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为坏女人后,我成了我的仇人? 第224章

作者:嘲哳

一颗刚刚切下来的人头。

满脸鲜血,金鱼般的鼓泡眼还在用力的瞪着。

虬髯被湿漉漉的血粘在一块儿,嘴巴大张着。

“这,这是……那个密宗的大和尚的?”

“嗯,半个时辰前刚切下来的,正新鲜着呢。”

“你把他杀了?”

“他的聒噪有些吵耳朵,更何况还搅扰了我体内另一位小丫头的放松时间,于情于理,他都不太应该活下来。”

“他好歹也是个聚神期诶?可不是你这个凝元后期的小丫头能够搏杀的吧?”

“只要没到金丹,再高级的修士也不过是血肉组成的肉堆罢了,方法找的好,取下人头不是难事。”

紫眸的少女玩味的揉搓着头发:“只不过为了让他的脑袋看上去像是被剑切下来的,我处理的多花了些功夫而已。”

“嗯?”

花莺莺有些反胃的把人头放回袋子里,用湿毛巾蹭了蹭手。

“这脑袋怎么看都只像是被利物切下的,不是用剑,你用的什么?”

“剪子呗,我这闺房里没别的东西,菜刀还要拿来切菜做饭,便只能用这玩意将就了。”

“你用一把剪子……杀了个聚神期修士?”

“呵呵,莺莺姐,话不是这么说的。”

“殷娘”起身走到人头旁边,伸手将之从袋子里捧了起来,托在掌上细细的打量着,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你应该说,‘他是在离开我们鸣悦楼后,因为口出妄言,被忍无可忍的玉虚子长老在暗巷当中一剑斩下了头颅,以彰东州男儿威风。为了解气,他还特意将这颗头颅高悬在城西白虎门的成楼顶,供给往来皇都的人好好瞧瞧’。”

碰着人头的“殷娘”微微歪了一下脑袋。

“被三皇子引来的密宗在京都内大吵大闹,惹来众人的不满,伤风败俗,触怒了身为国教的真阳观。而真阳观暴起杀死的三皇子的贵客,甚至还挂在城楼上供人羞辱,这同样是犯了忌讳。你瞧,这样一来,那层一直蒙在皇都上空的窗户纸不就可以捅个窟窿出来?”

“是啊,这样子可就不是暗潮汹涌了,见了血,有了宣泄口,这场王储争夺会愈演愈烈吧。”

花莺莺点了点头,也跟着笑道:“你倒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虽然长相一样,但你跟那个杭雁菱还真的相差甚远呢。”

“这样莺莺姐才不会像之前刚见面时那样总认错我呀。”

拥有着跟杭雁菱一模一样长相的“殷娘”眨了眨眼,将大和尚的人头丢给了花莺莺:“至于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颗人头挂在城门楼子上,这事儿就靠您了。若是为难的话,随便找个河水一丢也行,虽然效果会打些折扣。”

“挂上去倒是不难,不过你就不害怕那些鼻子灵敏的【绣衣直指】查到咱们鸣悦楼头上?”

“再灵敏的猎犬,狩猎什么猎物也要看主人的意思。相信我吧,朝堂上端坐着的那位陛下绝对更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即便知道是我们所为,用一个‘青楼’来搪塞过去这次的事件,未免也太过虎头蛇尾,反而还会即系维持僵持的乱局,反而忤逆了他的初衷。”

“你分明是南州来的,怎么能知道这东州陛下的心思?”

“殷娘”摇了摇头,笑着背着手看着窗外:“你就当我是胡猜的吧。”

“嘻嘻,你要是猜输了,那我们可就是要跟整个东州为敌了,姐姐不过也就是个金丹期,放眼这东州,还是能找出来几个能干掉姐姐的人呢。”

“没关系,若是我赌输了,你大可把我拎出去当交换,毕竟我本来就是这儿的逃犯。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犯了什么事儿导致那些狱卒甚至决定在监狱里秘密处死我的。”

看着这位年纪轻轻,却仿佛经历颇多的头牌姑娘,花莺莺轻轻舔了一下嘴唇。

“你果然跟那个慌慌张张的小羊羔不一样,你该是个可爱的小毒蛇才对,小小的,漂漂亮亮的,毒牙里面却装着会把人害死的猛毒。”

“我这样的小毒蛇,不可爱么?”

“可爱,可爱到我恨不得把你生吃了,却又害怕你会静静地等着,等到我傻呵呵地去吃你的时候,被你一口咬在我的哽嗓咽喉,让我变成你的裙下亡魂。”

“哎呀,姐姐好眼力。”

“殷娘”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的凑在嘴边,眯起一只眼,顽皮的笑着。

“能吃掉我的人,古往今来,前世此生,我都希望只有那么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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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捏麻麻的,铁定是那个王八蛋在东州寻思我!”

杭雁菱骂骂咧咧的吸了一下鼻涕,此时她正一个人坐在当初喝醉的那个悬崖上,对着月光,孤单寂寞的抱着盒饭吃晚饭。

“这个王八蛋铁定现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笑的一脸意义不明的在哪儿寻思我,可真是让你逮到了嗷!!!”

堂堂的圣雁菱小姐为何会沦落至此,那还需要将时间稍微往回倒上一小段。

今天上午,也就是杭雁菱得知了自己因为小小菱的迷之操作,莫名其妙的要被送往东州之后,一整天发生了各种各样魔幻的事情。

首先是从掩踪院出来之后就被李天顺给堵在半路上了。

李天顺拿了一件非常离谱,非常非常离谱的一套衣裙递给了杭雁菱。

那显然是用道袍改缝的衣服,但若是将之称之为道袍,怕不是李天顺的那几个祖师爷要撕开天空下来哐哐的霹雷了。

上半身好歹还是道袍小褂,阴阳鱼的装扮,下半身就变成了意义不明的超短裙。

说到底这个世界有超短裙也就算了,双腿还是过膝的丝袜,一黑一白。

鞋是高帮的木屐,和袜子的颜色刚好反了过来。

这玩意说是参考阴阳轮回设计的,但穿在身上跟他妈的爱豆路有什么区别。

手肘的袖子还是断开的,手腕上套着轻纱薄袖除了好看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穿着这玩意上台做法时,下面的人是默哀还是打call都不好说了。

总而言之看到这一套设计,杭雁菱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到付天晴他们班踹门,质问是不是这个王八蛋出的主意。

然而年轻的付天晴似乎早有预料的借着要去锻刀的名义跑路了。

如此想来,今早他无事献殷勤的要把汐落要回去的行动也可以解释了。

捏麻麻得!算计老娘是吧!

气急败坏又不好发作的杭雁菱厉声拒绝了李天顺让她穿着这身道萝偶像装一路讲经布道被人抬回东州的提议,留下一句我回去寻思一会儿后就溜走了。

半路上却又恰好碰上三师姐,先是被三师姐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顿关键时刻跑没影了,然后又寻死觅活的要跟着杭雁菱一起去东州。

好不容易哄走了三师姐,青禾学姐又来了。

学姐当时是看出上台打架的人是小小菱的,因而也非常清楚杭雁菱的处境。

杭雁菱本来想在前世最为依赖的学姐那边求得片刻的心里安慰,谁知道学姐已经将行囊打点好了说也要跟着一起去。

学姐的理由比周清影的还让人无法拒绝。

“你当初说过你要替我保存我的命的,如今远行,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对你坐视不管。”

好不容易说服了学姐,又被碧水给拦了一手。

碧水的意思是直接开灵梭去东州,谁惹事儿直接就开干,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

杭雁菱无法理解地问碧水既然觉得东州那么危险,为什么不直接阻止她去东州。

碧水寻思半天,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

“李天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之后又是小小菱醒过来因为昨天的失踪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缠着自己要给出一个解释来。

解释清楚了,杭雁菱又发现言秋雨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奶奶滴,唯独小秋雨是最危险的,她不来找自己比他妈的当面犯病还可怕。

万般无奈,几经周转的杭雁菱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折磨,来到悬崖上图了个片刻的安静。

其实这真的就非常令人费解,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这一趟去东州是有去无回,跟他妈的去龙潭虎穴一样。

讲道理,天下四大洲,东南西北,就属人家东州治安最好,平均生活水平最高。

东州和其他几大州的管理方式不同,它是由一家独大的“龙”姓皇室一手把持的。

皇室自称是祖龙的传承者,天生拥有高贵的血脉,和靠能否修真以及修真资质高低来决定社会地位的其他几州不同。

龙姓皇室生来就拥有修炼的资格,而凡人哪怕拥有修仙的资质,其社会地位也不可能比得上那些刚生下来的皇子皇孙。

这是因为只有皇族的子孙才可以修炼东州皇室代代相传的修真功法——《紫帝金柝诀》,而只有皇储才可以修出来象征着高贵身份的《紫帝龙气》。

这份力量在整个世界上也算是排的上号的,是世上前五名的功法里唯一一本可以同时被多人掌握的。

这本功法的威力取决于在东州大地上生存着的百姓们的数量,生命力大小,质量。

修炼了这本功法的皇室子弟只要立足于东州本土,龙脉就会自动将万民生灵的力量向他灌输而去。那份力量几乎没有人知道上限在哪里,只知道如果想要对东州下手,那最好做的便是不跟东州的帝王硬碰硬,而是选择屠戮生活在那片大地上的平民百姓。

也正是因为这等原因,东州成为了整个大陆最注重普通人生活的区域。

他们有完整且严格的法制,森严的社会等级制度和开明的选拔官员制度。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在东州不用说给任何人听,因为龙姓皇室尽人皆知自己力量是来源于龙脉和百姓,单单从百姓的立场上来说,全天下没有比东州更合适去的地方。

当然,这种政策也并非没有弊病,其最大的弊端便是龙脉的资源是集中到皇族身上,皇族又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扛起保护人民的大旗。

这样的关系自然导致了皇族希望百姓能够乖乖的听自己的话,绝对服从皇室的调遣,为此,东州的百姓几乎很少有能够觉醒修炼资质的,即便是有,他们也会被统一收入到东州国内大大小小的门派,进行统一的管理和培养。

这也是为什么东州的门派以道观,寺庙之类的比较多。

虽然在地球人的眼光里看起来这样的土地还远远达不到乌托邦的水平,但在这个世界上看来……

应该没有比东州更安全的地方了吧?

只要别像上辈子那样莫名其妙的惹到了杭雁菱,基本上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该说他们是关怀则乱吗?”

杭雁菱苦笑一声,扒拉了两下晚饭。

旁边的林子忽然传来了一阵沙拉沙拉的响声,一个白绒绒的身影突然从树林子里钻了出来。

是今早才见过的白愉欢。

“你怎么躲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为了冷静一会儿一个人呆着呗,你找我干啥?莫不是也要送我点压箱底的好东西,怕我半路上死在东州?”

杭雁菱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这一世的所谓“娘子”,白愉欢咂摸了一会儿后,蹲在杭雁菱跟前。

“我寻思着,要不你别去了吧。去那地方干啥,南州要啥有啥的……你又不是个缺钱花的人。”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势比人强,都阴差阳错的答应人家了,还把密宗的人给打了,总要去还个说法吧。”

这还是今天难得碰到的第一个阻止自己去东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