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沙尘 第660章

对面的单向玻璃构建的无菌疗养室中，几名患有天生肾衰竭、血液病变、肢体残损、早期渐冻症等疾病的小孩子正在做复健。

以大丸如今的技术，手术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需要花费大量精力的，是后期的跟踪治疗和疗养。

这些从三四岁到十五六岁不等的孩子，勉强有了像一个正常人生活的可能。

“总不会比以前更差了……”

大丸十分诚恳地承诺着。

和漩涡族人、千手柱间等天赋异禀的家伙相比，日向族人的生命力自然是差了很远，但其下限依然比大部分正式忍者要高很多。

移植后的排异现象总是存在，需要大丸用药物压制或者手术控制，甚至动用忍术来缓解。

第一批总共二十多名挑选出来的“志愿者”，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太过剧烈的反应，第一步迈出去后，接下来肯定会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带给大丸信心的，就是忍界拥有查克拉这种东西，通过它连接冥冥中几乎无人能够感知到，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间接将“嫁接”的异体细胞融合在一起。

这其中，基于右近的血继限界·寄生鬼坏之术和那种几乎能融合所有血继限界而不发生排斥的神秘细胞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在细胞共生层面，有了仙法·传异远影和培养成熟的共生细胞团，大丸在这个领域，走得可能比大蛇丸还要远。

如何激发血继限界尚且不得而知，在医用领域确实已经很成熟了。

等这些细胞受体情况基本稳定，大丸就会按照先前签署的协议，让他们掌握基本的查克拉提炼法，试试能不能走上忍者之路，即便不成功，当一个傀儡学徒，为他们提供一份有保障的工作也不成问题。

总之，尽量不要让他们脱离视线范围，一旦有了异变，大丸也能及时处置。

如果这第一批患者有了良好的结果，接下来肯定会扩大试验范围。

而且，这一批经过“治疗”的孩子，拥有的潜力明显比许多平民之家的孩子要高。

另外，移植的对象，也不局限于日向家族的细胞，宇智波、辉夜、漩涡等等，都可以考虑。

这些人身家清白，几乎和外界没有太多瓜葛，是最理想的嫡系势力后备，哪怕其中只有一两成最终能培养成才，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仅仅是这些？你的目的恐怕不止如此……”

沙夜大小姐观察了许久，没有发现异常后，突然问道，

“你以前提过的，‘附身’型傀儡，已经通过穿戴道具实现，提了好几次最后没了下文的‘寄生’型傀儡，怎么不继续了？”

其实“人工精灵”们也是一种契约寄生型的傀儡，只不过她们掌握着主动权，并不属于接受力量馈赠的傀儡师。

翼装铠就是一种典型的附身穿戴型傀儡，宇智波佐助身上的那一件拥有调理自然能量吸收效率的阵羽织也是，不久之前让千接受的“狐火”和更加普及的“猛毒”已经算一只脚迈入寄生型傀儡的门槛了。

在大丸设想中的终极寄生型傀儡，几乎是和操纵者共生、休戚与共的伙伴。

“眼前的这些，就是第一步尝试，目前还只能将其作为嵌入附属物弥补缺陷者的不足，其实如虎添翼的翅膀，才是理想的形态。”

在完整的人类忍者形态上，给他们装上能够按照自己心意成长的生体傀儡，才是真正将这门技术开发到极致的目标。

傀儡不应该只是武器、铠甲、辅助道具，而是一种后天“器官”或者“肢体”。

在忍界，也只有地怨虞似乎勉强符合这个标准，但它的副作用太大了，实用价值太低，正常人也不会愿意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就在几人边参观，边闲聊的时候，大丸突然皱着眉头回过头，看着一名五六岁正在吃零食的小女孩，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和蔼地擦了擦她有些脏污的小脸，然后看着其不太灵动的双眸。

“怎么回事？”

沙夜大小姐跟上来问道。

“这个小女孩，天生视网膜不全，从小就没见过世界是什么样，做完手术不久，估计她现在也只能勉强看到一点朦胧的光彩，不过……”

移植的视网膜，来自专门培育的克隆器官，虽然没有开启白眼，只是正常的视网膜，但也含有日向族人的基因密码。

“小妹妹，告诉大哥哥，你看见了什么？”

说着的大丸摊开手，一团常人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查克拉团在手心聚集。

“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随着大丸的手晃动，目光游移，小脑袋轻摆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答道，

“好像一团火焰……”

第1014章 潜力

仅仅只是外形显露的形态有点相似，让这个小女孩觉得有点像。

“你真能看见？”

“我？不知道……”

大丸的追问，让小女孩有点紧张，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些护士姐姐告诉我，这样的……就是火……”

因为有医疗忍术的存在，移植手术后，初期恢复速度极快，也就视力功能激活，需要较长时间的适应。

以前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别人转述，心中模模糊糊有个预设的印象，到现在都没真真切切地详细见到某个事物的她，连个判断的标准都没有，自然也无从确认。

这样的状况，大丸也有所预料。

安慰了一下有些惴惴不安的小女孩后，大丸接着用不同属性的查克拉性质变化以及形态变化测试了一下她的视力敏锐程度，至于结果，稍微有点让人失望。

结束之后，大丸温言软语地夸奖了几句，将小女孩打发走，让值班的护工好生照料后，才放下心来。

“怎么？出了意外……”

沙夜大小姐有些奇怪的问道，

“连感光视力都还一塌糊涂，居然能模糊感知到查克拉，是白眼的能力？”

大丸摇摇头答道：

“哪有那么容易！只是一个天生感知敏锐的小孩子，和日向族人的细胞培育的克隆体视网膜产生了协同进化。”

“什么是‘协同进化’？最近你嘴里冒出来的新词格外的多……”

“互相刺激而激活原本隐性的特征，一般移植，只是两者机械地结合在一起，让原始功能互补，极少数情况下，会产生神奇的反应，得到超乎想象的提升……”

如初代细胞和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结合后会获得轮回眼的力量，是极其理想的状态，完美的人柱力和须佐能乎力量合并后，强大的威装·须佐能乎也算是强强联手，志麻仙人、深作仙人与自来也施展两生之术融合，互补缺陷的情况，相对比较常见。

如今忍界的人类，经过千年的融合，绝大部分都或多或少有点上古血脉的残余，比如眼前的这些小孩子，移植了日向族人的细胞，也不能排除他们觉醒不了白眼的力量，反而掌握的灼遁或者熔遁的可能性。

“是嘛，那个小姑娘还真幸运……”

本身没有血缘联系，恰好能够承载某个强大血脉的传承碎片的机会是极其少见的。

一个朝不保夕的天生盲女，能够获得正常视力已经是难得的眷顾了，还获得了出类拔萃的忍者天赋，更是让人感慨。

尤其是在全忍界都算稀缺人才的感知忍者，在砂隐村中更是凤毛麟角。

这个小女孩，只要将来不是差得完全让人接受不了，未来的砂忍队伍中，应该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或许，不全是巧合……”

大丸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后说道，

“日向族人本身就以瞳术见长，哪怕不觉醒白眼，其被动提供的洞察和感知能力，已经比绝大部分忍者要强了，还有……”

顿了顿之后，大丸继续解释道：

“感知是一种很神奇的天赋，几乎没有后天训练能大幅度提升的办法，感知忍者基本都是靠老天爷赏饭吃，但是……”

似乎察觉到大丸的犹疑，沙夜大小姐追问道：

“不好明说？我们都是感知能力十分强大的幻术忍者，天生直觉就过人一等……”

所谓危险预知，查克拉控制能力强大，意志坚定不容易受到侵扰只是表象，对外界的蛛丝马迹反应敏锐，能够注意到普通人容易忽略的细节，也是重要能力之一。

“和精神与灵魂息息相关的感知天赋，并没有一成不变的锻炼法，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也有一些人总结出了部分能获得增益的秘法，比如，那些苦修闭口禅的僧侣，刺瞎双眼的苦修士，天生聋哑的神道圣女。这个世界并不仁慈，可先天剥夺了某一件东西，也总会在其它领域给予适当补偿……”

以前大丸很少在这个领域琢磨神秘的事情，因为这些几乎没有十分靠谱规律的现象，完全找不到头绪。

开口说话的聋哑僧侣，睁开双眼的沙加，又或者双腿健康的长门，甚至是瞳力耗尽，又用血脉至亲的万花筒写轮眼补齐后的宇智波斑。

“你说的这些，我也听说过……”

沙夜大小姐愣了愣之后说道，

“就像是体术修行中的负重，感知残损，就好比无形中给自己加了一重限制，当突破的时候，就会获得飞跃式的补强……”

“这些现象，我当然也见过不少，但是，它们发生的原理是什么，总结出来的规律也不太有价值，几乎没办法利用，只能靠一个个实验来不断试错……”

“忍术研究，不都是这样吗？”

大丸摇摇头：

“我讨厌没有任何理论支持的无目标研究，说到底，我只是个投机取巧的忍者，而不是一个真正为了研究未知奥秘的学者、研究者。”

连相对论的理论基础都不扎实，就想要建造核聚变发电厂，不是说完全不可能，但其付出和投入，以及承受的风险，完全不可估量。

大丸如今虽然发迹了，但也没到随意挥霍的时候。

“如今我手头所有的成果以及正在推进的计划，全都是有一定的基础，并有足够的把握才开始执行的，对于完全陌生的领域，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涉足……”

真正能够在前人完全没有了解的世界里发现位未知的奥秘，是大蛇丸那种人要做的事，大丸的智商，目前只能维持跟随战术，最大限度利用后发优势，将有价值的秘术结合起来，充分利用，想要支撑起先驱者的步伐，还有点不够用。

见到大丸犹豫不定的神情，沙夜大小姐反而放心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像我们这种已经涉足禁忌领域的傀儡师，一个不慎就容易万劫不复，无法回头，必要的谨慎是不能少的……”

“谢谢你的宽慰……”

大丸无奈地耸耸肩，

“多少看似美好的开始，最后迎来了悲哀的结局，赤砂之蝎、三代目和五代目的身躯制作的人傀儡，我都经手过，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随着几人越来越深入，许多孩子和工作人员都看到了大丸，懵懵懂懂的幼儿还在疑惑面前的大哥哥大姐姐是什么人，认出他们的忍者们，连呵斥调皮的小家伙们的声音都不由得小了很多。

看着周围敬畏的眼神，其中还透着看热闹的心态，大概是将前来参观的沙夜大小姐当做趁着手鞠不在而套近乎的偷腥猫了。

虽然有点不自在，可已经成长了许多的沙夜大小姐，已经不是当初为了别人的评价，而将自己的脸用厚厚的妆容掩盖起来的小姑娘了。

不远处，敏锐的沙奈扫视了一圈，让揶揄的眼神们都乖乖低下头。

沙夜和沙奈两姐妹，可是除了大丸之外，在这个实验室里最大的股东，大丸基本不怎么管庶务，日常管理，还是沙奈负责的。

“沙夜小姐，谢谢你了！”

“嗯？什么……”

突如其来的谢意，让正在想着什么的沙夜大小姐回过神来。

“没有你的支持，想要这么短时间内组建这个实验室，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