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262章

　　焱妃、月神是周赧王之女，周朝灭亡时，她们年纪尚幼，但儿时经历的一切，如不可磨灭的烙印般，深深刻在她们心底。天玄之言，勾起了二女的亡国之痛，以及对秦人的仇恨。悲痛之余，二女注视天玄这个覆灭东周的仇敌——秦昭襄王之玄孙、秦庄襄王之孙的眼神，尽是寒意，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夫君，你既然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肃杀压抑中，月神再度开口，语调冰寒。

　　“那为何选择此刻揭露？”

　　焱妃也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明白。有些事，你知道也最好装作不知道。”

　　“因为一旦揭破，就没有了缓和的余地！”月神摇动螓首，语调透出发自内心的哀伤。

　　面对爱妻美妾的威胁，天玄犹自神色不变，“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本君并不这么认为！焱妃、月神，难道你们想复国吗？”

　　“呵呵。”

　　听到天玄此言，二女不约而同的笑了，内中萦绕着无尽自嘲。

　　“复国？”焱妃苦笑道，“这，怎么可能！”

　　“自周平王东迁以来，周朝江河日下，历代先王意图实现中兴，却都只是镜花水月。我们俩第一不是男子，第二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就算想复国，也没本事。”

　　“如果说，如今东方六国复国成功的机会是百分之一。那，我们姐妹俩想复兴周朝，成功的几率就只有百万分之一，甚至更低！”月神极具默契的接过话茬。

　　天玄对焱妃、月神的自知之明很满意，又道：“自周平王东迁以来，各诸侯国为了争霸，不断掀起战争。你们扪心自问，作为殷商遗民，我大秦有对不起周朝的吗？”

　　“殷商覆灭后，我秦人先祖为活命，给周王室养马，周王室给了我秦人一口饭吃。及至秦襄公时期，襄公先祖带兵护送周平王东迁，得到了平王的册封，周平王把岐山以西的土地赐予秦国，自此秦国成为西周的诸侯国。”

　　“但，赐予的封地，都是秦人自己一拳一脚打下来的，而不是一块坐享其成的地盘，不是吗？”

　　天玄此言一出，焱妃、月神皆娇颜泛白，嘴唇蠕动，有心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天玄说的都对。

　　周天子虽是天下之主，但更多的是一种名义。非止是秦国，即便是齐国、晋国、燕国等诸侯国的疆域，也大半是开国之君带着一些追随者，凭手中刀剑打下来的。这种册封方式，固然扩大了周朝名义上统治的疆域，可另一方面，一旦王室衰落，各地诸侯也有足够的理由不再服从天子的命令。

　　“当然，作为周朝遗孤的你们，如果想报仇，也不会有人反对。”天玄以不无得意的目光，欣赏着焱妃、月神变幻不定的脸色，施施然道，“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有对错的。”

　　“但，我自己说一句，如果前朝余孽都可以报复新朝。作为伯益之后，我秦人是不是该去找夏启算账；夏桀妫履癸之后，是不是该去找商汤算账；商纣王子受德的后裔，要推翻周朝，重建殷商，岂非天经地义？”

　　“这？”

　　天玄所说的这番话，自然是歪理。他所举的这几个例子，都隔了几百上千年，继续计较，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但却有三分道理，如他所言，很多事是没有对错的。焱妃、月神二女，本就对报仇雪恨没有多少心思，下意识顺着天玄的这番歪理去思考，以致于那刚被重新点燃的复仇之火，如遭受狂风暴雨打击的火苗，行将熄灭。

　　焱妃嘴唇蠕动，娇颜尽是犹豫挣扎之色，下意识就待反驳，却不知要说什么。

　　天玄窥到焱妃、月神的神色变化，心知她们被自己说动了，跨步来至二女之间，伸出双臂，搂住了二女宛若玉削般的香肩，拥入怀中，默默运功，以自身功力催发随着修为的不断精进，与日俱增的魅力。

　　与天玄结下无数合体之缘的焱妃、月神，嗅到自天玄身上传来的阳刚气息，醺然欲醉，两张白皙如玉的娇颜，泛起一般无二的晕红。

第545章 阳滋公主（中秋节快乐！）

　　深夜。

　　“夫君，”焱妃的三千青丝如从天而降的瀑布般，披在光洁玉背上，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眼中翻腾万千情愫，将螓首埋在天玄宽广的胸膛上，“既然你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我与月神的身份，为何今日才揭破？”

　　月神也道：“夫君，你今日这一手太险了。贸然揭露我们的身份，难道就不怕我们和你不死不休吗？”

　　“我相信你们对我的感情。”面对焱妃、月神的质问，天玄自信一笑，“既然当年你们可以在知道我是仇人的情况下嫁给我；如今我和你们开诚布公，你们也会放下仇恨！”

　　“是吗？”焱妃对天玄的回答不置可否，“夫君，既然你想知道我们的名字，我就告诉你。我叫姬……”

　　不待焱妃说出连她自己都快遗忘的真实姓名，天玄举起一只手，堵住了微微开合的樱唇，“不必！既然你们放下了仇恨，从今以后，在我眼中，你们只是焱妃、月神，不再是周赧王之女，周朝的亡国公主！”

　　“没错，我们只是焱妃、月神。”月神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将无与伦比的魅力毫不吝啬的在天玄面前释放出来，娇媚一语。

　　与焱妃、月神敞开心扉，道破她们这两个阴阳家高手之真实身份，并成功的让她们放下仇恨，从今往后只是焱妃、月神，也只能是焱妃、月神。天玄隽秀脸庞尽是得意，映入焱妃、月神眼中，知晓她们彻底是这个大色狼的女人了，却碍于木已成舟，只能哀悼自己命苦。

　　然而，二女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自天玄眼中绽放。

　　【如果焱妃、月神接受了东皇太一的新任务，在我道破她们身份后，她们一定会暴露。但，她们只是震惊我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并未接受东皇太一的任务。由此推导下，她们并不知道东皇太一的真实身份。】

　　………………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泱泱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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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再至。

　　一如既往，政哥在处理朝政的四海归一殿内，举办了年节庆典。乐府豢养的歌姬、舞姬、乐师派上了用场，陆续登台，向大秦帝国的满朝文武，表演各式各样的节目。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尽数被制成散发出各式香气的菜肴，送至众人面前。

　　滋溜！

　　作为帝国公子、重臣，天玄也前来参加这场貌似热闹，实则疏离，每个人面上挂着的笑容，看上去真挚热忱，实则异常虚伪，即便马上给笑脸以对的人一刀，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的庆典。

　　耳边回荡着‘出自自己之手’的精忠报国之曲，视线投过去，就见两队由乐师扮演而成的士兵，手持着刀枪剑戟等兵刃，在众目睽睽下‘大战’，以虚构出的惨烈战场，烘托这一曲歌谣。耳目虽被表演所吸引，天玄的手却与耳目分离般，自面前的餐碟上，夹起一筷子河豚，看都不看一眼，就在蘸料中划过，待送入口中时，一股无法以言语形容的香味瞬间弥漫唇齿。

　　“四弟，你怎么还是躲在这里？”

　　倏然，一把隐含无奈的声音在天玄耳边响起，令天玄的耳目与手口，瞬间同步。天玄抬首一看，就见一身锦衣的扶苏，手里捧着一个青铜酒樽，来至面前。在扶苏的身边，跟随着公主阳滋、公子将闾、公子高等帝国公子、公主。

　　“大哥，请。”

　　被扶苏带着一众兄弟姐妹抓包，天玄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端起面前酒樽，冲扶苏等人示意。

　　“各位兄弟姐妹，请。”

　　“四弟，请。”

　　“四哥，请。”

　　“四哥，你这次返回西域，记得带一些西域特产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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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天玄并未拒人于千里之外，包括扶苏在内的一众帝国公子、公主，也不会当众拉他的面子。自小就是在万般宠爱中长大，浑身洋溢青春活力的阳滋公主，一双并未被红尘污染的美眸，注视天玄时，内中尽是散不开的崇拜，央求天玄带一些西域特产回来给她。

　　“没问题。”

　　对于阳滋公主的要求，天玄不假思索的应下，顺手揉捏阳滋公主的秀发，触感非常好。

　　“啊！”

　　面对天玄的动作，阳滋公主触电般打落天玄的手，失声叫出来。

　　“四哥，你怎么总是喜欢揉人家的头，人家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话间，阳滋公主的小脸蛋气得鼓起来，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哈哈哈。”天玄最喜欢看到阳滋公主生气的模样，如愿以偿的看到阳滋公主气的小脸蛋鼓起，天玄很开心，放声大笑。

　　“四弟，你好像很喜欢阳滋？”

　　一众兄弟姐妹，简单的与天玄攀谈了几句后，便各自散去，徒留扶苏留在天玄身边。全程见证了天玄对阳滋公主的态度，扶苏嘴角轻翘，如是道。

　　天玄并不否认这一点，倚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哥。第一，阳滋是个女孩，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第二，阳滋天真无邪，就像一个没有被红尘俗世玷污的小仙女。我喜欢她，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的确是这个道理。”扶苏本人也喜欢阳滋公主这个异母妹妹，听到天玄这么说，深以为然的点头。“不过，她之所以能活得比你我快乐，纯粹是有我们在前面给她遮风挡雨。如果你我想永远看到阳滋如此可爱纯洁的一面，就必须为她挡住一切风雨！”

第546章 将返西域（四千推荐票加更！）

　　“那是自然。”

　　天玄的目光投向人群内的阳滋公主，这位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帝国公主，今日穿了一件鲜艳如血的拖地牡丹长裙，此刻被蒙毅、王离、李由等帝国青年才俊包围起来，在一众追求者簇拥中，阳滋公主面上挂着真挚笑容，那张继承了母亲：一位魏国宗女的芙蓉俏面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幸福神色。

　　天玄的注意力虽主要落在阳滋公主身上，却有一抹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胡亥。

　　两年前，胡亥还是帝国最受宠爱的公子，母亲明珠夫人，是政哥最宠爱的妃子；教导他刑名律法的老师——赵高，则是政哥身边的第一走狗。以致于，一些想烧冷灶的人儿，纷纷下注在他身上，几有与天玄、扶苏鼎足而立，争夺帝国储位之势。

　　短短两年之间，先是明珠夫人被政哥赐死，尽管她事实上没死，可在大部分人认知中，她已经死了。罗网首领、中车府令——赵高，更因谋逆被杀，罗网内赵高的班底被连根拔起，罗网残部与夜枭组成了新的官署——黑冰台。

　　受母亲与老师的牵连，胡亥也从帝国炙手可热的公子，成为几无人愿意搭理的丧家之犬。在这喜庆热闹的氛围中，这位十八公子明明置身于人群，却没人主动接近他，如一条被遗弃的小狗。

　　尽管间隔甚远，可天玄在胡亥的那对阴阳双瞳内，捕捉到可堪比拟山高海深的仇恨。他所仇恨的，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儿，而是所有的一切，毁灭一切的种子已开始在这个臭名昭著的败家子心底发芽，一旦给他机会，就能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大哥，如果未来是我继位，那我下的第一道诏书，就是赐死胡亥！”意识到胡亥那本就扭曲病态的心，因自身境遇变得越发可怕，天玄收回视线，侧头对身边的扶苏道。

　　扶苏不解的问道：“四弟，为什么？他已经对你我构不成威胁了！”

　　“那可未必。”天玄摇了摇头，“大哥，胡亥这小子的心已经扭曲病态，变成了一头披着人皮的妖魔。只要给他机会，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派人监视他，看他是不是像我所说的一样？”

　　“好吧！”

　　扶苏已经知晓，胡亥的母亲，那个以明珠夫人的皮囊示人的绝代妖姬，到底是谁了。一个披着人皮的妖怪生出来的儿子，实在让人不能不警惕。听到天玄此言，扶苏重重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针对弟妹说了几句，扶苏蓦然端起酒壶，将他自己与天玄的酒樽重新注满。

　　“四弟，后天你就要离开关中了，大哥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

　　说话间，扶苏的眼神分外复杂，无奈，失落，祝福，希冀等情感交织在一起，以致于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希望天玄胜利，还是失败。

　　“大哥，蒙恬是你的支持者。”目光交错，天玄对扶苏眼中为何会露出如斯复杂的情绪了然，洒脱一笑，“蒙武将军虽然没有正面表态，但也算半个支持你。你我的争斗，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但愿如此。”扶苏不无自嘲道。

　　………………

　　‘帝国封君、公子——无双君·天玄子，将亲率三万大军返回西域，主持帝国征服西域的最后一战！’

　　得益于帝国修筑，涂抹了水泥加固的驰道，以及分布在驰道两侧，每隔十里就有一座的驿站，乃至于公输家研发的机关蝙蝠、墨家发明的机关朱雀。任何消息，除非帝国有意隐瞒，否则借助这些种种工具，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