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他揉着祸斗的小脑袋瓜,笑得乐呵。
“你要知道,这世界是蛮不讲理的,咱可不能跟它客气,要是它敢压迫,咱们就非得抬起头自傲地硬气过他,为公道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一刻,胡老的声音显得豪迈有力,仿佛是真的看见了祸斗在未来会成为如何值得他感到万分自豪的人一般,内心都是澎湃的。
而闻言,祸斗似乎浑身微微颤了颤,那心脏似乎在这一刻也跳动得比以往都快,都有力。
那正准备抬望起的眸光有过短短一瞬间的希望,却又很快回想起那些伤害而变得黯淡,只是抿着紧闭的唇微微颤动,点头应着。
“我能够做到的……”
那话语却轻微得不知是自问,还是自答。
于是他终于还是抬头,用噙满泪花的眼眸看着胡老,露出的笑容带着何其的骄傲。
“我能够做到的——!!!”
那一颗,胡老乐呵呵地展开臂膀将他抱起,给他最温暖最信任的怀抱的画面,他永远会记得。
……
璃月监察司,千岩牢狱内。
那蜷缩在角落里的盗宝团成员们多是灰头土脸,呆滞得神志不清,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
唯独那布满血丝的眼眸分明如此怨毒,仿佛受尽的屈辱与仇恨都让他们的大脑被完全冲昏,那紧紧攥在他们手底的“宝石”藏得紧紧。
“等到咱们出去,就不用每天心惊胆战地藏着这些个宝贝了,看这色泽准能卖出个大价钱……”
蒙财哆嗦着,那眼底的贪婪如此浓郁。
“我可是捡了颗最大的,兄弟们……咱们很快就能东山再起了,这璃月不待也罢……”
另一头,承运听了这话语却只是一声低吼,喘息着将那宝石攥得咔吧作响,额头青筋暴露。
“那可不成,咱们在这里蹲了多久,五年,整整五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这千岩军是瞎了么。”
“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那屠夫还藏在那披着孩童皮的恶魔下,在外头逍遥法外……”
说到这里,他那脑海里画面一晃却是祸斗将那冰冷眸光瞥向他们时,那如视死物的阴寒。
似乎也是因为提起了他,这周遭一圈所有盗宝团的成员们皆是抱头紧缩着,眼里鼻里涕泪横流,口中着魔般不断哆嗦。
“不要杀我……我们什么都招……不要杀我……啊——!!”
而下一刻,那牢房的铁栅栏被神色肃然的千岩军敲响,这响声刺激到了牢房内的盗宝团成员,一时间惊叫的声音如此渗人刺耳。
“嚷嚷什么呢,现在可知道叫苦了?!这血案害死了多少人,只关你们五年可真是白便宜了!”
咔吧一声,那牢房大门被缓缓打开。
那千岩军一拍尘灰,那手底的火把却在下一刻照清了那仿佛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盗宝团成员们缓缓站起的画面,脚底镣铐窸窣作响。
“去登记备案吧,我劝你们最好离璃月港越远越好,这地方不欢迎你们这些害群之马。”
长枪顿地,随他而走远的这些盗宝团们仍是神志恍惚,脸上分明憔悴苍老,头上亦是白发众多,走路摇晃恍若风中残烛。
那攥在手底藏了整整五年的宝石于此刻亦是被火光照亮,分分明明就是攥着各色精美印纹的邪眼,蒙尘于牢底被盘花了痕迹。
恐怕若非是这些盗宝团成员们胆小如鼠同时又对力量的渴望并不太过强烈,便早已丢了性命。
一恍惚似乎有着谁人身影闪逝,那千岩军手中火把明灭摇晃,警觉得四处张望。
“谁人?!胆敢擅闯千岩牢狱!!”
那铿锵话语落下,却无人应答。
继而惨叫声四起,那千岩军回眸一望,脸色都变得发白难看,迅速无比地拉响了警报。
那一地打滚哀嚎的盗宝团们捂着鲜血淋漓是手掌,身旁的血泊里还滚落着几根手指,而那原本被他们攥紧在手底的邪眼,则已然不见踪影。
但即便如此,他们眼底怨毒的血丝似乎也从未消散,反而像是被刺激到了那般,变得深沉。
……
胡家府邸,大院内。
胡桃神色恹恹地坐在前庭石阶上,抬头端望着院内那颗似乎四季都是这般模样的梅花树,那如同梅花般红的眼眸久久停在其中一处枝下。
那里有个保存得很好的小香囊,像是从未遭受过什么日晒雨淋,只是偶尔随风轻摆。
最终她终于是坐不住,咿呀呀叫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显得气鼓鼓那般迈步就向着门外走去。
“爷爷真是的,还说中午就会带小斗回家,这都快午后了,总不能是迷路了嘛……”
她嘟囔着缓缓走着,那梅红色的眼眸于不经意间瞥向了不远邻门的那古朴宅邸,微微一愣。
继而那眉目便是轻轻皱起,意难平地回想起了很久以前就已经万分在意的那所谓一纸契约,终于在攥着小拳头不知犹豫了多久后。
胡桃才终于咬紧了牙关,打算至少上门问一问个详情,至少她并不希望一切的事情都瞒着她。
她是知道的,这些天香菱等人似乎都在悄悄避着她,就像是海灯节的时候大家都会避开她一样,把很多事情都瞒着她,但她不希望这样。
最终,那门扉被轻轻叩动,却没有回应。
“归终姐姐,钟离先生……你们在家吗?”
她开口呼喊着,仍是过了许久都不见声响。
直至最终,她也不得不终于放弃,低垂着头显得无精打采那般就要离开。
而亦是此刻,胡桃忽然听见了什么呼喊的声响,神色一凝地抬起头,心底没由来的悸动。
那人群纷纷簇拥往廊坊街的方向,一个个皆是神色惊疑,分明就是要去看着如何突发的事情一般,熙熙攘攘便是一大片远去。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她不自禁迈开了步伐,渐渐变得急促地追逐前行,那双梅花瓣似的眸子于此刻熠熠生辉。
……
望舒客栈,某间包房。
魈神色有些苍白地躺在床上,眼含歉意地看着此刻前来探望他的钟离与归终二人。
“抱歉,帝君大人……您赠我的夜叉傩面被摧毁后,我重新凝聚的傩面形体在镇压体内业障的能力似乎变弱了许多,还需要时间适应。”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钟离与归终二人齐齐阻止,才终于作罢重新躺回。
“此事不必忧虑,傩面的重制至多三日便可成功,我只愿魈你在这段时间内不要再勉强自己擅自行动……只是苦了你了……”
钟离坐在床边,为魈诊着脉,那双金黄琥珀颜色的眸子中带着些许忧虑,但更多只是柔和。
“便当做为自己放几天假吧,碧水原琼玑野一代魔物多发地,我已让甘雨抽空巡视,她近年内未少与我抱怨她过得太过清闲,正好应上。”
而归终则是满眼心疼,端起手中的药汤一勺一勺喂给魈,如同在看着自己的大傻儿子。
“那天魈儿你醒后一声不吭便离开了,是担心自己的业障压制不住而伤了旁人么,你和鹤儿都一样,总是受伤了瞒着不说……”
她揉了揉魈的脑袋瓜,微笑着开口。
“再过几日我便可以和留云试着驱动遗迹守卫的实验了,此举若是成了,往后璃月边境也犯不着让你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忙活了。”
“到时候便与我们住在一块吧,正好可以与斗儿有个照应,过上风平浪静的生活也好。”
听了这话,魈先是张了张嘴,随后又不知在细想着什么那般,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小师弟如今怎样了,身体有没有好些了,我兴许是想念他了。”
“我现在最忧虑的,无非就是他心底会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而实际上我更希望他已然把我当做家人看待,璃月便是大家,互助无有亏欠的。”
他微笑着,心底却微微一凝。
因为此刻似乎璃月港内,仙人似乎偏少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国崩……是你吗,你醒过来了吗……”
不卜庐内,白术端凝着病床上那分明昏厥了,却还在呜咽挣扎着抓耳挠腮的一位盗宝团成员。
“症状很奇怪,显得像是吸食了会让精神上瘾的致幻药物,但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
他摩挲着下巴,清冷眼眸淡淡地瞥向了病房外那手持长枪的几位千岩军士兵,只是呢喃。
“所以呢白术,你要告诉他们实情吗,他们只是挑了其中一个昏迷的送了过来,其他似乎有着类似症状的,查也不查就放出去了哦。”
长生吐着蛇信子,故作漫不经心问着。
“官家尚且都如此敷衍了事了,我又何必自找麻烦呢,类似的症状若要解释,我便又得拿出须弥那边的理论,这可太不值得了。”
白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只是伸手拨开了那盗宝团成员的眼眸,困惑地看着他那眸中血丝。
“况且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这些的精神受到这么大的影响,恐怕出去之后他们会发了疯那样四处寻找这类致幻物吧。”
在他那眼眸中倒映着的,只有眼前盗宝团成员那身上紊乱不堪着仍是躁动的元素气息,世间常人的身上本应是最为简单纯粹的自然元素。
若非特殊情况,是决然不会沾染尘世七大属性元素的颜色的,而此刻这名盗宝团成员身上的元素气息,分明就驳杂乃至浑浊得辨不清面目。
“他身上原本用于维持生命运作的元素力,被某种特殊的物品以危险的方式转化成了力量被透支驱使,看似仍有生息,也不过风中残烛了。”
“恐怕那另外几名仍有一段时间可活的盗宝团成员,会忍受不了忽然失去力量支撑的虚弱感,而上瘾那般寻找那夺走他们生命的物品吧。”
他向着病房外缓缓迈步走去,神色如常。
“但说到底,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七国中能拿出这种物什的也就那几个,为了几个身上劣迹斑斑的盗宝团,璃月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白术向长生如此解释着。
他很清楚,璃月港却是是欣欣向荣的一派温暖不错,但要兼顾到所有人那般面面俱到,真的便是太过为难尘世七执政了。
如今这个世道可不会有多青睐浮生,魔物动荡可谓是家常便饭,偏安一隅亦是很不错了。
而这些羁押久了的劳犯便更不值得惦念,即便是他们满眼血丝手脚抽搐,只要还能走出牢房,总有人便巴不得这类人越来越少。
“如果始作俑者会挑起什么事情,可不是我们管得了的,眼下这些盗宝团离开了那成瘾物,多半会神志不清闹起事故,不必我们代劳揭发”
那眼眸藏在圆框眼睛下,被平添几分柔和。
“当然,他们的举止会不会比平常人更加极端我可说不准,从天而降的意外总是有的……”
下一刻窗外晴空沉闷作响,却无雨下。
白术的身形微微一顿,一望眼那天穹又是阴云密布,眉头于不经意间便又是紧紧皱起。
……
闷雷滚动,廊坊街上亦是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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