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的枪兵不会狗带 第241章

是啊，拼死一搏的计划失败了，己方失去了迦尔纳这样一个重要战力，其他人也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如果还准备进行下一次的尝试的话，只怕无论是机会，还是己方的实力都不会如这次一般完备了。

然而自己也不可能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就靠自己和玛修两个人杀入“圣都”。对方依然保有大量的“肃正骑士”与普通士兵，狮子王的情况更是暧昧不明，这和找死没有区别。

可是，真的是不甘心啊……如果连这一次都无法战胜对手的话，那么在战斗人员发生减员之后就更加不可能了。

藤丸立香感觉自己的内心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它们同样在呐喊着。

他的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刻撤退，否则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充满着愤怒与冲动的声音，让他继续战斗——伴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藤丸立香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团火焰点燃，某种冲动似乎隐约地驱动着他的身躯，让他想要挥动起手中的长剑。

“继续……战斗，继续厮杀！如果在这里退缩，一切都将失去意义……”内心深处，那个声音这样咆哮着。

不，不行……

藤丸立香的手，在这股冲动的驱使之下微微开始颤抖，手中长剑似乎准备挥动，但是随即被理智所阻止。他一时间有些恍惚，某种不真实的感觉开始在他的脑海之中弥散——就仿佛，在他刚刚重新恢复精神，重新执拿起那把“魂钢”铸造的长剑的同时，他的灵魂也发生了某种“微妙的错位”。他与周围的这个世界，正出现某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莫非，是“牙狼”的铠甲……

藤丸立香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但是他也来不及多想，毕竟现在并不安全。在压下了心中那股莫名出现的冲动之后，立刻和玛修、阿拉什等人一起找到了幸存下来的其他人，然后迅速撤离了此地。

“啊……”

在回收Saber和吉尔伽美什的过程中，藤丸立香的身体再次出现了微妙的异常情况——因为男女的问题，他负责搬运英雄王的身体，而玛修则负责同为女性的Saber。然而在藤丸立香的手触碰到这位神代的黄金之王的时候，那种莫名的疏离感再次出现了，有那么一个瞬间，藤丸立香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自己的躯体。但是下一秒，他又感觉自己没有发现任何变化，只有玛修，再用一种惊愕的眼神看着他。

“前辈……”

“怎么了？玛修……”

藤丸立香皱了皱眉，他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可能出现了问题。作为一个魔术师，虽然只是个半吊子，但是他的基础魔术知识和魔力素养还是有的，在发生了两次仿佛幻觉一般的精神异常之后，藤丸立香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某些未知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应该是从自己与“扎鲁巴”进行了一次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精神层面的对话开始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牙狼”铠甲，因为之前的心境变化，而产生了什么问题吗？

“前辈……你的眼睛……”眼前的玛修，以一种怪异，甚至于有些惊悚的眼神看着藤丸立香，仿佛看到了怪物，或者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

“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藤丸立香有些奇怪的问道，然后他单手将吉尔伽美什扛在了肩膀上。另一只手迅速地在空气中画了几个符文，一个镜面一样的东西便出现在了藤丸立香的面前。

虽然只是个半吊子的菜鸟魔术师，但藤丸立香本身作为第一代的魔术师的天赋倒也算是中上水平，学习魔术也不算很难，只是没有那些传统魔道世家的“魔术回路”与“魔术印刻”积累，这辈子的成就注定不高。但是为了能够应修复人理过程中的对多种情况，藤丸立香还是非常努力地学习了魔术的技巧，而迦勒底召唤的那群英灵当中，擅长魔术能力的从者也有很多。那些从者们，有些就成为了藤丸立香的老师，为他的魔术水平提高提供了一点点小小的帮助。

“作为魔术体系来说，卢恩符文是最适合菜鸟入门，而且使用门槛比较低的魔术了。如果追求学习效率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为Master提供一些指导……嗯，不过我可是很严厉的。”

因为某个紫发的BB……咳咳，是紫发的美丽女老师提出了这样的建议，所以藤丸立香在魔术方面的主攻方向是“卢恩符文”。而事实证明，那位紫发的女士并没有骗藤丸立香，比起其他的魔术体系，这种来自北欧和凯尔特地区，据说是由大神奥丁发明的符文类魔术确实非常实用而且门槛超低，就算是藤丸立香这个资质只能算是不错，而且没有任何前代积累的初代魔术师，都能在这短短的半年多时间里将这种魔术上手并且熟练运用。

当然了，所谓易学难精，藤丸立香目前也只是能够使用这些符文进行一些简单操作，比如治疗，上BUFF，还有侦测，加护什么的。按照那位紫发的美少女和她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弟子汪酱的说法，以藤丸立香的资质，“卢恩符文”的修为这辈子也就停留在这个水准了，无法就是熟练度和施法改进的问题。如果想使用某些上位的符文组合，释放出大魔术的话，那就是藤丸家族第二代，甚至第三代的事情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藤丸立香来说，他只需要召唤一面可以让他看清自己眼睛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的镜子而已。既然玛修这么说了，那么自己的眼睛，肯定是出现了什么能够用肉眼观察到的变化。

“这……这是什么？”

然后，藤丸立香就在自己制造的那片镜面之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孔——和现在自己的情绪相对应，那是一张有些惊愕与慌张的脸。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某种让人不安的变化。

镜面上倒映出的藤丸立香，他的眼睛并非霓虹人所属的东亚地区黄种人常见的黑褐色瞳孔。甚至于，藤丸立香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是一双人类的眼睛。

那是一双有着黄金色泽的，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瞳。

“这样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藤丸立香曾经看到过，对这半年来在各个特异点穿梭的他而言已经是有些久远的记忆了。那是迦勒底大爆炸之后，他第一次进行“灵子转移”，来到了“特异点F”的冬木市之后看到的一双眼睛。

同样是如同黄金般的色泽，同样是如同野兽般冷冽的怪异模样，冰冷的目光……那是另一个世界线之下的黑色的Saber“骑士王”阿尔托莉雅，不列颠的红龙。那黄金的双瞳，是高洁的“骑士王”在被黑化反转之后，体内龙族之血的显现。

“可我是个人类啊！”

藤丸立香觉得，在那一发“圣裁”之后，自己的世界仿佛变了个模样，哪怕是当年“迦勒底大爆炸”，都没有刚刚那几分钟的经历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大。刚才短短的时间之内，自己看着一直以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从者为了救自己而死，与“扎鲁巴”进行了一次精神上的谈话，自己的信念遭到了一次打击和重新塑造的过程。现在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可是连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出现了无法探知的问题。

“这是怎么一回事？！”藤丸立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很快想到了问题所在，“难道这也是‘牙狼’铠甲带来的变化吗？”

“并不是，‘魔戒骑士’的力量可不会随便改变你们作为人类的本质。”这个时候，“扎鲁巴”再次跳了出来，“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我确实有点线索……还记得刚刚那个为了救你死去的从者吗？”

第537章 各有忧患

“还记得刚刚那个为了救你死去的从者吗？”

之前，在迦尔纳为藤丸立香挡下狮子王的“圣裁”，因而灵基崩碎回归于英灵之座的时候，他那崩碎的灵基曾经在消失之前化为了如同星辰一般的光点，飘洒在了藤丸立香的黄金铠甲之上。当时，黄金铠甲发出了某种奇异的光芒，但是被“圣裁”所惊叹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这光芒的存在。

除了作为“牙狼”铠甲的本体，与藤丸立香和铠甲都有着联系的“扎鲁巴”之外。

“那个英灵消散的时候，他的灵基残余让‘牙狼’铠甲出现了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变化。作为你的契约者，以及召唤铠甲的主体，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变化的发生，但是却无法向你描述这种变化的原因和结果。”

因为目前的处境问题，在逃离“圣都”的范围之后，“扎鲁巴”才向藤丸立香说明道。这位戒指之中的古老存在，“真魔界”的大将此刻也带着几分疑惑的语气，就像它自己说的那样，其实他对藤丸立香发生的这一系列变化也感到有些无法理解。毕竟，“扎鲁巴”的力量与智慧全部来自《牙狼》系列描绘的那个“真魔界”，在那个世界无论是“魔戒骑士”还是“霍拉”，全部都是由“真魔界”的概念延伸而来。

“不过很显然，那位英灵破碎的灵基影响的不仅仅是‘牙狼’的铠甲，这两种甚至来自不同世界的力量接触之后产生了我们无法知晓和推测的变化。这种变化，甚至直接影响到了你作为人类的躯体，让你的生命本质都受到了某种‘污染’。”

“不是说这种‘魔戒骑士’已经传承了几千年吗？”玛修听到了“扎鲁巴”的话语，有些急切地说道，“这几千年之中，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吗？哪怕你们那个世界没有‘英灵’和‘从者’的存在，也应该会有一些特殊的力量，造成特殊的案例吧？铠甲对主人直接造成影响的情况什么的。”

“唔，如果不考虑世界观造成的差异，我想想看……”戒指中的灵魂发出了思索的声音，“铠甲对主人造成影响的情况，还是蛮多的，甚至一直就有。”

“一直就有嘛？”藤丸立香和玛修都好似松了口气，“那还不算太糟糕呢……”

如果类似的案例一直就有的话，那显然比“只此一例”要好得多，毕竟按照“扎鲁巴”所言，“魔戒骑士”也是传承了数千年的古老存在，名下家系无数，丝毫不比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们差。甚至于比起正在因为神秘衰退而越来越艰难的“魔术师”群体，“魔戒骑士”和对应的“魔戒法师”们在另一个世界的境况依然可以说是不错，即使是在现代科技社会之下依然保持着相对完整的传承和相当的规模——甚至因为人类的精神愈发堕落，这个群体的数量也因为“霍拉”数量的激增而变得越来越庞大。

完整而古老的传承，就意味着完善的理论知识，以及丰富的经验积累和试验改良。如果“铠甲影响肉体”这件事是常见情况的话，那么就算藤丸立香的情况特殊一些，那么在“扎鲁巴”的阅历和知识，以及迦勒底诸位魔术师系英灵的联手之下，也未必没有解决的可能性。

但是，对“魔戒骑士”缺乏了解的藤丸立香和玛修，明显对“铠甲影响肉体”这件事于“魔戒骑士”的意义认知不足。因此，“扎鲁巴”后面的一句话，直接让他们再次陷入了不安之中。

“这种‘铠甲影响肉体’的情况，在‘魔戒骑士’之中是绝对的禁忌，骑士装备铠甲的时间不能超过99.9秒，这个立香你应该记得。那么，你可知道，99.9秒的上限一旦被打破，骑士在时间达到之后，依旧穿着铠甲会发生什么吗？”

“心灭，Saber小姐说过，一旦超过装备时间上限，铠甲的力量就会侵蚀骑士的身躯，进入‘心灭’的状态，成为力量强大的人形杀戮机器，甚至野兽。”藤丸立香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你刚刚说的，铠甲影响肉体的状态该不会就是……心灭吧？”

“我希望不是，你身上的变化，最好不要和‘心灭’扯上什么关系。”戒指之中的灵魂说道，“不过你现在的情况和‘心灭’有一定的相似，但你却没有装备铠甲，而且也没有失去理智……所以我也无法判断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一般来说，即使是“魔戒骑士”们进入“心灭”状态，但是只要有人帮他们及时采取唤醒的行动，解除铠甲装备，那也会有相当高的几率恢复正常。只要骑士们没有被内心的阴暗所俘获，没主动去试图探寻禁忌，坚守正道，那么就不会在没有装备铠甲的情况下被影响肉体。

“啊，确实我也没有失去理智。”藤丸立香点了点头，但他很快想起来自己之前的精神状态，“可是，我之前好像……”

藤丸立香一边赶路，一边向“扎鲁巴”和玛修诉说了之前他脑海中出现的，奇怪的幻象和那股莫名的冲动。而听完之后，“扎鲁巴”发出了一声不安的声音。

“没想到不仅仅是肉体，连精神都受到了影响，这到底是……但愿没事吧。我需要仔细回忆一下，我灵魂中的知识，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你们最好也向你们那边的‘魔术师’或者‘英灵们’求助一下吧。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两种不同的力量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异……在我们能够确实的做出推论之前，你最好暂时不要使用‘牙狼’的力量比较好。”

……

“阿格规文，王的情况……咳咳，王的情况如何？”

就在藤丸立香为自己的身躯发生的变异而感到惊愕与不安的时候，经历了大战，被“圣裁”洗地的“圣都”同样也陷入了某种程度的恐慌之中。原因无它，这座城市的统治者，“圣枪”的化身，纯白的狮子王在之前的战斗之中遭到了预料之外的重创。虽然因为“圣枪”与“圣剑”的力量，并没有出现昏迷不醒或者生命垂危的迹象，但是那几乎被撕碎了小半个身躯的伤势，无论谁人看到了，都会觉得触目惊心。

这对“圣都”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更不要说在这次的冲突之中损失了大量的士兵和“肃正骑士”。老实说，当主管内务的阿格规文看到事后粗略统计的损失预估文件之后，这位忠心耿耿而且心如钢铁的“铁之骑士”，都史无前例地露出了失态的表情——“就像犯了心脏病一样”同样从大战之中幸存下来的莫德雷德这样形容道。

因为当时正在与藤丸立香等人缠斗，莫德雷德也同样遭到了“圣裁”的攻击，不过因为此次的战场处于“圣都”的领土，受到了狮子王“祝福”的圆桌骑士们对同样基于“圣枪”权能而生的“圣裁”具有豁免的效果，因而莫德雷德才能幸存下来。毕竟，比起那些可以批量制造的“肃正骑士”和普通士兵，作为从者的“圆桌骑士”们可以发挥的作用可大得多了。对于此刻无法离开“圣都”范围的狮子王来说，他们可是等同于自己耳目和手足的存在。而且目前存活的“圆桌骑士”总人数也只有四名了，如果被自己一不小心给AOE致死，不仅仅是乌龙的问题，利益上自己也会受到极大损失。

“王目前在‘圣塔’之上，她拒绝了所有人的觐见，包括我……所以目前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得益于‘圣枪’与‘圣剑’的存在，我想王应该没有大碍。”

面对眼前特里斯坦的问话，阿格规文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作为王的辅政官，稳定人心也是他的工作之一，王这一次的伤势确实让所有看到的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丝阴霾。那是常人绝对无法存活的情况，即使是王凭借“圣枪”与“圣剑”的力量保持了自己的神智和一部分行动能力，然而她那惨白的脸色与那眼瞳之中黯淡的金色光芒，都在告诉所有人一个事实。

这位有着神明之躯，意图背负世界的王者，她的情况并不乐观。

但即使是很多人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即使是阿格规文自己心中也有这样的疑虑，但是至少在阿格规文的立场与职责来说，除非王真的驾崩，否则这位辅政官大人是绝对不可能亲口说出“治不了，等死吧，告辞”这样的话的——在这种时候说这个，等于是在祸乱军心。

“确实，至少目前我们与王之间的‘契约’还算稳固。”特里斯坦点了点头，“我们是王的骑士，更是她的从者，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我们与她之间的契约……咳咳，但愿不要发生什么悲伤的事情吧……咳咳！”

特里斯坦在之前与阿拉什的战斗之中也受了不轻的伤，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因此在说话的时候同样也有些虚弱而且不时的咳嗽。在无法向阿格规文问出什么之后，他也只是哀叹一声，然后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而阿格规文在应付完特里斯坦之后，也同样向着“边境之塔”的方向，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唉……”

第538章 身陷困境的狮子王

“真可怜，即使是强大如神祗，却也不免死去的命运……哦，不对，你不会死，只会在这种状态之下，永远痛苦。”

“你是谁？你在哪里？”

正当“圣都”因为狮子王的伤势，而陷入某种人心惶惶的境地的时候，在“边境之塔”的内部，狮子王的寝宫，作为这场不安的源头的狮子王，遇到了一件让她感到惊疑不定的事情。就如同之前所说，从完全理智的神，重新取回了作为人类的感情，对应的是人类内心的欲望和恐惧也重新在这位王者的内心滋生。她无法再以一个神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与死，荣耀与屈辱……她对一切重新有了感知。

贝狄威尔将“圣剑”提前重新归还，升华为神的王重回人间，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至少，如果是原本的狮子王，是绝对不会落入这样的境地的。

所幸，“圣枪”和“圣剑”都还在，她的生命得以保全，但是……也仅仅是让她“不死”而已。

迦尔纳的弑神之枪，吉尔伽美什的Ea，Saber的剑气……三股同样强大，并且出自神灵或者顶级从者的力量，正在她身体的创世部位不断地肆虐。虽然两位从者的力量本身并不十分强大，但是“圣杯”却大大增幅了他们的宝具效果，更不要说原本就是神灵级别的Saber。三个人的力量同时在她的身上发挥着作用，侵蚀她的伤口，彼此互相纠缠、渗透……最后的结果，就是连“圣枪”的力量都无法驱散这三股力量，而她的伤势也无法被治愈。

就像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所说的一样，这样下去，这三股力量会不断侵蚀自己的身躯，但因为“圣枪”的力量，自己的身体也会不断被修复。自己不会死去，只会不断地在“侵蚀”与“修复”之间不断地轮回，体会着自己如同永恒灼烧般的痛苦，同时自己已经残缺的身体却因为这三股力量的阻碍，而无法真正的得到恢复。自己将维持小半个身体都被撕裂的残缺状态，度过余生……堪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神灵的寿命，可是无穷无尽的。

“你到底是谁？”

但是，这个声音来得实在是过于古怪，让狮子王本能地怀疑它的来历。她四处探查了一下，大殿之内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存在，也没有感受到任何魔术的痕迹。可它的的确确是存在的，这毋庸置疑——作为神灵，狮子王不可能出现幻听这样的情况。

所以，狮子王直接开门见山。

“我？嗯……我其实很难向你解释我是什么东西。”那个声音之中出现了一点点迟疑地情绪，“而且，你也不是我的主人，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这个问题。在我看来，你只是对我有用而已，你总不会对一个工具解释自己的身份，对吧。”

“你好狂妄……”狮子王理所当然地感受到了愤怒。

“我有这个资格，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已经无法掌握的神灵，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这个声音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你还能使用‘圣枪’吗？还能释放‘圣裁’吗？你……甚至连我在哪里都找不到。”

“藏头露尾的小人。”狮子王的眼中，毫不掩饰地发出了怒火。

“藏头露尾？嗯……不过这个问题你倒是误会我了。”这个声音的声音变得忧郁，“不是我想要藏头露尾，而是我并没有‘身躯’或者‘实体’的概念。”

狮子王顿时有些惊诧，然后她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灵体吗？居然能够在‘圣都’活动，甚至进入这座塔……”

“请不要把我和那些低等的鬼魂混为一谈，从位格上来说，我甚至比你这个小小的半神更加高位。”那个声音似乎理解了狮子王的意思，毫不相让地说道，“不过我并没有必要和你解释地太清楚……我说过了，你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工具。”

这个声音似乎对狮子王真的非常不屑，对方三番两次将狮子王称之为“工具”。这让狮子王极为恼火，但是她的身体状态并不能够支撑她的怒火，她现在根本无法再进行战斗，同时她也找不到这个声音的来源。

“不过嘛，就算是工具，我也是很讲道理的。”这个声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大家都是文明人，你好歹也是一个女神，我也算是和你差不多的存在。自然不能学那些野蛮的恶魔啦，妖怪啦什么的强占和掠夺。我想要你为我做事，那自然也不可能完全强迫，也不可能完全不给你报酬，对吧。”

“你想要和我订立契约？”狮子王又不傻，对方的意思她一听就明白了，“你还真敢说啊，丝毫不隐藏的恶意，想来这个契约也不是什么好内容吧？”

“这个我不否认，毕竟是趁火打劫，我可是真小人，而不是伪君子。”这个声音说道，“不过哪又怎么样？缺德的事情我做得多了，我连魔术王都敢做交易，何况是你。”

“你见过魔术王吗？”狮子王皱了皱眉，“他居然会和你做交易，你和他到底……”

“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只是让你知道这件事，告诉你不要觉得对你我会有任何的畏惧。”这个声音说道，“我不想和你这样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握的神灵谈条件，接受或者不接受，你自己选择便是。反正我无所谓，你现在这个状态，就算你拒绝，我也可以很轻松地夺取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狮子王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过分又如何呢？你反正都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模样，不如给我和我的主人做点贡献。”这个声音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以及贪婪，“我只是不想坏了规矩而已，有来有往，公平交易，这才是我的原则。强抢什么的，如果不是确实必要，我不想去做……不过，这次就属于‘必要’的情况。”

“必要的情况？”狮子王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很简单，你也知道我没有身体，所以我想要你的。”这个声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作为交换，我可以保留你的意识，同时订立一个一百年的契约，一百年的时间之后，只要你我没有因为各种意外而死，那么你就会重获自由。”

“你这是准备奴役我一百年吗？”狮子王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