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孝子 第12章

　　可卿在房里已不再那么羞涩，还是有一点点的难为情，这是性格问题，极难化解。尽管如此，她还是轻瞋姨一抹眼色，轻咬着粉红下唇儿翻身，趴在蓉大爷的怀里，完美感受那怀抱的温暖。

　　贾蓉最喜的除了可卿婀娜的身材，便是那无比细腻的肌肤。柔软滑嫩，比丝绸还顺。

　　可惜，好事将近，外边却突地喧闹起来。

　　被打扰的贾蓉满面愤慨，恨不得把来吵闹的人直接埋了。奈何闹声又急，不仅坏了两人晨练的气氛，更叫蓉大爷没了气势。

　　只听外面有人叫：

　　“老爷要不中用了！”

　　不中用了？

　　时间还没到吧。

　　贾蓉皱眉想着，蓉大奶奶倒先爬了起来，唤房里丫鬟们进来更衣。可卿又娇娇拉贾蓉的手儿，唤他起来。

　　夫妻二人穿戴齐。

　　贾蓉道：“园子里出了事儿，太太定也过去了，指不定这里的下人手忙脚乱。奶奶只管在大院里当家，丰儿对府里的婆子丫鬟也熟悉，有什么事儿也能恰当差使。”

　　秦可卿犹豫片刻便也应下了，只催贾蓉快去。

　　贾蓉的确很快，是一路跑过去的。路上还故意扯了扯头上束发顶冠，一边跑，一边叫。

　　“老爷啊~父亲啊~”

　　才到天香楼，便瞧得楼里人来人往乱哄哄，听得里面哭声摇山振岳。

　　贾蓉一耳出哭着姓尤，却不是尤氏。正是那尤氏在尤家的后母及后母的两个女儿。贾蓉疾跑进去，果真见到那尤家老娘带着模样娇俏的尤二姐、尤三姐哭得泪人似的，好像是她们死了丈夫和亲爹般。

　　旁边尤氏虽也催泪，却是不大出声，默默红着眼。

　　贾蓉见着场面，只觉自己不哭得更凶一点都不像话了。忙用手指沾一点唾沫到眼角，扯着嗓子大叫：“老爷啊，孩儿来了！”

　　他很快就发现，假哭比真哭的样子确实要悲痛的多。

　　“闹哄哄的作甚？我还没死呢。”

　　奋力的一声大骂从里面传出。

　　只见贾珍满头大汗，死气沉沉的脸色已经发白，正努力的想要支起身子。在贾珍躺着的榻下是乌红乌红的血，贾珍发紫的唇边也残着一点血渍。

　　“老爷啊，可把孩儿吓坏了。”

　　贾蓉赶忙冲上前去，趴在贾珍的身边，真真一副好孝子的模样。

　　贾珍无力地瞪他一眼，“扶我靠着，别哭了，吵着我难受。”

　　贾蓉努力眨了眨眼，吸吸鼻子，维持一副伤心模样扶贾珍靠在榻壁。然而贾珍的目光却不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榻边的尤二姐、尤三姐。

　　贾珍憔悴的眼睛里还闪着一点点的亮光，哪怕咧出一抹笑容，紧着的双眉却已出卖他正在难受的事实。“我不碍事，污血吐出来就没事了。二妹和三妹已生得这么高挑，方才吓坏了你们罢。”

　　嗯？

　　贾蓉余光瞧了尤二姐、尤三姐一眼，年岁尚小，模样倒是妍艳。他尤记得尤二姐比他还小两三岁，不禁暗骂：

　　贾珍真乃禽兽。明明痛苦得要死，还在装大尾巴狼把妹。

　　尤家姊妹才多大，这他么都盯着不放！

　　畜生中的畜生。

　　尤老娘见此，也不知是怀的什么心思，拉着二姐、三姐上前。“二姐、三姐刚都被吓傻了，姑爷没事就好。”

　　贾珍正要点头，只觉喉咙里毛毛痒痒再憋不住，一口大血奔出。

　　红了尤老娘一脸。

　　贾蓉差点没忍住笑意，见了外边来了大夫，赶紧趁此跑过去迎接免得笑出来。

　　“请先生看看脉息可治不可治。今儿突然便呕血了，可把府内上下吓坏。先生只管放心，不论什么稀罕药材，只要能治得好，我们宁府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王太医看他又急又悲、衣冠不整的狼狈样子。暗想：神京城什么样的哥儿没有，能说出这般话的还真是少见。昨儿冯公子还说宁府蓉大爷是个棒槌，今儿我怎看他当是神京城第一孝子。

　　王太医快步上前，却也被地上一大滩血迹吓坏。脑袋里只想着：今儿恐怕白来一趟了。

第十九章：太孝了

　　王太医只听得是呕血，没想到会是呕了这么多血。瞧着这状况，显然是脏腑已损。王太医长长叹了一口气，走近瞧了贾珍脸色。

　　便把贾蓉拉到一边，说道：“老爷五脏尽伤，是众位耽搁了。要在初次呕吐之时就用药治起来，虽不能痊愈，至少能保一时的性命。我看你老爷眼中有火，心中有欲，素不能静。往日里想来热燥多了，一时被外邪侵进，五脏六腑都燥不安生，已至病上加痛。如今我也只能以赭石散止住老爷的内伤，能捱几日也只能看他造化了。”

　　贾蓉听了心里只喜，面上只悲。哀伤道：“先生不把再瞧瞧脉息？许是还有可治。”

　　王太医道：“前面那些大夫的诊断我也瞧了，方子也全看了。瞧了他面色和症候，便晓内情。小弟将赭石散方子写来，大爷以人参冷汤冲之，每四个时辰服一次。”

　　说着，便到旁边拟方：川大黄细末一钱、油肉桂细末一钱、生赭石细末六钱；以人参二钱煎汤，冷后冲服，四时辰一次。

　　又写：饥时不可食，可含冷米汤、冷牛乳漱口，吐之。

　　贾蓉见此，不由高看王太医一眼。虽说这不是治贾珍的方子，却是给贾珍止血的方子，虽然大概率止不住。

　　这也挺好，能让贾珍再痛苦几日。

　　不就是赭石、人参嘛。作为一个大孝子，咱出得起。

　　他又把方子递给尤氏细看。

　　哀道：“先生大才，难道竟真无其他办法？”

　　王太医摇头。

　　“好吧。”贾蓉叹气。那也太叫人兴奋了！

　　送走王太医，贾蓉寻到贾珍跟前，却已见贾珍昏睡去了。只得寻着尤氏道：“老爷怕是只这几日了，孩儿想在老爷临走前尽尽孝道，今儿便让孩儿在此守着老爷罢。”

　　尤氏无奈摇头，眼神看向天香楼的大门。门口走来一个洗过脸，又换了一身衣裳的尤老娘。

　　贾蓉也很无语，真是第一次见这种人。

　　贾蓉又道：“还望太太勿要过于悲痛，这些日子少不了各家亲戚们过来探望。到时还有劳太太招呼，孩儿如今只能亲手给老爷煎药来表表孝心了。”

　　说罢，贾蓉就叫人拿方子抓药去。

　　尤氏瞧着他身影，微怔着道：“蓉儿真的变了，竟也知孝顺了。”

　　【叮，获尤氏发自内心的‘孝顺’称赞，奖励：白银一两】

　　【任务新增】

　　【任务一，获王熙凤发自内心的‘孝顺’称赞，奖励：白银一两】

　　【任务二，获王熙凤言不由衷的‘孝顺’称赞，奖励：西洋火枪一把】

　　【已存在任务】

　　【任务一，在贾珍葬礼上获得‘孝顺’称赞，奖励：白银五十两】

　　【任务二，获尤氏言不由衷的‘孝顺’称赞，奖励：金丝软甲一件】

　　贾蓉完全懵了，看着系统仓库里多了一张【一两银子·银票】，人都傻了。

　　谁能给解释解释，什么特么的叫“言不由衷的‘孝顺’称赞”？

　　他看到西洋火枪时，确实动心了。防身利器，也是埋人神器，哪个男人不想要？

　　狗系统，连个简介和标注都没有。

　　拿一两银子有屁用啊！

　　贾蓉端着人参汤到天香楼时，贾珍还没醒。

　　许是尤老娘也瞧出贾珍怕要不中用了，见了贾蓉进房间，一双老眼里泛起光芒。琢磨着话语想要拉近关系，道：“蓉哥儿真是孝顺人儿。”

　　贾蓉虽瞧不上尤老娘这种想要卖女求荣的人，但对方毕竟是尤氏名义上的母亲，如何也不好大庭广众驳了对方的面子。

　　“劳老太太夸赞，我不过是记着往日没好生孝顺老爷，如今想着多做一些事情。”

　　尤老娘皱着满是风霜的脸，笑道：“是要叫醒他吃药？”见到贾蓉摇头，便招呼尤二姐、尤三姐到跟前。说道：“你二姨妈、三姨妈，昨儿也见过。”

　　嗯？

　　几个意思？

　　眼看贾珍要挂了，就想着把尤二姐、尤三姐送我这来？

　　里面差着辈分呢？叫太太尤氏知道了，会怎么想？

　　贾蓉的脑子里一下冒出许多的念头。又瞧尤二姐、尤三姐瘦弱身躯，更是暗诽：我又不是贾珍那种禽兽。

　　暗诽是暗诽，嘴上的体面依旧需要。

　　他拱手作揖，道：“二姨妈、三姨妈福瑞安康。”

　　尤二姐怯怯地瞧他一眼，不知该不该回礼。尤三姐则是人小鬼大，好奇多看了他几眼，笑道：“好侄儿不用多礼，今儿晚上，你也守这里么？”

　　贾蓉道：“今晚若是姨妈们在这守，明晚便由我来守。岔开时间，各自都能养足精神。”

　　尤三姐道：“没意思，你晚上岂不是连个说话的伴也没有？”

　　贾蓉并不想和她们多来往，也没兴趣，至少现在没有半点兴趣。淡淡道：“晚上，有丫鬟们在呢。”

　　尤三姐连喊了几声没劲，便也不再问了。等人参汤放冷，众人才一并叫醒贾珍吃药。尤老娘还在想办法怎么拉近关系，却又实在找不着机会，只能想着晚上带尤二姐、尤三姐在天香楼照顾贾珍，来体现一些什么东西。

　　这种事，贾蓉完全由着她们。

　　到第二日，宁府果然来了不少人看望病重的贾珍。有得了贾母示下的王熙凤，也有宁荣街上的亲戚，亦有昔日八公的后人，还有冯、卫几家的王孙公子。

　　可谓除了宫里，并北静郡王、东平郡王、西宁郡王、安南郡王等，曾经和贾府熟悉的府邸大多都有差人打听情况。

　　宁国府又是一阵热闹场面，有叹者，有哭者，亦有贾蓉这样的偷笑者。

　　尤氏不善招待，可卿又是新客，只能请王熙凤帮忙接待女眷。贾蓉则与贾蔷招呼男客。

　　到了夜晚，来探望的亲戚才算送尽。

　　“幸亏今儿有婶子在场，不然太太和媳妇还真应付不来，婶子到底是见惯了世面。”贾蓉嘿嘿笑着，说到最后都觉得自己太混账了，像是把王熙凤当成了工具人。

　　一边笑着，一边给凤姐奉茶。

　　“好婶子喝茶。”

　　王熙凤轻柔地用杯盖刮着茶末，闻一口茶香便嫌弃地放下。稍稍歪着脖子轻扭一下，对着平儿道：“哎哟，今儿真是累坏了，感觉浑身发疼。平儿，快给我揉揉。”

　　贾蓉根本不需要提示，立刻闪身到王熙凤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