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或者说,比起说是在看此刻被封尘在冰雕里面无血色的罗莎琳,他更多是又望见了可能又将覆辙一出出悲剧。
「……终究是避不开那顶高冠么?」
他轻抚着竖琴的手掌停下,笑不出来。
闻言,空只是把目光从眼前的荧幕移开,轻轻怀抱着那因为惊吓而缩在他怀抱里后怕得不住发颤的小派蒙。
他转过头看着温迪此刻复杂万分的表情,大概也能理解对方背负的沉重。
“我在想我唯一的血亲,我的妹妹,我看见了与她露出过的……那种无比相似的眼神,在那座塔上。”
空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获斗将他推下高塔时那分明惊惧而又饱含歉意的一眼。
那是一种愧于无法将他保护的眼神,与曾几何时那位不知名神明将荧从他身边掳走时,后者望着他的神色何其相似。
“所以,我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在我倒下之前,我绝不会放弃向他举起剑刃……我想轮到我去保护那些我必须保护的人。”
说到这里时,空轻抚着派蒙的小脑袋瓜,后者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蓦地抬起了转悠着惊慌泪水的小眼睛。
派蒙动着小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因为此刻空那话语里坚决的态度而乖巧闭上。
她只是轻轻攥着他的手,往他的怀里缩得更深了一些,后怕得不住发呆。
在与她的眼睛对视时,空微微一愣又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他才意识到原来那一直都有说不完的话的小派蒙也有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这很少见。
“总之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独自去冒险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不必担心我哦。”
空那澄澈的暗金色眼眸也只是看着终于像是松了口气,却还是在生着闷气不吭一声埋头钻进他怀里的小派蒙。
至少在他还不够强大之前,不会再那样做出令旁人担忧的举动了。
“卢卢?!(啥?你小子还有个妹妹?!可别再往下说了,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的哪个大魔头,收手吧!)”
锅巴闻言,那背在身后的罗莎琳冰雕险些没给摔地上,就干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瞅巴着一脸不明所以的空。
“啊哈~别在意别在意,锅巴它也是偶尔才能说话的,毕竟你们要知道它现在也仅仅只是一只会翻跟头的小熊。”
温迪使劲地向着锅巴打着眼色,至少目前他是真的心底一百万个不希望空意识到自己要找的妹妹已经和盯上了祸斗。
甚至各种意义上祸斗都可以算作他的妹夫了,真要让空这个大老实冤种人听见了他怕是下一秒就要提着无锋剑强行爬到杜林背上给祸斗来一梭子。
“它刚刚是嫌罗莎琳女士的冰雕太重了,要咱们帮一手~”
闻言,空也并无太多疑虑地点了点头,伸手替着锅巴一起扶住了封在冰雕里的罗莎琳,向着山下走去。
无论如何,眼下已然不安全的龙脊雪山是不允许他们带着这样一个无辜者四处闯荡的,至少眼下绝对不能。
锅巴暗暗叹了口气,也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瞅着眼前这阳光脾气好还特别单纯的金发老实小少年,不知该说什么。
妹妹和哥哥同时心怀不轨盯上的居然是同个十四岁孩子,这档事要是讲到璃月去,第二天千岩军就能杀上门来拷人。
以及,这一路上它负责扛着罗莎琳一是为了彻底汲取掉对方身上残余的火元素力,二也是在尽量为接下来随时可能爆发的战斗积攒能量。
嫌重是不可能嫌重的,它马科修斯说什么也是货真价实的魔神,这些年来吃好喝好的,实力多半还是有点的。
蓦地,那天穹之上仿佛带起了风暴。
远远的像是又一片乌云笼罩而下,让此刻走在山栈上的几人停下了脚步。
“卖唱的,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忽然变得好可怕……”
派蒙从空的怀抱探出小脑袋瓜,十分在意地看着此刻脸上已然是一片凝重的温迪,似乎也变得有些紧张。
“……空,你提到过你能够梳理紊乱的元素力,甚至能够做到洗涤掉杜林带来的诅咒,对么?”
温迪不答反问地向着空问着,又看着锅巴毫不迟疑地搬着冰雕一路奔走着寻找那尽可能安全的角落。
闻言空先是微微一愣,继而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分明也已经感受到了什么。
在这一刻周遭的风分明流淌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不同于温迪释放出来的微风,这阵风要显得更加狂躁不安。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我有一个老朋友大概要和那一位对上了。”
温迪抬起头,翠绿的眼瞳透过层云与狂风,分分明明就倒映出了一只身披幽绿色羽毛的六翼巨龙在俯冲而落。
“我有相当一部分力量还放在它的身上,假设你能帮我去除掉他身上的诅咒,我能够短暂地施加给你与那一位交手的庇护,你能做到吗?”
闻言,空沉默着又看了一眼怀抱里的派蒙,而后者也分明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一般,还是抬起脑袋瓜向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具体要怎么做?”
他看向温迪,眸光坚定万分。
……
蒙德城内,无数居民们都神色各异地把头探向窗外。
他们干咽着唾沫仍是纷纷不约而同地眯起眼睛遥望着此刻看上去完全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龙脊雪山,惊疑不定地想要那安宁平和的雪山寻出方才宛若天崩一般狰狞的痕迹。
但无论他们怎样伸长了脖子,也都寻不到那盘踞在雪山穹顶上庞然遮天的可怖巨龙。
那从天上丝丝飘来的些许白雪沁凉肌肤的感触,与此刻缭绕在所有人心头的那那沉闷不已的悸动仍是让他们始终清醒地认识到数十分钟前摄人心魄得宛若梦魇的画面,绝非虚假。
“刚刚那头巨龙就这么消失不见了?!龙脊雪山上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玛乔丽轻捂着嘴呢喃着,不敢置信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平静万分的龙脊雪山。
闻言,一旁的诺艾尔同样也只是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继而转过身看向了骑士团总部的方向,感到几分心悸。
骑士团总部办公室内,榻前。
琴苍白着脸缓缓坐起身,看着窗户外龙脊雪山的方向显得无比凝重。
“放心吧琴,芭芭拉她做得很好……前线有凯亚看着不会出事,安德留斯也绝对能保证迪卢克的生命安全。”
“阿贝多传来消息,他已经彻底稳固了地脉能量的控制,一时半会内龙脊雪山的温度还不会降低到最起初那般恐怖,寒潮与雪崩也到不了蒙德城。”
丽莎把手底的药碗放落,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仍是没办法做到休养生息的琴。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息,在芭芭拉休憩前攒足轮班的精力,如今的蒙德并不需要你一个人独挑大梁。”
闻言,琴也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忽然间,那窗外街巷上忽然此起彼伏传唤起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蓦地席地卷来的狂风刮飞了不少指头落叶。
两人下意识地齐齐望向了龙脊雪山的方向,在这一刻都分分明明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心悸,伴随着如同屏障裂开的声响而渐渐变得难以抑制。
前线处,千岩军营盘后勤部。
卯师傅远远看着龙脊雪山的方向,嘴里碎碎念着分明就压着一口恶气。
“就算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同时看错?!那分明就是小获斗!!他就在那座塔上和什么玩意搏杀!”
他看着那身旁闷着不说话的东升、石头与吴船长几人,一个劲地念叨着。
“……老卯,大伙心底都有底,前线的千岩军一样都比咱们着急,但是咱起兵的命令还没下多久就又给截了。”
吴船长摆了摆手,抿着唇继续开口。
“我估摸着是和那条忽然出现的巨龙有关的,奥赛尔和那家伙相比就像泥鳅一样……咱再多人冲上去都没用。”
“现在咱们能做的也只是替蒙德看看城了,不可能真的让那么多璃月港主力军白白葬送在山头上的,那根本没希望赢,璃月不能少了咱这部分兵力。”
听了这话,一旁东升也有些坐不住。
“……问题是,那可是小斗子啊,咱整个璃月都欠他一条命呢,这一趟回去了我估计真的脸都没得抬,这辈子可能都迈不过这个坎子了。”
东升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摇了摇头。
“上回咱们就干看着他在浴血奋战,这一次倒好,家把什都带上了愣是没地儿用,道理我都懂……但又不懂。”
几人陷入了良久沉默,都苦着脸。
“……这一趟我是瞒着我娘来的,我估计她老人家其实很清楚,空着手回去她不会说什么,但不能一个人回。”
石头抬起头看了一眼龙脊雪山。
“那巨龙不是已经不见了吗?!咱们不赶紧上雪山上找找,万一那孩子现在就给埋在雪里,我这辈子都会睡不着。”
他干着急着,眼都发红了。
“那么大动静,璃月怎么可能看不见……她老人家这些阵子没少念叨着小斗子,说她对不起那孩子,这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没给带回去,我,我…”
蓦地,一阵席地而来的狂风让几人都绷紧了神经,哗啦啦地站起身来。
这一刻,营地内所有人都看见了那龙脊雪山的方向像镜子一样破碎开了一条裂缝,一点点蔓延着破开了表象。
一只狰狞的龙爪划破天穹,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就蓦地让方圆数十里的草木在一瞬间凋零枯萎,再无生机。
还未等所有人惊呼着直指那又一次透过裂缝丝丝崩碎出原本模样的血色天穹,另一道巨大的龙影就已经咆哮着从高天之上俯冲而落,径直砸入了裂缝里。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一样如山岳大小的风魔龙羽翼悬开的身影,碰撞时带起的风压让所有人震撼于那身姿的骇人时,又无不是被吹得连连后退。
那方才伸出的那只利爪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到了一般又缩了回去,但分分明明并没有缩回多少。
在这一刻,两条巨龙悬殊的身形同样彰显得一清二楚,毫无对比可言。
特瓦林睁着紫色的狰狞龙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凌空划下的利爪被一道有如实质、绵延千里的刀光僵持住。
同一瞬间同样映入它瞳孔的,还有一个站在龙背上攥着一把像是能破开狂风的利刃的少年,在缓缓抬起头。
那一刻,特瓦林终于看清。
国崩那其中一只深紫色眼眸里燃烧的火焰何其灼烫,另一只眼底瞳孔却又就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森然恶鬼般血红。
看着它时分分明明像是看着案板上的死物,唇瓣一起一落得让它胆战心惊。
「用来劈碎你,足够了。」
那一瞬间,特瓦林几近全身的羽毛都怦然炸开,咆哮着又一次钻入了天穹。
刹那间将天空一分为二的刀光把整座蒙德城放向的天空都染成了一片紫色。
少年的身影,映入了千岩军营地里所有人的眼睛,熟悉得有些刺痛。
只是那漠然的眼神,过分陌生。
第三百五十章:让我们去碾碎我们的命运,和那挡在它之前的蝼蚁
悬空的云翳如同白纸被分割得四分五裂,碎散着被染上如泣述般颜色的紫色雷光。
被余晖渐渐稀释淡去的耳畔嗡鸣在发馈所有不满后再度静谧,寒风中却仍是只有呼吸的喑哑。
璃月港的战旗方才擎起,还未等号角响彻就这么停住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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