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5到2020 第229章

作者:半只青蛙

“皇国的南进计划,发动前是要在冀东囤积最少个五个主力师团,北满十个师团,另外再在朝鲜放上两个师团做为预备队。这样才能保证这两地安全的情况下发动南进。而中共和露西亚进攻的时间点,恰好就选在我们刚刚往这两地增兵的节点上。”

“现在华北这儿兵力不足,台湾那儿却有四个新增师团正在发霉!”

冈村宁次用力地锤了一下桌面,恨恨地骂道:“年初的时候,我们如果把北满和华北安危优先考虑,就应是提前在这儿布置好兵力,然后才在台湾那派置兵力,那样就可以避开现在的局面......但是军部的那些蠢货们!”

小畑敏四郎冷笑道:“他们只想急着冲进中国去抢肉,根本就不会考虑最危险的局面,而这么一个小小的前后顺序错误,就让李润石抓住了,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冈村宁次看着地图道:“我研究过李润石的指挥风格,他最擅长的,就是通过内线外线不断移动作战,分化对手的部队,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吃其一路。皇国军队现在进入华北的方式,军事上的术语,就叫添油战术,这种局面恰恰是李润石最想看到的。”

小畑敏四郎哼道:“他派飞机洒在长崎的传单,反复地提及塘沽驻军,伍豪在天津讲话,发表的那封劝降书,还有安排红十字会的人进入塘沽,故意地停战,其实都是针对北支驻囤军挖的陷阱!他就是希望皇国军队提前行动,分批入场,攻击平津!”

冈村宁次双手撑着桌站了起来,盯着小畑敏四郎道:“你也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向军部反映你的意见,让香月清司可以在唐山多停......”

说到最后,冈村宁次自己闭上了嘴,因为不需要对方回答他都知道答案。

“我们的军部里,充满了利欲熏心的蠢货!”

他也看出来了,也提出来了,但是根本没人相信,确切地说是没人愿意去相信。

“冈村君,你不会是被赤支的力量吓住了吧?那可是抱成一团南进的三个师团,七万多人啊!就算被分割了包围了又怎么样?最多只要四天,第3、第23师团就会进入平津。共产党军怎么可能在四天内消灭皇国的七万大军呢?而且一个月内,最少还会有另外五个师团加入华北战场,先前我们是被他们打得挫手不及,但现在已经反应过来,情况不同了。”

“坦克方面,关东军已经抽调了两个战车联队南下,虽然不如共产党军多,但是差距也没有从前那么大。而且皇国的战士训练充份,远不是共产党军那些落后的农兵能比的。露西亚的坦克虽然有点优势,但是帝国优秀的战士足以抵消这点劣势。”

“你说的空中威胁,皇国已经很重视了。陆航这边的飞机正在南调,两天就可以完成转场。香月清司虽然胆怯,但是前期的飞机接收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而且海军的那群马鹿,也同意派出空母进入渤海湾给予支援,我们在平津地区空中力量,是不会输给共产党军的。”

军部里,看出问题的人其实不止冈村宁次一个。

但是,没有用!

上了赌桌,输掉了第一局的上层,现在只会是不顾一切地继续赌下去,直到输光最后一份赌本为止。

冈次宁次叹息着,他突然明白这位从前总是和他聚在一起,成天讨论如何蚕食中国的好友,为何在二二六之后就意志消沉,怎么都邀请都不肯出山了。

“小畑敏君,你是认为蚕食中国已是个妄想了吧?”

“过去的六十年里,帝国在中国能为所欲为,那是因为我们的对手都只是常凯申,张学良这般的废物。而现在的这个李润石......”

小畑敏叹息地摇着头。

“你看看这个对手,为了对付我们北支驻囤军,他前后使用了多少手段?更可怕的是,这些手段你我明明都看穿了,可是却无可奈何......”

冈村宁次不服气道:“他是比常凯申要可怕得多,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诡计都没有用!更何况人算不如天算,坂垣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自作聪明地更改作战目标,我顺势推舟,由进攻天津变成攻打北平,这回头路多浪费掉两天时间,反而歪打正着地破了李润石的分兵添油之计......”

冈村宁次拍着地图,自信地道:“两天回头路,两天的时间,足够第3师团赶到前线,填补他后方的空缺了。”

冈村宁次用力地拍着胸口,心里豪气万丈,自负地道:“没错,你李润石确实是这个时代中国最杰出的英杰,但是这又如何?我冈村也是英杰,就算你是天,我也要胜天半子赢过你!”

小畑敏四郎冷冷地看着处于自我催眠狂热状态的冈村宁次,待他冷却下来后,才轻轻说了句:“坂垣那家伙,自以为是习惯了,从来都是做了才报告。你确信坂垣报告上来的地图上的位置,就是他的主力部队当时所在的位置?”

冈村宁次-_-#:“呐泥?八嘎呀路!”

-------------------- 第225章 从唐家村到通州的距离 --------------------

坂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在出发前,其驻地离通州就仅有六十公里。而在香月清司命其挺进东南,救援塘沽时,坂垣征四郎心里就不是太乐意。

他从情报部门得到的消息,是堀.丈夫的部队已经被共产党军赶到海边,刀尖顶喉,防线纵深不到两公里。塘沽滨海那儿坂垣征四郎去过,那里基本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一攻就是死。

“反正救不了了,去也只是帮着收尸而已。倒不如果趁着共产党军的主力箐华全在天津,直接向西南进军,夺取北平。”

他的任务恰好是防备北平方向的徐子敬和刘汝明的部队,出发的时候,他就故意让军队直线南下,而后不断断地“稍稍偏西”,随着部队行进,和中路的第六师团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日军一个甲等师团,总兵力三万人。铺散开控制的区域就是十几公里甚至可多。他报给大本营自己部队的位置,并没有造假,但那只是其最东边的两个“证明我在这里”的大队的位置,而主力部队一直都在西侧更靠近通州的方位。

当他塘沽守军覆没的消息传来后,坂垣征四郎在第一时间就向大本营提出新建议的同时,他在西侧的主力部队已经主动西进了。

在发给军部的报告里,坂垣的理由是:这不是冒进,而是奇袭:佯援塘沽,奇袭通州,打开进入北平的东大门。

当大本营还在考虑坂垣的方案时,他的第五师团的前锋部队,这时已经到达距通州二十公里外,而主力部队,离通州也就只有不到三十公里的距离。

“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四月三十日清晨,宫泽一郎是骑兵第五联队的一名侦察小队长,进入通州附近的一处村庄。宫泽一郎现在的任务不仅仅是侦察,而且是为后方即将到来的大部队探路,打前站,以及最危险的,清除前面道路上的地雷和“路边炸弹”。

宫泽一郎没有盲目地进入村子,而是拿着望远镜警惕地在村外观察着。

他并不是现在才来到通州,而是十八日开战后,就和通州地区的共产党游击队生死较量了很多天的老兵了。

逢村不入,遇桥下马,这是他用很多战友的死亡换来的经验。十八日通州起义之后,唐山到通州之间的区域,表面上是双方的缓冲区,实际上却成了游击队的天堂。

以通州为基地,驻扎在这儿的共产党游击队,频频地发动越境袭扰作战,到处埋地雷,打冷枪,甚至在夜间对日军驻扎的据点发射冷炮。

在共产党势力进入华北前,北支驻囤军如果在中国遇到这样的袭扰作战,长官会是“欣喜若狂”,因为这等于得到了对方白送到面前的开战的借口。

但是在四月十八日开战后,脑子相对较清醒的香月清司,在接到下面不断送上来的遭遇袭扰的报告和请战要求后,心里却只有警惕和担忧。因为他很清楚,对面的共产党和常凯申、张学良都不同,他们是真的很希望他兵力不足的驻囤军能在那个时候不顾一切地南下。

看着被袭扰得请战情绪高昂的部下,香月清司处理的方法,就是组织了一批日军精锐部队,以袭拢对袭扰,用同样的手段和对方“互相伤害”。

驻囤军主力在唐山按兵不动的八天里,下面的精锐作战小队,却已经在唐山与平津的缓冲区,和对方的“平原游击队”战斗八天。

宫泽一郎就是在这过程中,脱颖而出的“皇军战斗英雄”。他的脑子很好用——不好用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躺在医院里成了缺蛋少脚趾的残废。

四月二十七日后,香月清司受不住大本营的压力,提前出兵时,宫泽一郎的部队因为和平津共产党游击队作战经验丰富,并没有跟着前往塘沽,而是就近被借调给了第五师团。

现在他就带着新调给他一个中队的兵力,替主力部队打前哨。

过去的十天里,打着“鬼子要来了,坚壁清野”的旗号,平津以北的大量乡村,在几天内被半强制地清空了,只余下少数量愿意参加军队的当地人留守。而后共产党的军队,已进入通州周边,化整为零,埋伏于华北的平源上。到处打冷枪,埋地雷。

宫泽一郎少佐看了看村子,提前进入村子二十多号人,在村外转了一圈,最后却是从边上的田梗这边,踏过秧田进入村里——原因是村口很可能会有地雷。

整个村子静得可怕,没有鸡叫,没有狗鸣,也没有炊烟。村子外面的青苗,才刚刚冒尖,但整个村子,却空荡荡的,看不到一点人影。

明明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影,但是他们却象进入敌控区般,连走路要叠着脚,站着前面的脚印前行。

更多的鬼子兵,却是分散在村外,没有贸然进入——这也是过去十多天的互相袭扰作战后,血的经验的总结。

“华北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死神!”

和共产党的平原游击队,在华北的土地上较量了十天后,宫泽一郎少佐就生出这样的感悟。

他身边带着两百人,但实际上的核心,却是跟着他打了十天特种袭扰与反袭扰作战的十多个老兵。他的部下本不止这么多人,少部分进了医院,更多的却是被别的部队借去了。

人命关天,鬼子兵也是长脑子的,自己的命更重要。在可能的情况下,他们是在玩“老兵带新兵”的配制。

面前这个叫唐家村的村子,村子的另一端有一座石桥,是进入通州必经之路,按理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隘,但是对面的红军却直接弃守了,走之前他们更将原驻民清空了。

带头进村探路的是小田曹长,他带着二十多号经过简易排雷训练的日军,小心在前面搜索前进。这些日本兵是交替掩护前进,而在村外的日军也不是傻等着,也是到处寻找制高点占据位置,做好随时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

不想踩雷,走路的时候,一定要特别地留意地面泥土颜色新旧变化。到达一处路口时,领头的小田曹长一挥手,众人停了下来,

他指了一指面前的一地土地,那里的泥土颜色和周围稍有些不同,周边的人后退,散开,趴地,而工兵则上前,小心地用刺刀刺地,探索,过了一会儿,他从地下起出了一枚地雷。

工兵回头道:“又是这种臭粪雷,是丰台造的。”

仔细检查后他又道:“这雷没有上弦,踩到了也不会炸,是死雷。”

过去的一年里,在共产党的帮忙下,平津两地民间的地雷兵工厂,合计造了超过二十万枚劣质地雷。

受制于工厂不同,工匠的工艺不同,材料不同,平津地区不同工厂生产的地雷,外形上都有所区别。

共产党帮忙二十九军大规模制造地雷地的时候,一直在关注这儿的日本人当然也很清楚。几乎所有工厂生产的产品,他们都设法拿到了样品。不仅如此,共产党在河北地区大量印发的“民兵爆炸物制造手册”、“地雷种类大全”之类读物,小田曹长可是看了又看,倒背如流的。而他面前的这位叫泽田越的工兵,更是可以凭借其外形,一眼认出是哪儿产的。为了入侵中国,这些鬼子兵确实是做足了功课而来。

小田曹长吹了一下口哨,这是给村外的宫泽一郎少佐发出的暗号,意思是说村里发现地雷,后者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有一枚地雷,意味着整个村子,到处都可能有别的地雷。

历史上日本人为了对付根据地人民的地雷战术,最常干的事就是到处抓捕老百姓强行要他们趟雷。但是通州这一带已经被对手提前坚壁清野了,方圆十几公里范围内,“所有能走动的人,不是自己人,那么一定就是共产党份子”,现在这个地区,平民几乎都已撤尽,只有共产党指挥的渗透部队在活动

唐家村不大,从村口到村子另一端石桥处,距离不过五十米,两旁只有稀拉的二十多幢民房,普通人慢慢走,也只要三分钟就能在整个村子的民房前全部转一圈。但是小田曹长带着进村的这些人,却用了半个小时,才把村子道路探索完毕,确认道路安全。

而后这帮鬼子进入了村,却没有贸然闯进任何一间民间,进屋时都是很小心地从窗户或屋顶进入屋内搜索,每一个人都谨慎得象得了“诡雷恐惧症”。

蛮横一脚蹬门而入的家伙,被炸得半死的惨状,他们都见过了,不小心是不行的。

“安全!”

“安全!”

很幸运,除了村口的那发没上弦的雷外,整个村子“干干净净”,没有一发地雷,但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被蝗军征用的东西:粮食、衣物、铁器,甚至是砂锅,都被搬空了。靠桥的路面附近,可以清晰地看到车轮辙压过的痕迹,由其深度判断,上面应当是装载了大量的重物。而过桥搜索时,桥另一端的道路上,还发现了少量较新鲜的牲畜粪便的痕迹。除了没有把民房烧掉外,共产党人在这里进行了一次很完美的坚壁清野。

四十分钟后,进入村子的宫泽一郎在村子另一头的一面墙上,看到了用石灰刷的日本字:此处村头到村尾桥头距离50米.......

地上墙上还有些未干的湿痕,石灰字明显是不久前刚刷上去的,

小田曹长和宫泽一郎站在一起,看着墙上的文字,全都陷入了深默:这五十米不到的距离,他们走了四十分钟。

许久,前者叹息道:“这共产党比西北军、东北军,要难对付多了!”

“这就是李润石说的,人民战争吗?”

宫泽一郎只是在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说话。

他出身于天皇御林军的第一师团,和第五师团这种炮灰马粪不同,其实个个素质都不低,会动脑,会思考(虽然很中二,但还是会思考),想太多(二二六),脑后也长着反骨(常杀上司),最重要的是,他们更爱看书。

在东京的时候,宫泽一郎就读了不少北一辉的书。二二六的时候,当时他和安藤辉三那伙人不在同一个联队,否则当时很可能会加入他们——共产党头目伍豪对外宣传说塘沽的守军是弃子,被天皇扔到塘沽见死不救借刀杀人的,其实他说错了。

安藤那个联队的人,参予者中的军官基本都被杀了,下层参予的士兵后来都被扔到南苑,跟着鬼畜牟田口在开战的第一天就集体玉碎了。

宫泽一郎来到中国后,可是读了不少“危险”的读物,其中也包括黄克出的那本邪书。至于共产党在平津地区大量印刷发放的各种类型的游击战手册,宫泽一郎同样细细地读过。

他读过后的第一想法就是:如果河北地区的中国人,真的能象这些书上说的那般和皇军对抗,这里将变成可怕的泥潭,甚至 是地狱——皇军的地狱。

现在,站在这个空荡荡没有一个原驻民的村子里,宫泽一郎就已经有了深陷泥潭的感觉了。

宫泽的人进村后,开始烧水作饭。河就在村子边,但去那儿取水时,他们故意远离村口的取水点,到了较远的地方取水——还是为防备地雷。多跑两步,总比被炸掉脚趾,炸烂裤裆里的蛋好......

“轰!”

宫泽刚刚发出叹息,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响。两分钟后,宫泽脸色难看地看着卫生兵扒下某个倒霉的皇军士兵的裤子,处理他被炸得一塌糊涂裆部。卫生员用摄子,一点一点地将小鸟上镶嵌的细碎片拔出来,然后用消毒酒精清洗。

怕什么来什么,那个倒霉的皇国勇士,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取水,但是还是触雷了。他们懂得远离常用的取水点取水,但是对手也猜到了.....

那只被炸坏的小鸟上,嵌着很多细小的碎玻璃片。这种以普通颗粒火药为主材的地雷,由于装药威力不足,内嵌的全是碎瓷碎玻璃,其实穿透力很差,只要不是贴身炸,稍厚点的布料就可以挡住。

“松本这个倒霉蛋,他是撒尿时触雷的,而且踩到的还是炸裆雷。”

所谓的炸裆雷,其实就是二战历史上著名的S跳雷的中国变种,二踢脚原理,踩中后会跳起拦腰爆炸,又称断子绝孙拦腰雷。

真正的德国或者后来苏联仿制的S跳雷,其实是制造工艺一点不简单:使用弹簧延时引信,外嵌一大圈钢珠(苏联是用剪断的钢筋头)。

但工业落后的中国,明显不可能拥有制造弹簧这种高端工艺,即使是太原兵工厂,也只能吸收其创意,弄出了击发后火药引信延时爆破的“乞丐”版——差别就是,踩中后会弹起,但弹到多高才炸,具体能延时多少秒,只有天知道。而且正规太原造的,填充的是猛炸药或TNT,周围上一圈乱七八糟的碎铁片当破片,而河北这儿各地民间“烟花陶器厂”的产品,则是连乞丐版都不如:由于没有那么多专业炸药,只能用颗粒火药代替。铁片什么的更是被泡粪的碎瓷碎玻璃替代。工艺方面更是土鳖到了“烟花二踢脚”的级别。

威力也是一减再减,杀伤全靠信仰:运气好,弹起一两米落地上后才炸,落地位置稍微远点,也许只是擦破点皮,甚至只是惊吓一下,触雷者毫发无损。运气不好的,跳到脑袋高度炸,碎片飞溅 ,破相,瞎眼什么的......后者只能怪自己人品不好了。

这东西即使本身有着一堆的质量问题,杀伤力也不够,但是绝对没有哪个日本兵愿意挨他一下。而令宫泽感到恶心的是,预装的各种在大粪里泡过很久的,乱七八糟的碎片。

宫泽一郎拿到的《民兵爆破手册》里,详细地说明了该雷的制造工艺和杀伤原理,特别点明,该雷“难以直接杀人”,但受伤后必须注意清洗伤口,因为碎片是在粪便中长时间泡过的,很容易诱发伤口感染甚至导致破伤风、坏血病之类的后期效应。《民兵爆破手册》特别交待,一旦有自己人误踩地雷受伤,除了要在第一时间清洗伤口外,还要马上向其所在地的“人武部”(人民武装部)报告,服用大剂量的“青梅解毒丸”以阻止后续感染。

那个倒霉的松本,用恐惧的目光看着医生,一个劲地问道:“医生,这是臭粪雷,不会感染吧?不会要割掉吧.......”

宫泽一郎知道“青梅解毒丸”是什么东西,这是那个叫黄克的共产党和另一苏联女共产党发明的药,也是治疗梅毒的良药,更在不久前的西班牙内战中“打出名堂”的神药,这药因为可以治染梅毒和伤口感染,在国际上售价极为昂贵。日本国内也只是进口了少许,用于高级军官,而普通的“马粪”们,连磺胺都无法保证足额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