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宇智波义勇,没有被讨厌! 第166章

作者:熟练的小薪

  “这不可能,我的身体……”

  有通透世界的情况下,如果要生病,他应该会发现些征兆才对。

  “你的昏迷可能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毕竟疾病有时候也是一种迫使你休息的方式。越是在清醒时喜欢勉强自己的人,越有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遭受自己身体的背叛。而平心而论,我没有见过比你活得更累的人了,这种情况似乎也说得通。”

  “我要怎么才能醒来?”

  飞段的头还需要谨慎看管,大海上又危机重重,义勇实在放心不下。

  “越是抗拒就越没有办法哦,你必耐心须接受治疗才行。”

  蝴蝶忍的食指像是迷路的秒针一样左右晃了晃,随后眉毛微微耷拉下去,“难道富冈先生就那么讨厌和我说话吗?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你是假的。】

  义勇没有说出口,有点消沉地坐下来:“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快点让我醒来就是了。”

  “在消极对抗医生这方面,你和不死川真是很有默契。”

  义勇看不到的袍袖之中,蝴蝶忍的拳头勐地捏紧又苍白地放开,随后话题引入正轨。

  “还是从梦境开始说起吧。让我们先来假设,如果‘梦是愿望的满足’是一条真理,那富冈你能推测出梦到我的原因吗?”

  “复活你是我目前最紧要的事情之一。我不久前还在考虑过载体的事。”

  义勇思索了片刻,尝试套用蝴蝶忍给的模板说道。

  “这种情况下,梦到你应该很正常。我希望你复活,你就复活了,虽然是在梦里。”

  “那为什么是这里呢?”

  蝴蝶忍指着屋顶画了一个圈,“为什么我偏偏出现在这里呢?我们一起出现的场合虽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数。明明我们可以在主公的家里,或者训练场上见面,可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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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勇想起来了,“我们曾经在这里一起吃的午饭。”

  那个“熊吃人”的事件,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办理的,结束后就顺势在这里用餐了。

  也就是在那里,他们两个有了最初步的相互了解,并修正了对彼此的看法(主要是蝴蝶忍)。

  “仅此而已吗?”蝴蝶忍追根究底地问道,“这里对你而言,再没有其他意义了吗?”

  “……我的最后一顿饭。”

  义勇继续说道,“也是在这里吃的,因为味道令人怀恋。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所以特地来了一次。”

  这倒是蝴蝶忍没想到的展开,明显有些意外。

  “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义勇疑惑地看着她,“只是个印象深刻的地方而已,和愿望应该无关吧。”

  “你这样说,就把人的潜意识看得太过简单了。梦里的一切线索都是谜语,谜底就在你的记忆之中。”

  蝴蝶忍眉目间闪过一丝笑意:“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会给蝶屋送来伤员,但从进去不接受治疗;柱合会议上,我们又没什么机会说话。这里,是我们少有的能够聊天的地方呢。要我说,富冈你之所以会梦到我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什么很苦恼的事情想要倾诉。但考虑到你自己是个很少跟别人求助的大闷棍,所以我才会‘主动’出现为你排忧解难。你看,这也是愿望的一种体现。”

  义勇沉默片刻,还是否认道:“可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想说的。”

  “我说了,梦是被你压抑在潜意识中的愿望,你意识做出的否认,在这里是不被认可的。”

  看到义勇还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蝴蝶忍的笑容越发僵硬。

  “既然承认想和我说话让你不好意思,不如说说之前那个梦吧。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个人的身份,你应该有所猜测吧。他羽织的纹样,和富冈你过去穿的羽织,左半边的花纹简直一模一样呢。”

  “……刚才那个人穿着锖兔的衣服,但又不像是他。”

  义勇沉思着说道。

  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想不起在哪见过对方,只觉得眼熟,但现在却很容易推测出有关的信息了。

  “哦,有什么不对吗?”蝴蝶忍引导着问道。

  义勇:“如果是锖兔,他的脸上应该是狐狸面具,而不是这种猫的样式。而且,锖兔的刀应该是挂在腰间的,但那个人却背在身后。”

  他顿了顿,“这一部分,他更像我的兄长宇智波鼬。他为木叶暗部做事的时候,就是类似的打扮。”

  “他们有什么共通点吗?”

  “没有。”义勇考虑了一下,认真地答道:“锖兔给我的感觉,像是更严厉一些的杏寿郎。但鼬的话,可能更像时透多一点,他们都喜欢发呆。”

  “阿拉,这里说得不是他们的性格,而是对你的意义。其实这一点也不难判断吧?”

  蝴蝶忍眼睛一亮,精确地总结道:“对你而言,无论是锖兔还是这个宇智波鼬,都是你各种意义上的‘兄长’,对吧?所以,我们可以认为,刚才打翻你汤碗的这个人,其实就是你两位兄长的结合体,没错吧?”

  “嗯。可这和愿望有什么关系呢?尤其是锖兔。”

  义勇仍旧质疑着蝴蝶忍的精神分析学理论。

  “如果你的说法没问题,那无论是鼬还是锖兔,都应该摘下面具和我相见才对,但他却跑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的愿望。”

  “不。”蝴蝶忍摇了摇头,“他们是谁只是一方面,他们做的事情,才满足了你的愿望。”

  “你的意思是,我希望‘我喜欢吃的东西被兄长打翻’。”

  义勇少见地露出半月眼,有点无语。

  “正确的解释是,你希望自己被他们惩罚。”

  蝴蝶忍干脆地说道:“你正在做或者打算要做的事情,可能会被他们反对,甚至对他们有害。你清醒的时候或许能够接受这种取舍,但你的潜意识却不能接受去伤害他们。所以在梦里,那个几乎能代表你所有幸福快乐的萝卜娃鱼,才会被这个‘兄长’的结合体打翻了。他们的离开和对你的疏离,则是这种惩罚的第二轮。”

  听到这里,义勇下意识想要否认这种离谱的说法,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对锖兔或者鼬做什么坏事。

  但马上,他想起了一件事,脸色像是冷了一个度般变得苍白,苦恼地坐在座位上。

  蝴蝶忍满意地笑了笑,她用掌根托住脸颊依靠在桌桉上,轻声问道:“现在,你想倾诉了吗?”

  “我可能……”义勇咬牙说道:“让某种类似鬼舞辻无惨的东西出现在这世上了。”

  “你是说那个被鲨鱼吃掉的身子?”蝴蝶忍了然,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

  “嗯,”义勇抬起眼睛,眼神少见地颤动着,“所以,是我让锖兔失望了吗?所以才他才不愿和我多说什么?”

  “都说了这是你自己的潜意识。不是锖兔对你失望,而是你自己对自己很失望,只是用梦的方式,借助另一个人的态度表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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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忍按了按眉心,随后又温声安慰道:“其实我在阴间的时候有帮你问过,锖兔在炭治郎完成藤袭山试炼后不久,就去转世了,所你不可能让他失望。就算锖兔真得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谁能想到鬼舞辻无惨身在无间地狱,却把手伸到另一个世界来了呢?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有这种疏漏很正常。”

  义勇听了后,脸色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加冷硬了。

  “既然你已经为我解释清楚了,那就是时候放我醒来了,这事必须尽快处理。”

  “解释清楚了吗?”蝴蝶忍眨了眨眼睛,“还早呢。你希望锖兔‘惩罚’你,似乎有了解释;可你血缘上的亲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义勇这一次更是直接面露愧色。

  “鼬得了一种绝症。但那个有可能治好他的人,是个多活一天,就能导致几十甚至上百人死掉的家伙。”

  蝴蝶忍立刻明白了:“所以你已经决定要杀了他,但这样一来,救活你哥哥的希望就会减少一分,是吗?”

  “……”义勇没有回答,眉毛纠结地缠在一起。

  “你还有别的想法?”

  蝴蝶忍试探着问道。

  “你既想让这个大蛇丸治好你哥哥的病,又想杀了他?”

  义勇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眼眶。

  这是他本不会有的想法,再过去甚至不会纳入考量的范围,因为这涉及到义勇的原则——

  他会利用别人,比如交朋友去刷呼吸法的解析度,但却一定会予以补偿,比如投食、指导训练,满足别人的一些需求。这样一来,他也就问心无愧了。

  可是像这种既要利用他人,又要将其杀死的想法——哪怕大蛇丸是个恶人,这种行径又和忍者有何区别呢?

  但话说回来,目前来看,这个大蛇丸,仍然是鼬生还的最大希望。

  【为什么他偏偏是个鬼舞辻无惨一样的人呢?】

  义勇一想到大蛇丸的所作所为——用一百条人命作为万蛇的出场费,便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这愤怒,一方面是因为万蛇身体里那小山一样的尸骨,一方面正是义勇不得不做出艰难地抉择。

  而本就累积童力到了临界点的写轮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进化。

  紧接着,在写轮眼的影响下,义勇就立刻做了一件违反自身原则的事。

  他用了一种相当卑劣的文字游戏,从万蛇那里“骗取”了大蛇丸的情报,接着又“卸磨杀驴”,除掉了万蛇。

  而义勇也很清楚,他对万蛇所做的事,正是他内心蠢蠢欲动,想要对大蛇丸做的事的翻版——

  他心中产生过一个阴暗的念头:

  或逼迫、或诱骗地让大蛇丸给鼬诊断看病,然后再解决掉他。

  在那双写轮眼睁开的时候,这个想法是那么的生动,仿佛事情必定能如义勇所愿!

  可关掉写轮眼之后,义勇又恢复正常,被自己潜在的阴暗面给吓了一跳。

  “虽然我或者不死川都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做出这种事,但一想到是你想要这样做,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蝴蝶忍伸手按在了义勇的肩膀上,“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你从父母族人身上继承的这种……”

  “写轮眼。”义勇说道,“是一种血继限界。”

  “对,这个‘写轮眼’,似乎会因为进化时的情绪,对你的大脑和思维进行一些意想不到的改造。对富冈你而言,这种转变过于突然了,可能正是这种血继限界的一种隐患。使用时最好小心一些。”

  蝴蝶忍再次露出笑容,“私心而论,我不太喜欢富冈你在这种性格上有太多转变呢。你因为骗了一条蛇,就把自己弄到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地步,实在难以想象你要是真得对这个‘大蛇丸’耍了什么手段,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水呼的剑士,到底还是没法做到这个地步呢。”

  “可鼬的病……”

  这仍然是义勇躲不开的问题。

  “你这个人正是迟钝的可以。”

  蝴蝶忍再次发动人身攻击,鼻梁上方浮着一层恼怒的暗影,“既然都要复活我了,却从来没想过让我帮他看病吗?”

  “这是另一个世界了。”义勇认真的强调道,“人体内的细胞数量都不一样的,整个医学的理论……”

  “我可以学。”蝴蝶忍一幅对这个世界的知识很感兴趣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想开展研究了。”

  义勇再次怼道:“可是纲手医生已经学了几十年,她也没有把握。”

  “然而我学了不到二十年,可是差点就治好无惨了呢!”

  蝴蝶忍似乎忍无可忍,布满青筋的光洁脑门向前探去,仿佛一根塞了炮弹的膛管怼在义勇脸上。

  “富冈先生,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评价一向很低,但能不能对别人有些信心呢?考虑到我们以后就要第二世相处了,可否在这方面让人稍微舒适一点。你也不想再被人讨厌了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