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量产型群玉阁
亦或者还有第三个选项。
奥罗巴斯看着面前的艾一，并未思考许久，很快就再次开口，这次他的语气温和了一些：
“我的子民……我未来的子民中，有你能看上的人？”
“对。”
“你会庇护他们？”
“我会利用他们。”
奥罗巴斯了然，艾一向来不会白白利用别人，他会准备好足够的报酬和谢礼，对他而言这只是公平的一部分，但对凡人而言，这种公平，比恩赐更加厚重。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好。”
不论艾一说的是真是假，此刻答应下来奥罗巴斯都没有任何损失。
此次协商无需契约，因为这与其说是一个约定，不如说是提醒奥罗巴斯他还有一个选择。
倘若那天真的到来，奥罗巴斯必定会选择给自己的臣民多留一条后路。
“就此别过。”
艾一也不拖沓，抱拳拱手后便准备离去。
但奥罗巴斯却拦住了他：“等等，我还有一个疑问。”
“请说。”
“被臣民爱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蛇神·奥罗巴斯，顶级魔神之一，但这个立足于顶点的生物，此刻竟有些忐忑。
“……”
这次轮到艾一沉默了，因为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他便诚实的说道：“这你该去问归终，我并无资格回答。”
“你不是神？”
“我自认是人。”
“原来如此。”
艾一化作流光返回璃月，奥罗巴斯伫立在原地许久后，才收回视线。
自始至终，奥罗巴斯都没问过一句自己为何而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
他遇见了珍爱的子民，愿意为之献出生命。
魔神，大都因此而死。
‘原来你就是那个狂徒……’
‘你能让我的臣民也有资格抬头仰望吗……’
‘你要却而代之，还是……’
‘如果当初你成功了……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你所绘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我们出发。”
奥罗巴斯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眷属说道。
“去哪儿？”
奥罗巴斯看着远方的海平线，此刻斜阳坠落，海渊昏暗，广阔的大海就像一张无边巨口，择人而噬。
但他依旧选择前行。
“去找我们的臣民，去照料他们长大，去爱他们，去被他们所爱。”
第171章 海祇岛困境
珊瑚宫心海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相貌俊朗的黑衣少年凭空而立，拦住了她素未谋面，但却一直信奉的神明。
想来那位应该就是璃月的仙人。
关于自己神明其实是璃月仙人这件事，心海早就知晓，这是现人神巫女代代相传的绝密情报。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个情报十几年前曾经泄露过，并在流传过程中越传越离谱，以至于对最重要的璃月二字丝毫不提，变成了「蛇神曾留下一件足以直面稻光的秘宝」，进而引来了众多无关势力窥探海祇岛，浪费了心海很大的精力才平息下来。
但最近这传闻又出现了，而且这次盯上海祇岛的并不是普通势力，而是至冬的愚人众。
面对非七国官方势力，愚人众就不演了，一通威逼利诱下来，反抗军被迫接受了愚人众的资助。
再联想到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眼狩令突然颁布，导致稻妻一片混乱，大量不愿被收缴神之眼的地方豪强逃往海祇岛方向，带来一盘混乱。
踏鞴砂御影炉心发生泄漏，被迫关停，甚至有爆炸的风险。
八酝岛的镇物被不明人士破坏，导致大量居民被崇神污染。
而如今南十字船队也突然越过雷海传来了贸易请求，再加上她最近经常做关于璃月仙人的梦。
众多事情堆积在一起，让心海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纵使是海祇岛军师，也对目前的局面一筹莫展。
心海对着地图沉思了许久，却完全没想出破局之法。
眼下看似稻妻是幕府海祇二分天下，但实际上却是二人在明，群狼环伺。
愚人众，破坏镇物的人，幕府三奉行，还有即将到来的璃月船队，这些势力虽然没有登上正式的舞台，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资格逐鹿。
眼下的反抗军与其说是正义的英雄，不如说是被众人硬生生架上来，跟幕府敌对的活靶子。
心海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她很后悔，当初就不该一时热血上头，在局势尚未清楚之前就入场，借着大义之势重新举起反抗军的大旗，收拢这些地方豪强。
虽然这些地方豪强的加入让海祇岛空前强大，但也让海祇岛没了台阶可下，只能硬着头皮跟幕府军开战。
并且随着战争进行，当初群情汹涌的义战正被越来越多的死伤染成血仇，如今别说当初招揽的地方豪强不愿停战，海祇岛自己的人民也憋着一口气。
但心海知道，这仗说什么都不能打下去了。
先不说反抗军就不可能打得过有一整个国家做后盾的幕府军，就说海祇岛内部。
随着地方豪强、愚人众相继入场，海祇岛的内务也开始出现问题，这些后入场的家伙可不会管大义和人民，他们只会用手中的资源和权力裹挟海祇岛，让整个海祇岛给他们的任性负责。58尒説蛧
心海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满脑子振兴珊瑚宫的热血少女狠狠的揍一顿。
你说你就算不满，老实的申饬几句表明态度不就行了，一样能招揽地方豪强，为啥非要建立反抗军？
这下好了，军队一成不打也得打，可战争的赢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势如破竹的胜利，拖拖沓沓的战争就是无情的吞金兽、绞肉机，即便赢了也还不如不打。
还有稻妻也是，平时没看出来，还以为是雷神独裁，幕府独大，既无远虑又无近忧，一片岁月静好。
结果反抗军一出现，好家伙，愚人众、璃月、地方豪强，这些乱臣贼子一个个的全都窜出来了。
合着稻妻不是铁板一块，而是个漏勺啊！
而且这帮人一个比一个阴，没人在前面顶着的时候，一个个遵纪守法安分守己，现在有了反抗军在前面顶着，顿时跳出来推兄弟一把。
可是兄弟现在不想打仗，兄弟只想柴米油盐酱醋茶。
但不管心海心中怎么想，璃月的船队终究还是要见的。
毕竟璃月身为七国之一，自有大国威仪，应该不会不要脸明着欺负海祇岛，也没听说璃月对其他国家流哈喇子，比至冬的名声好多了。
再者还有同为仙师后人这层身份，虽然关系太远了，远到连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但有这份关系在讲价也能多点底气，能多赚一点就多赚一点。
总之，现在的海祇岛啥都缺，这次贸易不能错过。
于是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午，经过数十天的高速全力航行，璃月舰队一路逢礁劈石，遇浪起风，在雷电真牌避雷针的带领下，近乎以直线航行到了海祇岛。
在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在风浪雷暴中苦苦挣扎的愚人众船队。
暂且不提十几艘十几米长的愚人众小船，看见一艘五百多米长的钢铁巨舰从身旁驶过是什么感觉，就单说他们乘坐体验，肯定没有真理号好。
因为雷电真的存在，雷电影设下的雷暴虽然恐怖，但是绝对不会干涉到璃月舰队。
但愚人众的船队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璃月舰队不会遭雷劈，但雷霆总数不会少，那么多的闪电在天上，总得劈点什么。
以前都是无聊劈劈海水礁石，现在海上好不容易多了几个新玩意，那不得尝尝鲜？哪怕一雷尝一口也行啊！
于是海上便出现了十分奇特的一幕，水桶粗的雷电不要钱一般朝着愚人众的船队招呼，而另一边，五百多米的超级战舰一点事情都没有，甚至还有人在甲板上钓鱼。
艾一安逸的直钩钓鱼，等待一个有缘人，而一旁的北斗看着远处苦苦挣扎的小船队，憋了半天，最终还是说道：
“这样的航行是没有灵魂的，跟飓风雷暴搏斗才是水手的宿命。”
艾一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那我把你送到他们船上去？”
北斗毫不犹豫的坐下来，跟艾一一块钓鱼：“这是以前我刚出海时一个老船长告诉我的，当时我就觉得他是在放屁，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第172章 海的那边，是朋友
为了避人耳目，心海将和璃月舰队的会面地点定在海祇岛东北角，一个名为的水月池的小岛上。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无用功，因为当一艘500米的巨舰出现在海平面上时，整个海祇岛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心海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巨舰，心潮澎湃，越是靠海为生的人越能理解巨舰的魅力。
但同时她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因为这巨舰不是她的，而是来自一个态度不明的海外势力。
对方如此大张旗鼓的到来，未尝没有抱着以势压人，进而得到话语权的想法。
而且心海隐约间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家神明那所谓的‘璃月仙人’的身份来的太突兀了，虽然是代代相传的秘闻，但仔细深究的话却能发现，这个身份和蛇神大人以往的作风相差甚远。
别的不说，如果蛇神大人真的是璃月仙人，那为何如今的海祇岛没有一丝璃月文化的痕迹？
不论是文字语言还是年节风俗，不论是还未登上陆地的渊下宫，还是现在的海祇岛，都跟璃月没有丝毫关系。
要知道这种最细节的民俗，理应是最能印证文怀来源的东西。
“呜——”
宏大的汽笛声传来，宛若深海中的巨鲸在呼朋唤友，让随心海一起到来的巫女和护卫都有些色变。
心海并未因为侍从的失态而恼怒，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自从反抗军成立，这个原本世外桃源一般的偏远小岛便被强行拉入了‘主流国家’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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