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98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第164章 来了位年轻的师太

  皇城,乾清宫,西暖阁。

  水溶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阁内,瞧见锦塌上批阅奏折的永康帝,见礼道:“臣弟拜见皇兄。”

  说起来每回水溶来面圣,永康帝几乎都是在批阅奏折,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勤政的皇帝,要是换成他,还真难以坚持。

  永康帝见水溶前来,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和颜悦色道:“小十六来了,坐吧。”

  水溶也不客气,落座于锦塌之上,与永康帝相对而坐,只是屁股刚坐了半边,只听见永康帝揶揄道:“你不忙着处理都督府的事情,怎么有时间来朕这儿,可是又折腾起什么幺蛾子。”

  对于水溶,永康帝还是较为清楚的,一般而言那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中军都督府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其正在整顿。

  水溶闻言笑着说道:“还是皇兄知晓臣弟,臣弟想请示陛下拨一些军匠。”

  “军匠..”

  永康帝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你要军匠作甚?”

  水溶正色道:“回皇兄,臣弟近日整军,发现火器威力甚大,只是其装填缓慢,射程不远,故而想着让军匠精研火器,为朝廷研发出克敌制胜的军国重器。”

  既然水溶打算要发展火器,那他就不会拖着。

  永康帝闻言皱了皱眉,还以为水溶要做些什么,原来是打算精研火器,那火器他也有所耳闻,虽然威力甚大,但弊端也不少,若是精研的话,费时费力不说,而且消耗也不少,完全有些得不偿失。

  若是旁人来请示,永康帝并不会在意,只是眼下是北静郡王,也不好一口回绝,沉吟一声,点头道:“既然你有此心,那朕就应了你。”

  水溶闻言并未高兴,瞧这永康帝的模样就知道其并不在意,若是不明火器的重要性,即便是精研出了火器也毫无大用,除非是那种能震撼人心的机关枪以及炸弹。

  只是水溶并不懂这些,提供不了什么工艺,而且即便有这工艺,以目前的工艺水平而言也造不出那些大杀器。

  不过眼下说再多也没有用处,若想改变永康帝的态度,那就必须让他看见成效,目前而言,好高务远的不必多想,首先得弄出“燧发枪”,以此换得天子的重视,其他的也就好办了许多。

  现下永康帝已然应下,水溶也就不再多言,闲聊几句便告退。

  出了乾清宫,水溶也并未回都督府,而是直接回北静王府。

  刚进屋门,一席兰色裙裳的璎珞便迎了出来,一双幽怨的明眸望向水溶,撅着粉唇福礼道:“王爷回来了。”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举步朝里间走了进去,颇觉好笑道:“这是怎么了,又与晴雯犟闹了?”

  璎珞作为水溶的第一丫鬟,自然是要明确自个的身份地位,而“勇晴雯”的脾性众所知周,在丫鬟中是最有反抗性的,璎珞想压服她,反而激起晴雯的犟性,故而两人常拌嘴。

  唇齿间还有相碰的,何况是两个女人之间,眼下这两人是当面的不服气,若是水溶下场,有可能会转变成私底下的争斗,这反而不美了,水溶索性也就置若罔闻。

  而且两个丫头拌嘴什么的也颇为有趣,全当是看乐子也殊为不错,也不知道在一张榻上,两人能不能打的起来。

  璎珞闻言挑了挑眉,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与晴雯倒也没什么,就是”

  眼下晴雯什么的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王爷这儿。

  犹豫片刻,璎珞眸光望向水溶,轻声询问道:“王爷,听说抱琴昨儿个不舒服,您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水溶闻言顿了顿,目光转而望向少女,见其眉梢间尽显幽怨的,当即也就明白过来,还什么不舒服的,分明就是已经知晓了水溶与抱琴的事儿。

  点了点头,水溶颔首道:“嗯,我知道,昨儿个宠幸了抱琴,身子自然不适。”

  这王府说大不大,一些事儿也瞒不住人,何况水溶也没打算隐瞒,不就是宠幸了一个丫头,能值当什么事儿。

  璎珞闻言心下顿觉委屈,倒不是说对王爷宠幸抱琴有什么不满,王爷身份尊贵的,便是宠幸了王府里所有的丫头她也绝无二话。

  只是她是王爷身边的第一丫鬟,那抱琴不过是随着王妃陪嫁而来的,凭什么比她先一步。

  而且为了尽心服侍王爷,她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头,那抱琴什么都没做便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事儿,这委屈的心情与何人诉说。

  想到这里,璎珞妩媚的双眸不由的蕴着泪水,贝齿紧咬着樱唇,委屈巴巴的望着少年,一言不发的。

  见此情形,水溶也是心中了然,伸手擦拭了璎珞的眼角,温声道:“好了,我心里记着你呢,昨儿个是我情不自禁,等过两日我便要了你可好。”

  实活实说,他早先并没有要抱琴的想法,只是气氛上来了,冲动占据了理智的高地,一切也就都水到渠成了,要是换成了现在,水溶依旧会如此,毕竟昨儿个的体验确实令人难忘。

  对于璎珞,不说她是陪伴水溶最久的丫鬟,便是其作为第一个吃了“螃蟹”的人,他也不会亏待于她,无非就是辛苦一些。

  不过昨个儿还有些操劳,得先休养几日,正如张友士所言,过犹不及。

  璎珞闻言,俏丽的脸蛋儿霎时红润起来,妩媚的双眸嗔了水溶一眼,嗔道:“奴婢可没这个意思。”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她没这个意思会转哭为喜,要是他不说这一句话,怕是眼泪都流出来了,真真是个小浪蹄子。

  不过细想而知,这丫头心里只装着他,又颇惹人怜爱的,不由地,水溶伸手捏了捏璎珞的脸蛋儿,轻声道:“好了,先服侍我更衣。”

  璎珞得了承诺,当即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忙去取了件宽松的衣裳,服侍王爷更衣,眼下她也要成为王爷的人了,看那晴雯怎么笑话她。

  正服侍更衣之际,水溶问道:“王妃现在在哪?”

  虽说得休养,不过去瞧瞧也无妨,尤其是那抱琴,好歹给两句体贴的话儿,毕竟确实有些辛苦这丫头了。

  璎珞闻言不觉有他,应声道:“听说咱们王府来了个年轻的师太,太妃那儿正见着呢,眼下王妃也应当在那儿。”

  “年轻的师太?”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早先北静太妃就有建庵堂的打算,眼下庵堂已成,自然是要请师太主持。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也罢,待会我去瞧瞧”

第165章 槛内槛外

  北静王府,宁安堂。

  北静太妃端坐于高台之上,清澈的双眸瞧着堂下安然若素的年轻师太,其头带妙常髻,身上穿一件月白素袖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系一条淡墨画的白绫裙,手执麈尾念珠,仪态庄严,颇有一副得道高人的风范。

  先前一番言语交谈,北静太妃也知妙玉精研佛法,谈吐清奇,这就让北静太妃更为欣赏,于是招呼道:“府内已设庵堂,妙玉师傅可入内主持。”

  妙玉闻言,洁白如玉的面容不喜不悲,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太妃所请,贫尼自当遵从。”

  她虽性子高傲,可也并非不知人情世故,北静太妃不居高自傲,言辞中以师傅相称,所谓礼尚往来,妙玉即便清高,亦不会端着来显示独立于世。

  何况本就是来王府安顿的,何至于惺惺作态。

  北静太妃轻轻颌首,转而对着元春吩咐道:“溶哥儿媳妇,妙玉师傅的事情你且安排妥当,切莫怠慢了。”

  元春闻言轻声应了下来,眸光看着这位庄严的师太,亦是心生好感。

  妙玉见状亦是客气,显得不卑不亢道:“有劳王妃了。”

  湘云见事情定了下来,灵动的双眸骨碌的转了起来,她本就是爱凑热闹的,故而早就拉着探春来瞧这位年轻的师太,早先太妃与妙玉探讨佛经,她也识趣的并未多嘴,眼下这妙玉要住进王府里来,这倒让她又多了个去处。

  正此时,屋外婆子传来声响,道:“王爷来了。”

  北静太妃听后抿嘴一笑,明眸渐显亮光,轻声道:“这猴儿倒是赶巧了。”

  元春闻言心中欣喜,不由的起身而立,一双莹润的星眸望向挂帘,宛若望夫石一般,期待着夫君的身影。

  而妙玉也从北静太妃和王妃的言行间知晓来的是北静王府的主人,现任的北静郡王,她虽是佛门中人,但身处世俗,自然也不能失礼,于是也起身而立。

  不多时,水溶举步而入,当先对着高台上的北静太妃见礼道:“孩儿给母亲请安。”

  妙玉清澈的双眸瞧见一位美玉一般温润的公子款款而来,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

  出家人本应四大皆空,但又有几人能放下对人世间美好事物的眷恋。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妙玉显然不在此列,尘封孤寂的芳心不由的轻起涟漪,清冷的眸光也不自觉的瞧着眼前少年的言行。

  水溶向北静太妃请过安后,眸光又转向元春,紧接着便是探春以及湘云,皆然含笑颔首。

  北静太妃明眸望向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继子,心中欣然,应声道:“你既来了,正巧见见这位妙玉师傅,妙玉师傅佛法精湛,现下已然要入住府内庵堂。”

  “妙玉.”

  水溶闻言心中一顿,他是知晓王府请了位年轻的师太,但却并未多问,没想到居然是妙玉,会是大观园的那个妙玉,还是说只是同名。

  妙玉虽心有涟漪,然而其不过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居多,眼见北静太妃介绍起来,洁白的玉容恬静淡漠,双手合十道:“贫尼见过王爷。”

  水溶转过身来,目光打量其眼前的师太,一身道袍不消多说,其双眸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怎么说的,就是带着一种出尘的气韵,她们高高在上,给人一种生人勿扰的距离感,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轻轻颌首,水溶应了一声,转而问道:“不知师太原在何处修行。”

  眼前清丽的道姑已然让水溶心有猜测,不过还是需要验证一二,确定其心中所想。

  妙玉不觉有他,清声道:“贫尼原在玄墓蟠香寺修行,去岁随师父上来,现在西门“牟尼院”安住。”

  水溶闻言了然,是那个妙玉不错,没想到没了大观园,眼下妙玉居然会来王府

  确认心中所想,水溶便不再多言,轻声道:“以后有劳师太为府中祈福,若有所需之物,吩咐一声即可,不必约束。”

  妙玉“.”

  问她在何处修行,转眼就让她为王府祈福,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眼前的贵少年虽俊美绝伦,风姿秀逸,然而言行之中却有些世俗,着实有些可惜。

  妙玉清眉如常,双手合十道:“此乃贫尼本份,王爷不必忧心。”

  水溶轻轻颌首,便落座于高台之上。

  元春见状也不多言,虽说她是王爷的妻子,然而自家夫君与母亲“母子情深”,一般而言,夫君都是紧着母亲起的。

  只是星眸略有所思的望着自家夫君,她与夫君知根知底的,便是夫君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她也能读懂一些别样的韵味。

  方才自家夫君在提及妙玉时的一瞬间失神,元春敏锐的捕捉到了,而这位妙玉师太确实气质出尘,容貌雅俗,那冷傲灵动的双眸之中隐有勾魂夺魄之态,颇有些艳尼姿态,莫不是.

  思及此处,元春心中轻啐一声,妙玉师太精研佛法,岂是那等俗流之辈,而且夫君神色如常的,也并未有失态之举,想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哎,自家夫君面如冠玉的,瞧见个容貌俏丽的人靠近,心里总不踏实,就算旁人心怀叵测的,她也该信任夫君才是。

  沉吟一声,元春抬眸望向玉容带着慈爱之色的北静太妃,轻声道:“母亲,庵堂还未题匾,还请母亲示下。”

  庵堂是北静太妃所设,元春未得许可也不会擅作主张,给与这位北静太妃最大的尊重。

  北静太妃闻言轻轻颌首,明眸望向身旁的少年,带着慈爱之色,素手理着其散落的束带,轻声道:“溶哥儿,你来题匾。”

  水溶见此情形,也知晓这是来自寡母的依恋,自然也不会拒绝,只是这给庵堂题匾的话

  目光微转,水溶望向气质出尘的妙玉,轻声道:“既是妙玉师太主持,何不如请妙玉师太题匾。”

  这妙玉是个才华馥郁之人,作诗联对都不错,题个匾也不值当什么事儿。

  妙玉闻言抬眸望向少年,清冷的双眸中略显异色,让她题匾,这也表明了对她的尊重之意,不似那旁的“侯门公府”一般,只拿做摆设。

  顿了顿,妙玉清声道:“客随主便,王爷题匾即可。”

  庵堂虽是她主持,可这里到底是王府,不是她的归宿,题匾又有何用,而且眼前的贵少年才气如何,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