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孝子 第11章

　　尤氏问起秦可卿归宁的事，贾蓉和可卿把之前的话又说一遍，尤氏便让他们自己做主。

　　贾蓉贴心道：“太太昨儿歇得晚，让媳妇先陪太太回前院。孩儿去给老爷请安，再和太太说一说凤婶子昨晚的经过。”

　　尤氏颇为意外的怔了怔，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蓉儿终是知事了。”

　　“太太快回罢，若太太再受了风寒，孩子在府里便真不得厚爱了。”

　　贾蓉说得真切。

　　尤氏奇了又奇，感慨道：“若是老爷能见你如今的样子，该不知有多欣喜。”

　　贾蓉违心道：“许是这两日事情太多，孩儿一下开了窍，终是明白往日里老爷都是为了孩儿好。如今老爷这样……唉，孩儿往后只想和媳妇好生孝顺太太。”

　　尤氏讶然怔着，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只管叫贾蓉去天香楼，她则亲密携着秦可卿往前院去。

　　贾珍真的要死了。

　　这次不是通过系统得知，而是肉眼就可以分辨。

　　他甚至有点怀疑贾珍能不能再撑五天。

　　贾珍虽然已经醒了，但脸上的肌肤已经没了半点光泽，死气沉沉真的不只是一个形容词。

　　贾蓉道：“潘姨娘死了。”

　　贾珍顿了顿，显然这时非常清醒。轻轻嗯了一下，好似并不在意。只是皱着眉头，用沙哑虚弱的声音表达不满。“蓉儿怎么不带你媳妇来给我请安？”

　　贾珍的不满呈现在他干瘪的脸上，是格外的丑陋，又恶心。

　　如果不是旁边有那么多丫鬟看着，贾蓉真想要拿东西捂死他。

　　“孩儿会带媳妇来看老爷的。”在葬礼的时候！

第十七章：馋嘴猫儿偷牵平儿

　　理智是宝贵的东西，能够克制冲动更是难得的品质。很多时候倒也不必克制，还能顺水推舟争取自己想要的。

　　王熙凤就没有克制。

　　或许她从来都没学克制，晚上的事情，早上就已闹大。

　　她跪在贾母的面前，哭诉着贾琏的种种恶行。数着被贾琏曾拉进房里的不知干净肮脏的下人媳妇、看门婆子、端水丫鬟等。

　　可惜，王熙凤始终忘了一点，贾琏是贾母的嫡亲孙子。她这个孙媳妇虽然在荣国府得宠，一面是因为王夫人，一方面是办事利落，最重要的一方面还是因为琏二奶奶的身份。

　　世上真正能帮理不帮亲的又有几人，更何况素来就偏心的贾母？

　　老太太听了，笑道：“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叫你们闹了一夜。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哪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哪家的哥儿不惹些腥臊。不过他多吃了两口，怎吃起醋来。”

　　贾母把事情定了性质，这里王夫人、邢夫人也都来说凤姐儿。

　　凤姐儿的嫡亲姑姑王夫人，训道：“不过一桩小事儿，还闹到老祖宗跟前了。你紧管着连个丫鬟也不让琏儿沾，琏儿堂堂一个爷们哪里受得了。”

　　凤姐儿的婆婆邢夫人，阴阳道：“你们成婚也几年，肚子也不见一点动静，琏儿在别人身上试试有什么好哭。”

　　贾母听了，骤是朝着邢氏一瞪，唬得邢氏噤声。也不怪老太太不喜欢邢氏，只怪邢氏实在没半点眼色。

　　贾母携着王熙凤起身，拍着凤姐儿的手儿，笑道：“你放心，等明儿我叫他来替你赔不是。你今儿别要过去臊着他。”

　　王熙凤只得点头，哪怕心里依旧委屈，也须得承下这浅浅的台阶。

　　她这么聪明的人，这会怎么会瞧不清呢？全都在为贾琏说话呢，都怪她小事大做丢了体面。可惜也可惜在王熙凤太聪明，知道自己在荣国府权利的由来，如何都违抗不了贾母和两位太太。

　　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咽完之后擦干眼泪，还得继续听贾母和两位太太的差使。

　　贾母没有半点停歇和转折，立马又问起王熙凤东边事情查清没。

　　王熙凤正回着，有一婆子到王夫人身边耳语。

　　王夫人诧异道：“死了？”

　　婆子点头回：“从二奶奶院里赤身跑出来，回房便上吊死了。”

　　王夫人皱眉道：“给她家拿五两银子，叫她们埋了。”

　　那女人死了，没有惊动任何人。贾母没问，王熙凤也没问。好像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王熙凤也不再吵闹，甚至还脸色平静的吩咐起一众管事婆子在荣国府暗查，又差平儿往东府去给贾蓉帮忙。

　　王熙凤心里究竟怎么想，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贾蓉这时已和尤氏、可卿一起吃过前晌，悠悠来到登仙阁，看着冷清的阁里停着的那简陋的灵柩。

　　灵柩前蹲着一个少年郎，旁边的火盆里正烧着一卷画轴。

　　少年郎转过头来，正是那眉目堪比女儿清秀，面容更胜女儿俊俏的贾蔷。

　　贾蔷颤抖的手拿起一些纸钱慢慢放进火盆，道：“昨晚我叫人去找过她。”

　　贾蓉长长舒了一口气，把一切都弄明白了。也在贾蔷身边蹲下，给火盆添了一些纸钱。“愿她一路走好。”

　　【叮，二级宝箱已到账，请立刻开启宝箱获得奖励！】

　　贾蔷到底还只有十四五岁。他低着头沉默许久，阁里也安静了许久，只有烛火摇曳声和纸钱燃烧的声音。

　　“蓉哥儿。”贾蔷抬起头，眼里是紧张和犹豫，慢慢道；“你不问为什么吗？”

　　贾蓉把目光投向火盆中燃烧的画上，从没烧完的部分还能看出是一张什么风格的画。他道：“我房里也有一副这样的。”画上的人是秦可卿。

　　贾蔷嗯了一下，聪明人从来不需要把事情说透。只是他感觉蓉哥儿和以往不同了，非常的不同，甚至让他有些害怕。

　　贾蔷道：“等老爷西去，我想搬出宁府，蓉哥儿到时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

　　贾蓉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

　　灵签盆里的火更旺了。

　　他道：“差两个丫鬟来看着罢，别走水了。蔷哥儿叫人寻个地方，明儿一早葬了。”

　　潘姨娘孤零零的灵柩，再没人去管。曾经同她姊妹相称的人儿，也没一个来看的。

　　贾蓉兴致缺缺的开出了那个二级宝箱。

　　得到的是个瞧不出有什么用处的功能性奖励。

　　【水下闭气时间增加二十息】

　　谁没事会潜水玩呢？二十息也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在水下多一两分钟能干嘛？就因为潘姨娘是淹死的，所以抽到这个奖励？

　　还不如给个几百两银子划算。

　　恐怕唯一的作用，就是以后可以轻易的把人吻到缺氧！

　　要不等下找秦可卿试试？

　　贾蓉回到前院，就看到了身材匀称、面容娇俏的平儿。

　　“平儿姐姐，婶子来了没？”贾蓉连忙追了上去，只见平儿眼睛睫毛有点像哭过的痕迹。这家伙张嘴便道：“哪个家伙竟敢欺负咱们平儿姐姐，我去替姐姐出气，这就去把那人埋了。”

　　平儿忙擦一下眼睛，笑嗔道：“小蓉大爷胡说什么，不过是被冷风吹的。”

　　贾蓉哪里会信，只当平儿定是在王熙凤和贾琏身边受了委屈。想起这平儿来也是真苦，虽说是王熙凤心腹，却也没少捱凤姐儿的骂。还要在凤姐儿和贾琏之间平衡，维持琏二爷和琏二奶奶各自的体面。

　　他左右瞧了瞧，不见王熙凤身影，心有遗憾。便偷偷抓上平儿的手，笑问：“婶子怎么没来？”

　　平儿哪里被男人摸过手儿，连贾琏都不曾摸，只这么一下就浑身肌肤发麻。尴尬道：“奶奶在西边领人暗查了，差我来过和小蓉大爷说说，有那些人今儿要打发出府，有那些人要罚月钱。”

　　贾蓉素来是个脸皮厚的人，王熙凤的虎爪都敢抓，更何况平儿的嫩手。抓着平儿的小手便往旁边净室去，说道：“好姐姐，只管把人儿列出来，待会我就吩咐下去。”

　　平儿轻轻挣了挣，没有挣出来。

　　她年纪比王熙凤还长两岁，比贾蓉也大三四岁，以往和贾蓉关系也算亲近，实在不好有大反应。倒没猜贾蓉有是别的心思，只是她自个有些受不住，耳朵悄悄发红。

　　进了净室，才借着列人名的借口，道：“小蓉大爷不放开，我怎么给你名单。”

　　“诶，一下竟忘了。平姐姐的手软软的，还以为牵着我媳妇的手呢！”

　　贾母那句话说得没错：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

第十八章：红楼大孝子

　　“你敢调戏我来，叫我告诉奶奶，仔细你的皮。”

　　平儿心里稍羞着玩笑一声，学着王熙凤口气说道‘仔细你的皮’时把自己说乐了。

　　只觉和小蓉大爷说话比和王熙凤、贾琏二人相处要轻松的多。笑着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是她方才和王熙凤再次确认一遍的名单。

　　贾蓉绝对是一只胆子大的馋嘴猫。

　　前世他在看红楼的时候，最喜欢的人物绝对不是秦可卿，也不是林黛玉、薛宝钗，更不是王熙凤。而是平儿，娇俏聪慧又善良的平儿。

　　平儿论容貌或许不如林黛玉和薛宝钗惊艳，身材也比不过秦可卿的妖娆，气质也不如王熙凤的独特。但就是那不争不抢、心慈可爱还极忠心的性子，实在让他印象深刻。

　　以至于当时王熙凤开玩笑给他讨人时，他第一眼看的便是平儿。

　　“婶子和姐姐辛苦，姐姐若在哪受了委屈，只管和我讲。那人即便是婶子、太太，我也过去说道说道。”

　　“你去只会火上浇油。”平儿笑一语，转移话题道：“珍大爷身子可好些了？奶奶叫我来瞧瞧，你这还有什么要帮的没。”

　　贾蓉道：“老爷今儿倒是醒了，也堪堪能吃点食，许是过些日子就好了。这会东边倒是没别的事儿，姐姐有心帮忙，便请姐姐好生照顾自己，顺道替我给婶子传个话儿。”

　　平儿娇娇笑道：“小蓉大爷的嘴儿什么时候抹了蜜，浑不像往日。你要我给你传什么话？”

　　贾蓉道：“今儿东边事忙，不能去西边请安。望婶子也好生的，最近天凉，莫受了寒。”

　　平儿听了，笑得更灿烂。“省得，我会替小蓉大爷把话带到，到时奶奶骂你只会耍嘴皮子，可莫要怪我。”

　　“不……”

　　贾蓉话还没说完，平儿却已经转身走了。

　　其实他还想说：隔壁院子里有一对猫狗儿打架，可有意思了。其中一只还会后空翻，可以在房间里独自翻给她看。

　　总会有机会的！

　　这两日里，许是天气冷了，打架的猫狗儿也少了。宁国府的人也感觉少了些，哪怕在府里的，也都战战兢兢不爱说笑了。

　　宁荣两府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死的死，撵的撵。

　　秦可卿也再渐忧愁，担心起她的‘不吉’来，偷偷流过两次泪。期间秦家的老爷来探望过一次贾珍，也对秦可卿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可依旧没用。

　　秦可卿就是这种性子，什么事儿都先想是不是自己不好，听一点流言蜚语就要琢磨许久。

　　清晨。这一日，

　　贾蓉轻轻摸着她的脸儿，安慰道：“好媳妇儿，我觉得你是极好的，如果你更加积极主动，那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