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次男
老李接过能天使递来的合同,转头看向凯尔希:“这些是你找来的帮手?”
“是。”凯尔希点点头,从老李手中拿走了合同,随意翻看了一下,“那么按照合同,从现在开始,各位就要接受罗德岛的直接指挥了,还有什么意见要提的?”
“食堂有苹果派么?”能天使举手道。
“每周一三五六,食堂都会有甜点供应,有没有苹果派我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去询问。”
“别捣乱,能天使。”一直保持沉默的德克萨斯开口道,“相关要求我们都已经写进合同里了,希望您能尽快签署,还有就是……”
“哟,德克萨斯,好久不见!”女孩儿的发言被来自门外的喊声打断了,除了女孩儿本人,会客室内的诸人都不由得被吸引,向着门口看去。
只见拉普兰德斜靠在门框上,对着众人摆摆手打了个友好的招呼,但眼神却一直锁定在没有回头的黑发女孩儿身上:“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藏在这种地方,怎么了,德克萨斯,久别重逢,不打算和老朋友来一个热情的叙拉古拥抱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年人的复健运动
“你个新兵蛋子不去训练,跑到这里瞎转悠什么?信不信老子抽你?!”不等德克萨斯作出回应,老李就先开口骂娘了。
老李写的计划书中,是有包含训练章程的,没什么影响的话,罗德岛内不论新兵老兵,这会儿都应该被杜宾提溜到了甲板上,从头开始站军姿练队列,加强纪律性和集体意识,尤其是拉普兰德这帮从监狱里出来的,还被吩咐要重点关照,严加整顿,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所以拉普兰德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就是不应该的。
作为囚犯队伍默认的领头人,刺头中的刺头,老李对这条疯疯癫癫的傻狗可是投以了十二万分的关注,这种桀骜不驯的人,操练好了那就是一条嗷嗷叫的野狼,会成为队伍中最锋利的尖刀,要是操练不好,那就是一只双持霜之哀伤和火之高兴的哈士奇,不管放在哪儿都是个能让人减寿十年的惹祸精,还不如趁早毙了她,好让自己省省心。
这条傻狗四处溜达,要么是杜宾还没开始训练,要么就是她那边儿已经指望不上了,只能靠咱老李来降服这只傻狗。
“因为太无聊了嘛,无论是训练内容,还是那个菜到让人打瞌睡的教官。”拉狗弹了一下指甲缝,完全没在怕,“想要训练我,至少也该找个比我强的人才行嘛,我们叙拉古的狼可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你说是吧,德克萨斯,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已经快要被彻底驯服了,这可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我很期待你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闭嘴!”脸色奇差的德克萨斯终于还击了,但听起来非常无力,完全没有拉狗子言语中那种慑人的锋芒,“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那就来杀了我啊,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拉普兰德微笑着挑衅道,“来吧,战斗和死亡,这才是叙拉古人的宿命,我期待着能死在你手上,或者……杀死你!”
一直保持着优雅微笑的拉普兰德咧开嘴角,露出了一嘴异常尖锐的鲨鱼牙,这个狂放的笑容仿佛打开了某个机关,优雅的杀手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无法控制的疯狂。
“怎么,你们两个是想在老子这儿打一架?”老李抬手拦住了想要有所动作的凯尔希,他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彻底降服拉普兰德的好机会。
狼不好训,那就先把她揍成二哈,狠狠地挫一挫她的锐气,这不就结了?
老李没少碰见过刺儿头新兵,一个个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自以为有点儿本事就目中无人的多了去了,最后还不都是让咱老李给收拾的服服帖帖?拉普兰德很明显是对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那就把她摁在地上打一顿,让她认识到人外有人就成,一般情况下,这种刺儿头一旦被全方位碾压了那点儿自尊心,立刻就会变得特别听话。
不过这事儿不能咱老李亲自来干,自家事儿自家知,说是八岁练武,实际上就是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欺负欺负没练过武的还行,碰上和尚那种练家子就得抓瞎。
“可以么,博士?”拉普兰德很有礼貌地征询道,“如果您愿意主持我和德克萨斯的决斗,我感激不尽!”
“我没兴趣!”德克萨斯果断回绝,然后看向老李,“听我一句劝,你最好现在就把这家伙从罗德岛驱逐出去,她就是一个疯子,迟早会惹下大祸!”
“啊,这可真是无趣……看来德克萨斯已经被完全驯服了呢。”被德克萨斯拒绝后,拉普兰德似乎也失去了动力,笑容完全收敛起来,连耳朵都趴了下去。
如果不是德克萨斯主动想要和自己战斗,那么即便强行把她拖入战斗中,也没有任何意义,束缚狼的枷锁,必须由狼自己来挣脱——抱着这种思想,一番挑衅没有得到预期的收获,拉普兰德这便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赫拉格突然开口道:“小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要和老朽来切磋一下刀法么?”
拉普兰德停下脚步,以黑兔四十五度角回过头来,嘴角又重新勾起了轻狂的微笑:“你认真的么,老爷子?这可不是公园里的健身运动啊。”
“叙拉古的银狼,我听说过你,据说是个很厉害的杀手。”赫拉格眼角眉梢都是慈祥的味道,态度极为轻松,仿佛是爷爷在哄孙女一般,抬手活动了一下肩关节,还故意弄出关节摩擦的轻响声,“老朽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和别人动过手了,身子骨都有些僵硬,作为老年人复健运动的对象,应该挺合适的。”
“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呢,老爷子,陪老人家做做复健运动,似乎也是不错的业余消遣。”拉普兰德的杀心已然被赫拉格挑动了起来。
“光是切磋也没什么意思,要不要再加一个赌局?我听说你们叙拉古遍地都是赌场。”
“我倒是对赌博没什么兴趣,不过偶尔来一次豪赌也不错,赌注的内容是什么?”
“这个,还是由‘博士’来决定吧。”赫拉格站起了身,伸手取过一直斜靠沙发放着的,一把立起来几乎与自己肩膀齐高的大太刀,一米九三的身板儿高大挺拔,丝毫不像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更是没有丝毫衰老的感觉,站在那儿便如一堵墙,一面仿佛永远也不会倒下的城墙。
“赫拉格将军,您不必如此。”赫拉格此举明显是在向老李示好,凯尔希认为这完全没必要,光是阿撒兹勒掌握的技术,已经足以让老爷子带来的所有人白吃白喝了。
这是标准的利益导向式思考回路,然而赫拉格此举,却并不单纯是出于利益的考量。
“既是寄人篱下,总该有些自觉,老朽所能倚仗的,也就只有这把【降斩】了。”赫拉格拇指轻动,大太刀弹出一截,雪亮的刀光晃过了老李的眼睛,这是军人之间最好的交流方式,赫拉格相信,自己的意思已经完美传达到了,“请决定赌注的内容吧,博士。”
第一百一十七章 要做思想工作
“哈哈哈,那老子就不客气了!”接收到赫拉格的意思,老李很假地大笑起来,“咱也别搞那么复杂的,你这丫头要是输了,以后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那我要是赢了呢?”虽然赫拉格明显是宝刀未老,但拉普兰德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你要是赢了,以后爱干嘛干嘛,老子绝不干涉,怎么样,敢不敢赌?”
“敢倒是敢,不过这样我就有点儿太亏了,得再加一条。”
“你这丫头还真会坐地起价,什么条件说吧,咱老李先考虑考虑。”
“不仅仅是你不干涉。”拉普兰德抬起手,指着老李的鼻尖,然后横着平移,指向了老李身旁的凯尔希,“如果我赢了,尊夫人也不能干涉我的行动!”
“不行,这个条件我不能接受!”经历过罗德岛人均乌萨斯套娃的经历,凯尔希立刻跳起来反对,甚至顾不上去吐槽自己居然又被人当成了老李的媳妇儿,不是她看不起历战宿将赫拉格的实力,单纯是当年被罗德岛谍战大戏给搞怕了。
“就这?没问题啊,小意思!”老李自然又跟凯尔希唱起了反调,他完全不觉得赫拉格会输,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凯尔希伸手狠狠拧了一把腰间的软肉,疼得呲牙咧嘴,引来一片窃笑声,“不过咱也得把丑话说在前头,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过的话就要算数,你要是过后就背着牛头不认账,那我李云龙可不答应。”
“放心,我在叙拉古当杀手时,可一直都是五星好评,信誉没得说,就在这里切磋么?”
“扯淡,这是打架的地儿么?都给老子到甲板上去!”
就这样,几个人来到了罗德岛宽阔的顶层甲板,能天使拖着德克萨斯,芙兰卡拖着雷蛇,也跟着一起来凑热闹,刚走出通道门,就看到杜宾正指挥着一群人站在大太阳底下排队列,手中拿着她那条蓝色软鞭,背在身后来回走动,看到谁身子晃了,想要开小差了,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得不算重,连痕迹都留不下,但作为威慑已经足够。
看来她倒是完美执行了老李的训练章程。
看到自己的两位顶头上司走上甲板,杜宾连忙一路小跑过来,立正站好,敬了一个军礼——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再是快要被罗德岛安逸生活养废的杜宾教官,而是重新了在玻利瓦尔残酷内战中磨练出来的上校军官的气度:“报告,新兵教官杜宾正在奉命进行整训工作,请长官指示!”
“不错,干得挺好。”老李看看那边站得笔直的一帮人,赞许地点点头,让杜宾继续负责新兵训练,也是看上了她的从军经历,“不过你这称呼得换换,要叫首长。”
“是,首长!”杜宾大声回道,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拉普兰德,“抱歉首长,我没拦住她……”
“这不怪你,是咱老李考虑不周,不过其他人你可得给老子看好了,我把他们全都交给你,你得把队伍给我训练好,要求只有一个,我要的,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等到需要战斗的时候,这支队伍应该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要是还跟之前一样,像一群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那你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是,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继续去训练吧,我看那帮兔崽子又要溜号了。”
“是!”
“等等!”杜宾又敬了个礼,正要转身离开,就被凯尔希给叫住了,“你刚才为什么拿鞭子抽人?我记得你以前可没这种习惯。”
“报告首长!……”
“好好说话,跟我别来这一套!”
“那个……其实是博士要求的,他让我完全遵照军队里练兵的方式,您知道的,咱们的常规训练强度跟正规军根本没法比。”凯尔希明显在跟老李别着劲儿,杜宾夹在中间当真是左右为难,“这训练强度突然加上来,就总有些人想要偷懒,还有那些犯人,笨得要死,这要是不给点儿厉害的……”
“那也不行!大家本来就是病人,都是同胞,提高训练强度我不反对,但绝对不许打骂体罚!”凯尔希心说老娘气急了都没打过人,充其量也就把某个吸血鬼吊上舰桥。
“这……”杜宾挠挠头,求助地看向老李——以正规军的训练强度,前期如果不辅助一些较为严格的惩罚手段,根本就不用指望士兵能服从,其实杜宾已经留手了,以前在玻利瓦尔的时候,新兵里要是碰上听不懂人话的,她上去就是一鞭子,痕迹几天都消不下去。哪像现在,鞭子挥起来软绵绵的,就跟娘们儿偷摸汉子似的,连条红印儿都留不下来,到底还是过了几年安逸生活,心肠没以前那么硬了,根本下不去狠手,如果把这个都禁止掉,那杜宾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干这活儿了。
凯尔希这明显是外行指挥内行,本本主义指挥实干主义,犯了盲目乐观的思想错误,对新兵的主观能动性和服从性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必须得给她纠正过来。
“看老子干什么?这事儿听咱凯政委的!”老李挤眉弄眼,阴阳怪气地回道,“打骂体罚是不对,把你那鞭子收起来,以后再碰着笨的,照屁股上踹两脚还是可以的。”
“是,首长!”
“是什么是?那也不行,这个口子不能开!”
“对对对对对对对,听政委的,不能打,不能骂,要捧在手心里供着,要做思想工作。”
“可是首长,我哪会儿做什么思想工作啊?”
“你也是真笨,这都不会?”老李偷眼看向凯尔希,嘴咧得跟朵荷花似的,“这有什么难的?来来来,我来教你做思想工作,再碰着笨的,遇着不听话的战士,你就跟他们说,老哥求求你们啦,老哥给你跪下行不行,这不就完了?”
说完老李扭头就走,杜宾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凯尔希已经闹了个无地自容,让老李这么指桑骂槐地一嘲讽,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简直蠢到爆炸。
“那个……凯尔希医生?”
“尺度自己掌握,训练去吧。”凯尔希摆摆手,好悬没压住脸部毛细血管的躁动。
第一百一十八章 趁早离了算
凯尔希在某些方面很像老赵,但她终究不是老赵,最明显的区别就在于,这个婆娘要是被惹急眼儿了,是会伸手掐人的。
打发走了杜宾,凯尔希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撵上老李,伸手就要去拧老李腰间的软肉,“明知道我不懂,为什么不提醒一声?你成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凯尔希确实不懂该如何训练士兵,别说她不懂,就是三年前的博士,其实也只懂战术指挥,不懂练兵,罗德岛一直都不能算靠谱的军事组织,就算在佣兵和安保公司这一类准军事化集团中,其表现也称得上业余,队伍整体的战斗力很大程度上仰赖于部分干员个人的高素质。整个罗德岛,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懂练兵的,其实也就杜宾和临光这两个当过高级军官的姑娘,可惜她们也没什么话语权,凯尔希动不动就“无所不知”,谁敢去跟她提意见,那不是找骂么?
凯尔希是不是真的刚愎自用暂且不论,但她那种自傲的大家长作风确实很成功的堵塞了罗德岛内部的言论上升通道,诚然,她无所不知,甚至可以背出全世界所有国家的步兵操典和训练章程,然而“知道”和“懂得”并不能简单的划等号。没有真正当过兵,就不会有人告诉她,操典和章程上那些维护士兵权益的语句,其实就是专门写上去糊弄她这种书呆子的,想要在军队里找到一个不打骂士兵的军官,简直比让凯尔希找出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还要困难。
至于新兵的想法……反正结束训练之后,新兵们就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了,大哥见二哥,谁又能鄙视谁呢?
凯尔希这一下脸可是丢大了,这让她埋怨起了老李为何不提醒一下自己,虽然就算老李提醒了,她也多半还是会这么说,但她终究还是个女人,不讲道理属于种族天赋。
像她这种大事小情一把抓的领导,不真正碰一鼻子灰,是不会认识到自己有什么错误的。
“唉唉唉,干嘛呀干嘛呀?”老李一个小跳,躲开了挠人的猫爪子,“我的大政委,咱哪敢看你的笑话?那你还不得一声令下,让人把我李云龙给捆起来扔出去啊?”
“呵,我看现在是你一声令下,让他们把我给捆起来扔出去才对吧?”凯尔希不由得冷笑连连,“可以啊你,这才刚回来一天,就已经完成收拢人心的工作了。”
“嘿嘿,这说明咱老李的面子大,你光羡慕没用,还得跟咱老李多学着点儿。”
“德性,夸你两句你还显摆上了?”
凯尔希很不爽地冷哼一声,扭头向远处走去,不想再和老李说话了,每次和老李说不了两句话,火气就蹭蹭往上蹿,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躁郁症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和老李实在是有些八字不合,从第一次通讯开始,老李的所作所为仿佛一直在全方位地否定着她这三年间的成绩,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够轻易接受?
有才华的人都有脾气,凯尔希头顶不知道多少个博士学位,再加上多年的一言堂地位,脾气更是出奇得大,想让她把自己的惯性思维拧过来,那可不容易。
“怎么,惹老婆生气了?”拉普兰德幽灵似的飘到老李身边,暗搓搓地小声道,“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要我说,这种不讲理的女人还是趁早离了算,留着她过年啊?”
“这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就跟这儿瞎掺和?”老李抬手就凿了一下傻狗的脑袋,“我说你这眼睛是怎么长的,就这样的,能是我老婆?咱老李能看上这样的婆娘?”
“不是夫妻?不应该啊!”拉狗子抬手挠了挠头,“你们这怎么看都像是一起过了十好几年,正赶上中年危机的样子,我看人很准的。”
“你他娘的少给老子瞎扯淡!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先想想清楚打输了以后该怎么办!”
“我会输?这个真是个有趣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笑个屁?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得打过了才知道,其他的都是扯淡!”
拉普兰德没有再说话,只是摆摆手,带着一脸自信的微笑向赫拉格走去,那一边,老将军就像个公园里常见的遛弯儿大爷一样,转胳膊抖腿地在做热身运动,看到拉普兰德挎着腰间的长刀走过来,便停下动作,从身旁的伊桑手中接过自己那把名为【降斩】的大太刀,斜杵在脚边,松松垮垮地提着,整个人的姿势悠闲散漫,看不出丝毫临战的紧张感,甚至脸上还挂着慈祥的微笑:“老朽年纪大了,体力有些跟不上,小姑娘你先动手吧。”
“很好,我喜欢这样!”拉狗子一点儿也不跟老人家客气,当时就双刀一甩,带着一串狂笑声向老将军冲去,“哈哈哈哈,试着抵抗我吧!”
疾驰的银狼化作一道灰色残影,眨眼间便冲到赫拉格面前,挥起双刀当头斩下,然而这来势汹汹的一击只是迷惑视线的虚招,刀锋还未斩下,就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改换路径从下方向斜上撩去,而且是从赫拉格空着的右手方向进攻,这一出手,就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杀招,没有半点儿点到即止的意思。
眼看刀锋就要斩在赫拉格身上,老将军却是右脚拄地,左脚蹬地,不紧不慢地一个向后转身,大太刀顺势甩出半截,刀锋刚好架住了拉狗子的双刀。
拉狗子一击不成立刻退走,借着赫拉格甩刀的力道后跳空翻拉开距离,而老将军也不含糊,直接一个大踏步,仿佛缩地成寸,瞬间欺身而上,上来就是一个肘击撞开拉狗子的架势,紧接着右手拔刀,大太刀长长的刀柄正中少女胸口,雪亮的刀锋顺势出鞘横斩,拉狗连忙一个逃命大下腰,才险险躲过,但还是被斩下了几缕发丝。
占了上风的赫拉格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重新还刀入鞘,又恢复了那种悠闲懒散的状态,一静一动之中,就仿佛一张强弓,只会在最致命的时候发力。
这种从容的态度,与拉普拉德那种极致的疯狂形成了极为鲜明对比。
“很好!”吃了点儿小亏的拉狗子一个骨碌翻身跳起,狞笑着抬手擦去嘴角渗出的鲜血,“再加把劲儿啊,老爷子!还差一点点,你就能干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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