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
“放！”
……
主持者的声音在校场上不断的回荡着，由于霹雳车和之前测试的其他武器不同，需要进行已经次数的校准，因此这一项的测试也比之前的几项测试加起来还要费时费力。
不过好在，在场的众人都是久经战斗的老兵，因此霹雳车的使用倒也难不住他们。
在反复的校对之下，很快便有第一块巨石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呈斜上方四十五度角轰击在了远处的水泥混凝土工事上面。
第四十九章 压轴
“轰——”
巨大的石块越过了百多米的距离，直直的轰击在了水泥工事上面。石块本体与墙面撞击所带来的烟尘迅速的笼罩了那一片地区，也让在场的众人都伸直了脖子翘首以盼着，希望能够看一看这种曾经的最强火力投射装置，是否能够伤到水泥工事分毫。
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这一次，巨石下落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在场的众人腿脚都忍不住有些发软，甚至前线还有不少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毕竟嘛，人也是生物，生物终究还是趋利避害的，面对能够毫无疑问迅速杀死自己的攻击，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一定都是默默地后退。
不过这一次，好奇心最终还是占领了上风。
那些士兵们都在无声的探视着那烟尘之中的景象，当烟尘最终被风所吹散，那一处轰击的现状也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纹丝不动。
当烟尘散去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一处完好无损的水泥工事，从外表上看，除了些许浮灰之外，众人甚至看不出这工事与之前被轰击时有什么区别。
就好像刚刚的巨石并不存在一样。
在工事的前方不远处，一块硕大的圆石则躺在那里，无辜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竟然……竟然毫发无伤？”
“难不成刚刚没有命中吗？”
……
“不……不对，刚刚那石块明显正中了墙面，就连双手锤抡圆了都能在水泥墙上敲出一个坑来，这霹雳车隔着这么远砸下来，怎么可能会毫发无损？”
……
轻微的骚动声在人群中回荡着，不少的士兵有有些惊奇的看着不远处那纹丝不动的墙面，目光之中不但有着些许惊奇，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畏惧。
就连张彦，也是高坐在看台上面，忍不住扯着脖子观望着那远处的景象。
好在最终，在慌乱还没有形成之前，一个眼尖的士兵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立刻高声大呼了起来。
“等等！”
“这墙面不是毫发无伤，刚刚被命中的地方，已经崩裂开了！”
“你们看，那裂口现在还在往下散落着灰尘，只不过因为裂口很小，咱们一打眼看过去，很难直接发现罢了。”
“快，快去禀报太守他们，这水泥石墙若是正正面受了攻击，还是会碎裂的，并不是一直都毫发无损。”
……
传令兵很快将前端的消息传递给了高台上的众人，而得知的现状之后，实验也继续进行了下去。
由于水泥的强度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整体结晶的统一性和结构的完整性，因此当那石墙被砸出一个裂缝之后，即便那裂缝很小，但墙体本身的强度也会瞬间骤降下来。
不出张彦的预料，在接下来的数次投石命中水泥混凝土工事，特别是有一发石弹直接命中了先前的裂缝之后，原本刀枪不入的工事终于应声破碎，两米多厚的石墙就这样化作大量碎屑，直接坍塌了下来。
还好，这种级别的塌陷只会影响到工事正上方正在作战的士兵，却不会向后崩碎，更不会直接伤害到那些在工事背面区域工作的人。
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细汗，在用于测试的工事破碎之后，在场的士兵却齐刷刷了出了一口长气，仿佛终于放松下来了一样。
直到这时，负责实际进行器械操作的几人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已经变得冰凉发抖，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有些害怕。
不得不说，若是霹雳车这种级别的武器都无法破防的话，那用后脑勺都能想象到，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快速建造的中小型战时工事对于那些没有大型火力的军队来说将是一块多么难啃的骨头。
不过既然霹雳车的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那时间也由不得他们多做感慨。
现在的日头已经有些偏西，在今天结束之前，他们还得将战争之王——也就是庐江兵马司现在的杀手锏火炮的实验结果测试出来才行。
在见识了霹雳车这种旧时代火力的巅峰之后，在场的不少人对于庐江刚刚投入生产不久的八八式火炮一型都开始好奇了起来。
……
“全体都有！准备进行最后一项测试！”
“炮手开始校准射击参数，其余士兵立刻进行备弹！”
……
伴随着上层传下来的命令，原本的校场也开始有静转动，再一次的忙碌了起来。
一辆辆炮车上的红布被扯下，向着外界展现出了红布里面的真容。
这最后一个出场的“大轴”，自然就是八八式火炮一型了。
和之前制作的八八式火炮试制型相比，一型火炮的炮身长度要略逊于对方一筹，炮管部分的有效长度只有一米一六左右，也就是十八倍左右的倍径。
降低倍径所带来的，自然是火炮整体威力的下降。
若是按照之前的试制型版本，二十倍径的八八式火炮有效射程能够达到两百多米，最大射程甚至能够将七十毫米的弹丸抛射出五百米以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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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量产型，或者说是缩水版，射程则被马钧精湛的“刀法”切割到了两百米出头一点，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明显的削弱吧，但终归是要比之前差上一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说了是为了量产而做出的妥协，那这一批火炮降低倍径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就从火炮整体的重量来看，现在的异性火炮重量刚刚五百公斤出头一点，比起之前六百多公斤的庞然大物要足足轻了两个成年人的体重出去。
可别小看这两百来斤的重量差距，要知道很多时候，这重量轻了半点，在远途跋涉或是军队运输过程中，都能为庐江兵马司省下不少的成本了。
再者说了，这火炮通体用黄铜制成，那升了两百斤的重量，也就省了两百斤的铜的用量。
现在的一型火炮，单单在锻造消耗的黄铜方面不过才十六万出头，比起之前马钧估算的二十万的预算还要省出来不少。
在黄铜的产量逐步提升的现在，相信再过不久，张彦去生产火炮所需要付出的财富，就仅仅只剩下工人的工资而已了。
第五十章 连号产品
话不多说，当那红布被揭开之后，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一排五辆制作的十分精致的炮车。
这些跑车都由双轮进行驱动，上面架着的火炮主体至少有一米三四长度，炮管就占了其中的九成左右。
在炮管后面的，则是一个经过了特殊加厚处理的药室，以及一个专门用来点燃底火的炮门。虽然看上去结构简单，但在精工细作之下，却透露着一股子淡淡的精致感与高级感。
特别是那炮身的侧面，金灿灿的黄铜被用炮箍固定好防止炸膛，炮箍则印着一串精致的小字：
……
“型号：八八式火炮一型”
“制作批次：中平零五零一零零三号”
“成炮时间：中平五年冬月”
“督造官：马钧”
“交付对象：庐江第一兵马指挥司行军知事徐晃公明”
……
只见这炮身上清晰的篆刻着这款火炮的型号、生产批次和成炮时间等信息，就比如生产批次，“中平”指的是年号中平；第一个“零五”指的是中平五年；第二个“零一”指的是中平五年的第一次大规模生产；而最后的“零零三号”则代表着这一门炮的编号，意思是这门炮是整个批次中生产出来的第三个合格的成品。
若是那些生产质量不达标的作品，则会统一回炉重造，再不济也不会印上生产批号，流出到外面祸害别人。
至于督造官和交付对象这一点，则是详细的记录着这一批火炮是经由谁的手铸造而出，又是流入到了什么地方，让每一门炮的去向都有迹可查，彻底断绝了私下倒卖、贩卖军火的可能。
不得不说，在整体进行了炮身抛光处理之后，这几门火炮在众人的面前一字排开，那金灿灿的模样倒也真还算有些威势。
特别是这火炮的侧面清清楚楚的刻印着从一到五的五个编号，这就好像后世的连号设备一般，能够从玄学的角度上增加这些火炮的实际作战能力。
事实上，倒也不是这几门火炮恰巧就是连号的火炮，能够满足张彦内心的强迫症……
只是这些火炮，就已经是目前庐江拥有的全部存量了。
从去年秋天到现在为止，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已经确认完成并且能够通过质量测试的火炮，仅仅就只有五门而已。
若是按照这个速度想要等到五十门火炮全部配齐，在淮南工业区没有建好之前，至少还需要三年。
三年？人生又能有几个三年呢？
一想到这，张彦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肯定是等不了三年的，甚至今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宏就会彻底归西，让他被迫陷入到和那位北方边境霸主的战争泥潭里面。
至于到时候这拉胯的产能能够在淮南工业区的帮助下提升多少，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
“第一次校准射击——”
“预备！”
……
高昂的声音将张彦惊醒，也让他将自己的思绪收了回来。
这火炮既然铸造了出来，那终究还是要拿来用的，而不是拿来看的。要想知道这东西的实际效果的话，还是要用起来知道。
张彦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校场上，在那里，第一次校准射击的命令已经传出，操作火炮的士兵们正有条不紊的向炮膛里压入底火，放进炮弹，操纵着炮车将炮口大概对向了自己需要瞄准的方向。
当整个校场都变得安静下来之后，那主持者一声令下，一阵熟悉的隆隆声再次在张彦的耳边响了起来。
……
“开炮——！”
……
这一次，火炮的声音不再像之前测试时那样只有孤独的一下，而是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
……
“轰轰——”
伴随着刺耳的爆鸣声，张彦面前那一排火炮齐刷刷的迸发出激烈的火光，随后五枚弹丸便猛地被膨胀的空气送出了炮口，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向着远方的工事残存的完整部分激射了过去。
虽然已经在东汉见过一次火炮开火的样子了，但这次五门火炮一同开火的模样还是让张彦下意识的心头一紧，双手握拳的力道都比平时要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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