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431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因而祂才会明白,祂输得毫无还手余地。

——从一开始拒绝了天理子系统上传终端的指令开始就已经输了。

……

蒙德城内,喧嚣四起。

空手而归的舒伯特暴跳如雷,眼红地看着那缭绕在蒙德城外宛若壁障般的厚厚风墙。

彰显劳伦斯家族威望、僭越蒙德城官方的名号延伸长产业链乃至间接抨击迪卢克的计划几近是腹死胎中。

若非是他也有着一定的后手,那么这一刻他一定会愤恨得昏厥不起。

在他身后,负责在蒙德城危亡时期盯紧他的优菈几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么?优菈劳伦斯?”

舒伯特回望过头,看着那与安柏站在一齐紧盯着他的优菈。

这一刻他出奇的冷静,甚至还露出了几分冷笑。

他早该猜到,为何那已然落入他手中的一纸足以败坏掉迪卢克威名的祸斗卖身契会不知所踪。

在这蒙德城内几近完全悉知每处建筑与角落细节的人不多,站在优菈身旁的那身手矫健的安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后者完全可以凭借那高超的潜行本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想要盗出那纸契约更是又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只要理解了这一点,他舒伯特自然可以做到顺藤摸瓜地去以自己的人脉、底蕴从骑士团内重新翻找出那纸契约。

也得亏于蒙德城如今处于人手匮乏的危局,仅仅只是需要一张纸自然出奇顺利。

那被舒伯特缓缓从衣衫里翻出来的那纸卖身契何其扎眼,惹得原本都不为所动的安柏与优菈二人齐齐都变了脸色,一旁并不清楚缘由的一众西风骑士亦是警惕地攥紧了腰间的西风剑。

“把他拿下!!”

优菈冷冷地低喝着,攥紧着手底的祭礼大剑先一步如鬼魅般突袭而上。

但下一刻舒伯特忽然摇了摇头,又从兜里一把翻出了更多张一模一样的卖身契,这让优菈的动作不由得猛然停下,在这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你还是太过年轻了……优菈,总有些消息只要传播出去就已然实现了它的价值。”

舒伯特指了指那城楼下,无数蒙德、璃月的街坊邻居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事物一般一呼万唤了起来。

“我现在在做的无非就是拖延你们的时间……至于消息的真伪,等到他们来找我对峙的时候我自然也能拿出真的,而你现在可以猜一猜我手头上的、亦或是他们手头上的到底那份才是真的了。”

他笑得冷冷,却在这一刻忽然蓦地感受到了一股凌冽到了极点的恶意。

轰地一声,那楼顶上的门被谁一脚径直踹飞到了舒伯特的脚下。

“谁是舒伯特?!”

循声,舒伯特身旁的佣人们几近是条件反射的连连后退了几步,将前者暴露了出来。

这一瞬间,连优菈和安柏等人都齐齐地感到一种没由来的脊背发凉。

卯师父什么也没干,只是咧起嘴笑了笑。

继而走到一旁一边直勾勾盯着舒伯特的脸,一边咔嚓咔嚓地磨着手底的剔骨刀。

就是平白无故这样扫过来的一眼,愣是让舒伯特没由来变得脸色发白。

他撇了一眼高高的城楼,似乎是在熟络地寻一个风水好埋入的地方。

身后的一众璃月街坊们同样两眼泛着红光地各自拿着手底的趁手把戏,盯得舒伯特连连后退。

他们需要懂的事情不多,脾气其实也很好。

但是总有些撞到枪口上的苍蝇,分外扎眼。

还好他们并非不讲道理,所以他们光明正大地擅闯名宅一路掀了上来。

也是运气正好,碰上了这么一处相对而言比较安静的位置。

第三百五十七章:“救我……”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停下,蒙德城外缭绕的那风障仍是并未撤散。

云翳朦胧着纯白的纱,透过天光的凄哑征兆着被神明所应允安宁的长夜将至。

半晌后温迪收回那眺望着城墙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只是用手地轻抚着身旁特瓦林那身上柔顺瑰丽的羽毛。

温迪笑着轻轻呢喃,有一搭没一搭地显得如以往般假不正经。

“老朋友,消消气嘛~有很多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说回到这里时,他分分明明像是按捺着咳嗽的欲望装作了一副闲散模样。

“咳~你知道我其实真的很重视你,还能和我谈起过往的故友真的已经不多了。”

似有所感的,一旁的特瓦林也只是默默不语地用复杂的目光望他。

对方藏得太过简陋,其实它很清楚对方此刻的身躯是已然无法再做到如同当年一般承载风神的冠冕。

所谓的“磨损”,并非是仅仅用沉睡便能够完全规避的。

所有暂且避开的那些磨损,也会在往后变本加厉地跟上岁月的步伐。

仅仅是方才那看似云淡风轻的短暂取回这份力量,其实更像是在以生命博弈。

换言之,此刻的温迪就是在那短短的一瞬硬生生承受住了百年的磨损,这便是戴冠的代价。

到底在上一刻经历了多少折磨,大概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吟游诗人从来也只会用笑容将其掩盖。

因而这一刻特瓦林也忽然觉得,自己其实真的没有那么恨对方。

与其说是因背叛而愤懑,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适得其反的苛责因时间而沉淀得深邃。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

特瓦林低声回应着,闭上了龙眸蛰伏着不再去打理身旁浅笑不已的温迪。

它当然也没有去反感对方那不住薅着自己羽毛的手掌,只是一如往年那般提示了他一声。

“嗯……我知道我还欠钟离一个解释。”

温迪拾起竖琴,缓步向着那不远处坐在草地上为国崩默默清理着遗容的钟离。

后者似有所感地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又自顾自低着头再度细细用衣袖擦拭着那孩子脸上的血渍。

“如果是他的话……方才那一点独处的时间也已经够他缓过来了呢~”

他从钟离那双疲倦的眼眸里已然窥见了平静,也大抵知晓自己不必弹琴去消弭对方的落寞。

一旁,空似乎也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站起了身紧随在了温迪身后。

就在他也想要对温迪询问些什么的时候,后者就已经先他一步打破了他的顾虑。

“诶嘿~空你是想要问祸斗和那边那位的关系吧……嗯,说来也有些复杂。”

温迪体贴地仭凑近了空,揣起胳膊搭放在了后者的肩膀上轻声嘟囔。

闻言空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心底发暖地明白刻的温迪是想让他不要怀揣太多自责感。

只是有很多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就仍是变了模样,毕竟对方此刻的脸色其实还是有些惨白。

“其实除了那些以外我更想问一问,温迪你的身体真的没事了么?”

他开口时,一旁恹恹不语的派蒙亦是有些担忧地飘飞到了温迪的身前。

“是啊卖唱的~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和我我们说哦……不能瞒着,有些很严重的大病其实就是一开始出现轻微症状时没有留心搭理,后面才会越来越糟糕变成大祸的。”

派蒙嘟囔着凑上前,伸出了小手装模作样地搭放在了温迪的前额上。

虽然她并不清楚怎样才能感觉到体温哪里不对,但按照惯例这样做是肯定没有错的。

见状,温迪半是有些心暖也半是有些无奈。

“我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啦~最多休息两天就能恢复正常~不过连派蒙你都懂得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也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将这样的事情避而不见了……”

温迪那翠绿眼眸望着钟离泛红眼眶里浓郁的懊悔时,脸上淡淡的笑容也分明不是有多好过。

“比起我,那边那位现在可能要更加需要关心~那孩子对他是真的很重要的。”

“无论是神之心、还是最为贵重的信物……他都放在了那个孩子身上,若非是时命不允~只怕那孩子是真的会被他一直带在身旁当做亲生子嗣一般养得一直白胖到能咕噜咕噜滚下山的吧。”

闻言,空也是用果然如此的的澄澈眼眸望着那身份已然明显不过的钟离。

七神中最为强大的这位很可能会知道有关他妹妹的消息,当然他也不会放在这个时机开口提及。

同样是失去了至亲的悲痛,对方的心绪不会比他好过太多乃至绝对要悲痛有加。

如果真如温迪所说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视为至亲的孩子死在自己的怀抱里,能够做到眼下这般冷静大抵也已经是压抑极了心绪,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对方的强大。

很快,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到了那神色落寞的钟离身旁。

钟离默默地坐在地上,轻轻搂着那身上已然不见血迹的国崩为他整理着散乱的紫发。

眼神柔和得只像是在看着安宁入睡的对方一般,用自己的怀抱于他当作倚靠。

“……多谢了,巴巴托斯。”

钟离疲惫地抬头看着此刻也同样变得不苟言笑的温迪,声音有些沙哑地打了声招呼。

眼底流露出了几分歉意,意有所指地环顾着显得满目疮痍的蒙德四境。

“斗儿他一定为蒙德和你添了不少麻烦……但他其实并不是一直都那么极端,只是他心底残缺的还是太多,也太过缺乏安全感,不太懂得如何向他人开口求救……我倍感抱歉。”

“巴巴托斯,你身旁这位旅行者是……”

“停停~别这么说嘛……我还以为钟离你会多少向我声讨也一些什么的。”

温迪看着此刻钟离脸庞上沾染着的干涸血渍,又看着对方怀里此刻一尘不染得宛若在沉眠的国崩。

他终究还是觉得对方这般太过明事理其实也是很痛苦的,至少眼下的冷静很痛苦。

“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吗?但说无妨~”

他摊开了掌心,诚恳地向着钟离缓缓弯下了腰。

闻言,钟离也只是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一边用手梳理着怀中孩子那散乱的头发。

半晌后他才握住了温迪向他伸来的手,有些无力地怀里的孩子一边站起身一边回应。

“若是终儿在旁,她大抵会情绪失控而与你过意不太去吧……但是这件事情上蒙德才是受害者,你救下了魈儿、也让斗儿的执着走到了最后……我怎会怪你。”

钟离低垂着眼睫看着怀里已经永远不会再为他添麻烦的孩子,心底也只有难以言表的悲哀。

“他是璃月的子民,所以接下来我打算将他带回璃月……送他到胡老友的身旁这般安葬在无妄坡的深处,这需要备些祭酒挑个时候,在那之前我大概需要与身边人解释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