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嗨,乐乐要求的,不说了,回头见。”
杭雁菱刚取出刀来,付天晴劈手夺过拔腿就走。看的杭雁菱忍不住问到:“你们几个这是咋了又,今天一整天的好奇怪,我又惹啥事儿了?”
“一会儿记得去一趟掩踪院,修老师有东西给你!”
没回答杭雁菱的疑问,付天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今天早上开始充斥在心中的违和感让杭雁菱下定决心不在教室多浪费时间,径直的朝着掩踪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还不是上课的时间,修不法正一脸沧桑的坐在掩踪院门口,捋着唏嘘的胡子渣,心事重重的样子。
杭雁菱见他坐在门口直接嚷了一声:“修老师,找我到底啥事儿啊?”
“啊,你来的挺早啊。”
修不法看见杭雁菱来了,满脸的憔悴,高大的身形不知为何看上去矮了不少。
杭雁菱好奇的眨了眨眼:“咋啦?”
“我有东西给你,随我来吧。”
“啊……哦。”
杭雁菱点了点头,跟着修不法走进了掩踪院的大楼。
一楼还是老样子,阴沉沉的一间教室,没什么光线透进来,修不法在墙角抠抠挖挖了好半天,一声轰隆轰隆的异响传来,讲台后面出现了一个口子。
“走。”
“嘢?”
杭雁菱纳闷的跟着修不法绕到了讲台后面,那个口子是个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在惊讶于修不法这个曾经的暗杀之王还搞这种小动作的同时,杭雁菱也随着一路走了下去。
随着二人的走动,地下室用来照明的灵石亮了起来,这间地下室的面积只有一楼不到四分之一的大小,旁边是两排柜子,正中间一张书桌。
修不法走到桌子前面,拿起来了一本书。
“杭雁菱,你也知道,平时我教给学生们的都是遮掩行踪,迅速遁逃的手段——而这本书上记载着我当年行走江湖,猎杀那些金丹时的心得体会……里头记载了我自创的一种身法,本来打算给乐乐练会了的,结果那孩子喜静,你拿去学了吧。”
“《肃形缉影》……卧槽,这不你当年的……”
“还有这把长匕首,我听天晴说过你习惯使用刀,但按照你的体型,这把匕首拿来当短刀使也合适。这把刀上头饮过了三个金丹修士的血,是我最喜欢的一把武器……本来打算将来拍卖了给乐乐当嫁妆的,今儿个你也拿去吧。”
“【肇渊】……这可是你的——”
“还有这个,这个是最珍贵的。”
修不法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从桌子上拿起盒子,紧紧地捧在手里,扭头看着杭雁菱一阵变颜变色后,像是从身上切下来一块肉一般痛苦地把盒子递给了杭雁菱:
“这本来是打算拍卖了给乐乐安置婚房的,可她说将来住在付家,不缺房子和产业,它也就一并给了你吧……它跟了我大半辈子了,从我二十五岁那年偶然得到时就一直存在身上,多少次生死大劫都不舍的用,你拿着,若是需要应急就吃了,若是缺钱就拿去卖了,总归能救你一命。”
杭雁菱见修不法如此庄重,好奇的接过了盒子。
前面两样分别是他看家本领的身法和名声最大的武器,而这个盒子里的东西珍贵度还在那两样东西之上……
打开盒子,里头躺着一个乌溜溜的小药丸。
修不法心疼的连忙捂住了嘴巴,中年男人心疼的颤抖着身子:“你轻一点,捧在你手上的可是一整套三层小楼外带庭院的……”
“这是啥啊?吃了之后能功力倍增的大补药?”
一听杭雁菱回答的如此随意,修不法厉声呵斥道:“你懂什么,这玩意比那些不入流的药物可出名多了!这,这可是紫金大还丹!!”
“……”
“为什么你反应这么平淡,难道你没听说过紫金大还丹吗?”
“您是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杭雁菱翻了个白眼:“不是,紫金大还丹我寻思也不长这样啊?按理来说不是还有点好看的纹路啥的……”
“我以前都是把它贴身放在胸口的项坠里带着的,几十年过去了,可能透了汗,颜色模糊了。”
“噫!”
杭雁菱把盒子一关,条件反射的把那颗浸透了暗杀之王的血与汗的过期药丸丢到了桌子上。
吓得老男人面色苍白的失声尖叫,连忙跑过去捂住了盒子:“哎呦!!!你不要就不要,何苦摔这个命根子!!!”
“真的,现在我一盆洗澡水都比这个好用。”
杭雁菱吐槽了一句,还是无奈的问道:“说了这么半天,你干嘛突然给我这么多东西?”
虽然两人前世是忘年交,可是这辈子不过是普通的师生。
哦,多说一层也无非就是他女儿的小姑子罢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修不法没有动机对自己这么好才是。
听他说的话头,这些玩意都是以后留给郑乐乐的。
“唉……乐乐让我给你的,她虽然喜欢付天晴患得患失的状态,但也知道你若是真的没了,付天晴怕不是要就此失魂落魄一辈子。”
“啊,你这点倒是说对了,杭雁菱死的那会儿确实——不是,你为啥你要把前提建立在我会没的基础上啊?”
“此去东州格外危险,你又那么张扬,虽说昨天的确大快人心,我也是在台下看了你这般行动,才决定把这些东西让给你的,但是为了一时的痛快看到你走上那么危险的路,还是不值。”
修不法拍了拍杭雁菱的肩膀:“你这孩子年少老成,说话还跟我投缘,我也舍不得你这么好的孩子去东州遭遇危险,若不是我在东州吃着通缉,这次我就随你一起去了。”
“……不是,昨天???台下????去东州????什么乱七八糟的????”
“嗯?”
“我昨儿个宿醉睡了一整天呢,什么就台下了,你搁台下看我撒酒疯呢?”
“不是……你,诶?”
修不法挠了挠头:“昨儿个,东州的恩法密教打着交流的名义过来咱们这儿叫板,嘲讽我南州琳琅书院毫无血性,迂腐懦弱,不堪一击……不是你先上去,趁着那个大秃头讲话的功夫,你抓着他们带来的那圣女的脸好一顿的揍,给人家打哭了么?”
“我怎么可能做出来那么上头的事儿……”
“在琳琅书院都传开了啊……东州新兴的密教前来找茬,结果密教圣女被正天道观的圣人杭雁菱按着脑袋一顿揍,打了个半死不活。人家大和尚要找回场子,可又被碧水抓着衣服左右开弓的抽耳光,最后愣是给校方看过瘾了,愣是等你们俩打了半个时辰才过来叫停。”
“嘶……啥事儿啊?我不知道啊?”
“那绝对是你,跟你入学大比第三场时候的那个状态如出一辙,我到现在还记得昨天你连句话都没讲,掐着那女孩的脖子跟摇拨浪鼓一样的手段。”
“……那寄吧就不是我!!!!”
小小菱,你趁我喝大了都干了什么啊!?
杭雁菱捂着脑袋:“不是,这跟我去东州有什么关系?”
“你揍完人,李天顺出来撂狠话了啊,说东州的事情回东州解决,稍后就会请圣尊驾回东州,届时会让东州的所有人都明白圣雁菱行走世间绝无虚假——啊?你不知道这事儿吗?当时你在台子上点了头了啊?”
“卧槽!!!!!!”
第二章 各自的当下
丝竹的声音悠悠扬扬的在雅致的楼阁里飘荡,仿如一阵香雾,缭绕而久久不散。
衣着锦缎丝绸的贵族公子们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这两个月前突然在京城内出现的“鸣悦楼”的歌舞表演。
台子上不论是负责鼓瑟吹笙的乐师,还是翩若惊鸿的舞者,皆是由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
花样年华的女子们大多身穿素白色的纱裙,在一拧一转,一起一落之间展示着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孩最为美好的玲珑曲线。
王孙贵族们一个个看的直流口水,饶是从小到大被各式各样的丫鬟们伺候到大的他们,也未曾见过如此华丽的场面。
纸醉金迷,香魂销骨。
而在这群白纱簇成的迷雾之中,一朵大红色最为耀眼。
那是个面覆红纱的女子,比起周围的女性来说年龄似乎要小上一些,但那动人的舞姿却盖过了周围所有女子的风头。
她的红裙和其他人款式不同,露出双肩,用一条束带缠在胸口,下摆则是如一朵盛放的牡丹。手中握持着两把折扇,起舞时宛若艳阳升落,腾挪间仿佛红霞初转。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舞姿和周围人并不同步,举手投足皆带着一股邪魅的诱惑,像是一条红鳞黑斑的赤链蛇,优雅而摄人心魄。
一曲舞毕,歌声散去。
王孙贵族们皆是神魂颠倒。
在片刻的意乱神迷后,紧跟着爆发的便是空前的欢呼声。这样的欢呼在近一个月来时常能够在这“鸣悦楼”听到,似乎正如同这个歌舞红楼的名称一般,天生就是为了让这帮男人心甘情愿的掏钱而建的。
入门费二百两白银,打赏随信,楼里的姑娘们卖艺不卖身,当然王孙贵族们若是求芳若渴,用重金赎出姑娘来,也可春宵一度。
楼里不会从姑娘们手中拿走全部的积蓄,有愿意给姑娘赎身的,交纳两千两白银也可以将其带走。
若是能凭本事从楼主的眼皮子下面私奔出去,“鸣悦楼”亦是不会去追究。
这家唐突出现的楚馆和其它的几家青楼从骨子里就透露着特色和不同。
而作为这家鸣悦楼头牌的这位艺名叫“殷娘”的小姑娘,也同样来历神秘,迟迟没有王家公子能够一睹芳容。
不过像这样将头牌的真容隐藏起来做噱头的做法,在青楼楚馆这种地方倒是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烂大街的套路了,什么时候青楼运营不下去,或者说这位头牌姑娘长到了适合入洞房的年龄,自然会挑个好日子给拍了出去。
只是这位“殷娘”魅力实在是太大,就连皇室的几个闲王爷也时时留意着她的动向。
若不是此处乃是京城内,又正值人人不敢犯事儿的紧要关头,放在往日怕是直接被宫里召见过去了。
对于大部分的贵公子而言,每周晚上能够在这里欣赏上“殷娘”一个时辰的舞蹈,便已经是让他们枯燥无聊的富人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刺激和乐趣。
只可惜,这样的乐趣往往会伴随着一些不识时务的人的到来而被搅扰。
殷娘和其他的舞女们正在弯腰拾取着客人们抛到台子上的打赏,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喧嚷的声音。
一群身穿白色道袍,神色肃穆的牛鼻子闯进了这清修之人本该远离的场所,乌央乌央的一大堆人,神色肃穆,甚是煞风景。
“鸣悦楼”的人也是见怪不怪,索性将大幕拢了下来,将姑娘们掩藏在幔帐后头,由着这帮牛鼻子怒气冲冲的大吼大嚷。
“伤风败俗,这等场所岂是尔等聚众取乐的所在!!!还不快快散了,散了去!!!”
王孙贵族们见到这几个牛鼻子,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嫌弃,反感,却又不敢招惹的表情。
没人离场,也没人搭理,一个个坐在椅子上不耐烦的权当是没听见,该嗑瓜子的嗑瓜子,该聊天的聊天。
能在这种地方消费的自然都是京城当中各家大户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嚣张跋扈习惯了,若是一般人来多管闲事,早就让他们带来的家丁连哄带赶的踹出了门,可这几个牛鼻子身份非同一般。
他们是国教“真阳观”下的弟子,由领头的长老“玉虚子”领着,负责在这阵子维系京城内的秩序。
也就是这帮泥古不化的老东西才会管这种闲事儿,可惜纨绔弟子们虽然看他们不爽,但这国教好歹代行的是皇室的意见,惹了他们跟挑衅陛下没什么差别,让他们再参奏一本,给家里的老子添了麻烦,怕是禁足个几日都没办法出来逍遥。
因而没人给“鸣悦楼”出头,也没人搭理这帮牛鼻子,就任由他们大呼小叫的胡闹。
反正……一会儿鸣悦楼的老板出来,对他们来说又是能够一饱眼福的好事。
果不其然,牛鼻子们吵吵着正要砸楼里的桌子,却听得楼上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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