我，乌萨斯皇帝！ 第245章

环顾着一眼自己的四周，尼古拉发现目前的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除的鹰眼外没有一个熟人，他也身穿的是一白色的病服，而不是一死人的寿衣。

被窗帘遮挡的窗外，没有映射出任何的光亮，证明着现在已入夜的事实，仅仅不知时间流逝的多久。

或许是因门窗紧闭的原因，除去时钟滴滴答答一成不变枯燥的声响，尼古拉再无听到其他的声音，微微的昂首，尼古拉目睹到时钟的时针正停留在‘10’这个位置，显而易见说明着一些什么。

离他被刺杀，总共一天的时间都没到…

那个梦，不是幻象，真的有另一个‘他’在和他说话，想要传达着什么信息。

‘身躯和灵魂都未变的你，换的个脸就以为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是穿越到尼古拉的身上吗？假若没有穿越，那他凭什么是尼古拉，不是他真正的身体‘王林’。

还有那些‘人类’，是怎么回事？

头有点疼…

“…鲍里斯呢？”

尼古拉摇的摇头甩开紊乱的思维慢慢从床上起身，直接向鹰眼询问这道问题，想的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终究明晰着还有一大堆问题要解决，全部解决再有时间想照样不迟。

以及还有一些事，他要去做。

一定要去做，在他这一皇帝已被刺杀之后。

“回陛下…鲍里斯，离开了。”

结果迎来的是鹰眼这般的回应，令双脚刚刚落地的尼古拉的脸色微微一愣。

这一刻，尼古拉的双眼瞪大起来，错愕的往鹰眼看去。

“你说什么？鲍里斯离开呢？”

之后面无表情的质问道，尼古拉深邃的瞳眸微有的眯起不加掩饰隐射出狰狞的寒光，目光犀利直视着鹰眼的双眼，显而易见在对鹰眼的回应抱有质疑。

“注意你的用词，鹰眼，朕不想就因你的”

甚至不忘严重警告鹰眼一番，在尼古拉的耳中鹰眼的话语简直是胡说八道，鲍里斯会离开他？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实，即使在剧情里凛冬带领起义民兵杀进圣彼得堡，鲍里斯都是为昏庸的‘他’战死少有的军人，忠心耿耿。

不过，鹰眼真的是胡说八道吗？在尼古拉的心目中，其实早有答案。

“是的，陛下，鲍里斯离开了。”

随即，丝毫未有心虚的和尼古拉相视着，鹰眼再度的肯定道，给予尼古拉一明确的答复。

“他说他不配在担任禁卫一职，已主动辞职，此事也得到军机处的批准，目前陛下的安保工作全程由臣负责，臣会誓死保卫陛下的安全。”

简洁的一言清晰解释鲍里斯离开的理由，听完，尼古拉的面色迅速阴沉不已，一股滔天的怒火顷刻之间在尼古拉的内心翻滚起来。

“胡闹！！！！！！！”

于是，眸中犀利的锋芒不加掩饰的外露，尼古拉大喝的一声，充斥着愤怒的咆哮在房间中格外响彻。

“朕有说过要他辞职吗？谁允许他辞职的！一个个还敢对朕耍小孩子的任性，把他给朕带过来，现在！”

歇斯底里的对鹰眼怒喊道，尼古拉被气的双眼都遍布着鲜艳的血丝，怎不知着鲍里斯离去的因素，但正是知道才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在他小时，还只会娃娃叫的时候，鲍里斯就被选中成为他的禁军队长，无时无刻跟随在他的身边，陪伴他足足有二十多年，是个猪都会有感情。

而现在，说走就走，不辞而别？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陛下，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得到的是鹰眼毫不犹豫的否定，即便是尼古拉的要求声音都没有迟疑半分。

“你知道的，陛下，鲍里斯队长必须辞职，就算陛下把鲍里斯队长带过来，鲍里斯队长也不会再担当陛下的护卫，还请陛下理解。”

和尼古拉狂怒的声音相比之下无比的平静，但正视着尼古拉，鹰眼的浑身还是不受控制颤抖的下，明显不是心虚的颤栗，那口中‘队长’的一词更令尼古拉感到分的刺耳，弄得尼古拉紧攥的双手都不禁爆发出凌厉的青筋。

是的，鲍里斯必然要‘辞职’，尼古拉深以为然着这一点。

这就和领导给下属分配一重要的任务，下属没有完成还搞砸一样，下属自然要被领导开除树立威信，身为一保护皇帝的禁军队长，鲍里斯没有成功的保护他，这正为原罪，结局理所应当是被处死，而非相安无事的走人。

军机处仅仅是要尼古拉离开，尼古拉明白着是有照顾他的想法，不会要鲍里斯去死，真要鲍里斯去死也得由他亲自下令最为合适。

何况，他又怎么不懂得鲍里斯呢？这个对他奉献一切真正的忠臣。

他，能原谅鲍里斯，而鲍里斯无法原谅自己。

这，正是一个死结。

他亲自劝，也不可能解开的死结。

尼古拉保持着沉默，深呼吸的一口气，又想到的什么敏感的思绪越发杂乱，烦躁不已。

“…那就这样吧，由你来担任禁军队长吧，你的能力朕也信得过，去和太后禀告一声吧，朕已醒来，等下就会前来看望。”

半晌才对鹰眼说道，尼古拉摁着发疼的额头声带有气无力，一番思索之下只能暂且把这件事往后拖，等到时机时再要鲍里斯回来。

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简单的原谅，是对有自尊心的人莫大的伤害。

迟早…鲍里斯，会有机会‘将功赎罪’的，尼古拉相信着。

再过不久。

“是，陛下…”

鹰眼躬的一身，缓缓退出尼古拉的房间，留下着尼古拉一人在房间，按照着尼古拉的吩咐行事没有半点的异议。

而就在下一刻，又有一名银发少女轻轻打开尼古拉房间的房门，出现在尼古拉的视线中。

随后，银灰色的双眸和尼古拉眼睛只不过对视到的瞬时，少女就骤然的往尼古拉跑去，扑倒在尼古拉的身上和其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呜…”

一道悲痛的哭声，在尼古拉的耳边细微的响起，连同着少女疯狂颤抖的娇躯也是，刺痛着尼古拉敏感的心灵。

“我没事，初雪，我没事…”

来者在尼古拉的眼里无疑正是初雪，轻声的安慰道，尼古拉柔情抚摸着初雪的头部，脸上的神色同样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痛楚，哪察觉不到初雪方前的心情，光是听得初雪凄怆的哭声都能感同身受。

毕竟，这世界最大的痛苦，不就在于所爱之人离自己而去，自己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是吗？

没有谁会想到有人敢在乌萨斯的建国节那一天发动刺杀，包括着初雪也不例外，要论那一次舍命救霜星的行为在初雪心中已承受过他一次死亡的痛苦，那尼古拉断定着这一次的刺杀又是再一次，只会对初雪伤的更痛，更深。

眼睁睁目击着自己的男人三次‘死亡’，这世间又有哪个女人能‘心平静和’的做到？

一次，就足以使人发狂。

角色转换之下，他也会。

又或者会比初雪更加的疯狂。

一次，都不行。

一次。

“呜……！”

初雪的哭声依然持续着，听到尼古拉的声音相反愈演愈烈，从眼角处渗出的泪珠就像断线的珠子流个不停，掺杂着发自心底的喜悦和描述不清的悲痛。

“…嗯。”

而哭的许久，初雪才对尼古拉声若细丝答复的一声，和尼古拉缩开的点距离，银灰色的双眸早就红肿的一片，秀美的双颊更到处遍布着璀璨的眼泪，顺延到少女皙白的脖颈和长裙的衣领，看起来楚楚可怜。

“真是的…你看你，哭的这么凶，要是眼睛哭瞎怎么办，我可是会伤心的啊，笨蛋…”

尼古拉轻吻的一下初雪的红唇，心疼的用手擦拭着初雪脸庞上的泪水，搂住初雪曼柔的腰间，微微挪动着初雪的双腿和自己亲密的相依着，要初雪能更舒适的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唔…”

初雪一时未有做声，把头靠在尼古拉的胸膛上宛若在聆听着尼古拉的心跳，文静到极致的性格和以前‘耿直’的形象完全搭不上边，哽咽轻耸着有形的俏鼻，显然心绪还没有缓和过来。

“能跟我说说吗？初雪，在我被刺杀后，有发生什么吗？为什么我是在房间里，而不是在医院？”

随之，尼古拉轻语的提问道，轻捋着初雪柔顺的银发，俯视着初雪深情的目光中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陛下你的身体没有事，虽然陛下…你心脏的位置被刺客刺穿，但经过检查后并没有事情，抬到医院的时候除被利剑划破的伤口外什么都没有，经过御医详细的检查才将你送回到房间。”

初雪即刻细声的回着，中途言语不由自主磕绊的一下，不经意间又回想到尼古拉‘死亡’的一幕，下意识轻咬住着薄薄的下唇。

“这样啊…”

尼古拉微微一笑的喃喃道，嘴角挂着笑容心里却惊愕不已，假设是外人可能还会估计是不是那刺客不慎刺骗，但没有比亲身经历者的他更知情着，那个刺客的利剑是真的刺进了他的心脏，他那一刻本应死亡。

仿佛着他是不死之身一样。

不仅没死，还就只有一伤口，怎么可能，那个剑能刺穿他穿戴的护甲，唯有是源石剑才能做到，他体内没源石还能理解…

不对，他为什么有自信自己体内会没源石？他不是‘兽人’吗？凭什么不会感染原石病！？

尼古拉摸着初雪秀发的手掌，蓦然有所止住，满面呆滞睁大着自己的眼睛，这才发觉到自己的脑海中一直以来都有种可怕的意识，源石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侵害，他压根不用害怕原石病。

不可能会有这种思想，在没法医治原石病的当代，不可能会对原石病没有丁点的顾忌，自认为感染和没感染有多少区别。

以至于尼古拉情不自禁想到一个词汇，那个他梦中的另一个‘他’，像是在嘲笑着他说出的词汇。

‘自欺欺人’。

谁在欺谁？

尼古拉深谙的眼底，顿时闪烁出一道怪异的色泽，呆愣的目视着初雪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但一直卡在嘴里没有讲出。

“初雪，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

最后，悄然紧咬着自己的牙关，尼古拉一字一句的挤出了这一道言辞，饶是牙龈间都猝然磨出细微的血丝，可被尼古拉立马的抬手擦掉，在尼古拉怀里的初雪亦没看到这一点。

“陛下，你说吧…”

初雪小声的讲着，自然是有话必回，在少女的心中只要尼古拉活着就行，只想着此时此刻和尼古拉的光阴不会流逝，什么都不在乎。

没错，她只需要尼古拉，就可以了，只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幸福，自己是在真正的活着。

什么尼古拉为何会没事，她不想管，也不会去管，哪怕尼古拉落下个什么残疾，她都能接受。

因为，她真的爱着尼古拉啊…

不输给这世界任何一个女人。

纵然是尼古拉的‘母亲’叶丝尼娜也比不上。

“你…”

继而，低沉的出声道，尼古拉黯然的低垂下眼帘，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回谢拉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