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骑鲸入海
就算两匹马上去，也丝毫不会拥挤。
“你是做摆渡的？”
陈照一脸意外。
这会才恍然回过神来。
“我爷留下来的，他以前就是摆渡人，不过现在想要摆渡……得给上头交钱。”
年轻人眼神一黯。
“现在只能拿来打渔。”
听他似乎不太愿意多说。
陈照也没追问。
“今天龙王节，我不能下水，就只能麻烦你划出去了。”
“到时候过了河的话，把船停在对岸的渡口就行。”
“好。”
陈照点点头。
忽然间。
他又想起来之前从老头那打听到的消息。
顺口问道。
“对了，你知不知道鱼骨庙？”
“当然知道，逢年过节都要去烧香的。”
“当年那个修庙的风水先生……还有印象吗？”
“记不太清，我就知道他手里有块盘算，听村里人说是金的。”
听到这里。
陈照心里基本上已经确认无误。
修建鱼骨庙之人。
就是金算盘无疑。
“这是说好的租金。”
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洋递过去。
年轻人拿到钱，这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一张脸上写满了激动。
见此情形，陈照只是笑了笑，将一白一黑两头龙驹赶到渡船上。
随即撑起竹篙。
从大河里一路往黄河划去。
见他动作又快又稳定。
岸上的年轻人，最后一点担忧顿时烟消云散。
在水边的打渔人。
一眼就能看出深潜。
他只是奇怪，一个能养的起马的人。
为何比他们这些世代在水上讨生活的人，还要精通水性？
就在他失神的功夫里。
远处河岸边。
骤然响起一阵鼓声。
“开始了！”
年轻人心头一动。
不过在赶往渡口前。
他又拿起手里那块银洋，放到嘴边用力吹了口气，等到嗡鸣声响开，他才手忙脚乱的凑到耳边。
看的出来。
他动作很生涩。
不过等那阵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开。
他脸上不禁露出喜色。
这法子他只见县城的那些大掌柜用过。
据说是分辨真假的法子。
但一直没机会用过。
毕竟长这么大。
这还是他头一次赚到一枚银洋。
小心翼翼的将钱放在贴身口袋里。
感受着那股沉甸甸的重量，他这才松了口气，大步赶到河边去看热闹。
“烧香、放炮。”
“祭河神咯！”
等他气喘吁吁赶到时。
渡口边已经开始了仪式。
虽然错过了最后一节秦腔调子，但他一点不觉得亏。
反正回头过年了也能看。
随着庙祝一声高呼。
渡口上烟火四起，炮声如雷。
同时，早就准备好的礼船在擂鼓声中，一路往黄河上驶去。
见到这一幕。
岸边众人再不敢出声。
都是一脸肃然。
就是那个年轻人也是如此，双手合十，心里不断的祈祷着。
哗啦——
就在他默默祷告，河神老爷不要怪罪，祈求自己来年能多挣点钱，也好娶个婆娘回家开枝散叶时。
身边人群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喧哗。
他猛地睁开眼去。
这才发现。
宽阔无比的水面上。
此刻竟是出现了一大一小两艘船只。
彼此之间，相距大概三四十米。
“坏了……”
年轻人一拍额头。
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提醒一声。
最好等仪式结束再走。
不过那会他完全沉浸在天降巨富的惊喜中。
早把这个事，抛到了脑后。
“谁？”
“谁家在这个时候下水的？”
负责祭神仪式的庙祝一脸愤怒。
来观礼的那些财主老爷，此刻也都是满脸恼火。
这不是瞎胡闹？
万一惹的河神大怒。
到时候别说降雨。
整个古蓝县怕是还要继续遭受旱灾。
“怎么办？”
岸上一行人焦虑无比。
偏偏又不敢下水。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艘小船离去。
站在船上。
陈照抬头看了眼，行至水中半道就停下的礼船。
见那些人从船上搬下猪、牛、羊，还有一坛坛的酒水，往河里倒去。
脸上不禁浮现一抹无奈。
愚昧害人啊。
这些祭品，能救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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