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小获斗,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你刚刚在看到我的时候,反应会那么剧烈么?”
她的手掌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了祸斗的身子如遭雷击般颤抖了一下。
“大胆说吧,在海上还没有我摆不平的麻烦,谁曾经欺负过你,你就和大姐头我说,我找个时间把他老巢窝点夷为平地。”
她把脊背倚靠在桌上,瞥过头用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港口的方向。
祸斗恍惚地顺着北斗的视线,看向了那港口处规模庞大得几乎都要无法停靠的舰船,那位于中央最显眼的死兆星号亦是高耸如堡垒般毫不掩饰着蕴藏的炮火气息。
他蓦然反应过来,北斗口中的夷为平地恐怕真就如字面意义上那般恐怖直接,是真的用火药炮弹覆盖轰炸至荒芜,毕竟说到底,北斗本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海盗头子。
“唔……没,没有了,那些人已经不在了……”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臂,悄悄把腰间的狐狸面具揣到了怀里紧紧抱住。
「……这样吗,这孩子已经沾染过鲜血了,明明是这么小的年纪」
北斗十分敏锐地意识到了些什么,那被豪放举止掩盖住的细腻内心亦是失落。
“哈!那就让他们没有归没有罢,报复恶人可从来不是什么错事,小获斗。”
她拍了拍祸斗本就不太聪明的小脑袋瓜,笑着露出了那尖锐的虎牙。
“你干的是替天行道昭彰善恶的事情,别人夸你还来不及呢,你做的已经很棒了,总之你以后就是南十字的编外成员了,我北斗认可你的身份了。”
“真有人要找你算账得先过我这关,这一路上街坊邻居有多喜欢你我是看在眼里的,大姐头我说实话,我也特别喜欢你,知道了么?”
闻言,祸斗微愣了一霎,抱着狐狸面具的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些什么,笑眯起眼睛露出了由衷开心的笑容,笑得就像是个一直以为自己做了错事、认为自己不乖巧的孩子得到了澄清那般雀跃。
“嗯!!祸斗知道了,大姐头!!”
他嘿嘿笑着,继而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说出了一句让北斗差点没一头栽下桌子的话。
“但是,以普遍理性而言,祸斗已经结婚了,所以大姐头不能养我的唔……”
祸斗看着那已经照耀到了自己身上的阳光,小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呆滞。
“不好!!都已经出大太阳了,阿桃在家会饿死的哇哇哇!!”
“大姐头,祸斗要回家了!改天再来陪你玩,这些花糕就当做是赔礼啦。”
他蹦跶了起来,从空间背包里取出了许多红色的花糕放在了北斗面前的盘子里,力拔山兮地抱起了小菜篮就是向着胡家大院的方向哒哒哒跑去。
过了许久后,北斗才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取出了腰间的酒壶轻抿了一口。
“回头我还真得去重新翻一遍璃月律法了,这孩子明摆着就和辛焱差不多大,真让烟绯碰见了这档事可就真不愁茶喝了……”
继而她捻起了盘子中那显得鲜艳可口的红色花糕抛到了嘴里,眼睛一亮着面露惊喜地感叹了一句。
“嚯……对味,这下还真是捡到宝了。”
她十分满足地将那一盘花糕吃了一半,又将剩下的那一半打包带走。
继而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便望向了群玉阁的方向,嘴角的笑容显得如此的期待。
……
另一边,胡家大院邻边某座宽敞的别墅。
归终欣喜地抱着她在路上截胡过来的小胡桃坐在种满琉璃百合的院子内,如同见了十分满意的儿媳妇般把对方的小脑袋瓜揉得都有些发嗡。
“桃儿,以后可要对斗儿好点,他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至少你很机灵呀,总之你要看好他,千万不要让他学坏,尤其是不要让他学老古董说话知道嘛?”
她蹭了蹭小胡桃羞怯发红的小脸蛋,千叮咛万嘱咐。
继而她那锐利的眼眸便狠狠地刀了钟离一瞥,让正坐在一旁卑微削土豆的后者都虎躯一震,只无奈地轻叹口气吱都不敢吱声。
天知道昨晚在梦里,当祸斗向着归终脱口说出一句‘以普遍理性而言’的时候,她到底哇哇大哭着撒开脚丫子追杀了钟离多久……
第一百三十五章:我不明白,我听不懂……
“唔……今天的菜好像又买多了,可明明我都没怎么用到摩拉啊。”
祸斗抱着那满满当当的小菜篮,脸上有着很好看的笑容。
“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但还是觉得好不可思议……这些菜都好新鲜。”
“和在下游处陪着赤团捞的那些菜叶不一样,鱼也是好大条……”
祸斗眼底带着些许歉意地看着那腰间随他走动而一晃一晃的狐狸面具。
“等到我们回家把阿桃喂得饱饱之后,我们就去找阿山婆婆问一问。”
他抿着唇,最后还是把那已经很久没有怀揣着思念的温柔脱口而出。
“问一问……能不能把赤团你医好哦,我攒了好多好多摩拉,一定够用的啦。”
朦朦胧胧中,祸斗像是看见了那熟悉的小赤狐正笑眯着眼一蹦一蹦地紧随在他的身旁,竖起耳朵听着他讲话。
“赤团,这里是璃月港,我现在住在胡家大院,家的方向在……”
他也起了兴致,十分喜悦地抱着那心爱的小菜篮蹦跶着,傻乎乎微笑着边走边向那狐狸面具寄托的念想倾诉。
笑得很好看,那早已被眼泪炮烙出的粉黛眼影显得泛红,如被造物主遗弃的星辰般的泪痣都被微风轻轻牵动。
「如果一切都不曾离开……那该多好」
他在心底如此期许着,愉快地轻哼着熟悉的歌谣。
……
无妄坡,阴阳两隔的边界阴风大作。
魈神色凝重地缓缓走到了那最深处,步伐终于停下。
那双凌厉的柳叶眼紧紧地盯住了眼前放置在地面上的那拳头大小的狐狸石雕上,他只感觉周遭的所有煞气都在被它吸附。
“无怪乎最近此地魔物作妖多发,果然是有人在破坏阴阳条理……这便是阵眼么。”
他呢喃着,完全不在意那周遭亡灵视他如恶鬼般凄厉悲鸣逃窜。
和璞鸢带着撕裂风声的悲鸣,被他毫不迟疑地握紧后以极其恐怖的威势。
向着那狐狸石雕砸落,将那在他眼底无比清晰的法阵彻底破坏。
下一刻碎石飞溅,那原本在他耳边不断嘲哳作响的阴风亦是停却。
但魈却不知为何地蓦然一愣,带着几分心悸地远眺向了璃月港的方向。
他此刻才发现,那原本已经被狐狸雕像汲取的煞气却根本就没有因摧毁而奉还归来,而是无声传导到了谁人的身上。
那手中的和璞鸢被他再度攥紧,他的身影又如狂风般消弭远去。
与此同时,稻妻影向山。
八重神子眼前一黑,捂着额头恍惚了一刹那,轻轻咳嗽着挽紧了身上的巫女服。
她轻轻用手指刮过自己的鼻尖,只是出神地端凝着指尖嫣红的鲜血。
那绝美如夹桃般的倾城容颜上流露出了几分讥讽的笑意。
“真残忍呐,我原本还想着让我那可怜小家伙和国崩见最后一面呢……”
呢喃着,她走到了那山畔边缘。
那琉璃色的美眸冷淡地远眺着白狐之野的最边缘,那里有一间不知是因什么原因。
支撑着而至今仍没有倒塌的小木屋,此刻仍在风中倔强着摇摇欲坠。
“这样的话,摧毁它的人自然而然也就是你最恨的人了吧,小孩子可是十分好懂的呢,你该醒了。”
在她撑着踉跄的身子回眸的那一刻。
白狐之野上的那间小木屋,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那般倒塌崩碎。
那吱呀作响的木片折却的声音,在窸窣的虫鸣里像是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恸哭着缓缓散去。
……
下一刻,那柔和的歌谣蓦然扼住,祸斗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恐怖的鸣响不断回荡。
像是有什么事物被谁骤然砸碎一般最后发出了清脆的鸣响,如此刺耳。
祸斗脸上的笑容缓缓怔住,如遭雷击般神色恍惚地看着那滚落在地上的小菜篮。
和那一地忽然变得破败腐烂的蔬菜嫩肉,钴蓝色的眼眸中开始密布血丝。
“……呜?”他神经质地颤抖哆嗦着,缓缓地抬起了头,鼻血从那精致的小脸上蜿蜒流下,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东西。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不断下雨的天空,与周围变得无比黯淡的璃月港。
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身后的身旁的影子上停落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狐狸石雕。
那栩栩如生的狐狸石雕温柔笑着,浑身遍布着可怖的裂纹。
而那狐狸石雕的模样,是祸斗此生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存在,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
“赤团,是你吗?”
祸斗神志涣散着瘫坐在地,无比欣喜地温柔笑着,一边流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一边伸出手像是想要抚摸那狐狸雕像的脑袋。
可那颤抖的指尖,此刻仍是在那遍布裂痕的雕像前无声停下,像是已经知道自己敢再触碰,后者便会化作飞灰一般。
「啾~!」耳畔,似乎有着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在显得欣喜地呼唤着他。
祸斗那双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睛睁大着,继而朦胧着泪花痛苦地闭上,只是无比贪恋地感受着那掌心处已经阔别已久的柔软与温暖。
……
“阿黄!!我的阿黄啊!!”
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将祸斗的意识呼喊回了现实。
他抬起头恍惚地环视着周遭团团将他围住的街坊邻居,下意识露出了温柔乖巧的微笑。
可不知为何,那平日里对自己关爱有加的街坊邻居们却纷纷只是捂着嘴亦或是张着口,缄默不语着瞪大了眼睛交头接耳。
继而祸斗寻声望向哭声的来源,在他身旁不远处的茂才公瘫坐在地上。
茂才公捂着泪流满面的脸泣不成声,呜呜哭得像是亲眼见了与自己相伴多年的老友惨死于面前般痛彻,哭声中带着痛惜与不解。
“阿黄……?”
祸斗微愣着,回想起了那平日里偶尔会跟在自己身边用脑袋瓜蹭着他裤腿的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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