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坑.
更没有人会为此打抱不平,黑暗之中有无数双贪婪的眼瞳,无时无刻不在窥伺着诸神的领域。
它们比谁都要盼望着诸神能够跌落神座,换成它们去取而代之。
而作为黑暗诸神中,最年轻,也是存在感最低的一个。欢愉之主也在祂的宫殿内娇笑连连,尽管祂在这场战争中什么都没做——但色孽依旧成为了本次战争中,获得实际收益的存在。
祂充满欲望的迷离双眼穿透了六重纱幔的遮掩,望向了被抛出纳垢领域的帝国军团,望向了心灵之火号,最终望向了,被原体扛在肩上的生命女神。
这位女神同样也是欢愉之主的挚爱,如果不是在那久远的过去,纳垢从祂的手中横刀夺爱。祂可能早就在这位女神的柔软身躯上,开发出超过六百六十六种,充满趣味的玩法。
此刻,色孽望向生命女神的目光充斥着欲望,祂无比迫切的想要将这位女神抱入怀中,作为祂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宠爱的禁脔。
祂的爪子向前伸去,这位女神脱离了纳垢的领域,此刻是那样的触手可及。可犹豫再三之后,欢愉之主终究还是收回了祂的爪子。
纳垢花园的惨状历历在目,那里所爆发出的明亮闪光与赤红色烈焰,足以令任何混沌存在都望而却步。
现在去招惹诅咒者,显然不是一個好的决定。
欢愉之主暂时的退缩的,但祂依旧喜悦。
在祂的眼中,帝皇与原体都还未真正登神,祂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等待时机。
“呵呵呵”迷幻的六重纱幔背后,欢愉之主眼如秋水般凝望着生命女神绝美的容颜,还有原体雄壮的身躯,祂喘息着娇笑连连。
为了得到无上妙物,纵享无上欢愉,祂有的是耐心。
而作为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受害者,瘟疫之神自闭在了祂的永恒宅邸之内。
尽管祂那座无限辽阔的房屋,都被烧出了焦黑的痕迹。
纳垢也只是独自坐在房屋中,默默忍受着祂身上那道久痛不愈的伤痕。
大地在颤动,大魔之中有传言讲,这烧伤将永世不会愈合,而纳垢在睡眠中辗转反侧,独自忍受着疼痛的侵扰。
被点燃的花园失去了往日的欢笑着,宁谧永恒的天国内,欢乐的氛围已然消失,所有的恶魔,似乎都成为了库加斯的模样,在低声啜泣着。
这场战争对花园的巨变至少会持续几千万年。
雨父罗提格斯甚至可以闻到,那在纳垢神圣的脚边燃烧过的烈焰。这种感觉他从自己的身上同样可以感受到,那是一道滚烫剧痛的伤痕。
他移动着自己的脏器,只有这样去做时,才能短暂的减弱痛苦,但这并不是一直有效的。
“我不是库加斯。”罗提格斯忍受着剧痛,对自己说道,“我不会永远都充满了痛苦与悲哀。”
尽管这样去说,但他依旧十分不安,充满了气体,充满了痛苦的泡沫。
他在花园中行走着,看到了那些像库加斯一样悲哀的恶魔,在低声的啜泣着。
“挫折不意味着失败,而失败也不意味着战争的结束。混沌是永恒的,一如既往,这只需要等待,不是吗,我腐烂的朋友们?”
他向那些啜泣着的恶魔们提问,
但他们沉浸在悲痛中,对罗提格斯的话充耳不闻。
对此,雨父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入花园的树林,他要在那里找到自己的老对手,库加斯。
他扬起眉毛,冲向了下一颗树,又敲又听,直到他抵达一颗宏伟的瘤树,这颗古老树木高大而腐朽,在崩溃的边缘遥遥欲坠。
罗提格斯不需要敲打了,因为他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老对手。
“库加斯。”他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肿胀的分娩囊对他的呼唤做出了反应,抽搐而滚动着,摇晃着多节树。
“嘘,嘘,我的宿敌,冷静一些。”罗提格斯安抚着对方,用他那肥硕湿润的手放在光滑的外皮上,抚摸着直到里面的动作平静下来,
“如果我们因为太蠢而被杀死,我们都得等待慈父的允许才能重现世间,不是吗?”
一个尚未成型的鹿角头部的轮廓在橡胶般的外皮上显现,转而消失。
“你果然在。”罗提格斯说道,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我以为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可能暂时不能出去了。”
“可事实上,我还想与你多聊聊,我腐烂的兄弟。”罗提格斯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笑了起来,
“我以为我会嘲笑你。可是,这场战争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让我升不起任何幸灾乐祸的心思。莫塔里安果然如之前曾预料的那样,用他的镰刀刺入了慈父的腹地,他有属于他自己的野心。但就我个人而言,我唾弃他。”
“他觉得他为自己赢下了什么,可实际上,却也只是一枚被别人操纵着的,用来伤害慈父的棋子而已。”
“库加斯,慈父对你有些失望,实际上是非常失望。你看,你遵从莫塔里安的计划,最终都得到了些什么?伱无视慈父让你从诅咒者领地撤军,前往对抗奸奇魔军的命令。”
“你被莫塔里安耍的团团转,这已经够糟了。结果还因为同一个错误,让诅咒者的儿子们闯入进花园中,又是纵火,又是耍剑的。我们有无数的兄弟彻底的消亡,不仅如此,这还伤到了花园,伤到了慈父,还有我,还有你.”
“你摊上大事了,我腐烂的兄弟。”
分娩囊随着库加斯的痛苦而晃动。
而就在罗提格斯说起莫塔里安时。
这位死亡之主早就已经躲在了至高天中最隐秘的角落,相比于库加斯,他才是真正的摊上了大事。
莫塔里安从慈父的领域截取到了一笔巨款,并成功的携款逃跑。
这笔巨款的数额令所有人都为之心动,因此所有人都在找他。
杜克尔在找他,他的血亲想抢夺这笔巨款,并将其彻底的占为己有。
纳垢恶魔们在找他,找他索要这笔从慈父那里得到的不义之财。
一部分脱离纳垢领域的死亡守卫与净世疫军,也同样在寻找他,想和他一起组建起新的势力。
还有其它各个势力,几乎所有的势力都在找寻他的踪影,各怀心思,各怀鬼胎。
这可能是莫塔里安,此生最受欢迎之时。
但此刻死亡之主却无暇他顾,他正在被痛苦所包裹,他的本质被死亡所侵蚀。
重重幻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来自他记忆中的画面与声音,不断的在他的眼前与耳边浮现。
“向我宣誓效忠吧。”
莫塔里安单膝跪地,他注视着巴巴鲁斯那漆黑,荒芜的沼泽。
“追随我的远征吧。”
莫塔里安单膝跪地,他扬起头,刚好邂逅了新来者明亮的双眼。陌生人的话语似乎中止了时间的流逝。
“快向慈父交出你的忠诚。”
莫塔里安单膝跪地,他看到终焉号的锈蚀,破损的甲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恰好的撞上了那巨大的存在,那凶怖的眼眸,激荡的天空都被祂完全吞噬。
“唯一的出路,你已别无选择。”
他的父亲、他的帝皇、他的慈父。三者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跨越着时间与空间的壁垒,诉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你是我的儿子。”他们三位同时说着,
“你是我的冠军,我曾为你等待太久太久,期盼的一刻终于初露曙光。”
永恒的一瞬,过去与现在,它们的结构崩解破碎,好似沙粒般将他淹没,窒息了不知所从的莫塔里安。
他的父亲、他的帝皇、他的慈父,都在召唤着他。他们给予莫塔里安无法拒绝的优厚条件,从此以后,他的誓言和他的荣誉将制止他涉足其它的道路。
莫塔里安曾向他们宣誓,只要自己没能击败至高霸主,他就心甘情愿的屈膝效忠。
他苦苦挣扎,不顾一切地追逐真理与谎言,绝望的试图分离这些反复重演的苍白回忆。
“莫塔里安,你要忍受。”他的养父对他说道。
“站起来,我的儿子。”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帝皇向他说道,
“莫塔里安,快起来,群星之外还有别的兄弟在等待着你。虽然你现在还无法理解,但只要你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光复整个银河。”
“你需要一场远征,一场能让你的功绩永垂青史的远征。”站在帝皇身旁,那位眼神明亮的青年,向他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起来吧。”腐烂的瘟疫慈父开口道,
“你将作为我的亲王,从死亡中崛起吧。凡人国度等待着你的复仇,它将达成一个最黑暗,最恐怖的目的。你的名字将引人畏惧,直到最后一个人类的灵魂衰退至熵的无序。”
莫塔里安也曾全心全意的向他们朗读誓言,“我愿献身于您的旗帜,献出我的鲜血,我的骸骨,我那坚不可摧的意志和精神”
“不!!!”
看着幻象中的一幕,莫塔里安疯狂的挥舞着他手中的死亡镰刀,想要将一切幻象尽数撕碎,
“我绝不效忠于逼迫我的暴君,我誓要掀翻至高霸主!”
他回忆起他的养父将他丢入巴巴鲁斯剧毒的泥水中。
他回忆起他的帝皇,曾亲手抢夺他的荣誉,并欺骗了他。
他回忆起,所谓的仁慈之神,用瘟疫的毒素,施展出人类历史上最恐怖的酷刑,折磨着他和他的子嗣。而那高高在上的神,只发出了冷酷而残忍的大笑。
“欢迎回家。”那重叠的声音再次说道。
“我不属于任何人!”莫塔里安也同样在呐喊着。
无法测量的死亡权柄汹涌冲刷着他的亚空间本质,纳垢曾赐予他的恶魔之躯,此刻早已是不堪重负。
莫塔里安被无情的撕裂,他被浓郁的死亡所包裹着,寂灭更新。
“我能忍受。”莫塔里安的身体逐渐站直,
“死亡亦无法将我杀死。”
恶臭的魔鬼躯壳在死亡中化为齑粉,褪去旧日的腐朽后,他亦迎来了新生。
死神的镰刀闪烁着寒芒,如同苍白冷月。
在深入灵魂的痛楚中,他用镰刀撕碎了记忆的迷宫,露出了苍白的面容,他的嘴角被牵扯着,咧出一弯狞笑,
“银河已是病入膏肓,生命乃一切堕落之源,罪恶之始,折磨人心之剧毒。”
“其解药,唯有平等之死,令众生得以安息,让银河重归宁静。”
“此乃无上之伟业,造福万灵之荣光!”
莫塔里安笑着,死神本人的笑容。
“杜克尔,我曾经的兄弟,我亲爱的战帅。”
“你会来阻止我吧,应该会的。”获得新生的死神在低语轻吟。
随后,他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话音也在风声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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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抛出纳垢领域的帝国舰队,每一位人类帝国的士兵,此刻都在庆贺着他们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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