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11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归终……诶嘿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打架时头发会变白的机关大魔头吧,不是吧钟离,她会把你锤烂的诶,说不准你以后家庭的地位都要很低了哦。”

他放下了酒坛子,面色变得有些严肃认真,当然眼底还是那份从不改的轻佻潇洒。

“你个死白毛控,我和你抢了那么多年也就在稻妻抢到个适合风元素的白发少年,剩下的怕是提瓦特大半白发的孩子都给你看上了,你也太离谱了吧。”

温迪盯着钟离淡然的眼神,最后在对方仍是古井无波的神色中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该不会……你当年就是因为惦念住了人家归终打架时的白头发,所以现在才这么积极的吧。”

闻言,钟离不可置否地沉默了片刻,随后才算是想要引入正题。

“此番前来,我其实是想寻你指点迷津,不知温迪老友你是否……”

他只是看着温迪,眼里带着几分期许。

温迪又咕噜了一口酒,十分自信拍拍胸脯诶嘿地笑了一声。

“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想不通的非得来寻我这个成天摸…蒙德最好的吟游诗人,我巴巴托斯定知无不言。”

他看着因自己这句话又变得有些举棋不定的钟离,不由得不满地嚷嚷了两声。

“别这样嘛,我也是很靠谱的好吧,你说,我答就是了。”

听了这话,钟离这才点了点头,继续接下去开口询问。

“我想问你,怎样才能实现国土的人治,璃月港成长至今,实际上已经并不太需要由我一面度断了,我想从此隐隐于世,只做一个闲游尘世的凡人即可。”

“以及要如何才能亲近孩子,我最近向那孩子做了件有违本心的事情,想寻个方式向他赔罪道歉,又只怕对方碍于我的身份颜面而不自然……”

他声音沉稳地问着,却忽然发现眼前的温迪似乎已经陷入了信号中断的模样。

温迪摆了摆手,心寒寂寞冷地咕噜了两口酒,十分惆怅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摩拉克斯你居然已经连孩子都有了,如今你竟连这等喜事也都不与我分享……”

他怀里的酒下一秒就被钟离带着礼貌微笑抢了回去,当即慌乱无比地哇哇认错表示不敢再皮,哪怕他这样很开心。

“先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钟离,在你眼底那个孩子究竟代表着什么,又占据了你内心怎样的地位,这个问题很重要,不要回避哦~”

他微笑着,碧绿色的眼眸底已然十分认真。

毕竟他也已经很久都未曾见到对方如此困扰于这样简单的疑问当中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你永远都只能是你自己

似乎是思考了有一段时间后。

钟离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他看着仍是安静地等待着他回复的温迪,神情自若地笑了笑。

“以普遍理性而论,那孩子与我而言是此世独一无二的珍宝,我的愿景便是守望着他健康成长,度过平稳而有意义的一生,实是如此。”

他的语气十分认真,似乎已经斟酌定了那应有的结论。

温迪闻言似乎是愣了些许。

继而温婉微笑着歪了歪头,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如此别样的对方那般,亦是认真地捋着自己的答复。

“听你这么说,那孩子定然是受了你不少亏欠了,真想见一见他啊……那你继续说说吧,和我说说那孩子的过往,再详细地解释清楚你怎就伤到那孩子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坛,静静地听着钟离一点一点地将关于祸斗的身世平铺直叙。

这个过程中,温迪原本眼底的那一抹欣然亦是接连被愕然与恼火取缔。

尤其是在他听到祸斗的精神显然已经是几度崩溃,如今缺陷难泯的时候,更是已经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这样吗,当世仅存的三大古老神明中除了你我,便是稻妻的雷神了吧,巴尔泽布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么,真是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他撇过头,把头上的帆布帽微微按压低,遮住了自己那双碧绿色的眼眸。

“数百年前,那时谁也不清楚凯瑞亚与天空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黑暗笼罩了整片提瓦特,七神接连神陨,直至最后也只剩你我和她得以喘息至今。”

“我原以为能成为七神的存在,其本心必然是经过考量的,至少绝对不会刻意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与巴尔泽布也仅谋面几次,不曾想原来她是这样的人,若非你向我提及此事,兴许我还仍会将七神治世的态度蒙蔽在我眼底的美化中……”

温迪自叹着,又把帽檐缓缓抬起一角,用无奈地眼神看着钟离。

“摩拉克斯,你这件事真的做得很过分,若是那孩子的精神真的已经遭了几度崩溃,那么此刻他兴许还是处于新生的萌芽,处于最脆弱也最容易与人建立信任的时期。”

“你所自以为的想趁早将他的记忆封印,以求取他接下来这些年的平稳成长……却没有想过,你可能真的让这孩子成长的方向彻底跑偏。”

“若是那孩子有天忽然提起利刃,哭着指向你,要你将他的记忆还回去,你会怎想?”

他看着蓦然沉默,面色变得十分落寞的钟离,继续说着。

“你会让这本就不自信的孩子更加不自信的,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光是处于璃月的宠爱就已经诚惶诚恐到了自卑的境地,却又竭力地在表现适应与乖巧吧。”

“你这是在否定他的努力,仗着你在璃月的威严给了他最狠的一冷眼,你让他该怎样面对那在他眼里似乎都因你的态度而变得厌倦他的璃月港?”

“……没用的,那孩子不解决了稻妻的问题,是不可能如你所愿地健康活着的,终有一天他会承受不住伪装的压力,精神再度崩溃,而你的做法恰好加快了这一过程。”

他只把话先说到这里,等着钟离的应答。

钟离似乎也因为温迪的这番话而理清了不少思绪,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确实是我的考虑不周,那孩子在我的面前伪装得实在太好,我几度误以为他那份开朗与活泼是他的本性,却不曾想他一直都是背负着如此大的重压。”

“你说的对,巴巴托斯……他的问题因稻妻而起,璃月能予他阳光,却不能予他可以明朗接受的安稳,他甚至认为眼下的安稳仅能由伪装乖巧才能维持。”

“他的心性不是没有成长,而是害怕他的成长与改变会让周围的环境产生不可预见的转变,他珍视璃月的温暖,却未曾真正融入,怪不得他曾言过璃月只是他的一场梦。”

他抬起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显得十分苦恼。

“拜托了,老友,为我寻一可以治此病的方子吧,我该如何才能让那孩子真正地认为璃月的宠爱是他应得的,无关他的身份与性格……”

闻言,温迪摇了摇头。

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钟离的肩膀。

“你害怕他不原谅你,恐怕他才是那个真正害怕你不原谅他的人,你没什么可犹豫的,只是往后注意多从他的角度出发去想,那样对他会好些。”

“普天下只有你象征着璃月,去告诉那孩子你的想法吧,骗他也好,就骗他现在璃月都希望看见他成长起来的模样,璃月相信他会永远温柔对待身边的人。”

“你就骗他,让他尝试着以他无拘无束的模样过几天在璃月港的生活,让他去领略到身边的人仍是爱他,爱的本就是他的所有,这也只有你才能做到。”

他拖下了自己的帆布帽,揣在手里轻轻拍了拍,目光无比澄澈。

“纵使结局无用,至少能让那可怜的孩子喘一口气,他压抑太久迟早会病的,平时你就多陪陪他,有空带他来蒙德玩玩也好,这里的风景我引以为傲。”

“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所谓人治的国度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实现,人们口中念叨的信仰用不会消失,哪怕见证了神陨也仍会如此。”

“你不妨试试放权于教会亦或是管理层,让他们代行你的神言管制璃月,间接将其变成人治的国度,你只需偶尔回过头去瞄两眼而已,甚至根本不用出现。”

温迪意犹未尽地晃了晃怀里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子,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若是单论他身为吟游诗人“要我说,你那什么请仙典仪早就该扔下了,像这般繁杂的事情我可不想管哦~比起严肃的场面,我更喜欢泡在酒馆里喝上一天的苹果酒呢~”本事,挣到手里的摩拉是肯定不会少的。

但这仍耐不住他那颗怎样饮酒都不过瘾的心,常常是一番醉酒后,便又空囊如洗难再续杯。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摩拉的限制,他才算没有被酒困住了自由。

兴许不能尽兴多喝酒也是另类一种不自由,但自由本就非任性。

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今天这一坛酒是肯定够他回味许久的。

风不会停,它更不应贪杯了。

“哎呀~要是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强硬地想要禁我喝酒,我肯定会受不了的,你说,没有酒的诗歌哪还有吟诵的味道嘛……”

温迪最终只是俏皮地向着钟离眨了两下眼,轻挑起眉头轻笑着开口劝慰,声音柔和明快如清风拂面,澄澈无比。

“酒喝完啦,该兑现我的回礼了,我为你弹唱一段蒙德城里最近比较火热的歌谣吧。”

他向着夜风轻轻伸手,一把青葱颜色的竖琴便悄无声息地落入他的掌心,跃动的音符随着他的指尖轻拢慢挑悠扬回荡。

少年的歌声却是婉转轻柔,一如飞鸟在腾飞于高天之前那落下的羽毛如何洁白,被清风染上应有的色彩。

寄托着对这片土地的思念。

欣赏着这天籁般的歌声,钟离颇有些回味般地轻轻闭上了眼睛。

悄悄地寻出一颗石珀,用仙法将对方的歌声刻录进了那不会风化的记忆里。

想来,他兴许是很久未曾碰见对方也有如此严肃的时刻了吧。

单说上次,那还是对方与他说他想要去那片“无风之地”走一遭,去带回所有困在那里的亡魂的时候。

好在那时钟离苦言相劝,才让对方终于打消了通往那片古老战场的念头。

对方在那之后便只字不提地一连长眠了数百年之久。

这段时间内,他亦是时刻有在为着对方照看护法,不忍故友再出差池。

而现在不知怎的,他分明在温迪方才的话语里读出了几分艳羡,仔细联想着过往倒也释然明朗了。

兴许比起身为岩神的自己,身为风神的对方恐怕要更加难以忍耐孤独的。

诗篇里常说风带来故事由时间催促发芽,却只字未提落叶亦是由风带走。

对方眼底的世界兴许并没有他口中的诗歌那般仅留美好,他并不怀疑。

若是磨损接连出现在他们两人身上,恐怕最先倒下的一定就是对方了吧。

钟离微微皱起眉头,把这忽然出现在内心的想法抛在脑后。

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呢,蒙德与璃月往来相洽,已是百年友邦。

他和温迪,或说岩神与风神无论怎想,都是必然必然不会有交战的那一天的。

平复下了心绪,他安逸地享受着那和风般悦耳的歌谣。

过了许久后,似乎是歌谣弹唱完了,温迪也尽了兴般显得神色愉悦。

“下次你们璃月要是有组织小孩子春游什么的,就带着那孩子来蒙德看一眼吧。”

“哎呀别这么看我,我才没有想要偷偷塞给他神之眼,再说这个也不是我想给就能给的嘛。”

他轻轻拍了拍裤腿,微笑着缓缓站起身向着钟离行了一个雅致的谢幕礼。

“我走啦,今晚酒馆里还有我的戏份,再为你开小灶的话我可就要迟到了哦~”

闻言,钟离亦是微笑着不再挽留。

“一路顺风,我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