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杀鸽仔
“只不过不肯承认自己的愚蠢而已。”
“我瞎掰了一条中垂线,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最后下咒地,居然真的在那条中出现上...这也太巧了吧。”
“你以为自己是舞台上的演员,凭借着自己的演技成功地戏弄了观众,甚至洋洋得意。但其实是观众的表演,戏弄了你。”
排除掉所有的可不能,剩下的,无论多么离谱,那就是真相:
乐岩寺在那次谈话之后,将下咒地的位置搬迁到了吉良七海瞎掰的中垂线上。
他这样做的目的不难推测:
‘乐岩寺’希望制造一个能吸引所有人的重大事件【诅咒之王出世】,一定不能太过突兀,他既要让咒术师们发现它,又不能太过于直白地发现它,否则就太刻意了,也不符合逻辑。
按照正常的逻辑,反派要制造一个毁灭世界灾难,在它成功之前,怎么可能会让正派们知道。就算暴露了,也必须是正派们通过个各种蛛丝马迹调查到的。
所以吉良七海这个工具人就出现了,凭借他的声望,带领调查组们找到下咒地,是很合理的事情。
所以听过了吉良七海那荒谬的推测后,乐岩寺主动将下咒地搬迁到了他所说的位置,乐岩寺巴不得他们早点找到。
然后爆发战斗,让学校所有咒术师都出动,只留下他这个‘校长’在学院内,去完成真正的目的。
所以,吉良七海在搜寻当中,在会那样的应付了事,因为他知道下咒地一定会被找到的,这是时间问题。
从那时起,吉良七海就已经看破了乐岩寺的计划,
他提出的荒谬推断,其实是在引导乐岩寺,是在诈他,是在验证乐岩寺的身份。
只能说,他当时的演技也很好,让乐岩寺成功的认为,吉良七影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推理,只不过失败了。
“我猜你当时一定是在心中偷偷嘲笑我的愚蠢,然后,连忙将下咒地的位置迁到了我说的那条垂直线上吧。”
吉良七海看着窗外蒙蒙的雨,用修长的手指捂着嘴,轻声道:
“你狼狈的样子,真是可爱啊。”
乐岩寺沉默地盯着杯中的茶,闷声道:
“那你又是怎么得出我占据了乐岩寺身体的结论呢?‘乐岩寺是一个潜伏在学校多年的诅咒师’,这更合理些吧。”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做‘长谷川枫’呢?”
“这又是另一件事了。”
吉良七海还是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窗户是开着的,偶有风吹过,便会带来扑面的水汽,潮湿而冰冷。
“这场雨还很长,我们时间还有很多。”
“慢慢谈吧。”
毕竟在上班时间光明正大的摸鱼的机会,可不多。
第十七章 耳畔尽是滚滚雷鸣
“您根本就不是易容,而是直接占据了乐岩寺的身体,所以才会如此相像...乃至于学院这么多的一级咒术师都没有识破你。”
乐岩寺笑了笑,又茗了一口茶,道: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理由。”
“曾经,你问过我关于宿傩手指的感受,你还记得吗?”
吉良七海手指敲击在桌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怎么了?”
“当时我记得我回答了一句‘而且我讨厌腐败的手指,一般都会定期更换的。’”
吉良七海看着乐岩寺的眼睛,饶有趣味地回答道:
“你当时是一点都没有感到诧异啊。”
“好像我本该这样如此,我天性就是这样,这没什么好惊奇的。”
乐岩寺的表情有些凝重了,他意识到了自己所犯的错误。
“但据我所知,我在咒术界的名声很好的,什么‘任劳任怨上班族’之类的,恐怕只有将我比作‘诅咒’本身的,诅咒师界才会下意识地将我这危险的言论是做理所当然吧。”
乐岩寺咽了一口唾沫,额头微有细汗,但他没有理会,只是沉声问道:
“你说那句话是为了试探我,从那时你就开始怀疑了吗?”
“不,更早。”
吉良七海停止了敲击桌面,那围绕在房间里的,有规律的笃笃声骤然停止,只听得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了。
“我第一天与你见面的时候,计程车司机绕了我远路,我当时用式神恐吓他了一下。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为了早点上班。”
“只能说你的手下演技没有你这么好啊。”
“太胆小了,明明我这么的慈善,明明自己‘应该’看不到肩上的杀手皇后,却下意识地压低了肩膀,好像有什么压在他肩上似的。”
“也太过于害怕了,其他司机遇见这种情况,最多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吧,当他却怕的要死....”
吉良七海低垂着头,语气没有一丝的波动:
“绕路堵车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吧,为了拖延我到校的时间。”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那时冒充成我的面貌,代替我与乐岩寺见面,就在那时趁其不备,夺舍了他的身体。”
“然后用他的名义委托我寻找宿傩手指,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乐岩寺将茶水放在茶几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居然是因为一个手下的失误吗...这个真是太遗憾了,毕竟当时非毒他们都有其他任务。”
“非毒...呵。”
吉良七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是那副平静地笑容,他重复道:
“非毒,吞贼,除秽....喜怒哀惧怨恶欲七魄,还有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共十人,你的部下,其实就是你自己吧。”
“包括现在和说话的,也不是你的本体,最多是三魂之一的一魂,否则你不可能如此的淡定。”
“毕竟一个完整的人,是有着【三魂七魄】的啊。”
这下乐岩寺脸色彻底僵住了,连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东堂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眉头重重地扬起:
“吉良君,怎么会...?”
“东堂,你还记得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吗?”
吉良七影轻声道。
“吞贼?那怎么了?”
“那具尸体明明没有收任何的外伤,却突兀的死了,凭借我多年的经验,我可以肯定的说,他也不是因为某种疾病猝死的。”
“当时尸体瞳孔涣散,偏生面色红润,明明停了呼吸,心脏却好像还在跳动...这是丢了魂儿。”
“肉身无损,但魂魄散了,而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具尸体其实只有一魄,就是‘惧’魄,吞贼魄,在我到达前,就已经离魂逃走了。”
吉良七海起身将窗户关上了,将那满城的风雨都挡在了外面,风息声骤然终止,留在居室内的,只有静默。
死一般的静默。
“乐岩寺...不,长谷川枫,你的生得咒式是【三魂七魄】,每一魂,每一魄都可以夺舍其他人的身体,如果我没有猜错,魂最高可以夺舍一级咒术师,魄最高可以夺舍二级咒术师。”
“而每一魂,每一魄,都有着各自的咒式,七魄是与喜怒哀乐怨恶欲有关的咒毒,三魂的咒式我还不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
“你是特级诅咒师。”
“未被记载的,特级诅咒师”
空气凝重成了固体,那诡异的寂静依旧在室内蔓延。
风声也听不到了,雨声也听不到了,只有寂静。
“真是厉害啊,吉良君,不愧是被称为‘诅咒本身’。”
被叫破了能力,乐岩寺反而没有面色平静下来了,余下的只有浓浓的好奇,他疑惑地询问道:
“但吉良君,你肯定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吧,早就知道我‘夺舍’的能力了吧,不然在第一见面的时候,也不可能说出‘我讨厌腐败的手指,一般都定期更换’这样的话,来试探我。”
“你一直在演戏,表面上是在认真完成我的委托;我也一直是在演戏,表面上是焦急地发布了任务,但你显然技高一筹。”
“什么时候,第一次有了‘我会掠夺他人身体’的想法?”
吉良七海靠着窗户,窗外阴雨蒙蒙,雷云滚滚,靠在窗边就好像靠在整个世界面前。
东堂葵甚至出现了一种错觉,仿佛那雷雨是吉良带来的,整个世界的风暴都为他而生,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那不切实际的错觉,屏息凝神,努力集中那已经疲惫不堪的意识,听着吉良七海说道:
“最开始,一切的起源。”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指的是在那个商场。当时,你们第一次展开恐怖袭击,结果恰好被我和东堂撞上了。”
“就在那时,我就知道了。”
“愿闻其详。”
“当时共有两个诅咒师,一个一级,一个二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个是你的三魂之一,一个是你的七魄之一吧。”
“没错。”
吉良七海敲着窗棂,平静地道:
“你的那个魂向我求饶了吧,而魄却来送死了。”
“因为那个‘魄’是主管怒情绪的二傻子,有时候自然有些冲动。”
长谷川枫顶着乐岩寺的肉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真的吗?”吉良七海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轻声道:
“你的魂,既然还没打就要求饶,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逃跑呢?在我对付你那个魄的时候,直接逃跑,说不定还逃得了。”
“这不符合逻辑。”
吉良七海走回了榻榻米,双手撑在茶几上,俯视着长谷川枫,语气平静地道:
“只有一个可能,他早就跑了。”
“但我确实杀了两个人,这触感是不会错的,我确实将‘他’杀了。”
“不过,我杀的只是一具肉体,里面的魂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逃走了。”
“你的计划无非就是这样,舍卒保车,舍弃魄,保住更重要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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