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博士？”少女歪歪头，又吸了吸鼻子，“博士身上，有狼的味道，博士，不是狼，红，喜欢博士的味道。”
说完，少女就突然跳起来，一下扑进了老李怀里。
“诶哟，小心小心，别摔了！”老李连忙接了一把，看着少女在自己胸口用脑袋拱来拱去，像是只正在撒娇的狗子，好笑之余，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说凯婆娘，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咱老李怎么瞅着她这脑袋有点儿……”
老李对着凯婆娘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没有把话说全。
“红她……你就把她当成小孩子吧，比阿米娅年纪还小的那种，不过她也是会杀人的，手法很利落，你要小心一些。”凯尔希也站起身走过来，继续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脑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老李解释这只小红狼精神上的问题，也只能这样搪塞过去了，“虽然看起来她应该不会伤害你……算了，红，先别和博士玩儿了，找我有事么？”
“红来找凯尔希，可露希尔说，有客人。”少女有些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双手依旧抓着老李的衣服，以婴儿牙牙学语一般的措辞回答着凯尔希的问题，“企鹅物流，黑钢国际，还有阿撒兹勒，他们都在会客室，等着凯尔希，凯尔希去见客人，红可以和博士玩一会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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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多年媳妇儿熬成婆
小红狼逮着老李就是一顿乱蹭，这让凯尔希有些羞赧，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崽，这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儿的样，放在喜欢孩子的人眼里，那叫天真烂漫萌萌哒，可要是换个不喜欢小孩子的，这种没头没脑就把人给黏上的表现，确实也会显得有些烦人——就老李那个狗熊脾气，凯尔希可不觉得他会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
不过凯尔希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老李实际上是六个孩子的爹，经验丰富着呢。
“嘿嘿嘿！还挺好玩儿的，我说凯婆娘，你这是从哪儿捡了这么个丫头？”老李呼噜呼噜搓着小红狼的脑袋，老脸笑得像朵菊花。
老李很喜欢小孩子么？那倒也不至于，其实他不太管孩子，也就是熊孩子犯错了才拎过来抽一顿，其他的时候都是不管不问，全交给小田儿，不过他还不至于暴躁到有点儿不顺心就拿孩子撒气，咱老李脾气是不好，但一向都是讲道理的，孩子犯错了才能打孩子，孩子没有犯错，就是有再大的脾气，也不能对孩子发，最多就骂两句。
小红狼这一通瞎蹭确实有些没头没脑的，不过老李倒是不讨厌，孩子嘛，找大人撒撒娇那是应该的，以前人都说咱李云龙面相长得凶，连小田儿都这么说，一瞪眼儿就把家里的兔崽子们吓个半死，别说是老赵托付的那四个孩子了，就是自己亲生的两个小子，都跟自己这个当爹的不亲，难得碰上个不怕咱老李的丫头，那真是宠还来不及呢。
“这个……不太好说。”凯尔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小红狼身上的复杂问题，“她不讨厌你就好，要不以后就让她贴身保护你吧。”
“这话说的，我李云龙五尺高的汉子，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一个小丫头片子保护的地步了？你这不是埋汰人么？”老李瞪了一眼凯尔希，心说哪有让小孩子去打仗的？
“红从小就是作为杀手被培养的，论战斗技巧，她可是罗德岛最强的几个人之一，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训练，导致了她心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还有这种事儿？”
“除了我之外，红很少会亲近别人，你要是同意，以后就让她做你的贴身护卫。”
“那就用不着了，咱老李已经有警卫员儿了，就是那个叫煌的姑娘，你要是让这丫头来保护老子，那丫头准得给咱老李摆脸色看。”
“煌？”凯尔希闻言蹙起了眉头，“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向我报告！”
“行了行了，你这不是一直病着呢么？烧得稀里糊涂的，你让她怎么跟你报告，报告了你能听懂么？”老李一句话就把凯尔希闹了个大红脸，这次病倒的经历简直可以算作凯尔希一生最大的耻辱了，“你这疑心病差不多也就得了，咱老李同意的跟你同意的有什么区别？有些事儿该放就放了，不然她难受你也难受，费力不讨好，何必呢？”
“你还真会抬高自己的位置。”老李这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抬到了罗德岛最高决策者的位置上，惊人的脸皮厚度让凯尔希叹为观止，不禁翻了个白眼儿，“那煌以后就归你管了，记得提醒她给我补交一份报告文件，我这里要归档，你就留在这里陪红玩儿吧，我先去见见那几位客人。”
“诶？别别别别别呀！”眼见凯尔希要走，老李连忙出声阻拦，“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把咱老李给排除在外了？干嘛，想瞒着我李云龙拉小山头啊？”
“你这不是忙着呢么，我让你去，你走得开么？”凯尔希看向还在老李怀里拱的小红狼，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你这疑心病差不多也就得了，我去见客人跟你去见客人有什么区别？有些事儿该放就放了，什么事儿都要管，你也不怕像我一样累倒了，何必呢？”
这一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委实过于犀利，老李硬是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刚说出去的话就被反弹到了自己身上，别说是他李云龙了，你就换旅长来他也得懵啊。
凯尔希嘴角的弧度愈发放肆起来，已然充满了胜利者的嘲讽，终于成功反击了老李一回，对于她而言，真可谓是多年的媳妇儿熬成了婆，别提多爽了。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得得得，你是女同志，我李云龙不和你争！”老李连忙使出一招以退为进，伸手插着腋窝把怀里的小红狼架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沙发上，“这咱老李不就能去了么？”
“你还真忍心？”凯尔希自诩天下第一铁石心肠，可有时面对黏人的红，也会产生放弃工作陪她好好玩玩儿的想法，不由得高看了老李一眼。
“有什么不忍心的？她又不是咱老李的亲闺女，就算是我李云龙的亲闺女，那也不能打扰老子工作，公是公私是私，想要逗孩子，那得闲下来以后再说。”老李堆出一副憨厚的笑脸，转向懵懵懂懂的小红狼，“你这丫头就乖乖地在这儿等着，李伯伯现在有工作，等伯伯忙完了再回来陪你玩儿，伯伯买糖给你吃，好不好啊？”
“……红，会等着博士的。”小红狼歪着头思考片刻，便呼呼地点点头，然后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玩意儿塞进了老李手中，“重要的东西，博士，帮红保管！”
女孩儿的表情很郑重，老李摊手一看，发现被塞进手心的，是一枚完整、尖锐、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很像狼牙，但要小得多。
“收下吧，这是红的乳牙，是她用来表达友好的信物。”还不等老李发问，凯尔希就连忙上前，把老李的拳头握住。
“行，那李伯伯就帮你保管着，什么时候想要了再来找伯伯。”老李只觉得有趣，便将女孩儿的乳牙揣进了口袋，抬手拍拍小红狼的脑袋，就跟凯尔希一同离开了。
看着老李和凯尔希离去，办公室的门在眼前缓缓合拢，小红狼缓缓躺倒，最后在沙发上蜷成一团，尾巴轻轻摇晃着，金色的眼眸逐渐被睡意所覆盖：“博士的味道，红，很喜欢……博士，很像狼……”
第一百一十四章 咱老李是那不懂礼数的人么？
“地方不大，稀奇古怪的人倒是不少。”走出办公室，老李又把那枚没有丝毫蛀牙痕迹的乳牙拿了出来，在手中轻轻抛了两下，琢磨着该把这么个小玩意儿放到哪儿。
“你可别给扔了。”身旁的凯尔希斜了他一眼，开口提醒道，“对于红来说，乳牙是最宝贵的东西，如果你不想保管，交给我代管也行。”
“你把我李云龙想成什么人了，咱是那不懂礼数的人么？”老李一开始的确想扔来着，一向大大咧咧的他可没那么细腻的心思，更不会专门照顾一个小孩子的心思，没用的东西该扔就扔了，它又不是金元宝儿，留着它你还能下崽儿不成？不过让凯尔希这么一说，那就肯定不能扔了，总不能让这婆娘小瞧了咱是不是？
“哼~！”凯尔希轻哼一声，表示我差点儿信了你的邪，吵过几架之后，虽然还没完全摸透老李这个属狗脸的脾气，但对于老李在某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行动，她心里大致已经有一个备选答案库了，“罗德岛就是一个怪人的聚集地，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适合他们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方式，这也是创立罗德岛的初衷，而你却正在破坏它。”
凯尔希叹了一口气，即使并没有看到老李那份计划书的内容，就凭老李一口一个“打仗”，动不动就扯到“军人”，她也能大致猜到老李会把罗德岛变成什么样子。
罗德岛将会从一个结构松散的医药公司兼佣兵组织，变成一支令行禁止的正规化武装部队，一支由感染者组成的军队。
凯尔希很反感这样的未来，经历了三年前那场惨烈血腥的萨卡兹内战，在战争中失去了如灯塔般闪亮的“那个人”，即使如她这般坚强，也有一些轻微的PTSD，凯尔希更是很忌讳从老李口中说出与“战争”和“牺牲”相关联的词汇，这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人生中最灰暗的那段时光。然而现实就像一头比老李还要犟三分的倔驴，你越是不想看到什么，它就越要和你对着干，并以此为乐，无论凯尔希是否愿意，罗德岛需要“博士”那禁忌的军事才能渡过难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甚至于在那场阿米娅发起的全岛投票中，以他人眼中冷漠无情的态度投下弃权票时，凯尔希自己心中，其实也多少有些期盼着“博士”能够回来。
何其可笑？
“你少跟老子卖弄狗皮膏药，我李云龙只认一件事，一支队伍要想有战斗力，最根本的一点，就是要有铁一样的纪律，上了战场跟放羊一样，那像什么样子？”
“好了，我不想和你吵，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你有本事收拾住这群怪人。”凯尔希摆摆手，表示自己放弃治疗了，对于罗德岛的未来，自己没有任何头绪，倒不如完全交给老李，看他能闹出个什么花样来，“不过有一点，罗德岛的战斗人员里，很多都是未成年的孩子，训练他们的时候你悠着点儿，别搞得太过分！”
“知道！咱老李参军的时候也才十七岁，都是半大娃娃，我还能不知道该怎么办？谁不知道我李云龙爱兵如子，你别来拖后腿就成。”老李不耐烦地应付道。
他到底从“禁忌的知识”中得到了些什么玩意儿？
凯尔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打定了注意要专门去盯着老李练兵——老李越是大包大揽，她就越是不放心，三年前的心理阴影想要彻底消除掉，可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两人已然来到了会客室，房门一开，就看到了泾渭分明的三拨人。
一拨，是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女孩儿；另一拨，也是两个年轻女孩儿；还有一拨……
似曾相识的萨弗拉青年恶狠狠地瞪着老李，然而眼中似乎有水光闪烁。
凯尔希疑惑地看向老李。
“诶哟，对不住对不住，你瞅咱这记性，咋把你给忘了？”老李一拍脑门儿，眼前的黑灰色皮肤的萨弗拉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在切尔诺伯格被凛冬俘虏的倒霉蛋，毕竟不怎么熟悉，队伍汇合撤离的时候，老李也没注意这小子有没有跟上来，后来……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歇劲儿，早把他忘到了脚后跟儿。
“这也太不负责了吧？”伊桑悲愤交加地大吼道，“我舍生忘死的去炸指挥所，你们居然就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了切城，要不是正好遇见老爷子……”
伊桑欲语泪先流，这也未免太苦了，真就工具人呗？
“行了，大小伙子哭什么哭，有点儿出息行不行，老子这不是跟你道歉了么？”
“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那你去找有诚意的去，老子就这个脾气！”
“别吵了，也不嫌丢人！”凯尔希用手肘捅了一下老李，迈出一步取得了谈话主导权，“您好，赫拉格将军，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您好，凯尔希女士，我也很高兴能见到您。”伊桑身边的帅大爷微笑着点点头，饶有兴致地来回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凯尔希和满脸愤愤之色的老李，苍老但并不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能记得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真是不胜惶恐。”
“哪里的话，您的赫赫战功并不是乌萨斯政府能够轻易抹灭的，作为阿撒兹勒的领导者，您也值得每一个乌萨斯感染者致以敬意。”凯尔希拉着老李来到老将军对面的沙发上落座，不着痕迹地用力掐着老李的手掌，提醒他不要说话，“在身为罗德岛的管理者之前，我也是一个乌萨斯人，一个乌萨斯的感染者，理应对您表示感谢。”
“不必如此客气，说到底，我也只是个不懂医术，只能做些微小工作的老头子。”老将军笑着打起了哈哈，“既然知道这些，想必凯尔希女士也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阿撒兹勒……在这次动乱中，受损很严重么？”
“人员损失并不大，但其他的，都毁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鄙人不善于奔跑
“既然如此，罗德岛可以提供庇护之所。”凯尔希点点头，“但您也应该知道罗德岛的规矩，我们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十分感谢。”老将军坦然地点点头，“只要凯尔希女士看得上老朽，这把老骨头应该还能再挥上几年的刀。”
这婆娘又在打什么马虎眼儿？
凯尔希和老将军的对话云山雾罩，老李最烦这种说话留一半儿的，有心想要开口，虎口却被凯尔希掐着，每次刚想说话，就会被狠拧一下，手都快给这婆娘掐肿了。
“凯尔希女士，请原谅我的多事，能不能不要再掐您丈夫的手了，他看上去很疼的样子。”老将军突然话锋一转，慈祥的微笑中透出了一丝揶揄之色。
“您误会了，他并不是我的丈夫，我还没有结婚。”凯尔希很平静地回答道，然而掐着老李虎口那只手却如触电般收了回去，并且还顺便撩了撩鬓角的长发。
“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老朽眼拙，看错了。”老将军故作惊讶，这种故意为之的态度更是让凯尔希臊得无地自容——尽管表面上她还是很平静，然而头顶那双猞猁耳朵不安分的来回抖动，却暴露了凯尔希内心的巨大波澜。
老李倒是不在意这个，揉了揉已经被掐紫的虎口，凯尔希陷入沉默状态，那就该他李云龙说话了：“我听她叫你什么……将军？你也打过仗，当过兵？”
“都是战友的谬赞，其实我算不上什么将军。”老将军很谦虚地摇摇头，“以前在乌萨斯军队中任职，稀里糊涂地混了个小军官，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当然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
赫拉格以前的职位虽然达不到乌萨斯军界的最顶峰，但也是“中流砥柱”这一层次的，完全可以镇守一方，是军队中的骨干力量，称其一声“将军”绝对不过分，不过现如今，他已经对乌萨斯帝国和乌萨斯军队心灰意冷，过去那些辉煌的战绩在他眼中，已然不再是值得夸耀的荣誉，而是想要舍弃的包袱，自然不会过分宣扬。
如果老李是一般人，说不定还真就信了，不过内战的时候，他可没少抓到伪装成小兵的敌高级军官，比如说某位不善奔跑的常师长，眼力早就已经磨练出来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自称“不值一提”的老头子，多半是和自己一个层次的军官，至少也他娘的是个师长！
“我说你能不能别在这儿装蒜？你这话也就糊弄糊弄别人，可别想糊弄我李云龙，我一眼就能看出你职务不低！打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没有凯尔希拦着，心直口快的老李就直接说了出来，反正又不是敌人，没什么话不能说的，“是不是也得让老子把你拉到甲板上跑个五公里，你他娘的才愿意说实话啊？”
“鄙人……不善于奔跑。”赫拉格无奈地抓了抓胡子，他也没想到老李会这么说，“我曾经的军阶确实不低，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老朽也只是一介白丁而已。”
“早承认不就完了？”老李翻翻白眼，站起身对赫拉格伸出了手，“我李云龙也欢迎你来到罗德岛，以后关于军事上的事情，咱们可以互相交流，互相学习。”
“您究竟是什么人？”赫拉格也站起身，和老李握了握手。
“按这婆娘的说法，我在这儿是叫军事顾问，总之，军事上的事情我说了算，生活上的事情她说了算，今后咱们就是搭档了，还得请你多指教才是。”
“不敢当，就像您说的，互相学习吧。”
仅仅一次握手，赫拉格就已经确定，面前的“年轻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在铁与血的厮杀中磨练出来的职业军人，不是雇佣兵，也不是杀手，亦或者其他靠出卖战斗力为生的职业，就是军人，同是刀口舔血，却与其他职业有着本质的不同，但也只有军人，才能意识到这种差别。
想起之前在切城的所见所闻，赫拉格也不由得收起了那份百战将军的小傲慢——论战功，这位罗德岛的军事顾问恐怕还要远在自己之上，自己有什么可骄傲的？
虽然在他的记忆中，各国军界都没有能对的上号的人物，但赫拉格却深信着这没来由的直觉。
松开老李的手，赫拉格坐回了原位，双目微阖，摆出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这就算是谈判结束了，老李也就把视线投向了左右两侧的女同志们。
“您好老板，我们是企鹅物流派驻罗德岛的联络人员，从今天开始就听从您的指挥了，这是佣金合同，请过目。”不等老李发话，头上顶着光环，酒红色短发的女孩儿就跳了起来，递上早已准备好的临时雇佣合同，热情大方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能天使，这个冷冰冰的是德克萨斯，以后就是您给我们发工资了，请多指教，leader！”
“我们是黑钢国际依照合作条款，派驻罗德岛的协助人员。”另一边，头顶双角的马尾少女就要冷漠得多，“我叫雷蛇，她是芙兰卡，以后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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