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闻言,祸斗也只能点头答应了这门闲差事。
毕竟光是坐着看学习别人干活就能领工资的话其实也是很不错的,虽然他的心底还是有一种名为勤奋的冲动在不时抗拒着他偷懒的念头。
大概就是哪怕是要当小椰羊,他也要做最勤劳最勇敢的那一只。
“可是查尔斯叔叔,迪卢克姥爷说至少要我在第一天的时候适应一下环境啦……而且光坐着不干活我也会有些过意不去,就让我先当一晚上服务生吧。”
那故作乖巧的话语背后,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考量。
毕竟那样子祸斗才能尽最大范围去暗暗落下杀生印,继而尽快把蒙德城内的所有明暗脉络理清楚,天生不愿受制于人这便是他自前世至今都留存的本能。
这种强大的本能甚至仅次于宠妻,因而即便是目前身处的境遇里有些情报搜集整理过后并未发现其有任何潜在价值,他也多少会当做资源牢牢掌握在手底。
闻言查尔斯又是捂住小心肝深吸着气,半晌过后才点了点头。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这莫非是风神大人在诱惑他养崽子不成?
“那便注意安全吧,要是有哪一桌的人敢欺负你你就尽管和叔叔我说,叔叔我准把他连人带桌子整个掀到果酒湖里去,千万别害怕。”
“酒送多累了就来这儿歇会,不要勉强自己。”
查尔斯轻轻拍了拍祸斗单薄的肩膀,完全已经将对方当做了涉世未深的小椰羊。
“查尔斯——!!这一桌来两大杯加冰的风神之赐~!”
那招呼声一来,查尔斯也就抬头呼应并着手调配酒品,却恍然不知自己手头上的每一处细微的要点已经完全被祸斗过目不忘地记在了脑海中。
“总之,你就拿着这笔记本回头拿给叔就行,叔调好了你就按桌送过去,这一栏写桌号、这一栏写杯量和数目、这一行写酒名和附加条件,看你的了。”
他向着祸斗爽朗微笑,想要让对方也鼓起一些勇气。
接过的那一刻,祸斗已经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查尔斯的手背处施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樱花印记,继而又笑眯起眼认真地点了点头。
继而就端着着查尔斯刚刚调好的那两杯风神之赐向着那点好的一桌走去,笔记本就这么轻扣在了招待服腰间的小勾上,步伐十分平稳地一路送了过去。
这一幕倒是让查尔斯放心了不少。
毕竟风神之赐的分量实际上还是挺大的,两大杯还加冰对方都能够平稳端好,那实际上对方今晚的工作也就已经完成了一半,至于另外那一半……
他的神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毕竟这么小一个孩子还长得这般水灵容易遭欺负,难免会有醉汉或别有用心者想要调戏刁难,他也只能尽量盯着了。
……
另一边,点了风神之赐的一桌处。
“先生们好,这是你们点的大杯加冰风神之赐。”
祸斗微微笑着把酒盘上的两杯风神之赐端放到了桌上,却发现这一桌的两个魁梧大汉就这么瞪大着铜铃般的眼睛瞅着他,老半天都没有眨眼。
“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求吗?”
闻言那俩魁梧大汉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又神色困惑。
“倒是没了……不过小朋友,你这年纪应该还不能来酒馆帮工吧,莫非是家里有亲戚朋友安插你在这儿搭把手的?哥俩好像从来没在蒙德城见过你。”
他们面面相觑着又各自摇头,向着祸斗好奇询问。
“我也是这几天才到蒙德这边的,我叫祸斗,以后多多关照,至于我的亲戚嘛……我有个姐姐叫丽莎啦,她说有问题报她的名字大家都会认识的。”
祸斗面带微笑地把丽莎的名号放了出来,眼前的这俩魁梧大汉蓦地就没了声。
这不见鬼么,蒙德城里谁还不清楚丽莎小姐的微笑有多可怕。
对方是现任西风骑士团的里出了门的唯一图书管理员,每个借书忘了还的蒙德居民都就能有幸体会到她在骑士团内首屈一指的落雷魔法。
人家也不对着你劈,就让那道雷追着你隔三差五在身边炸一次,而且还会越来越精准,直到最后真挨上了居然也不会死,但真的会在一瞬间感受到骨子里的酥麻。
这一点某位骑兵队长都表示自己的左手尺骨到现在都还是麻麻的……
更可怕的是若是挨了雷,那么随后这几天里吃个饭喝个酒舌头都是僵得没味的,这对于蒙德城内所有的酒汉子来说无异于最为惨烈的酷刑了。
“我们哥俩没……没事了,小祸斗,你接着忙去吧。”
那俩魁梧大汉愣是缩得像兔子一样哆嗦,显然是遭过一次那种罪已经有了十足的阴影了,他们上一回康复的时候真就抱着哭爹喊娘了大半天。
在蒙德酒圈子里早已有了一个不成文的禁忌名讳,便是丽莎大恶魔了。
“服务员——!!这边~!”
“请稍等,我这就过来~!!”
循着呼喊声,祸斗把发丝挽过耳畔呼应着,不经意间把那遮藏在立领底下的显眼咬痕露了出来,他却恍若不知那般已经哒哒哒悠悠走远。
两个魁梧大汉在瞅到那个咬痕的一瞬间,脑袋瓜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他们都打死不会相信自己能够醉成这样。
一定是看错了,他们绝对没有假想丽莎把祸斗摁在床上折磨凌辱的画面,毕竟对方两人说甚么都是姐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他们看着祸斗那与丽莎完全不同的发色与瞳孔颜色,沉默了老半晌。
只觉得刚点上桌的风神之赐已经不用喝了,他们真的饱了。
……
“哟呵~你们看见那个新来的服务生了么,居然是个小孩子……莫非天使的馈赠也打算学习隔壁猫尾酒馆了?不过这孩子长得还真是……”
窃窃私语着,几个似醉非醉的酒鬼们都有些咋舌。
“诶诶……你们看见那孩子脖子上的咬痕了么,嘶……这该不会是有什么副业吧,这么小的孩子说到底谁会真的起心思啊。”
“就是就是,还是别想太多了,没准那是给猫咬的……”
那些笑声随着碰杯声响依旧,可这酒馆内所有但凡看到祸斗一眼的酒客们几乎都已经把注意力一直放在了他身上,那身影简直就是一道行走的养眼风景。
“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求吗?”
祸斗笑眯起眼把头抬起,手底的笔记本哗哗记录着对方要点的酒品。
这本是很正常的询问,可结合此刻他那脖颈处过分显眼的咬痕……
似乎这一切就都莫名变了味道,那乖巧听话的样子不经意间就使得有人手底一颤洒了一桌子酒水,哆嗦着暗道罪过低声忏悔。
“别担心先生,请让我先帮你擦一下桌子,你可以先看着酒单考虑一会儿。”
他十分利落地拾起酒盘上的抹布,把那宽敞的圆酒桌上所有的水渍擦了个干净,那似乎是因为手不够长而踮起脚尖伸展的模样,大抵是十分可爱的。
这一刻,那些个上一秒还在喝酒的蒙德酒客们只感觉心底一抽,也只得断然闷头只顾着喝酒按捺住自己的念头,这一定是风神对于他们灵魂的考验。
“我的风神老天爷……这简直是……到底是哪个混蛋培养出这么个孩子,简直比那天杀的劳伦斯家族还要令人可恨,蒙德怎能容忍这样的事物诞生。”
“还是别看了吧,那孩子指不准有着什么可怜的身世所以才被酒馆照料的,你看那边查尔斯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对那孩子好点去改正他的世界观吧,最好护着他别让劳伦斯家族里边的恶棍看见,不然准没有好事发生。”
那喧闹场面悄然变得安静了些许,似乎连笑声都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压抑。
大多数酒客们心底已经压抑着几分火气,毕竟这里是他们自觉维护亦是十分重视人权的蒙德城,此刻就有一个分明像是被压迫得残缺的灵魂在孤单徘徊。
“那还只是个孩子啊……蒙德城里绝对没有过这样的孩子,我都敢保证他大概就是西风骑士团从劳伦斯家族手里抢回来的,所以他才能合法留在酒馆工作。”
“总之照顾照顾那孩子吧,就别老盯着人家看了,你看那他那身子绷紧得多紧张,还刻意装得笑得那么自然,这得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那话语的风头莫名其妙转了方向,这发展显然都有些难以预料却又于情理之中。
祸斗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些目光的怪异和微小的私语,这让他的眉头都在微微抽搐,兴许这些个蒙德居民的脑回路多半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
「西风教会……居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么,无怪乎蒙德分明看似如此自由无序却又平静安宁,外有西风骑士团把关……内有教会的筹码根深蒂固」
他仍是面带笑容,但心底思绪已经缜密思绪。
「果然这七国里没有哪个是真的等闲之辈,只是这蒙德终究……太虚伪了」
“那边那个是劳伦斯家族的人吧……亏她还敢踏足进这天使的馈赠,劳伦斯家不是很反感迪卢克老爷的产业还嫌这儿粗俗么,依我看分明只是嫉妒。”
“小点声……当心遭到报复,劳伦斯家族可不讲情面和道理的。”
循着声响,祸斗那眸光却不经意间望向了酒馆的偏僻角落,心底如此明朗。
「原来如此……劳伦斯家族只是一个标杆,哪怕是三大家族另外两家彻底没落,只要蒙德还要维持这种安宁氛围,劳伦斯家族就必然随之永生」
那儿有个独占一桌的高挑少女一身骑士戎装,脸庞已有熏红。
她那头如海浪般蓝的过肩发丝如瀑布般冷傲,淡金美眸亦是足显贵气。
如同她那眉目间隐有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几乎全然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这般出尘的气质如此惹眼,绝美的脸庞与妙曼身姿更是令人过目难忘。
却偏偏的这么一个少女却独坐斟酒,周遭不约而同刻意空出一圈的空荡酒桌似乎已经无声地将她孤立在中央,但凡是酒客在有意无意间望她时都会眼含厌恶。
自进来这酒吧的第一时间,他似乎就已经牢牢锁定了对方的身影。
目前在蒙德中唯一与他于暗中大抵有所交恶的家族便是劳伦斯家族,比起依据迪卢克手中的情报网,他更倾向于倚靠自己牟获相应情报。
直至三巡酒过,这酒馆的打烊时间也渐渐笼近,那少女都没能喝完杯中的酒。
就在她还想要把酒杯举起时,就发现面前似乎有谁停下了脚步。
“这位客人你好,酒吧已经到了打烊时间,请改日再光临天使的馈赠吧。”
祸斗的眸光澄澈,并不在意所谓劳伦斯名号那般善意地伸手阻拦住了她举起的酒杯,同时另有目的地在她的手背落下了浅淡的杀生印。
他需要情报没错,但是他也没有非要加害对方的心思,反之他还稍有几分同情对方那留到最后的倔强,这份气度早已与劳伦斯家的那些糟粕贵族拉开了天堑。
“你……你是在叫我吗?”
那劳伦斯家族的少女抬望起美眸,分明醉熏得有些神志不清。
但是她其实心底很开心,至少有人过来与她不含恶意也不含邪念地搭话。
“优菈·劳伦斯,这是我的名字……”
那模糊不清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自语还是在与祸斗对话。
“我叫祸斗……灾祸的祸,这是本店特供的醒酒茶,不另收费。”
祸斗把那醒酒茶缓缓推到对方面前,继而想把对方那还未喝完的酒挪开,他分明看得出对方已经醉得通透,再喝下去怕是要倒在桌上了。
就在他刚要碰那酒杯的一刻,手腕却被优菈紧紧攥住阻拦。
“你在同情劳伦斯家族的人么……我不记得天使的馈赠里有免费的饮品。”
优菈抬起眼眸,像是回了几分清醒那般端凝着祸斗脖颈上的咬痕。
朦胧中她分明觉得那个位置像是有着镣铐,隐形的镣铐。
那心底不知为何骤起的悲哀,让她的情绪更加低迷。
“……我在同情你,而非劳伦斯家族。”
祸斗沉默着把那酒杯自作主张地收回到了空间背包,不让对方再有机会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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