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禁术目录 第82章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问。

　　“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令无疾顿时就有点纠结了起来。

　　他倒不是不想学，只是这场圣杯战争不可能延绵太久，他未必能学到，更不必说，她还要参与到战斗之中，令无疾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利用圣杯让她弥留在现世……

　　但眼下时机好像有点不对吧？

　　说起来，她会回应圣杯，肯定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遗憾，想要用圣杯来完成自己的愿望吧？令无疾倒也不是什么像远坂家那样的魔术师，会为了根源而命令从者自杀，从而让从者的灵魂流入小圣杯中，形成通往世界外侧的根源的通道，如果圣杯真的能完成对方的愿望，他也大可以让对方一试，而完成了那个愿望之后，她就没有了继续弥留在现世的理由了吧？

　　令无疾心说。

　　所以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年少成名，自是心高气傲之辈啊……”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以为令无疾是不服输，所以不肯向她低头，就说。

　　令无疾暗自翻了翻白眼，就朝那两个已经逃出到了很远的地方的人招手，随后那两人才赶过来，他就对爱丽丝菲尔说：“接下来就轮到你了，看看你能召唤出什么职阶的亚瑟王吧。”

第四卷：蓬莱何处 : 第九章：保留节目

　　在爱丽丝菲尔召唤、神裂火织跟她的从者交流的时候，令无疾也在心里复盘：如果纯以剑术论，以对方这种类似《聂隐娘》里对空空儿的手段的形容，所谓“人莫能窥其用，鬼莫能蹑其踪，能从空虚而入冥，善无形而灭影”，虽然令无疾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能不能被算成剑术，但在这方面，他确实不是对手。

　　而他如果想要反制，只有用北斗劾魂注死术来先发制人。

　　近段时间以来，虽然令无疾没有继续扩张他的教团，但因为他一直在用他抽成出来的信仰和愿力作为奖励的机制，让那些信徒继续编织天幕结界的术式，所以现在的天幕结界所能做到的事情，要远比当初的天幕所能做到的要多得多，同样，如果说从前令无疾作为阴神在掌控天幕结界之后都能跟元婴有来有回，现在的令无疾，只要他想，一个北斗劾魂注死术下去，真人境界之下的，基本上根本没有办法能免除。

　　但在东京还好，毕竟这里是他的主场，等他到了罗马尼亚，主场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虽然令无疾觉得他跟那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必然要敌对的理由。

　　但是……

　　令无疾叹了口气：“这也未免过于诡异了一点……”

　　他就看了一下好久没有动静的系统，指望它能给点作用，不过，显然，如果令无疾自己意识不到问题所在，也就是以她为镜能照映出来的自己的缺陷，那么这个“道法禁术目录”系统显然也就无法检索出来和他的现状相符的道法。

　　“那么问题到底是什么？”

　　令无疾对于她能在那种阶段就能实现所谓的近乎“魔法”一样的空间移动感到好奇。

　　“列子御风术还‘尤有所待’，更在其上的，大约是‘逍遥游’？”

　　虽然所谓“御六气之辩”中，对于“六气”到底是什么，也有很多不同的解读就是了，这也是令无疾唯一对“逍遥游”难以理解的地方，列子御风术是本质上是御风，但却被庄子评价为尤有所待，但御六气之辩本质上也还是要倚赖外物吧？只是，虽然按“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天人境界来解读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但问题是，天人是更在真人之上的境界。

　　“算了，”令无疾实在没办法在这上面想出什么所以然出来，就暂时收敛了心思，“还不如想想她那种剑意、剑气跟形体之间毫无隔阂的剑术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虽然这上面令无疾也毫无头绪。

　　而这时候，那个白发赤瞳的人造人也终于将一个从者召唤了出来。

　　“女性？”

　　令无疾顿时就诧异起来：

　　“怎么可能，亚瑟王……是个女孩？”

　　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个一头银色长发的、看上去很有御姐的气场但却透出一种介于少女跟成年女性之间的微妙的气质的女性瞥了一眼发出这种感叹的少年，又对那个人造人说：“Master，他们是你的盟友吗？可以信任吗？”

　　爱丽丝菲尔一时间不清楚该作何回应。

　　反倒是令无疾就说：“目前是可以信任的，但到了分清楚双方胜负、争夺大圣杯的许愿权的阶段，恐怕就要变成兵戎相见的对手了。”

　　“也就是说，只是暂时的同盟关系？”

　　令无疾就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把我的真名公开？”

　　“所以你确实不是亚瑟王？”令无疾就说。

　　“谁知道呢。”

　　她用了一个很暧昧的说法。

　　令无疾顿时就沉吟了片刻，然后又摇了摇头：“算了，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可以透露一下你的职阶吗？”

　　那个银发的姑且还能被称为少女的女性又去看了一眼爱丽丝菲尔，等到她点了点头，才说：“Caster.”

　　令无疾顿时就跟神裂火织面面相觑起来。

　　“亚瑟王，有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吗？”令无疾顿时就揣测了起来，说，“还是说你是梅林？又或者是那个摩根？”

　　对方却并没有看他，只是盯住了跟她一样同为从者的那个白衣女子，但越女也只是对她近乎冒犯一样的审视微微一笑，二人的心里同时都在揣测对方的能力，揣测各自的真身到底是谁。

　　而令无疾则是拿出了一块被陆鹰化称为画影剑的残片的铜片，仔细看了两眼，虽然内中确实透出一种古老苍凉的气息，用魔术师的话来说，还残留着神代的以太，而用令无疾的观察角度来说，这东西的历史也确实能追溯到颛顼所在的年代，但它到底是不是真的画影剑的一部分，还有待商榷。

　　只不过，他现在没有选择了。

　　“就算不是，应该也能召唤出在那个年代活跃的强者吧？”

　　就算不是颛顼，能拉到重跟黎也不是不行，作为行使“绝地天通”的执行者，说不定也能做到一部分的“绝地天通”，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还能拉到共工……

　　令无疾感觉自己很多年了没有那么紧张了。

　　上一次他这么紧张地面对自己所无法完全掌控的命运的时候，还是在前世的高考中。

　　虽然这一次更像是在玩什么氪金手游一发入魂验证他的血统的时候，但抽卡游戏本质上是可以用蓝绿修改器来改写命运的，虽然令无疾觉得往氪金手游里投钱的人——比如他自己——脑子多少有点毛病，但有句话是那么说的，用钱就能买到快乐，其实已经算是非常划算的事情了。

　　很多时候你花了钱还未必能买到快乐呢。

　　令无疾就按着两人之前的咒语，随便念叨了几句，反正这种东西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再说了颛顼本人作为上古时代人神中至高无上的帝主，实际上已经完全走上人生巅峰、没有什么遗憾了吧，相较之下，跟他争夺天帝却失败了的水神共工说不定还可能回应他的召唤……

　　他怀着莫名忐忑的心情，看着在以太的光辉中逐渐凝实起来的人影，然后他发现了，情况好像有什么不对。

　　好像……是个女的？

第四卷：蓬莱何处 : 第十章：保留节目（2）

　　最终以太的光辉散去，对方的身形也彻底显现了出来，这时候令无疾再无疑义，对方确确实实就是个女性，她的身上是一袭贵不可言的玄黑色长袍，长袍上以精密的针脚绣上了隐约的龙纹，令无疾本来以为她的头上会有什么装饰，但她却只是任由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垂落而下，甚至到了她的的脚跟处，这人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天地万物就要归她号令一样，透出难以言喻的高贵，让人不敢直视，她那双威仪满得像是要溢出来的眼瞳直视令无疾，让令无疾顿时就感到如同山岳压在他的头顶上一样——

　　“既见帝主，为何不跪？”

　　惊了，你是初音未来啊不未来佛弥勒吗？

　　见面就让人下跪？

　　令无疾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华夏人已经站起来了！”

　　然后那人的威仪一时间愈发高涨，如同山崩海啸一般朝他涌来。

　　令无疾可能会为不少事情后悔，但绝对不会因为嘴贱而后悔，所以他只是强自撑着，任由那股凝成实质一样的威仪如同浪潮一般朝他冲刷而来，但就在这种时候，那个很久没有动静的系统忽然跳出了一条提示：

　　“任务：召唤颛顼，已完成”

　　“奖励：六合剑法”

　　六合剑法？

　　令无疾一时间不清楚这个系统在发什么疯？

　　这种一听上去就烂大街的剑法有什么好说的？

　　他现在是需要这种剑法的时候吗？

　　更何况“秦王扫六合”跟那个疑似颛顼的女性貌似也没有什么关系啊？年代都不对！

　　直到现在，他还没办法接受颛顼是个女性的事实。

　　这就跟他之前说的“亚瑟王不可能是个女孩”是一回事。

　　但他这时候甚至还敢分心去浏览那门系统奖励的剑法， 然后顿时就傻眼了：“我靠！系统你是我……”

　　令无疾原本是想喊爸爸的，但万一对方像鲍勃一样被惯坏了怎么办？此等歪风邪气，绝不可涨！

　　不过左右那个系统只是个AI，令无疾也说不清楚它到底有没有智能可言，譬如当初那个“素女阴阳之术”的发放让令无疾总感觉它是在嘲讽自己，不过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AI到底是不是一个会自主思考的智能AI，所以也只能在口头上占点便宜罢了。

　　而此时此刻，他顶住了自己的从者对他肆意压过来的威仪，分心浏览起来了那个所谓的“六合剑法”。

　　这是一篇相当玄乎的剑法。

　　跟“天遁剑法”那种开门见山道明本质的剑法不同，这门剑法通篇都没有说清楚所谓“六合”到底是哪“六合”，是内外、神与气和、气与形和之类的和谐的概念，还是习惯上所认为的的上下东南西北这六个方向，又或者是他之前一直在揣度的“六气”，通篇都没有说，仿佛作者是在说，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反正也不妨碍这篇剑法修炼到最后，可以“时乘六龙”，甚至可以做到“六龙回日”，让时光倒转！

　　“我靠，真的有那么牛X？”

　　令无疾通篇浏览过之后，甚至连连爆了两句粗口。

　　根本由不得他不这么想。

　　虽然一直以来，都有“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的说法，但在空间上的腾挪虽然看起来远不可及，但就令无疾所见，罗濠的缩地成寸的做法已经近似神通，而她本人又不是什么真人的境界，虽然据陆鹰化所说，要实行那个近似神通的法术并不是想用随时就能用，要做很多准备工作，但以令无疾的见识来说，那些准备工作未必不能简化，甚至越女所用的剑术本质上就是简化了的，但唯一让他难以捉摸的，是她的气机无法锁定，而他自己在天幕结界所覆盖下的区域利用地脉和“禹步”就可以做到空间挪移，只不过现在的天幕结界覆盖的区域实在太小，设定这种术式实在过于大材小用罢了。

　　而且他也听说神裂火织的那个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手中就有类似的东西。

　　虽然对方手中的东西貌似只是定向传送，而且在时间上还有严格的限制，到了某段时间才能开启。

　　甚至于大圣杯的令咒其实就能让从者实现空间传送。

　　但时光这种东西，令无疾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能触及本质的道法，以至于能实现“六龙回日”之类的剑法。

　　说到底，这真的能被成为剑法吗？

　　本质上，这已经超越神通，近乎道了吧？

　　而他是在见到这个人之后，系统才给他派发的这个奖励，这样的行为背后到底是什么意义？是在自己的潜意识中，对方除了能让时光倒转之外，就无所不能了吗？

　　令无疾心里满是乱糟糟的想法，根本没有怎么在乎过那个女性的作为，但这种心境却隐隐暗合“太极”的要义，于是在他的身前，黑白两色的阴阳鱼缓缓流动，呈现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和谐的状态，那个黑衣的女性看到这个图案之中，顿时也摸了一下光滑精致的下巴，饶有兴致地说：“这就是你们这些后人对‘河图洛书’的演绎吗？还挺有意思的。”

　　而此时此刻，令无疾听到那个“河图洛书”之后才有所反应。

　　他的心神才从那篇六合剑法中抽离出来，而因为太极图在他的身前保护他的缘故，所以此时此刻，他倒也没有之前那种压力，甚至能活动自如，就转目四顾，却看到除他之外，余下的几人都已经脸色苍白地半跪在地，其中越女很可能看出来了令无疾所召唤的到底是什么人，就算没有看出来，只看服饰跟她本人的威仪，她肯定也清楚对方是在越王勾践那种层次之上的人物，所以多少有点心悦诚服的意思。

　　至于爱丽丝菲尔，在这种情况下就连思考也很困难了，所以她反而是显得最轻松的。

　　而另外的那两个人，本质上都不甘心，但又抵抗不了，那个银色长发的从者甚至还具现了自己的那个巨大的法杖一样的武器，但最终还是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完全没有办法抵抗，只能死死地盯住那个黑色的身影，想要从她的表现找出她的来历。

　　但显然她又不是华夏人，也不精通华夏历史，虽然实际上就算是，一时间也根本看不出来。

　　图片:"未来",位置:"Images/1632780370-100256236-107758423.jpg"

第四卷：蓬莱何处 : 第十一章：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