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78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杜月娇见状也明白少年的意思,亦不遮掩,直言道:“东家,咱们会馆名声在外,奴家有一妹妹也想来会馆安身。”

  水溶闻言心中恍然,“天上人间”可是不会强迫接客的,而且还受会馆保护,这种环境对于身处“风尘”之地的女儿家来说无异于是天堂。

  而杜月娇本就是风尘女子中的佼佼者之一,让她称为妹妹的,就算不是魁,那也是在京城有名气的姑娘,若是将她引进会馆,这就相当于明星效应,无疑是给会馆增添名气,到时客人自然源源不断。

  眼下杜月娇向他汇报,无非就是那人的赎身银子不在少数,这是一笔极大的开支,即便杜月娇是合伙人也不会擅自下决断。

  对于杜月娇汇报的行为,水溶心中甚是满意,毕竟他可以对其大方,但这不是杜月娇可以擅作主张的底气。

  思及此处,水溶随口道:“行,你自个看着办就是。”

  反正会馆的事情都交给杜月娇了,而这小娘皮也是自己的人,索性就交由她去办,何况这也是正事,无非就是前提投入的事情而已。

  杜月娇闻言嘴角翘起,凝着如露水般的双眸望向少年,她心里知晓这在少年眼里也就是随手而为的事儿,可对杜月娇而言,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亦能让其感受到温暖。

  抿了抿粉唇,杜月娇轻声道:“奴家倒是想,只是我那妹妹颇有些麻烦,还得请东家帮衬。”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伸手将丽人披着单薄的纱衣褪下,露出雪白的香肩,笑道:“我会让紫英出面,出一个合理的赎身银也就罢了。”

  这魁什么的都是青楼的招牌,相当于是摇钱树,只要是有脑子的人,绝然不会轻易出手,眼下杜月娇要他帮衬,估计就是那老鸨子贪得无厌。

  所谓民不与官斗,他就不信老鸨子敢驳了情面,何况又不是给钱。

  杜月娇也不在意纱衣,妩媚的双眸闪烁起来,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东家,我那妹妹是“凤鸣院”的一捻红妹妹,前些日子被贵人看上,打算替其赎身。”

  水溶闻言,嘴唇离柔软一寸之处停顿下来,旋即抬眸看向眼前的丽人。

  怪道杜月娇向其汇报,原是遇见了难处。

  对于风尘女子而言,虽然名义上说是卖艺不卖身,可是碰见了权贵,事情也由不得她们做主,那“凤鸣院”水溶也算是熟悉,毕竟杜月娇也是出身于此,而一捻红的名声,他也是知晓,京城魁。

  只是涉及到权贵,杜月娇虽然担心着妹妹,可眼前的少年才是与她亲近之人,有些事情她不能逾拒,起码也要得到水溶的允可。

  水溶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对于杜月娇不擅作主张的行为甚是欣慰,若是眼前的丽人仗着其身份不知所谓,那可就是讨嫌了。

  沉吟一声,水溶轻咬一口,在丽人的腻哼声中支吾道:“有人为其赎身不是好事吗,难不成一捻红姑娘还想着在青楼里待一辈子不成。”

  虽说水溶话说的直白,但这是正理,青楼女子被赎身本就是出路,既然贵人愿意为其赎身,有什么可拒绝的,总不能等年老色衰之时被万人品尝吧!

  杜月娇仰着玉颈,轻咬下唇,颤声道:“东家有所不知,那人的品性让人难以恭维,若是妹妹被其赎身,怕是活不过年尾,奴家让妹妹以考虑的名头拖延些时日,那贵人见妹妹态度坚决,也只好从了,只是眼下拖了不少时日,已然快拖不住了,若是东家再不来,奴家都忍不住要去寻您了。”

  水溶闻言蹙了蹙眉,他还以为是那个一捻红自视甚高,不肯屈身于人。

  对于杜月娇,水溶不仅仅是喜欢她的风情,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自个拎得清,以她对水溶的了解,即便是派人来王府寻他帮忙,水溶也不会计较,只是她的身份注定不能显露于人前,什么时候水溶想起了,她才有存在感。

  眼下逼着杜月娇忍不住的要去王府寻她,显然是很在意那一捻红,这让水溶想起杜月娇先前的那一股幽怨,恐怕其中不仅仅是在醋歪。

  想到此处,水溶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爽利,双手顺着玉背狠狠的抓了一把,挑眉道:“怎么,你与那一捻红很熟悉,这么为她着想?”

  杜月娇嗔了水溶一眼,东家也真是的,手下也没个轻重。

  点了点螓首,杜月娇语气有些怅然道:“奴家以前在“凤鸣院”时多与妹妹探讨音律,而且妹妹也时常帮衬奴家,所以关系甚是不错,在奴家心里是拿她当亲妹妹看待,所以才上心儿,要不然借奴家一百个胆子,奴家也不会劳烦东家。”

  水溶闻言沉吟一声,想着这小娘皮的懂事儿,也得奖励奖励,要不然凭什么指望别人把心儿交付于你,且不论杜月娇是否是清白之身,现在既然跟了自个,那就是他的女人。

  思及此处,水溶询问道:“什么贵人,说来听听。”

  在京城之中,能比水溶身份贵重的屈指可数,只是他身为郡王,他若是出面的话,事情就会变的复杂。

  若是那贵人不是京中顶尖的权贵,看在眼前丽人是他的“友人”以及一捻红入驻“天上人间”所带来的效益上就帮衬一手。

  杜月娇闻言眉眼间透着喜意,她心中明白,既然水溶开口询问,心中定然是有意,于是回道:“那人是海宁侯.”

  “嘶”

  杜月娇吃痛一声,莹润如水的眸光瞧着少年满是嗔怪。

  水溶察觉到丽人的异样,也知道自个先前有些过了,咽了一声,沾着口水安抚道:“好人儿,我不是故意的。”

  杜月娇玉脸涨红,撅着粉唇道:“奴家没有怪您,只是下回注意一些,很疼呢!”

  水溶闻言并未反驳,这疙瘩处.

  眼见安抚好了丽人,水溶询问道:“是海宁侯本人吗?”

  杜月娇听着水溶的语气正色不少,一时之间也不明其意,不过眼下东家询问起来,只好点着螓首回道:“是海宁侯本人没错。”

  水溶闻言抿嘴一笑,正巧要寻借口对付海宁侯,没想到居然送上门来。

  大乾律有明文规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应袭荫)宿娼者,罪亦如之,狎妓饮酒亦坐此律”。”

  官吏宿娼现今实属正常,只是大抵都不会宣扬,何况爷们都有些这样的爱好,也不会有人以此作为攻讦的理由。

  但是眼下水溶只缺一个由头,若是以此为由谋划一番,将事情扩大,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水溶心思百转,旋即说道:“待会请那一捻红姑娘来一趟,我有事问她,若是合情合理,我也不介意帮她一回。”

  既然要谋划,那就需要请人过来一趟,除却询问一些海宁侯的事情,他还需要其配合一番。

  杜月娇闻言不觉有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莲儿便走了进来,待杜月娇吩咐让其遣人去请人之后,莲儿也没多待。

  水溶见状倒也没说什么,很显然,这小娘皮还是分得清状况的,眼下最重要的事儿是服侍好自个。

  见此情形,水溶也不多言,起身而立,伸手轻按着丽人的脑袋。

  杜月娇垂眸瞧了一眼,哪里不明少年的意思,抬着妩媚的双眸嗔了一眼,素手便解开那青色祥云锦带,挽了挽耳际的青丝,垂首而下。

  水溶轻缓一声,垂眸看向埋于螓首的丽人,伸手帮着丽人挽住耳际的青丝,心情舒畅。

  京中有精擅口技者,元春几人真是难以企及也.

第127章 水溶:哪都有他

  “小姐,一捻红姑娘来了。”

  杜月娇听得外间莲儿的声音,闭合的杏眸睁开一线,嫣红的玉容不由的一怔。

  这儿离“凤鸣院”可有些距离,来回一趟也得要一个时辰,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莫不是太过忘我以至于没注意时辰。

  想到此处,杜月娇忙摇了摇头,这一个多时辰的,小郎君岂不是神人

  由不得杜月娇多想,其莹润的眸光望向伏在身上的男人,见其不为所动,咬着唇儿,软腻的提醒道:“东家,妹妹来了。”

  这办事的时候正巧赶上了,即便没进屋子,光是那意想就明白里间发生了什么事儿,这莲儿也是的,一点也不晓事儿,现在这般情形,只能催促一二了。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扬手打了一巴掌,清声道:“你让莲儿带人去隔间歇歇就是了。”

  眼下正办事呢,怎么可能半途而废,他可不想坏了心情,何况对方是求他办事,这点规矩都不懂?

  杜月娇轻哼一声,盈盈如水的杏眸嗔怪的横了少年一眼。

  小郎君也是的,总喜欢打她,偏偏她还不讨厌,每每都有些异样。

  咬了咬唇儿,杜月娇挤出气力,仰着螓首对着屋外喊道:“莲儿,你带妹妹去隔间歇歇,我,呀待会就来。”

  随着一声腻哼,以及断断续续的话语,屋外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脚步略显凌乱的离开。

  此时的杜月娇粉嫩的脸蛋儿嫣红似血,贝齿咬着那粉唇,莹润的杏眸望着伏在身上的少年带着嗔恼。

  她正在回话呢,怎能撞她。

  水溶垂眸望向丽人,见其嗔恼的双眸,心中不禁得意,也不知怎的,得知屋外有人,劲儿就上来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帐内方显消停。

  不大一会,一双嫩足落地,置那绣鞋不顾,踏着毛毯莲步行至桌案前,素手提着茶盏喝了起来。

  缓了一口气儿,杜月娇那盈盈如水的双眸四处环顾,待其见到那随手丢落的锦茜红明抹胸,上前拾掇起来。

  “不歇一会?”

  倚在榻上的水溶瞧着正环着系带的丽人,不由的开口,这小娘皮,先前还软的,没一会精神气就恢复了,当真是没有耕坏的田。

  杜月娇闻言,凝着如露的杏眸嗔了水溶一眼,娇声道:“东家,妹妹还在隔间候着呢!”

  先前那凌乱的脚步声她也听见了,可见对方知晓了屋内的情形,这若是拖的久了,往后岂不是被当做笑柄。

  水溶倒是不以为意,这时候歇歇,有益于身心,候着就候着呗,就算让她候一日的功夫,还不是得候着。

  杜月娇见状亦不多言,将自个拾掇一番后,好一番蜜语,将水溶哄了起来,仔细的服侍更衣。

  片刻后,两人都穿戴整齐,杜月娇缓了一口气儿,语气略带询问道:“东家,咱们现在过去吧!”

  水溶闻言倒无所谓,眸光瞧了一眼丽人娇媚的玉容,嘴角含笑的伸手拿起一方绣帕递了上去,打趣道:“也不仔细些,擦擦唇角吧!”

  杜月娇愣了愣,那三寸香舌卷了卷,顿时明白过来,原本娇媚的脸蛋儿越发艳丽起来,一双杏眸蕴着润意。

  什么叫不仔细,还不是少年血气方刚的,溢了出来。

  水溶轻笑一声,旋即收回帕子,眼下也不需要了。

  拾掇完了,两人便朝隔间而去,掀帘而入,只见一丽人端坐于几案前。

  “妹妹,让你久候了。”

  杜月娇含笑的上前招呼起来,而水溶也看清了这名动京城的魁,一头青丝盘珠翠,鬓角斜插玉簪,身着一袭玫瑰紫色留仙裙,朱唇皓齿,流光溢彩,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而那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又带着几分清冷,似乎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归于一体,别的不说,这视觉冲击就别具风味,也难怪对方能成为魁。

  一捻红瞧着眼前娇艳的姐姐,精致的玉容上不由的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嫣红,先前在屋外,她可是听见了那不可描述的腻哼之声,身处风尘之所,即便是洁白一身,哪里又会不知晓其中缘由。

  寒暄了一句,一捻红便在杜月娇的引荐下行至水溶身前,只见其盈盈一礼,清声道:“奴家见过公子。”

  其声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鸢啼凤鸣。

  水溶轻轻颌首,招呼道:“姑娘是月娇的妹妹,不需如此见外。”

  一捻红闻言,细长的柳叶眼微微流转,就从这话儿,她也能感受到眼前公子哥对于姐姐并无成见,怪道姐姐对公子多有褒赞。

  轻应一声,几人分宾而坐。

  水溶接过杜月娇点的茶,旋即询问道:“姑娘,听闻那海宁侯欲替你赎身,不知姑娘为何不愿?”

  虽说杜月娇先前说着海宁侯品性不佳,可是如何的不佳法,他倒是想听听。

  一捻红闻言神色一正,她知晓眼前的少年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抿了抿唇,也不遮掩,清声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海宁侯为人放浪不堪,性情暴虐,有伺候的姐妹第二日便浑身是伤,而且传闻其家中侍妾无数,多令府中仆役施虐,若奴家被其赎身,恐难逃此等下场,还望公子垂怜,施手援助。”

  “施虐.”

  水溶闻言挑了挑眉,大抵也知晓是什么状况,毕竟前世之中,亦有此等爱好之人,不过听其话语,这海宁侯不光是自个施虐,还让仆役动手,显然是心理有问题。

  瞧着眼前的丽人泫然欲泣的,水溶神色略显淡然,虽然其中有悲凉之情,可难保不是做样子给他瞧的,毕竟这女人啊,天生的演员。

  于是水溶也不在意,询问道:“那这海宁侯出多少银子替你赎身?”

  一捻红闻言双眸微亮,既然公子询问,显然是心中有意,只是这赎身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