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41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下一刻,找准了机会的归终按捺住心底那深深的痛楚,哭喊着将祸斗身上那被她亲手做出的手脚卸下,彻底让后者没有了再伤害自己的能力。

那一刻嚎啕大哭的归终眼里流下的泪水如此悲伤,都滴在了祸斗那沾满了血污的脸上。

祸斗钴蓝色的眼眸中只有空洞与无神,像是彻底坏掉了那般看着那又一次断掉的手脚。

「璃月只是想占据你……」

「只是把你变成他们所想看见的模样,发现你有不好的苗头就要割掉……」

「你在璃月没有真正的自由……你不敢随便长大,活得战战兢兢……」

……

「你会害死所有人的……」

听着所有人的哭声,祸斗的思绪渐渐变得模糊,那不断出现在他面前的破碎画面,像是什么在碎裂,又像是什么正在重生,正在滋长。

那眼眸缓缓闭上,仿佛就像是永远不愿意再次醒来那般,最后的光芒都已经湮灭。

……

“璃月……没有我……没有我的家……”

第一百四十九章:否定世界的力量

意识的这片角落。

早就宣告了所有美好只是佯装,这天空从来没有过阳光,脚下的海面也永远都是冰冷的。

无论是身在稻妻还是璃月,这里都未被改变过,人偶的那眼底为何是一片钴蓝的大海在倒悬,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短发孩子就这么看着获斗最后的挣扎,咧开嘴角享受地听着周围的哭声,看他挣扎直到夜也彻底昏黑了,那虫鸣都未能再度响起。

直到获斗终于停止挣扎,拥着那最宝贵的狐狸面具蜷缩在角落里双眸空洞不再哭闹。

他才算是厌烦了,说话的声音也很不耐。

“……所以你到最后都想要保护他们,对吗?在我看来你明明可以过得更加舒服的。”

他坐倒在地,看着身旁一动不动地蜷缩成一团的获斗,伸手捏起了后者的下巴,端凝着那只是呆呆睁着的眼睛,看眼底如同死水般没有任何涟漪。

“我一直都挺好奇的,你为何还可以保持那么善良,就像你一直想知道我为何会变得那么扭曲一样。”

“但我真的厌烦去复述那些过往,人们只会在口头上纠结恶果的前因,辩解何为正确。”

“说得好听,最后当他们用看待性本恶者的目光去惩罚与唾弃当下那从未有过选择项的你我时,有否去思考过为何你我会如此存在。”

他没了兴致,松开手后,细碎的短发遮盖住了眼眸中的色彩,嘴底的说辞怨毒。

“因为理应如此啊,那些不义把我浇灌成适合我生长的模样,最后又有人拿着刀枪指着我控诉我的不义,说我手上血迹斑斑。”

“拿所谓不能改变我命运的良心与道德去条框我仅能延伸的枝干,最后被有意者利用着去纵容创造不义的环境滋长的人,太多……”

短发孩子说着说着微微愣了愣,像是回想起了些什么东西,声音也变得低沉。

“比如,那某个高尚的金发傻姑娘,她做的当然都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除掉的也都是错误的东西,你瞧有多少人都喜欢她。”

“但是偏偏的,她只能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在我看来她正是错在了这一点,她弱小到连我都可以利用那份善良到堪称愚笨的心。”

“她什么都做不到,她之所以能走得那么顺利,正是因为她有人需要利用她的正直去抹掉自己的障碍,需要使唤她去跑这跑那……”

他伸出手,又轻轻揉着获斗那曾经自己也有的那头柔顺长发,又一字一句。。

“但是啊……我有那么一瞬间又羡慕渴望极了她的受欢迎,渴望到疯狂……我好想得到她。”

“所以获斗你诞生了,这个过程你说是不是像喜剧一样荒谬,意外得像笑话,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走不通的。”

闻言,获斗的眼眶只有泛红,泪水早已经流完,像是本就没有生命的人偶一般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听着短发孩子讲话。

过了许久后,他才缓缓转过头,像是察觉到了对方的悲伤,但对方眼底分明又如此高兴。

“因为我知道你会倔强得和她一样劝不动,一样沾染不上我口中诠释的色彩,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再希冀过和你解释些什么。”

“我只需要把你打倒,把你变成我的玩物让你认清一切就足够了,这比说教有用太多。”

“但现在又不一样了,这里属于你,我与你密不可分…所以没什么不该说的了,你听不听得进去无所谓,毕竟我又没你那么矫情。”

短发孩子的目光最后停落在了获斗落在地上的狐狸面具上,带着缅怀的神色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遵循你口中那位妈妈的命令,就像是让自己可以被人操纵与约束的善良暴露出弱小……就是这世间最大的罪恶与过错。”

“满口胡言没错,只要其能自保,我便可以鄙夷那更君子磊落的口吻,因为我曾幻想其中的深广,不幸后来那些开口的虚伪,总让我窥见他们的肚肠有多肮脏。”

“心狠手辣没错,只要其能利落,我便可以堵住那更冠冕堂皇的嘴脸,因为我曾在意话语的营养,后来那被吐了一地的污秽,无不显他们的宽宏大量有多虚伪。”

“我是天生的恶魔又何妨,这不是给了我天大的理由放我去放纵一场么,我相信你最终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

“让那些长得像人的牲畜给一个屠夫让路本就是自然法则,莫非独裁久了世间就真的只有我是恶了?谁又说过我愿意讲道理了。”

这一刻,短发孩子嘴角扬起的笑容十分残虐而又病态疯狂,唯独与获斗不同的是,他分明清醒而又毫无迟疑。

完全矛盾得像是割裂了喜怒无常的疯子。

“对哦,这里太无聊了,你偶尔放我出去玩两天吧,放心好了……你随时可以夺回身体。”

他咯咯轻笑着,一把抢过获斗怀里那狐狸面具,又将其轻轻戴在了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显得惊慌的脸上,动作温柔无比。

“你爱睡睡吧…反正现在留着让你觉醒过来的时间还有很多……因我我在,你总会为自己找理由去踩在尸骨做的舞台上放声高歌的。”

浑身颤抖着,获斗不知所措地看着短发孩子的疯狂被心底自嘲的笑声拾起,用最怨毒的歌声去赞颂着荒诞的伟大。

摇篮曲后不一定只是入眠,还有醒来的现实中那背离一切的哭喊声,像极了面具破碎的第一道挣扎的音符,尔后仍是留白。

人偶又不是人,往往于善恶之间,徘徊不定。

……

弥漫的火光如此灼目。

把整片珉林的夜空都晃得如同白昼,位于中心荒芜的位置像是舞台的中央。

聚焦的葳蕤里,已经昏迷的祸斗那双如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涣散着未完全闭上,瑰丽得如同世界的答案。

那已经被沾染透了鲜血的精致脸庞再无表情,微弱的呼吸是这片舞台的主角。

定格的时间里,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无数愿意将他从深邃的黑暗里拉起的亲友们拥紧,呼喊的声音如此清晰。

千岩军层层封禁的这一林的尸体形态各异,滑稽如同戏剧盛大落幕后的道具一般等待被时间清洗,那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月色迷离。

此刻走出珉林的人却都是喑哑不语,神色恍惚得像是无法置信。

归终早已哭红了泪眼,低垂着柔弱的眉眼就这么看着此刻在自己怀里昏迷不醒的祸斗,听着他微弱的呼吸。

她又看向了此刻紧跟在自己身旁神色恍惚的胡桃,心生怜惜地腾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揉了揉她低垂的小脑袋瓜

最后她把目光放远到了此刻仍是灯火通明的璃月港,看着人群熙攘。

胡老沉默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遮盖在了祸斗的身上,用自己的身影与那温暖的目光将其此刻被重新安上四肢的幼小身躯遮掩。

继而又慈爱地伸手将此刻越走越疲乏的小孙女胡桃轻轻抱起,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自己的衣衫被她的泪水浸透。

那脊梁仍旧是十分笔直,哪怕他只字不语。

紧随其后的甘雨与申鹤二人则是神色落寞。

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此刻已经昏迷过去的留云,因心头逆血翻涌实是对方的难愈旧病,好在其身为仙人底蕴深厚,不至于伤及根基。

她们把目光放到了祸斗的身上,抿着唇一步不落地跟随在理水与削月二人身后。

而魈与钟离二人则仿佛是为了探明什么一般,压抑着心头怒火,相继在确定了祸斗性命无虞过后便已经不知去向。

此刻这归来的一路人,那外围里外三层都是披坚执锐着一路护送的千岩军,面色坚毅铁衣映寒。

这阵仗与声势如此浩大,简直就像是要发兵出征时那般,每一步都像是踏着跋扈黄沙。

璃月港前。

站在最前方的白术神色阴沉。

他眯起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寒芒都藏在了眼镜下,此刻夜视能力异于常人的他已经将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却又只能保密。

最终他只是沉默不语地伸手捂住了七七此刻准备探出人群向外望的眼睛。

“白先生…外边发生什么了吗,七七,可以帮上忙吗?”

被捂住双眼的七七十分困惑地抬起头。

她乖巧地不再去看向外头,只是仍用那稚嫩不解的声音低声向白术询问着。

闻言,白术深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笑着回应。

“……没有哦,这么晚了七七你也该回去睡觉了,不然记忆力会下降的呢。”

他看着七七十分信任地向他点了点头,却又第一次不愿意去询问他是否对她有所隐瞒,也只得眼眸中流露着低落轻轻牵着他的手。

“需要七七帮忙的时候还不是现在,七七已经很乖做得很好了,我们回不卜庐好么?”

他按捺住心头的复杂情绪,只是柔声安慰着此刻分外沉默的七七,哄着她并与她一路离去。

而白术只知道,以后璃月境内必然不再有所谓盗宝团的身影,哪怕它们背负的罪名只是幌子。

另一边,翰老只是远远地看着胡老此刻的神色,就已经猜到了很多很多东西。

他面色凝重地回过头,缓缓弯下腰看着最为听话懂事的云堇,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吩咐她。

“堇儿,现在天色不早,你们几人现在都必须回到家里了,海灯节晚上可不能熬夜。”

“那前方是千岩军们羁押着盗宝团回来而已,因为场面太乱,你们就不要再逗留是非了,会干扰到叔叔们秉公办事的。”

看着此刻翰老那无比严肃认真的表情,重云几人闻言张了张嘴,又只得听话点头,按捺着心头困惑不再过问原因地迅速离去。

被云堇一路牵着却又不时回头望的香菱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因为今晚这里如此喧闹。

唯独没有了祸斗和胡桃的身影,而两人都是喜欢热闹的,一向与他们形影不离。

“阿堇……是不是斗哥哥…”

香菱的神色写满了忧虑,她看着身旁的小伙伴们,似乎也在向他们确认着什么。

而此刻沉默不语的行秋与重云则是一直都在回想不久前那一道将整片夜空都照亮的雷霆。

因为祸斗曾亲口告诉过他们,他的体质十分特殊,能够驱使些许雷元素。

“阿菱你别担心,兴许只是人多了,阿斗和阿桃他们和我们走散了而已,别把事情往坏处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