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于壳中阳光下
在罗德岛办事处大楼的楼顶，欣特莱雅见到了那架ACE大叔口中的武装运输机，那又是一架新的没有见过的构型，从外观上看上去，跟罗德岛使用的倾转旋翼机不同，它是由四台涵道风扇来驱动，外形酷似在各种地方常见的四轴无人机。
那架飞行器，最让欣特莱雅在意的是，它居然没有驾驶员，宽阔的载员舱中只有平稳的电子设备表示自己正常运转的滴答声。ACE大叔解释道，这架飞行器是正在负责火山改造工程主体施工的无人机集群为巡逻任务专门制造的运输机。
欣特莱雅不由得感叹现在与罗德岛进行深度战略合作的那个诺曼工业的实力深不可测，它横空出世之后，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拿出了这么多超乎外人想象的技术成品，并且切实的投入了大规模的应用。根据自己所了解的一些特殊的内幕，欣特莱雅甚至怀疑，这家企业是不是掌握了从某个未知先民遗迹之中开发出来的技术。
还有一件事情让欣特莱雅十分在意，她看到的公开资料中，ACE大叔是一位擅长阵线作战的重装干员，但是在出发行动的时候，他并没有携带盾牌，而是背上了一套很特别的，类似于铳械的武器。
一辆机器人小车从停机坪的一侧开了过来，小车的背板上托运了几个大箱子，看上去是交付给自己的装备，欣特莱雅接过那个弹药箱将其打开，发现放置其中的，是一些弓箭，能够适配自己管用的卡西米尔长弓，但是与那些使用D32钢锻造的高性能穿甲箭不同，这些弓箭使用了廉价请便的合成碳材料制作，只不过使用了设计上更适合用来狩猎源石虫的狩猎箭头。
“你带着的那些卡西米尔军用穿甲箭留着吧，目前火山附近没有值得用那种重箭的目标，这些是汐斯塔生产阵列制作的量产碳素箭，几乎没有成本，只要你不拿去倒卖，随便怎么霍霍都行。”
看着弹药箱中层层码放的弓箭，欣特莱雅点了点头，抓起一把弓箭，检查了一下它们的做工，这些箭矢从外形上看几乎一模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是大规模规范化生产的产品，剑杆的碳材料和箭簇的合金钢看得出来质量非常不错，而且箭簇刃口可以收起弹开，十分方便收纳和携带，剑杆中似乎有某种机构，当弓箭搭上弓弦的时候，箭尖上的刃口才会弹出。
这种水准的猎箭，拿到其他地方，可是要不少钱才能买到的高级货，而且相对脆弱的结构会使其成为消耗品，放在这里ACE大叔竟然会说没有成本，这让她有点错愕。
不过自己是来干活的，白金想了想，抓起一把弓箭放入了自己的箭壶之中，随后将箱子合上，拎上了飞行器。
“准备就绪！”ACE拍了拍飞行器的机舱舱壁，“提法小姐，可以起飞了。”
“收到，为您效劳。”螺旋桨破开空气，制造出巨大的升力，将这架没有多少空气动力学升力设计的飞行器从地面上托起，随后旋翼倾斜，向着汐斯塔火山的方向高速飞去。
“欣特莱雅小姐，我听博士说，你在飞机航程的最后一段是在睡觉。”
“这种事情很重要吗？”
ACE笑了笑，“那就意味着，你现在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从空中俯瞰汐斯塔的好风景，并且更晚一些厌倦这片风景喽。”
听到这话，欣特莱雅理解了ACE的意思，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自己估计还要飞很多次这种航线，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枯燥乏味。
电动旋翼的噪音很轻，在机舱中只能听到冲击机体的气流呼啸，透过舷窗，乡下俯瞰，确实能看到延水而建的汐斯塔，在地面上看不见的广阔风貌。
“诶，ACE先生，那边旷野上很远的地方，地面上好像有一个黑色的大坑，那是怎么回事，是天灾造成的吗？”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ACE看到了城外荒原上的那个醒目的巨坑，“那个啊，那个可有来头呢，那是史尔特尔小姐召唤熔岩巨人，在汐斯塔火山口斩杀一只差点引爆火山的巨型变异源石虫，战斗之后留下的痕迹，上千吨火山熔岩凝结成的岩壳将那个怪物的残骸封存在了地下，避免了它变化为灾害性污染。”
“熔岩巨人和引发火山喷发的变异源石虫？”霎那间，欣特莱雅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个狩猎源石虫的任务，危险系数不是最低而是中低。
“那种怪物，我们会遇上吗？”
“目前不会，那个变异怪物的产生条件十分苛刻，现在已经沉寂的火山，以及在那场战斗之后种群数量受到重创的火山源石虫，难以再次衍生出那种怪物。不过火山源石虫是一种群居动物，遇上虫后啊之类的东西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说话间，ACE肩膀上挂着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接通通讯，一个当地人承包的施工作业面发来了紧急呼叫，他们在平整山坡土地，为山体光伏项目铺设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窝火山源石虫，那些源石虫很生气，工人们需要支援。
“走，来活了。”ACE话音未落，欣特莱雅就能感觉到，飞行器改变了航线，向着预定的位置俯冲而去。
……
“砰——！”ACE手中的武器枪口闪耀过一阵电光，八颗钢柱在电磁场的加速下飞出，将一只体型接近一米长的火山源石虫轰然撕碎，大量含硫的浓液和类黑曜石结构的甲壳的碎片被均匀的涂抹在地上。
但是干掉了这一只，还有很多只，ACE不慌不忙的拉动杠杆，机械结构将下一发电磁加速用霰弹装填进入枪膛，紧接着枪声和弧光再次闪耀，又一只源石虫变成了一地扭曲的血肉残骸。
但是这处还没有完全开掘的作业面相当狭窄，幽深的洞穴之中，传来了越来越多源石虫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是今天要处理的第三个地方，却也是这一个月中发现的第一个中等以上规模的火山源石虫巢穴。
“小白金，还没搞好吗？”连续两次快速射击，干掉了两只冲的太近的源石虫之后，ACE向后退了几步，这种本部研发的闪电型电磁步枪扩膛改造而来的战斗霰弹枪在最近的工作中深得他的青睐，足够的射程和威力以及可以连续激发的特性，使得它比起大多数传统武器，更适合用来清理这些说不定就会爆炸的火山源石虫。
千,寻,"""免?;费!.小.'说":;;:裙:;,2,;'5..?5!"",?5';?9""5,:,?:3:;0:::??0 “来了来了！”身后的洞窟上又放下来几条绳索，一个大箱子被从洞窟上方放了下来，随后白金也从上面跳了下来，她拿出工具，打开了那个箱子，然后按照手册操作了一下里面的设备。“这玩意叫啥来着？哨戒机枪塔？它真能挡住这几千只源石虫？”
“挡不住，但是可以帮我们拖延撤离的时间。”ACE熟练的快速给手中的枪械补充弹药，然后继续射击，源石虫涌出的洞口不大，在它们挖穿这个矿道临时铺设的混凝土墙壁之前，他还能顶住压力。
“搞定了！”欣特莱雅按照说明书上说的，固定好了哨戒机枪，这台设备动了起来，后面的显示屏上显示开始自检，然后赶紧大喊。听到喊声的ACE从腰间拿出一颗手雷，拉开拉环扔向源石虫巢穴，手雷转瞬间被虫群吞没，然后爆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掀起一片破碎的虫子尸体。
“跑！”ACE大叔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而在他的身后，源石虫们已经扩大了洞口，向外涌了出来。
身后，自动机枪响起了绵密的轰鸣声，但是这款用UEG资料制造的设备，其实是火山这边性价比最低的打虫道具，因为它本质上就是一把固定在武器站上的PKM，打人没问题，但是面对矿道中四面八方翻涌而来的虫海，效率确实不太理想。
唯一的好处是它不需要额外导入蓝图，申请授权。因为它的制造图纸包含在了阿尔法解包出来的UEG政府技术资产里面，可以使用专门为这次地形改造活动而定制的生产阵列以及各种边角余料进行生产。但是配套弹药依旧成本高昂，因此这款武器站只能被ACE他们当做一次性的断后道具来用，毕竟一个武器站只有一个基数弹药，打完了也没多的。
身后的枪声和被7.62毫米子弹打死打伤的源石虫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但是虫子发起冲锋的悉索声越来越近，而机枪的子弹正在飞速耗尽，随着一声清脆的挂机声，机枪打完了弹药，几乎也就在这个瞬间，源石虫愤怒的啃咬钢铁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便是一声爆炸。
“仪器上显示还有大量的源石虫，它们向着洞口涌过来了！”
“撤，撤远一点。”这个作业面挖掘出来的矿洞附近的地面已经被清理干净，不会有任何东西影响到射击或者法术的攻击。而这个时候，从防卫中心调动的作战机器人才姗姗来迟。挂载了标准法术发射单元的门框子和挂着榴弹发射器的门框子加入战场，紫色或者红色的法术光球在空地上横飞，杀爆榴弹的爆炸此起彼伏，经过几分钟的喧嚣，被刻意引出巢穴的源石虫基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工作，还真是，刺激……”欣特莱雅放下了自己的卡西米尔长弓，刚才为了让自己有点参与感，她拿着狩猎箭射了几箭，也算是明白在这里为啥弓箭也会变成消耗品了，那些源石虫被干掉的时候，有不少会发生爆炸，而且它们的体液具有强酸性侵蚀性，箭矢射进去基本上就别想回收了。
“等总部的装备和人员到位，有人手带着门框子巡逻，帮门框子的装填弹药弹药了，我们的工作就轻松多了，不过到时候虫子估计也死的差不多了。”ACE领着欣特莱雅来到了机器人维护中心，在这里，几位罗德岛的工程干员正在检查门框子们的状态，在火山上行走之后，它们的机械腿需要检查，使用的武器装备也需要拆下来进行维修保养。
考虑到安全问题，非行动待命状态的门框子们是不携带弹药的，而且弹药的装填过程需要人工进行，并且进行反复确认，刚才支援来的这么慢就是因为门框子们需要在出发前由工作人员手工装填弹药。无论是法术装置的源石燃料棒，还是电磁榴弹枪的弹药，而现在工作站只有这么点人。哪怕都已经准备好，挨个装上去也需要不少时间。
“这还是缺乏人手的状态？”白金错愕了一下，半个小时的时间叫来一支火力能够压着征战骑士小队打的机器人军团，这还是人手不够的平时状态，看完整的工作流程，是有数支由武装队员带领的门框子小队在工作面各个地方巡逻的，那些处于行动状态的门框子可都是带弹的，也就是说，甭管是源石虫还是什么想不开的袭击者，都会在几分钟时间内，遭到恐怖的火力打击。
这就是罗德岛现在的武德吗，这也太充沛了吧……而且听ACE大哥说，这些机器人都不需要术士来远程操控，是自动化系统在指挥他们行动和战斗，这意味着，只要产能跟得上……门框子的生产速度是多少小时一台来着？
欣特莱雅翻开自己拿到的技术手册，目前门框子的生产速度不快，产量仅仅足以满足安保使用的消耗，但是手册上标明了机器人所需的工时，而火山工程的后勤制造和支援部门的组装速度也是可查的数据。
对着技术手册看了两眼，欣特莱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全力转产这种机器人，一个小时下线上百台都不是问题，这些门框子可是有堪比重装干员的防护能力，三连发的法术发生器或者那些电磁榴弹，威力可比传统的术士和射手要强得多……这特么，一整个摆开架势的乌萨斯军团，都是会被这玩意一寸一寸的碾成碎屑的！
20.雪山事变伊始
欣特莱雅接到新的工作安排，在汐斯塔帮ACE打虫子的时候，雪山这边，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正准备删掉电脑上的几款甲级战犯模拟器的阿尔法，她颤抖的手被面带微笑的雅儿拉住了，雅儿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让她觉得，如果阿尔法不删掉那些东西，之后的发展一定会很有趣。
然后好奇的凑过来的恩雅就和众人一起看到了，阿尔法正在试图删除的那个软件的名字。
“钢铁和雄心，这是……”
阿尔法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咳咳咳，说来话长了……”
圣山之上原本平平无奇，无聊又压抑的一天，就在这场小小的打闹之中，充满了恩雅向往的活力。在她的恳求下，阿尔法同意开一盘全新的游戏，给她表演一把用卢森堡当上大球长该如何开具，教她怎样游玩这个游戏。但是就在刚开局调整国策的时候，阿尔法的电话响了。
“喂！佩特洛娃，有什么事情吗？”
“老大！出事了，当地那个佩尔罗契家族的一个头领带着一队家族卫队找上门，说要带走博士，现在塞雷娅和史尔特尔她们正在跟佩尔罗契家族的人对峙！”
圣女的宫邸一直都是很安静的，阿尔法虽然没有打开外放，佩特洛娃在电话中报告的内容，周围的众人也都听得见，阿尔法挑起眉毛，她知道，事情的齿轮，要开始运转了。于是她讲目光洒向了身为圣女的恩雅，以及在旁边挂着无辜微笑的雅儿。
“诶？”恩雅原本慵懒的眼神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怎么会？佩尔罗契家族不应该……”但是随即，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一些线索在她的脑海中串联了起来。
但是在她做出判断，雅儿做出行动之前，阿尔法率先开口了，“佩特洛娃，现场的情况，让博士自己判断就好，如果有可能，就避免对峙升级为冲突，我相信他能做出对现状准确的判断，而且不用担心，我会‘看着’他的。”
“收到，我明白了，完毕。”佩特洛娃挂断了电话。
“要不要，我下山去看一看情况？”比起淡定的阿尔法，雅儿看出了恩雅脸上的忧虑，恩雅现在还不认识博士，但是她至少知道，博士是和阿尔法一起来到这里的，而且博士本身还是哥哥的贵客，如果发生这种事情，搞不好会引起危险的冲突。
但是根据之前雅儿带来的消息，生命之星号上的一行人是跟着妹妹恩希雅一起，前往希瓦艾什家族的领地就住的，佩尔罗契家的护卫到希瓦艾什家的领土扣人，如果没有顶层上的首肯，必然会直接爆发冲突，对方的人根本不会轻易的跑道生命之星号一行人的面前。
自己那个老哥又在搞什么坏算盘……恩雅回想起上午的三族会议中，佩尔罗契家族的族长阿克托斯，确实在交涉之中提出，要为恩希欧迪斯找来的“顾问”提供“护卫”的工作。而符合老哥口中的那个顾问的特征的人，就是罗德岛的那位博士。
“恩希欧迪斯在谋划着某些事情，而博士大概是他的谋划之中重要的一环。”恩雅理清了思路，很确定的对阿尔法这样说道。
阿尔法笑眯眯的点点头，“我猜也是，而博士肯定能够猜到这一层，我相信他会做出合适的，能够便利他掌控全局的选择。”
“那位博士，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看到阿尔法胸有成竹的样子，恩雅放松了下来，她重新软乎乎的趴回了桌子上，尾巴在身后放松的摆动。
“他啊，那就复杂了，不了解的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工作狂，在处理各种事物和人际关系上，他也有着独到的地方，总之，对我来说，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众人就这样聊了一会，阿尔法收到了塞雷娅发来的信息，上面说，博士为了避免双方最终爆发冲突，主动要求这边解除了对峙状态，他同意跟着对方行动，接受对方的管控。
“双方距离爆发冲突只有一线之差，佩尔罗契家族的那个头目古罗将军是个没脑子的家伙，一副非要动粗的样子，要不是博士拦着……”要不是博士拦着，那个没眼力价的肌肉蛮子可能已经被众人揍翻在地一顿好打了。
“然后那位黑骑士来了，她前来迎接恩希欧迪斯的妹妹恩希雅，劝住了那个古罗。期间她传达了恩希欧迪斯的意思，那位喀兰贸易的董事长邀请博士来谢拉格，是希望博士能够替代因为纠纷问题而被解职的一位负责人，暂代谷地区工厂部门的整理管理工作。希瓦艾什家族似乎在关于雪山矿产开采等造成的纠纷之中，被迫向谢拉格另外两个占据主导地位的家族，出让了大量利益。目前从各方公开渠道可以了解到的情况是，原本属于希瓦艾什家族的谷地区等区域，被他们转让给了宗教领袖执掌。这个过程涉及了各方利益，因此被任命的博士，就被迫卷入了各方博弈的漩涡之中。”
不愧是莱茵生命防卫科的主任，塞雷娅轻松的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根据有限的线索，就基本上理清了事情的脉络。而且她在这个简短的报告的最后，得出了跟阿尔法几乎相同的答案。
“基于目前的情况，这场博弈的双方，都没有理由伤害博士，博士遭到人身威胁并不符合他们各方的利益。基于此判断，我的想法和你一样，眼下的情况，博士自己做出的决定其中的风险是可以接受的。”
阿尔法对故事集风雪过境的印象不深，她只看过大概的剧情介绍，知道银灰最后的目的相当于是借助“还政于耶拉冈德”的名义，削减所有的被家族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利，尝试将谢拉格这个由若干不同家族共同统治的松散宗教国家，凝聚成一个更有凝聚力的现代国家，以求推行工业现代化建设，追赶大陆各国的脚步。
“恩雅小姐，能跟我讲讲当时会议上的事情吗。”
“好……”看到阿尔法严肃的神情，恩雅点了点头。
21.从实力的地位出发
现在谢拉格的军政经济宗教等重要权利，由三大家族，分别是佩尔罗契家族、布朗陶家族和希瓦艾什家族，以及蔓珠院，四个主要的独立实体分别掌控。
其中佩尔罗契家族掌控的范围最大，也拥有明面上最雄厚的武装力量，家族族长是阿克托斯，他们可以说是谢拉格保守的，最推崇宗教的势力；希瓦艾什家族自然是由银老板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掌管，他们最重要的依仗就喀兰贸易，代表着谢拉格对外开放的进步势力；而大多数情况下，菈塔托丝带领的布朗陶家族游走在两家之间，起到润滑和协调的作用的同时，也从中攫取自己的利益。
至于说蔓珠院，蔓珠院代表着耶拉冈德信仰的正统，而现在蔓珠院的掌权者，并不是代行耶拉冈德神明意志的圣女恩雅，而是资历深厚，富有人望和宗教地位，已经在此执掌多年的大长老。都不用说就可以知道，作为一个绵延上千年的原始宗教的宗教领袖，这位大长老必然是所有这些人之中，最保守，最顽固不化的家伙。
如果站在上帝视角去看，阿尔法现在变个戏法，一道雷给大长老劈死在大殿上，后面的破事可能会少很多。但是怎么说呢，一边听着恩雅的讲述，抱着酥油茶的阿尔法懒洋洋的用自己的高维视角扫过这片雪山，象征腐朽旧时代的老东西，终究会被时代的洪流冲垮，而为他画上句号的，最好是谢拉格人自己。
这边建议恩希欧迪斯先生加大力度，让老东西狠狠地爆金币。
……
恩雅将上午三族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基本上不差的告诉了阿尔法，这也让阿尔法意识到的另一件事，那就是在这场事关雪境未来的事变的开始，银老板在那场三族会议上，其实并没有吃太大的亏，甚至隐隐掌握了主导权。
他走了一步秒棋，将希瓦艾什家族的领地和产业交还给圣女，看上去是他因为之前那个负责人的过线行为，而向另外两族做出的退让妥协，实际上是他肯定不是受局势所迫临时起意，他借助这件事情，从道德和教义上绑架了另外两族，站在制高点上，裹挟着他们一同交还了部分权利。
这并不仅仅是利益得失上的此消彼长，而是他成功的创造了新的惯例和局面，重拾耶拉冈德的信仰也许只是一个噱头，但是他凭借这一步，让三大家族在某种意义上被迫达成了统一合作。一种全新的，基于谢拉格传统宗教作为其正统性支撑的，重新分配现有权利的框架，被他搭建了起来。
妙手，阿尔法这样评价银老板走出的这一步，就连恩雅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可以由任何人提出来，但是就是不应该由他提出来，但是他就是先所有人一步，提出了这样的倡议，并且将其付诸实现。而后面的事情，谢拉格千百年来厚重的宗教氛围，将会成重要的助力。
而且，他甚至把恩雅也当做了自己计划的一部分，恩雅在这个计划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因为在蔓珠院，只有能够聆听神谕的恩雅，能够制衡扎根极深的大长老，而他很清楚，恩雅这个自己的亲妹妹，绝对不是大长老那种极端保守派。将政务交还给恩雅而非大长老，即符合宗教和法理，又能够避免那个老毕登执掌大权。
……
与此同时，雪山脚下，塞雷娅陪着博士一起，跟随佩尔罗契家族的使者瓦莱丝将军行动，瓦莱丝是个看上去软乎乎的卡普里尼女士，但是看得出来她并不是文弱的文职人员，而是一位实力不俗的战士。只不过她现在也就是给两人当导游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并没能阻止塞雷娅要求跟随博士行动，提供基于罗德岛工作内容的安全保护，甚至说这一次的情况，他们是真的把博士请过去的，虽然依旧有监视的意思，但是不能限制博士的行动自由。
当时那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莽夫古罗带着人马杀过来的时候，其实根本没办法打过博士这边的旅游团。在那个古罗想要动粗的瞬间，三个深海猎人以雪境人肉眼没法捕捉到的速度，将各自手中的木质纪念牌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如入无人之境，只要他在说半个不字，三个木牌就能让他脑袋搬家，而与此同时，塞雷娅和史尔特尔分别展开了自己的能力。
在三个深海猎人，被钙质领域化的整个街区飘动的钙尘，以及泄露的星点威能就撩光了古罗将军眉毛的魔剑面前，佩尔罗契家族，没有资格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同博士讲话。
最后是博士表示自己不希望看到令人遗憾的流血冲突，以缓和双方关系的名义，同意了对方的“邀请”，并且把“邀请”成功变成了邀请。
这下sharp老哥算是放心了，他携带了武器，基于双方最基本的互相理解和互信的原则，不适合直接跟随博士行动，但是有塞雷娅在，博士的安全肯定是有保障了。
“你们现在调查准备一下，谢拉格接下来会发生很多事情，从力所能及的角度，多做一些准备，对大家顺利的旅游休假，会有所帮助。”临别时博士悠闲的抱着后脖颈对sharp说到。
他安排回到家乡的罗德岛干员极光，尽快回家探望家人，回来之后耽搁了一些时间，早点回去保平安，也好让家里安心。
至于其他人，众人商议了一下，史尔特尔带着不擅长战斗的赫默、伊芙利特她们去玩，深海猎人们去暗中调查三大家族和蔓珠院各方的武装力量分布和调动情况，其他人以游客的身份尽可能的收集情报，汇总到留守旅馆的列维那里，由他来进行整理。
……
看上去，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了。阿尔法看了一眼列维的报告，现在能做的事情，大家伙都已经做起来，那么自己还是留下来陪恩雅多玩一会，放松一下心情吧。
22.暗潮与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