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国崩轻轻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降灾,似乎也终于没了所有耐心。
“我只要你死,仅此而已。”
一声清脆的鸣响,降灾长刀在这瞬间已然模糊了踪迹。
「傀儡谣——黄泉路」
雷电之刃划过他的腰间,撕碎了一片血雾。
深紫色的剑身涌动着可怖的纹路,澎湃的雷元素力汇集到剑中。
几近睁眼闭眼的瞬息,那雷光肆虐的元素力就已经突破刀身迫近到了获斗的脖颈处。
却是在这一刻,他分分明明感觉得到时间似乎滞塞了一刹那。
……
【“原魔”:当前掌握原魔技能(10/10)附:技能掌握数量受素质或年龄影响(存在上限),技能可选择遗忘以腾出相应技能掌握位置】
【新增被动技能:“造物主之叹”(★★★★★★):技能效果未录入执政者视线,效果未知(来源:“魔龙杜林”——“存在即错误”)】
……
下一秒,国崩那仅剩的独眼蓦地微微睁大。
他眼看着获斗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一朵熟悉无比的冰莲出现在他的刀锋前。
「原魔——“山泽麟迹”」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毫不犹豫地将那朵雪莲在顷刻间一分为二。
却就在那冰莲化作两瓣就要绽放开浓烈冰元素的前一刻,他那随刀锋翻涌出的雷光也同样护住了自己的身影。
下一刻令他无法理解的一幕却忽然出现,那分明被一分为二的两瓣冰莲却在下一刻骤变成了火红颜色,一道灼热的火浪在顷刻间就将他的身影轰地包裹在了其中。
「原魔——“焰柱”」
那灼烫的火元素顷刻间就与国崩那身旁缭绕的雷光触碰在了一起,更加可怖的超载爆炸映入了他的眼帘。
轰地一声愈发可怖的紫芒反过来吞噬了这片火焰,过量的雷元素在一瞬间就将那火元素冲散到了四周。
两扇雷光狐面抵挡住了所有爆炸的余威,却是在这一刻那原本已经散到四周的火花却蓦地又变了模样。
「原魔——“追踪火炮”」
瞬息间那火花化作的十数枚炮弹接连迫近了那方才抵挡开爆炸的雷光狐面,又一次作响不已的爆炸将那被雷光狐面包裹在其中的国崩颤得连连后退,本就胸闷不已的他在一阵趔趄后终于是半跪在地。
他以刀尖撑着地面,喘息着抬头看着另一边获斗的身影。
亦是在这一刻,那爆炸成了飞灰的追踪火炮弥漫起的尘埃又在他的注视下发生了变化。
几近弥漫了四周所有位置的水泡却不像是从前那般仿佛一触即破,而是遍布着水刃呈现出如同流星锤般的模样,在接二连三的一颗颗从那尘埃里浮现出来,包围着他所能移动的所有方向。
「原魔——“水泡术”、“水刃”」
仿佛在此刻,元素力之间必要转化的桥梁已经被彻底打破。
但真正让国崩的精神愈发难以控制平常的事情是,在这一瞬间他从获斗那身影处感受到的元素力总量分分明明就要比那先前还要浓厚上足足十倍,完全是不属于常规魔神所能企及的范畴。
“这就是……系统姐姐给我的……”
红雾散去,国崩脸上的神色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恍惚。
因为在这一刻,获斗那双本就色彩破碎不堪的钴蓝色眼眸底流转的足足有六种不同的元素力。
钻心的痛楚已经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唯独那本流浪乐章还是被他珍惜地护在身旁。
他像是不会喊疼,习惯了痛苦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缓缓站起的国崩。
下一秒,那方才还缭绕在国崩身旁的水泡就无声地崩碎在了空气中。
获斗背靠着石柱瘫软着身子,手里攥着的流浪乐章护在怀里护得紧紧。
兴许元素力可以是没有上限的,但是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到了极限。
“你已经输了,所以离开这里……”
仍是这样的话语,伴随着他已经渐渐消失的记忆痛苦地化作悲伤的泪水再流不出来。
因为只要获斗回想起什么,那些记忆就会如一次性般带给他短暂的欣喜亦或是悲伤,再下一秒他就想不起自己上一秒回想起来的那些回忆片段,而自己怀里的流浪乐章好像是最后记录的温暖了。
“……好吗?”
他那有些牵强的微笑,彻彻底底刺痛了国崩的眼眸。
“……”
“……那你和我对一刀,证明你的那一刀比我更好。”
国崩神经质地颤着,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降灾长刀抛到了获斗的面前。
他当然很清楚对方只要砍出那一刀,就注定走向毁灭。
他就是想要这无时无刻都会让他麻木心灵感到莫名刺痛的另一个自己死在自己面前,或是把自己杀死。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不愿意亲手杀死对方了。
闻言,获斗似乎很高兴。
他像是得知了天大的好消息一般用那仅剩的一只连活动都在咔咔作响的机械义肢将那地上的降灾拾起。
却是在这一刻获斗发现他站不起来了,他怔怔地低下了头。
那对机关义足恰恰好就因他这微微一蹲,彻彻底底地失去了活动的功能。
“……做不到的话就是你输了……该你离开这里。”
国崩缓缓从手中构筑出了一把雷光长刀,遥遥对准了那撑着墙壁想要站起身的获斗。
脑海里恍惚的画面里,只有着谁那一直在努力忍着的哭声,断断续续。
……
“璃月已经不需要我啦……国崩,璃月没有我的家,获斗只是假的名字。”
那长发孩子的声音哽咽,泪流满面却又微笑着抬起头。
那模样分明就已经倒退到了最初苏醒于瑶光滩上时,那完全如白纸的模样。
“我不够勇敢的,我就是因为什么都保护不了,什么都想逃避才会诞生的假象……我根本不会成长,一面临过往就会止不住发颤,我已经不能够再见到妈妈了!!”
他神经质地颤抖着,像是思维都已经开始开始蔓延出缺陷与裂痕那般,泪水不断落着。
“已经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已经足够了,我不想要存在,不想再让任何人心疼!!”
“荧永远不会原谅我的,妈妈永远不会需要我的,赤团是被我害死的……我是个祸害,我不想当祸害了……”
长发孩子呜呜哭着,红着眼眶呜咽着揉着那泪一直流不完的眼睛。
他那头发上和左手上的红绳被他明显万分不舍却又用力地扯下,扔在了身边。
“我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伤害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已经病了,攒再多摩拉都没用,睡也睡不好,笑都已经笑不出来了……”
“我会让所有人失望的,获斗的存在是错误的,是……”
“那首摇篮曲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是谁唱给获斗听的吗,是妈妈唱的吗?”
长发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眼底悲伤的得像是蔚蓝色的海面那般涟漪涌起。
那已经是机关义肢的双手发颤地攥住了短发孩子的衣袖,懦弱地重复问着。
“那一定是妈妈唱给我们听的对吗,她一定曾经很爱很爱很爱我们的对吗,其实她只要对我好一点,一点就行,一点,我就不恨她了…我很爱她很想她……呜——!!!”
听到那熟悉的称呼字眼,短发孩子眼底的泪水终于如崩溃般于眼角滚落。
仿佛内心底有着怎样的疤痕被撕裂开那般,脸上却仍是那一成不变的漠然。
他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要狡辩,想要欺骗自己的内心其实不渴望那份爱一般,又抿着唇苦涩地呼吸着。
“……嗯,她……妈妈她一直很爱我们。”
“很爱很爱,很爱的……”
……
下一刻,国崩那仅剩的深紫色眼眸终于在不断颤抖。
有时候他也会想,希望有那么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可以来拯救他,拥抱他,让他能够坚定而清晰地活着。
但谁都知道,不会有那么一个人。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眼泪,也明白自己只是无法面对曾经那么不可战胜的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对面的角落里。
获斗眸光黯淡地,艰难地活动着颤抖不止的机关义肢把降灾长刀缓缓咬到了嘴里。
就这么就用那义肢撑着身体一连摔倒了几次,才半跪着靠着墙壁蹭着站起了身。
……
如果这都叫不勇敢,叫作不会成长的话。
第三百四十章:我听不懂
在这一刻,国崩那仅剩的深紫色瞳孔中倒映出的获斗身影渐渐变得模糊。
他面无表情地缓缓举起了那还能活动的手掌摩挲着自己那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脸庞。
遍布在其上方的宛若裂纹般的伤疤破坏了原有的精致美感,也让他只能流露出最为狰狞的丑陋。
一幕幕记忆的碎片嗡地刺痛得让他的视野彻底消弭,唯余耳畔轰鸣的声音断断续续。
但这一次这些回忆的画面,却已经不再是获斗的念想。
国崩仍是睁着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他嗡动着血流不止的唇瓣看着眼前短暂的一片纯白颜色。
他伸出那分明没有知觉却还是试图想要去哪怕只是触碰的手指,在这一刻只感到如同被烈火灼烧的幻痛。
在这一刻他看见了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漫天大雨中衣衫破烂的年幼孩子跌跌撞撞地从他身旁跑过。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那与他所记起的过往别无二致的是那个孩子终究还是被身后怒不可遏的大人追上。
国崩看着那孩子被提拽起了变形的衣领,带着惊恐的哀求被狠命地砸落下了路边的水洼里。
“……怎么可能?!你说他只拿了食物?!钱柜里那么多的摩拉他怎么可能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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