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骑鲸入海
陈照似懂非懂。
秦腔他只知道两个曲目，一个哭长城，一个白蛇传。
这还是因为耳熟能详。
各个地方戏曲都有改编。
哪里听过什么火焰驹。
“祭神仪式还没开始吧？”
陈照转而又问道。
“没呢，等唱完了戏，就是祭神。”
“那渡口什么时候能开？”
陈照对所谓的祭祀河神龙王求雨这种事没有半点兴趣。
他唯一所想。
就是早点渡河。
“怎么着，也得傍晚了。”
那少年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反正往年祭了河神爷后，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
一时半会肯定不成。
想要渡河。
要么去临县，要么就只能等。
听完他这番解释。
陈照心里更是无语。
以他在大海上搏击巨浪的本事，其实渡河并不算难。
古蓝县这一段水域。
虽然湍急无比。
但和狂风暴雨下的海域完全没有可比性。
就是只身横渡，最多也就一刻钟的功夫。
但眼下麻烦的是。
他过去了。
两匹马呢？
“小哥，能不能帮忙问问，有没有出船的，我现在急着渡河。”
“这个时候出船？”
一听这话。
那年轻人瞳孔顿时一缩。
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
陈照甚至听到了他倒吸冷气的声音。
“怎么，有什么忌讳吗？”
各地风俗不同。
就算是他，也不敢说什么都能先知先觉。
只能耐心问道。
“还有什么，这里头忌讳大了去了，我劝你还是老实等着，反正祭过河神，明天一早渡口肯定会开。”
年轻人摇摇头。
一脸凝重的说道。
“那如果我今天一定要过河呢？”
“除非你长翅膀咧，能飞过去，要不然，谁敢违背河神，在龙王节这天下水。”
“别想了，这是规矩……”
见他这会还在坚持。
年轻人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们祖祖辈辈靠着黄河繁衍生息，吃饭活命。
祭祀河神时。
除了礼船外，任何船只都不能入水。
要不然惊扰到了河神龙王。
到时候必然会引起灾祸。
再说，这也不是他们决定的，而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世世代代口口相传。
早就成了不成文的约束。
大家彼此遵守。
谁也不会轻易破坏。
“要是出钱呢～???
陈照想了想，又提出一个想法。
“我租一艘轮渡，自己过河，不必麻烦船家，先付钱，船就放在对岸。”
转眼数天过去。
眼下还在陕北境内。
距离关外十万八千里。
陈照心里实在焦急。
“……你能出多少钱？”
年轻人眉头一跳，似乎有些动摇了。
这么做的话。
似乎确实没有违背祖训。
见他有意，陈照也不废话，他之前打听过，乘坐一次摆渡的船舶。
不过半钱银洋。
要是带了货物、马匹之类，价格也会随之升高。
但最多也不过三四钱。
伸出一根手指。
“一块银洋？”
年轻人眼睛一下瞪大，难掩震撼的惊呼道。
“不错。”
“只是……借船吗？”
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又追问道。
毕竟这世道，一块银洋的购买力惊人。
足够买上百斤粮食了。
省着点吃穿，他一个人能用差不多半年。
“对，我自己渡河。”
陈照确认道。
听到这话，年轻人咬了咬牙，再不犹豫。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
错过了可就再遇不上了。
这会他连看戏听秦腔的兴趣都没了。
冲着陈照使了个眼神。
后者立刻会意。
跟在他身后，一路从人群里穿过，又绕过古庙。
陈照不忘牵马。
走在黄河岸边的庄稼地陇上。
不多时。
两人就进入了个不大的村子。
都是些茅草房屋。
连瓦房都少见。
不过，因为靠近黄河，这边水系极其丰富。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条河边。
看样子是从黄河下来的一条水系。
“这就是我的船了。”
本以为他顶多也就是个舢板或者乌篷船。
没想到，竟然是一艘不小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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