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79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沉吟一声,一捻红咬牙道:“十万两白银。”

  水溶闻言蹙了蹙眉,怪道那鸨母舍得把摇钱树送出去,原来是出了大价钱。

  只是这海宁侯先前缴纳户部欠银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诉苦,眼下哪里来的十万两来给魁赎身?

  思忖片刻,水溶询问道:“海宁侯付了赎身银子?”

  一捻红闻言摇头道:“奴家听姐姐的话先拖着,故而海宁侯并未出赎身银,眼下身契还在妈妈那儿。”

  水溶闻言沉默不语,这倒是让一捻红心中担忧,她知晓眼前的少年身份尊贵,但是也不清楚其具体的身份,可是姐姐既然说少年身份不低,显然是能抗住海宁侯府的压力。

  以她来看,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出更高的价格为她赎身,而少年的沉默,怕也就是觉得价钱过高。

  想着自个被作践以及一群人施虐的场景,一捻红咬了咬唇,正色道:“奴家体己银子有三万两,可全部交由公子,往后奴家在“天上人间”定然尽心尽力。”

  一旁的杜月娇瞧着一捻红着急的模样,出声安抚道:“妹妹,东家是大气之人,岂会在意一些银钱,切莫小瞧了东家。”

  水溶闻言瞥了一眼杜月娇,这小娘子,给她带什么高帽子,说到底,还不是侧面为自个的妹妹说好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想到这一捻红居然有三万两的体己银,这魁的身份还真是好赚钱。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看在月娇的份上,此事我会上心,姑娘且放宽心。”

  一旁的杜月娇闻言心中一愣,转而甜蜜起来,她倒是没想到自个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莹润的杏眸含情的望着少年郎,这苦味,没白吃。

  一捻红听见这话,心中不由的缓了缓,拜礼道:“多谢公子。”

  水溶见状倒也没说什么,心中却是另有想法,若如他所想,事情就简单了一些,就算是预料之外的,这么一大笔银子,那海宁侯也干净不了。

  杜月娇眼见自家妹妹的事儿解决,心里也不在担忧,递上一杯茶水后,闲聊道:“妹妹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快。”

  刚刚她注意了下时间,从吩咐莲儿去请人到一捻红来“天上人间”不过半个时辰。

  一捻红此时心情松缓了一些,随口道:“妹妹是正巧在来这儿路上,半途中遇上了姐姐派来的人,若不是那薛公子纠缠,我还能早”

  言至此处,一捻红便闭口不言,她来早了又如何,还不是得候到现在

  杜月娇显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玉颊不由的微醺,抿了抿唇,岔开话题道:“那薛公子确实缠人。”

  说着,杜月娇偏眸望向水溶,笑着说道:“说起来这薛公子东家也认识,也多亏了东家,他才没来缠着奴家。”

  水溶闻言挑了挑眉,询问道:“是不是薛蟠?”

  薛家公子,再加上自个认识以及缠着杜月娇,在水溶的认识之中,也只有薛蟠了。

  杜月娇点着螓首道:“正是呢!”

  水溶闻言不觉好笑,这薛蟠是哪都有他,以他看来,估计是薛蟠在“天上人间”吃了亏后换了个场子,眼下瞧见这一捻红的容貌,纨绔子弟的气派又显现出来了,真是不知所谓。

  正想着薛蟠的事儿,水溶眸光不由的一亮,这薛蟠可是闻名的“呆霸王”啊!

第128章 薛蟠:非把他卵子捏爆了

  水溶自“天上人间”尝了尝鲜味后,又将海宁侯的事儿做了些安排,旋即也并未在“天上人间”久待,转而便打道回府。

  行至宁安堂廊道上,忽听里间传来些莺声笑语,掀帘而入,便瞧见北静太妃、元春、探春以及湘云皆在。

  “姐夫,你回来了。”

  瞧见水溶进堂,屋内众娇的眸光皆然望了过来,素来活泼的湘云还主动招呼起来。

  水溶坐在锦凳之上,面带笑意的看着眼前活泼的女孩,温声道:“云丫头今儿个怎么来了。”

  元春凝眸瞧向水溶,莹润的杏眸带着星点,轻声道:“王爷,今儿个史家二叔二婶带云丫头来了,当着母亲的面儿认母亲做干娘,这段时日就住在府里面了。”

  水溶闻言恍然,他都把这事给忘了,前两日北静太妃就有认湘云做干女儿的意愿,只不过需得到史家的同意。

  眼下来看,今儿个史家是带着湘云认亲来了,正巧赶上他出去了,现今这干亲认了,以后就真的是干妹妹了。

  湘云撅着粉唇,粉嫩的脸蛋儿上露出梨涡,嘟囔道:“姐夫这是把我给忘了,可见是没把我这干妹妹放在心里哩。”

  北静太妃几人也晓得湘云是在打趣,皆是抿嘴一笑,若是换成旁人,哪会有言语揶揄,只是这湘云不同,其心直口快的,心里有什么说什么,也不会藏着掖着,这也是北静太妃喜爱湘云的原因。

  何况眼下都是干亲了,守礼什么的反而显得疏远,平常一些反倒是亲近。

  轻笑一声,水溶言语打趣道:“这话我可得问问云丫头了,你连哥哥都不喊一声,可见是没把我这干哥哥放在心里。”

  湘云闻言也不含羞,眉梢间露着烂漫的笑意,歪着螓首,梨涡浅笑唤道:“浓(溶)哥哥。”

  见湘云喊了哥哥,北静太妃心中不禁欣慰,眼下这也算是儿女双全了,只是听着湘云那咬舌的话儿,不由地嘴角含笑,素手拉着湘云,温声道:“是溶哥哥,不是浓哥哥。”

  水溶对此并不在意,毕竟这湘云咬舌是老毛病了,原著中湘云不就是总喊“爱”哥哥。

  既然湘云喊了他哥哥,水溶自然得有兄长的模样,眸光瞧了瞧那端庄的北静王妃,开口道:“元春,云妹妹在府上安住,你这个做姐姐的可安排好来?”

  元春闻言轻点颔首道:“母亲都吩咐下来了,云妹妹是咱们府上正经的主子,月例以及吃穿用嚼的都按照规矩来,断不会委屈了云妹妹。”

  水溶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住的地方可安排好了?”

  北静太妃摸着湘云的脑袋,宠溺的说道:“云丫头怕冷清,想和三丫头一块睡,已经让人多准备了几套锦褥送过去了。”

  水溶闻言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是湘云自个说不想冷清的,只是

  犹记得当初可卿进府之时,北静太妃可没有询问过其意见,直接安排在套间暖阁,而对于湘云,却是宽纵的很,可见真是拿其当亲女儿看待。

  湘云瞧着满屋子的人都在为她安排着,尤其是北静太妃那柔柔的轻抚,带着暖意,让湘云心尖儿一颤,活泼开朗的双眸里水汪汪的起来。

  北静太妃见状提着绣帕擦拭,心疼道:“哎呦,这是怎么了?”

  水溶见状心中了然,需知现今的勋贵们基本都是在走下坡路,一个个的都是外里鲜艳,内里破败,史家为了节省费用,因而家中的女眷都在做针线活贴补家用,甚至往往做到三更天,十分劳累。

  原著中湘云与宝钗吐露心声就说家里累得很,甚至于宝钗再多问两句,湘云就连眼圈儿都红了,可见是吃了不少苦。

  众人闲聊片刻,旋即也都散了。

  廊道上,湘云笑盈盈地拉着探春,踏着欢快的步伐,其后,水溶与元春并行,倒也显得和谐。

  元春凝眸瞧向身旁的少年,玉颊上带着些许嫣红,抿了抿粉唇,小声道:“夫君,今儿个你在哪儿歇息?”

  水溶闻言挑了挑眉,元春在有人在时一般是喊其王爷,私下里便是夫君,即便他们是夫妻,仍是分开安住,可不像前世夫妻同住,毕竟这时代的爷们可不仅仅只有一个妻子。

  眼下询问他在哪儿歇着,其中缘由不必多言,这是要交公粮啊!

  不由多想,水溶伸手挽住丽人柔嫩的玉手,轻声道:“今儿个去娘子那儿。”

  作为妻子的元春都不顾羞涩的询问起来,可见也是芯里想他了,既如此,水溶也不好拒绝,只得满足于她。

  得到想要的回答,元春杏眸盈盈如水,瞧着前方的探春与湘云,悄悄的缩回了手儿,迈着莲步追了上去。

  眼下这不是亲近的时候,晚些时候有的是时间。

  水溶目光看着娉婷的背影,其身姿婀娜,令人心中悸动,只是眼下水溶心中略带些苦涩,这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肉就一块,哪里喂得了群狼。

  好在有句话儿说的好,“挤挤就有”,凭元春的实力,就算是干了,也挤得出来,何况他还有别的手段,心儿不慌。

  “凤鸣院”。

  一席锦服的大脑袋青年面带兴奋之色,随着引路的丫鬟走进雅室之内,当中几案上香炉中升起袅袅的檀香,其中似乎掺杂着别样的香味,让青年神情更是振奋。

  迈过屏风,青年的目光瞧着名动京城的魁一捻红,一双斗大的眼珠子都痴迷了去。

  一捻红眸光温婉的看向来人,清声唤道:“薛公子。”

  听见这柔媚的声音,薛蟠整个人都半酥起来,失神片刻,自个轻轻掌嘴道:“失礼了,失礼了,一捻红姑娘切莫怪罪。”

  好不容易成了一捻红的座上宾,他可不能让佳人恼了去。

  一捻红见状玉容不变,心中却是莫名,哪有自个扇自个嘴巴子的,这薛公子也实在是

  心中叹了一声,一捻红温声道:“薛公子,此番请你进屋一叙是想告知公子,奴家梳笼在即,以后还望公子切莫在来寻奴家了。”

  薛蟠闻言神情一怔,一张大脸顿时变成苦瓜相,他还以为自个时来运转,没想到居然是让他不要来了,此时的薛蟠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一捻红柳眸瞧了瞧薛蟠,见他似乎是呆了一般,抿了抿唇,玉容带着苦涩,惆怅道:“奴家虽心中不愿,只是对方出价过高,让妈妈心动,奴家身处红尘,实在是无可奈何。”

  薛蟠虽然“呆”,但好歹是历练过的,亦是能听出言外之意,眼神不由的一亮,“忙追问道:“那人出价多少。”

  一捻红闻言柳眸闪烁,轻声道:“十万两。”

  听见这“十万两”的名头,薛蟠差点咬到了舌头,就算他薛家号称百万之富,可这十万两的现银也不好拿出来。

  一时之间,薛蟠顿时如泄气的皮球,先前的气势全无。

  一捻红见状开口道:“奴家想想法子能凑齐八万两银子,若是公子愿意,奴家愿全部交由薛公子,不知薛公子可否替奴家赎身。”

  薛蟠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珠,这..这不是戏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怎得落在他头上来了。

  来不及多想,一股巨大的喜悦之情迸发出来,忙说道::“我愿意,我愿意。”

  一捻红玉容带着迟疑,提醒道:“只是那人颇有身份,怕是薛公子您得罪不起。”

  薛蟠闻言不以为意,眼下他舅舅升了九省统制,那北静郡王又是他名义上的姐夫,他还能怕谁,于是“砰砰”的拍着胸膛,霸气道:“管那球攮的什么身份,敢跟我抢人,非把他卵子捏爆了不可!”

第129章 呆霸王怒打海宁侯

  “凤鸣院”,雅室内。

  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上,纱幔低垂,隐约有着朦朦胧胧的气氛,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一捻红端坐于榻上,一袭红衣衬得娇颜如,只是那柳眸之中的清冷,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

  “女儿,大老爷来了。”

  鸨妈笑脸盈盈的看向端坐于桌案前的丽人,招呼起来。

  其旁站着一男子,面皮白净,鼻子下蓄着胡须,看着约莫四十出头,这就是海宁侯了。

  海宁侯见榻上的丽人玉容清冷,轻哼了一声,别看这女人生人勿近的,待会就得让她哭爹喊娘,眼下越清冷,他的兴致愈发高昂。

  想着美人儿在其胯下求饶的场景,海宁侯显得有些按捺不住,于是目光冷冽的看向鸨妈,清声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鸨妈闻言脸上带着笑意,盈盈道:“大老爷,女儿的身契可还在奴家这儿呢!”

  身契在她这儿,那也就代表着没给银子,这要是让人梳笼了,亏的可不就是她了。

  海宁侯闻言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正打算掏银票,只听“砰”的一声,屋门被重重的踢开。

  坐在榻上的一捻红柳眸瞧见为首那挺大的脑袋,心中不由的一松,身后素手捏着的剪刀塞回了锦褥,她心里已然打定注意,就是死也不会受此屈辱。

  海宁侯见有人敢坏他好事,当即挑着眉,怒视着屋门处的几人,呵斥道:“哪里来的愣头青,滚出去。”

  薛蟠举步而入,骂骂咧咧道:“愣恁娘个叽霸鸟毛,该滚出去的是你这老杂毛。”

  海宁侯闻言顿时嘴角抽搐,眼前这是个什么顽意,居然敢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