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55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也罢,那般特殊的小狐狸想来也是哪户富贵人家放养在山上的,回头替我向你们那宫司大人传句话,就说让她对那小狐狸好一点。”

“我并没有刁难你们的意味,只是今天我还得给几户病得较重的人家开方抓药,若是真的情况紧急,那也先给我点时间留个方子吧。”

他坐到了街旁的石坎上,取出纸笔便开始着墨留方,字字苍劲有力。

“这也是我这把老骨头专研了大半辈子琢磨出来的通方了,往后若是稻妻境内又有人惹了伤寒湿骨病,便照着这方子取药吧。”

他复写了几份,将那其中两张方子的落款位置署明了需得的那几户人家的地址,又缓缓叠好。

在接过这几张显然千金难求的方子时,几位幕府军的士兵们神色都显得有些动容。

“这……针医师,您这几张方子的价值恐怕……真当有意要充裕公用么?”

那攥着方子的士兵眼底神色唯有恭敬。

“我从来就没有想要藏着掖着什么,方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药是用来治病的,待到稻妻境内不苦于这般病痛,方子也就不值钱了……”

“呵,若非勘定奉行那伙人总变着法子想从老头子我手里拿这去赚钱,我也不会刻意藏到现在了……做救死扶伤这行业的人,怎可以昧着良心与初衷去变了副嘴脸呢。”

老针喃喃自语着,像是什么都明白了那般看向了街旁兜卖着油豆腐的摊子,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那般直摇头,向着码头的位置缓缓走去。

任谁也没有看清,他那腰间布袋中装的那些纸张里头,到底藏了历经思念苦心才翻出的物什。

……

影向山,鸣神大社。

八重神子把玩着手底的小木牌,将其随意翻面,静静地摩挲着上面纂刻的“平安”二字,不知究竟沉默了多久,才终于释怀这份好意。

“我当然知道您老来稻妻的最主要目的是什么,在稻妻您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底,而在您心目中的不近人情,对我而言却是生存必须。”

“我并非如何怕死贪生,只是这条命至少还需要在坚持一段时间,坚持到把书写完……让它,让一切都能有个好的落幕。”

她最后还是将那琉璃色的眼膜望向了身后那颗勃发生长着的神樱树,像在缅怀着什么。

“只要不越过那条线,一切本就不必要闹得太僵,更不会招致更坏的结果,而从来未有规则命令谁非得让步,因而谁都想把事情做得更绝。”

微风吹过她那梦见木般粉黛颜色的长发,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也让阶下潭水荡起涟漪。

“……阿影,你那第二个孩子……真的让你感到称心如意了么,还是说你理想中的自己,便就是要无端地追求什么,而显得那般薄凉?”

那阳光透过天上云霭,照在她如雪肌肤上,而她却像是不愿接受这般温暖那般,走回了神社中。

“那预言中会在于灾厄中死去的是稻妻的雷神,却从来未说过……那雷神的位置究竟是谁去坐,不是么?”

那落樱飘飞,一直飞落到稻妻城。

与同样飞得很高的雪花不同,它并不会融化,也不会在变得面目全非后失去原本的模样,似乎从头到尾,它都只是在守护自己的珍视之物。

长野原烟花店前,活泼的女孩有着一头如骄阳般橙黄色的长发被她随意盘成马尾,笑容璀璨。

她坐在木栅栏上,用手遮住阳光远眺着那白狐之野上,向着天穹飞舞的烟花于晴空中炸开。

“呼~!这次偷偷在白狐之野放烟花可算不会给老爹发现吧,不过……真希望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呢,那一颗颗逆飞的流星也可以承载愿望。”

女孩那脸上的笑容,却又在想起了什么之后,不知为何因落寞消失了一刹那。

记忆中的画面,有个男孩紧紧抱着那拼死也要守护的小狐狸任人拳打脚踢,而她一直躲在小巷后,直到一切落幕后才缓缓走出。

她从怀里拿出自己第一次亲手做出的烟花棒,那绚烂的花火,却只让那男孩眼底像是含着恐惧的眼泪不住落下,惊慌失措那般奔逃。

可他那回眸时,钴蓝色宝石般的眼里却分明也带着对那一抹光亮的渴望,只是绝望的阴霾如此浓郁,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希望的破灭。

“……”

“……对不起。”

她从腿上的小包中取出了一根烟花棒,将它对着太阳举**燃,向着它十分小声地道歉着。

下一刻,那天穹中不知为何忽然雷霆翻涌,风吹着零落的樱花瓣飘过她的耳畔,那暴雨零落而下,将她手中烟花棒的火光浇灭。

“……不过没关系!下一次我一定会做出暴雨也打不灭的烟花,一定能让你也感受到希望。”

她抬头向着天空微笑,任那雨滴拍打在她高举烟花棒的臂膀上,在她的眼角凝聚着蜿蜒而下。

“约好了哦,我可是鸣神岛夏天的象征呀!!区区暴雨怎么可能让我退缩着躲起来~!”

那回忆的画面里,自己一直躲在角落,目睹着那男孩不声不响地忍受折磨的全程,如此无助。

那双钴蓝色的眼眸与她对视时,一定也曾奢望过她能够站出来,能够阻止一切吧。

那身后屋檐下,传来了谁对她的呼喊声,打断了她于雨中回忆的一幕幕画面。。

“宵宫——!!快过来帮忙收衣服,老爹我快忙不过来了,在晚点这新制烟花就要被淋湿啦!”

听到这声呼喊,女孩蓦然回过她那双亦是如骄阳般澄澈的眼眸,脸上的笑容甜美开朗。

“来啦老爹!!你快回屋里避雨啦,不然下回去请针大夫过来,他又要拉着我对你一块念经啦——!!”

她心想,如果还能有下一次需要她挺身而出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再躲起来让那些希望落空了。

“你说啥?!我哪知道这些烟花几斤,你这丫头怎么身上都淋湿了,害呀别管那烟花了,回屋里换一身干的去,当心感……啊,阿嚏~!”

“老爹~!怎么说我也是有神之眼的啦,这点毛毛雨根本就不会影响到我,赶紧去歇息啦~!!明明你才是感冒了嘛,真是的……”

宵宫回应着,一路大包大揽地将那些衣物烟花都一股脑扛进屋里,却在无意间发现自家门前的邮箱盖子似乎被谁翻开后忘了合上。

她走上前,有些困惑地将那邮箱盖子准备关上,目光却又停落在邮箱里。

“可我明明记得今天定做烟花的那些信封明明都已经安排好了呀,这是……?”

宵宫狐疑地将那其中放着东西取出,端凝过后发现这似乎是一张药方,而那药方的下面。

似乎有着几封从未被拆开的信纸,而那信纸上的自己如此稚嫩,分明像是谁的哭诉。

“唔……是送错地方了吗,好像是要送给将军大人的,正好天守阁那边也定了批货,等过几天一起送过去吧。”

她呢喃着,将那些陈年信封认真护起,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些大小不一的破旧信封,到底给会璃月亦或是给稻妻带来怎样的滔天大祸。

……

璃月玉京台,不卜庐前。

那仍旧幼小的身影孤零零地呆呆坐在石阶前,空洞中带着迷茫的粉紫色眼睛只是眺望着远方。

那肉嘟嘟的小手里还攥着一小把饲料,被她蜷缩起身子精心护好,像是护着珍贵的宝物。

她像是在等待着那些熟悉的小身影能吱吱喳喳地来到他面前那般,可是过许久后都没能等到,啊不争气的泪水缓缓从眼角淌落。

“唔……?七七…怎么哭了?”

她擦拭着那眼角的泪水,迷茫恍惚地看着那一滴一滴淌落在石阶上的水花,又抬头望向天空。

“……是下雨了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他说会回来的

而下一刻,一把深紫色的油纸伞便撑在了七七的头顶,将那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滴全部遮挡。

“唔……小斗…”

浅紫色的过耳短发,因七七无比可爱地一歪头而微微晃动,细碎的发丝拂过眉眼。

而那双粉紫色的眼睛里,于此刻露出的色彩是如此的欣喜安定,连那本就十分软糯的声音都显得发甜。

“小斗…七七在等小团雀哦,七七记得下雨的时候,它们都会很快就飞回来。”

她指着天边,眼里写满了懵懂的期待,就这么执着地举着,可是又好像已经辨不清是哪个方向。

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那般,她努力的回想着,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哽咽。

“会…飞回来……”

那求助的目光如此怀揣希冀,七七就这么噙着眼里的泪水巴望着祸斗,嗫嚅着唇。

见状,祸斗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那神色微不可察地黯然了几分,只是看着七七坐在那已经被打湿的石阶上眼含泪水。

“嗯,它们那么喜欢七七,一定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也许只是这一次的旅途有些远了而已,会回来……”

他如以往那般向着七七伸出手,落寞地看着对方的眼眸底像是渐渐连悲伤都无法再挽留,变成了茫然与不安的眼泪。

可在听到这个她愿意相信的答案之后,那粉紫色的眼睛里好像又多了很多好看的光点。

“……嗯,七七会继续等的。”

七七微笑着,乖巧地点头回答。

唯有那只仍是稚嫩的小手,会始终都无比信任地向着他伸来,像是一直都毫无保留地信任他能够挽救她眼底的空洞那般。

“小斗…我好像坐久了,腿有些发软,你可以拉七七起来么……”

她大概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但她从来不会说自己伤心什么,只愿意把那连自己都无法挽留的美好一一分享,就足够了。

祸斗无比轻柔宠溺地将七七轻轻牵了起来,如今自己也已经要比七七高出了不少,走在她身旁时似乎已经变得像是一位大哥哥。

“可以哦,我带七七你回不卜庐换一身干衣服吧,不然淋到雨的话就算是僵尸也会感冒的哦。”

他只是在想,这样乖巧到只要能被允许陪伴在身边,一直都在努力很乖,拼尽一切去铭记那所有共同美好记忆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有人讨厌呢?

……

另一边,总务司的屋檐下。

行秋听着连绵雨声,颇有些在意什么那般又抬起头,看着那天边忽然卷起的乌云。

“怪哉,这些天里云来海有名的观潮人都料不出今日会下雨,阿斗为何又会带上油纸伞……至今我都不清楚他是如何将伞藏起的。”

他将目光望向了此刻坐在总务司门前石狮子上神气叉腰的胡桃,又看向了与香菱坐在一起窃窃私语些什么的云堇,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这几年下来,阿桃好像越来越喜欢捉弄人了,而阿堇则是变得反倒是越来越安静,如此一想……好像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

闻言,坐在他身旁的重云放下了手底的冰棒,若有所思般环顾着众人,最后无所谓般耸了耸肩。

“我倒是觉得这没有太多关系啦,像是阿秋和阿菱你们两个不就一直都看不出变化么,至于阿斗……我只觉得他变得越来越像女孩子了。”

“像是刺绣啊织毛衣啊他都会,卯师父也时常感慨阿斗会做的菜可能都要赶上的他了,听胡爷爷说阿斗还特别勤俭持家……”

“还是钟离先生说得对,无故的攀比之心还是不要有比较好……”

“原本璃月港的男孩子们本来就好像都比不上阿斗了,这下好了,压力已经去到了女孩子们那边了……不过他为什么要学那些呢?”

他嘟囔着,困惑的眼神望向了那正坐在石狮子上攥着烧火棍的胡桃,后者哼唧哼唧着神气十足,嘴里朗朗上口的打油诗一首接着一首。

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定是一位每每做饭都能赏一出清炒雷史莱姆——炸开锅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