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加上十一区明治时期坏法乱佛，才导致十一区佛门变得妖魔鬼怪起来。
而C照那边，和A照的核心差距就在于释经权，C照不认为人人皆有慧根，只渡有慧根之人，至于有没有慧根，佛祖说了算，是不是很眼熟？佛爷说你没慧根你就没慧根，想要慧根，那得加钱！这其实是典型的曼荼罗体系，是一种原始的宗教政权，干政再正常不过了。
基督教路德宗改革其实也就是放开了释经权，从这一点上看A照佛教领先了他们四五百年。
第四百零三章 没有秘密
凯尔希的质问让维特沉默良久，久到凯尔希都觉得这场谈判会不会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维特才再次开口：“是，也不是。”
“你少他娘的给我打哑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真要说谜语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自己也喜欢说谜语，但不代表凯尔希喜欢听谜语，对别人说谜语可以全方位鄙视对方的智商，轮到自己被鄙视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稍安勿躁，勋爵阁下，您听过【不死黑蛇】的传说么？”
“你是说那个哄小孩子的睡前故事？”
既是乌萨斯人又是泰拉最强捡娃能手，凯尔希对乌萨斯的各种睡前故事自然耳熟能详，既有美好天真的童话也有吓人的恐怖文学，【不死黑蛇】便是后者，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吓唬哭闹不休的小鬼头让他们安静下来，不过这个故事已经落伍相当严重了，小鬼头们表示你一开口我就知道结局是什么，所以反而又逐渐变得鲜为人知起来，最近这些年乌萨斯流行的睡前恐怖故事是【霜父】的一系列传说，凯尔希研究之后认为其故事原型就是爱国者和霜星，而爷俩貌似还对此一无所知。
“这的确是孩子们耳熟能详的睡前故事，但也同时是乌萨斯土地上亘古流传的传说故事，您应当明白，泰拉大地上流传的传说故事中，虽然不乏有臆造的部分，但也有一部分是确有其事的，甚至这些故事里的主角可能就活在我们身边，以凯尔希勋爵您为原型的故事还仍然在很多地区流传，【不死黑蛇】这个故事也和您是同样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科西切就是这个【不死黑蛇】，一个活了不知道几千年的老不死？”凯尔希拧起眉头，她并非真的无所不知，不然掌握各大国国家机密和政府（和谐）丑闻的她早就被灭口了，凯尔希也是和年扯淡过之后，才猛然意识到科西切可能也是一个“神明”的，但真从维特这里得到肯定，她反而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不死黑蛇】这个故事实在太耳熟能详了，里面甚至附有全套击败黑蛇的方法——尽管这大概率只是瞎扯淡，但确实不利于黑蛇先生树立人设。
本应该是台面boss的角色其实已经在睡前故事里被熊孩子们解决了千百亿次，只要想想这场面，丫身上就只剩下滑稽了。
“不，真正的黑蛇，作为神明的那个黑蛇早就已经死了，在乌萨斯立国之初，他是最早一批被诛杀的神明之一，这一点记录在皇室的秘密档案之中。”答案似乎已是显而易见，可维特却否决了凯尔希的判断，“现在仍然存活在乌萨斯土地上的，是名为【不死黑蛇】的诅咒，我们无法消灭这个诅咒，故而为其冠上了【不死】之名。”
“说话痛快点儿，别绕来绕去的。”凯尔希是头一次觉得谜语如此烦人，她眉头深锁，感觉已经快要拼凑出事情的全貌了，急于想得到最关键的那一块儿拼图。
“作为神明的黑蛇并不具有任何不死性，甚至不如血魔族，就像这千年历史中人类诛杀的无数神明一样，只要命中要害，也一样是一命呜呼。”听维特的口气，诛杀黑蛇似乎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任务，“即使在这些被诛杀的神明之中，黑蛇也是极其弱小的，杀死他几乎就是顺手的事情，但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以玩弄骗术和蛊惑人心著称的恶神，却能超越那些强大神明，以另一种方式永远的存活下来，成为了整个乌萨斯挥之不去的梦魇和诅咒。”
“我想知道那方法是什么，别说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当然不会，勋爵阁下，乌萨斯帝国对您而言已经没有秘密了，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您应当知晓，在古早的神明眼中，人类的地位不过是仆役和牲畜，但黑蛇与自己的同胞不同，他与人类走得很近，甚至在那个神明主导的时代隐瞒神明的身份，混迹于人类之间，以玩弄权术而非展示力量为乐，他是个弱小的神，却也是个聪明的神，或许他早就意识到了神明的时代终将结束，所以他很早就开始谋划，在自己的人类追随者中，留下了自己的继承人。”
他娘的，还真中奖了？
如果换其他人，听维特这么说，大概只会认为代号【黑蛇】的神明传授了几个弟子，这几个弟子在未来的千年时光中开枝散叶，将组织发展壮大，最终成为了盘踞在乌萨斯社会黑暗面的庞大秘密结社，阴谋策划颠覆整个世界，什么四大家族五大门派啥的——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一般能立刻想到这一层的脑洞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了。
但凯尔希之前才和华法琳就这个问题讨论过，最后结论拐到了心理学界的新兴概念“模因污染”上去，所以立刻就意识到，维特口中的“传承者”并非弟子或信徒，而是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黑蛇分身的存在，如果实情真如自己所想，那么除了没有神明的力量之外，将这些“传承者”视为黑蛇本人也未尝不可。
“说下去！”凯尔希眉头紧锁，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让自己的假设变成事实，或者被完全否定，现在这样，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虚空中无形的手握住了咽喉。
“黑蛇依靠精神暗示类的法术，以及长年累月的教育，挑选人类中优秀的个体，将自己的知识、自己的思维逻辑全部复刻到了这些【传承者】身上，作为神明的【黑蛇】毫无疑问已经死去了，但名为【黑蛇】的诅咒却以这种方式永远的活了下来，自称【黑蛇】的个体盘踞在乌萨斯帝国之上，他们无孔不入，数量不知凡几，当我们意识到他们在暗中操作乌萨斯的国政时，事情已经太迟了，【黑蛇】已经成为了乌萨斯的跗骨之蛆，科西切不过是他们当中站到台面上的一人罢了。”
“模因感染？”
“正是如此，事实上这个概念正是乌萨斯皇家学院的学者在研究黑蛇问题时所提出的，隐去关键部分后进行了公开发表，试图群策群力找出消灭黑蛇的方法，我们……”
“好了，不用再说了，事情的情况我已经全部都清楚了。”补全了事项的最后一片拼图，剩下的东西已经没必要再听了，“看来我们要面对的不是维多利亚的王储，而是一个千年前的亡灵，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勋爵阁下也不必过于紧张，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黑蛇】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活过千年，机械的知识传承并不能取代岁月积累的智慧，而且这样的传承方式也是有问题的，每一代【黑蛇】的传承者都会对从前代那里继承的知识加以修饰，这样微小的误差在经过千年时光的积累后，已经让【黑蛇】和神明黑蛇完全不是一回事了，甚至于这份知识还是不是当年神明黑蛇传承下来的知识都有待商榷，就我们的研究来说，【黑蛇】变质的情况其实是相当严重的。”
“哦，怎么说？”
“以科西切为例子，他自诩乌萨斯千年征服意志的体现，然而千年前的乌萨斯还很弱小，与其他国家一样，在高卢帝国的重压下苟延残喘，何谈征服四方？即便肢解高卢之后，北境恶劣的气候环境也导致乌萨斯长期难以发展，在国际上处于弱国地位，真正的崛起只在先帝大刀阔斧改革之后，而在科西切的记忆中，似乎乌萨斯千年以来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强势征服者的形象，明明学校里的教科书中都把乌萨斯帝国的发展轨迹描述的一清二楚，他却对此视而不见。”
“你的意思是说……？”
“【黑蛇】的传承毕竟是依靠精神法术强制完成的，精神类源石法术是个神秘的领域，也许在传承过程中，会对被传承者的大脑造成永久性不可逆的损伤。”
脑残可还行！
维特此话一出，凯尔希脑海中科西切的形象，就从“毒辣卑鄙的阴谋策划者”不受控制地向着“嘴角挂着口水阿巴阿巴的智障”方向跌落了。
这么一想顿时就感觉不到任何紧张感了呢！
当然，作为泰拉医学界当之无愧的大拿，凯尔希明白大脑永久性损伤并不等于脑残智障，就比如说曾经恶名昭著的前额叶切除手术，早些年因为手术手法的粗暴和不专业性的确导致了很多悲剧，但现在对大脑部分区域进行精确切除，的确是物理性治疗部分精神疾病的有效手段，甚至某些情况下可以直接切一个半球，也不会影响生活。
这样的手术凯尔希也做过，罗德岛干员中就有一个被她切了半拉大脑的，该吃吃该喝喝思路清晰智力正常运动能力也不受影响，比有精神病的时候精神多了，只能说人类的大脑实在过于神奇，因为法术问题伤了一部分脑细胞，可能屁事儿没有，也可能影响极其严重，具体问题还是得具体分析。
就凯尔希的实际接触，以及维特的描述来看，科西切就属于不太严重的那种，估计也就是有些认知方面的偏差影响，比如说把克苏鲁烂肉坨当成美少女什么的。
“好吧，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了吧？”凯尔希捏捏鼻梁，试图努力把科西切阿巴阿巴，带着塔露拉一起阿巴阿巴的形象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不然她真怕自己一会儿看到塔露拉时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阁下与科西切打过交道，虽然雅特利亚斯的孩子已经毫无疑问地成为了【黑蛇】的传承者，但鄙人还是建议您不要用对付科西切的经验来对付她，而是把她当成一个全新的强敌，黑蛇的人格是在传承者人格的基础上孕育而生的，必然融入传承者本人的思想，每一个【黑蛇】都是不同的，我们这里甚至有两个【黑蛇】互相攻击的案例。”
“……这也行？”凯尔希人都傻了，她这辈子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这个她还真没见过，你确定黑蛇这货不是出来搞笑的？
“千年时光对凡人而言是很漫长的，勋爵阁下，即便是真正的黑蛇存活至今，恐怕也会与千年前的自己大相径庭，何况只是在凡人之间一代代传承的一组模因？”
别以为我没听懂你在嘲讽老娘年纪大！！
凯尔希挑挑眉，好悬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以前她不在乎年龄，现在确实有点儿敏感，毕竟要嫁人了嘛，心态没有万年单身时那么洒脱随性了，总之强行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凯尔希换了个话题：“黑蛇的话题到此为止，关于第八集团军的事情，我这里有个条件，新成立的军团需要驻地，切尔诺伯格废墟要全权交由我方处置。”
“可是切尔诺伯格已经被天灾……”维特这一听就是不想给，想来也正常，新成立的军团，忠诚度还没保证，就先白捡一座移动城市，其他七大军团都没这待遇，它们虽然的确有专属的驻军城市，但也就只是驻军而已，并不具备城市的管理权，未来的第八集团军这么一搞，和成立了一个国中之国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还是切尔诺伯格这座特殊的城市了，你甚至都没办法在补给上卡他脖子，就只能指望爱国者的节操了。
“你不是说，整个计划最大的困难就是重新获取感染者对政府的信任么？那我告诉你，重得乌萨斯感染者信任的最好方式，就是建立一座由感染者来管理的城市，这比任何许诺都管用，除了第八集团军之外，你还能找到管理者么？”凯尔希既然敢提这个条件，自然是早就准备好说辞了，“天灾问题你不用担心，一场天灾还不至于摧毁所有地块，我们把能用的拆走就是了，当然，我也能理解你的苦衷，所以之后，我们可以接受你们派遣眼线和爪牙入驻。”
“这……鄙人还需要与陛下商议，另外鄙人也需要确认，您是否能代表博卓卡斯替大尉的意志？”
“放心，他听他女儿的，他女儿听她哥的，她哥听我的。”
“她女儿……她哥……”这关系有点儿绕，维特还得理一理，“那请问这位先生是……”
“我男人。”
“鄙人知道……嗯？！！！”
艹，这老娘们儿刚才说什么？
第四百零四章 新婚贺礼
艹，这老娘们儿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错吧？
想他伊斯拉姆-维特堂堂乌萨斯帝国议长，位比宰相，就算比不了天下有才一石而独扯八斗的凯尔希，学识方面也可以说是极其渊博了，最起码的，他能随意使用四五种泰拉主流的语言，精通六七个主要大国的民俗文化，可无论用哪一种语言来翻译，用那一种文化来理解，“我男人”这三个字似乎都没有除了结婚之外的意思。
结婚有什么可奇怪的？结婚本身当然没什么可奇怪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哪怕耄耋老太非要和二十岁奶油小生搂在一起，以咱们维特议长的见识和阅历，最多也就是皱皱眉头，略微惊讶以示敬意罢了。
但是，这次的情况可不一样，你明白的吧，说这话的……可是那个凯尔希啊？
到底是何等优秀的男人，才能征服这个桀骜不驯的女人呢？
维特可以拍着胸脯负责任的说，只要是和凯尔希有些交情的男人，肯定多少都动过向这个女人求婚的心思，不是泰拉人均lsp，而是她所混迹的圈子风气如此。
凯尔希混的是什么圈子？她认识的男人不是政界名流就是商界名流，普遍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事业心极度旺盛，已经结婚的就算了，还没结婚的，大抵都是看不上那种寻常人眼中的好女孩儿的，他们只要大手一挥，温柔漂亮又无脑的女人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再说难听点儿，只要钱给到位，脖子里栓根绳当狗牵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当然有不为金钱所动之人，但愿意为了票子践踏一切乃至于自身尊严的人只会更多。
这种男人想要找对象，爱情和个人喜好方面的其他因素才是他们主要的考虑方向，再看凯尔希又是什么样的？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除了修身这方面脾气确实臭得让人难以理解，其它三项哪个她干不了？上到一国之君下到企业老板，这种女人娶回家直接就是左膀右臂级别的神仙队友，哪怕你真是个没出息的996打工人，走了狗屎运死耗子撞上瞎猞猁，给人扔在家里奶娃带孩子，人家哄孩子之外的闲暇时间炒炒股啥的，一家人铁定要不了多久就直接阶级跃升了。
这样一个仿佛扔到石器时代都能手搓工业革命的女人，试问但凡有点儿追求有点儿梦想的男人，哪个会不动心？与她能带来的巨大好处相比，偶尔吵架拌嘴算个屁？
不过这九千年蟠桃显然也存在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这样一个扔到石器时代都能手搓工业革命的女人，凭什么帮你这个臭男人发展事业？
人家在罗德岛当自己的太后不香么？
凯尔希固然是一个娶到家抱金砖的宝贝，但问题是人家不需要依靠男人也能自己抱金砖，这就很尴尬了，“成功人士”们显然也都是比较有逼数的，貌似目前还没听说有哪家老爷少爷的自大到觉得自己能驾驭这个桀骜的女人，傻不愣登跑去求婚结果被打脸的，现在凯尔希突然说自己要结婚了，维特就很好奇到底是哪位男同胞这么凶残？
能让凯尔希说出“我男人”这种话的兄台，怕不是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马，两手一搓一个波能把全泰拉都给扬了的超级猛男吧！
——虽然这貌似很扯淡，但维特实在不敢想象有谁能在智力上对凯尔希构成碾压，只能往武力值方面脑补了。
讲真，就冲这一条惊天地泣鬼神级别的大新闻，维特觉得自己出卖（和谐）国家机密这波操作都算是值回票价了，一会儿拿去找皇帝吹逼，保证能吓得他当场从椅子上蹦起来。
到底是在政坛上叱咤多年之人，理清楚思路以后，维特就迅速平复了情绪，没有把一丁点儿惊讶表现出来：“原来阁下要结婚了，为何不早说？鄙人也好与皇帝陛下早些为您准备一份贺礼。”
“我现在说，你们就来不及准备贺礼了么？”
“这个嘛……”
“来不及准备也行，看在我好歹给好几任乌萨斯皇帝都当过幕僚的面子上，就把切城废墟送给我作贺礼吧，这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了，如何？”
为了拿下切城，凯尔希这也算是撕开老脸不要，他娘的豁出去了，老粽子已经被自己拿下，粽子皮可也万万不能落入乌萨斯政府的手中。
如果是以前，【石棺】这玩意儿没了也就没了，凯尔希并不怎么在乎，反正老粽子已经在自己手里了，这个自己都研究不太明白的粽子皮，别人拿到手里也只能看着干瞪眼，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不眼瞅着就要建城立邦裂土封王了么，领地建设初期肯定得有个启动资金不是？罗德岛本身肯定是不用指望了，自己都穷得叮当响，就算不穷，一个小公司也不可能支撑起一座移动都市的消耗，老魏支援的十年份源石按理说也挺多了，但凯尔希还是觉得非常不保险。
一来源石这玩意儿虽然值钱，是整个泰拉的经济能源命脉，但终究只是一堆石头，不当吃不当喝不当穿，饿急眼儿了你也不能抱着源石啃不是？二来，这些源石既是将来一段时间新城正常运行的资金保障，也是城市运转和工业链开动的能源保障，两头支出，仔细算算其实也不怎么多；三来，魏彦吾说是十年份源石，鬼知道他到时候会按什么标准来计算，具体何时兑现也没个准儿，要是全指望他，丫只要恶意拖延几个月货款，或者货款数量远少于预期，都能直接让新城彻底崩溃。
所以凯尔希的想法就很明确了，魏彦吾要把贫民区甩过来，为此支付了十年份的源石，你乌萨斯准备建立第八集团军，总不能一点儿本钱都不掏吧？
天下哪有上下嘴皮一碰就坐享其成的美事？
于是乎，凯尔希就盯上了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区地下的【石棺】，这玩意儿是她挖出来的，她研究的，她打开的，还从里面拽出来一个不知道睡了多少万年的老粽子，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东西的价值了——毕竟某个老粽子已经失忆了不是么？这个毫无疑问来自旧世代，谓之曰【民用医疗维生系统】的玩意儿，对现在的泰拉而言简直就是个逆天改命藐视大自然的鬼东西，其能量储备和输出功率上限都如黑洞般难以测算，整套系统加起来都比一套普通居民楼大不了多少，然而只是从其外部循环系统中接出来了一丁点儿能量，就足以驱动整个切尔诺伯格的运转，至于其核心部分又该有多么恐怖，至今依然是个未知数。
只要把这个疑似无限能源的东西搞到手，接驳到新城的能量管线上，那魏彦吾的源石给多给少就都是个缘分问题了，给剁了咱高兴，给少了咱骂娘，他要是不给，那就广而告之，让他魏老赖的名字天下皆知，反正到时候主动权在咱自己手上，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免得像现在似的被人家卡喉咙，难受得要死。
等以后要是真的准备和乌萨斯帝国正式翻脸，能把最要紧的能源问题给规避掉，任务难度也要减轻不少不是？
“阁下请见谅，那毕竟是一座移动城市，即便已经被天灾所摧毁，其价值也不是鄙人可以擅自决断的。”心说这关看来是躲不掉了，维特也只能先用一招缓兵之计。
“那就去和你家皇帝商量，你告诉他，如果不给我切城，他的第八集团军就飞了，趁着切城事变的东风正好可以压制其他几个军团，趁势把第八军组建起来，等过了这个风头，我看他还要花多大功夫才能把队伍拉起来。”凯尔希把乌萨斯小皇帝的命脉掐得死死的，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组建完全由感染者组成的主力军团，只能说明这件事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节骨眼儿上，现在切城事件一旦败漏，主导者的第三第四军团必然在博弈中处于劣势，正是强压反对意见搞事情的时候，要试过了这个村儿……
凯尔希觉得可能都不需要其他几个主力军团来反对，光是来自民间的口水就能喷死费奥多尔，转移矛盾这种事，该做还是要做的。
“……好吧，鄙人回去和皇帝陛下商议的。”
“尽快，我等着你们的答复！”
凯尔希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虽然看上去只是在和维特扯皮打太极，但其实有了这一通电话，她心中最大的那块儿石头才算是正儿八经地落在了地上。
这块儿石头的名字，就是乌萨斯帝国的态度。
狼来了的故事谁都听过，乌萨斯敌视感染者的态度年深日久，哪怕是其他国家那些小日子姑且过的还算凑合的感染者，一提起这个国家都是谈虎色变，好像多念两声这个国家的名字就会被从天而降的感染者纠察队抓去冰原矿场做工一样。这样一个四处弥漫着恐怖味道的国家，突然有一天告诉你说，咱皇帝陛下宅心仁厚，要改变他爹定下的基本国策，要提高感染者的待遇，不仅如此，还要敢为泰拉先，组建第一支感染者正规军，提升感染者在国内的话语权和影响力，你要信我啊！
谁但凡轻易相信他那都是脑子里缺了几个回路好吧？
也就老李这个失忆的家伙大大咧咧，对以前的乌萨斯没有具体认知，所以对这种情况也就没啥清晰概念，分析了一下觉得人家不像是骗人，就轻易相信了，而霜星那边纯粹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情况也不可能变得更糟，本来收拾了塔露拉大家都准备先打道回府，去冰原老窝蛰伏一段时间再谋出路，既然如此不妨赌一把，反正赌输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按照原计划回北方冻原吃苦受冻去就完了，万一人家皇帝老儿是一片真心，那不就赚大了么？
反正凯尔希是很难与这两种心态共情的，她天生多疑好钻牛角尖儿，大大咧咧稀里糊涂是不可能的，而分析得再怎么有理有据，只要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实锤，她都会忍不住那万分之一的反转可能性上去瞎琢磨，不怪她活得这么累。
现在好了，维特作为议长，是肯定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开玩笑的，就算最后真的拿不下切城，至少不用担心是被江湖骗子给忽悠了。
第八集团军啊……
凯尔希放松的仰躺在椅子靠背上，凝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她为了感染者的福祉奋斗了不说一辈子，起码也有段日子了，却从没想过一直以来宛如无头苍蝇一般的努力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走上正轨，而这条道路的开辟甚至与自己没多大关系，也和老李关系不大，就算没有俩人，这个第八集团军也迟早会成立不是么？
而开辟出这条道路的那个人，更是一直以来全世界感染者心中最大的假想敌，这种剧情展开简直生艹得无以复加，果然现实完全不需要什么正常逻辑。
现在看来，整个泰拉的确是走在了大变革的风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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