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263章

　　同样的，借助这些东西，帝国对辽阔疆域的统治力，也不断增强。

　　天玄尚未返回西域，带着政哥派给他的三万兵马，方从咸阳离开，浩浩荡荡的沿着河西走廊向西域进发，代天玄坐镇西域的萧何、刘季、周勃、陈平等人就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无双城。

　　天玄营建的无双城，已成为西域都护府的治所。数载光阴悠悠而过，充作西域与中原商品交换点、扼守河西走廊的无双城，日渐繁华。城墙高达十丈，涂抹了水泥的墙面，在阳光中褶褶生辉。

　　四面城门，皆有来往于中原与西域的商队穿梭。一些高鼻深目的西域人，脱下了极具西域特色的服装，换上了中原的宽袍大袖；一些中原女子，也穿上了西域的纱裙。中原与西域这书不同文、祖源大相径庭的两个族群，在频繁的商业交流中，开始互相影响。

　　天玄观。

　　无双城的天玄观，是仿造咸阳的天玄观所建，在天玄被调回关中后，这座道观虽成为西域大都护的官邸，但因天玄远在咸阳，未被他人占据。萧何、刘季、曹参、陈平等人，索性将这处府邸，当成了他们议事的场所。

　　事情商议完毕，众人便各自返回府邸，绝不逗留。

　　哗啦啦！

　　消息传来，这些跟随天玄打下西域都护府的元老，第一时间赶到此处。依照官职之高低，众人分别在鸿均道祖与三清塑像下的椅子上入座，张张饱受风霜的脸庞上，浮起发自内心的兴奋。

　　好赌的刘季，将数枚骰子塞入赌盅，上下摇曳，发出清脆如泉水激荡的声响。

　　“各位，”在刘季摇晃骰子的声响中，萧何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君上要回来了，我们该如何迎接他？”

　　“那还用说？”萧何话音未落，樊哙急不可耐道，“当然是将西域都护府麾下的兵马都拉出来，以最盛大的仪式，迎接君上回家。”

　　坐在樊哙身边的周勃听到樊哙此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樊哙，照你这么说，咱们到底是在迎接君上，还是在给君上一个下马威？西域都护府的兵马，都是属于君上的，君上不在，咱们商量着来，也就罢了。”

　　“君上回来了，还敢擅自调动兵马，你不想要脑袋了吗？”

　　“额？”被周勃这么一说，樊哙也意识到了，讪讪一笑，以一只遍布黑毛的手臂挠头，“周勃，你脑子比我好使，你觉得该怎么做？”

　　周勃道：“照我说，咱们目前最该做的，应该是剿匪！”

第547章 陈平：‘这，一定很有趣！’

　　“剿匪？”

　　樊哙被周勃此言给搞糊涂了，粗犷脸庞一片茫然。

　　坐在樊哙上首，一身漆黑甲胄，整个人英武不凡的郦商听到周勃这么说，却是深以为然。

　　“这几年，附近多了不少土匪、山贼。”郦商赞同周勃的意见，“往日里，咱们抽不出手，加上这些货色也算懂事，所以对他们听之任之。如今，君上要回来了，为免这些土匪、山贼破坏君上的心情，也到剿灭他们的时候了。”

　　容颜姣好，五官动人，与张良同为那等阴柔美男子，但较之张良多出一丝艳丽的陈平手中把玩着一枚毛笔，“再者，君上此番回来要征服楼兰。此时剿灭这些匪徒，也能为君上提供一笔军费。”

　　“此言大善。”

　　周勃、郦商、陈平三人说的有理有据，曹参不能不同意。

　　“吕老伯，你的意思呢？”萧何作为西域都护府的长史，微微点头，认可了周勃等人的意见，但深知进退的萧何，不愿搞一言堂，一抹虹光投向坐于最下方，老态龙钟，脸颊遍布褶皱，下一刻就一命呜呼，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的吕老伯，这般问道。

　　“萧……萧大人，您……您说什么？”面对萧何的询问，吕老伯一脸茫然，断断续续问道，“您……您要请我吃……吃饭？”

　　咣当！

　　伴着这句话，一枚一尺大小，毫无冶炼痕迹，仿若天地孕育之奇珍般，莹澈圆润的铜球，自吕老伯怀中坠落，发出清脆声响。

　　“哎呀！”望着那枚在地表滚动的圆球，吕老伯拖着衰老身子追上去，“人老了，居然连个健身球都拿不住了。”

　　“吕老伯，还给你。”

　　恰时，铜球滚至曹参脚下，见吕老伯追着铜球而来，曹参弯腰捡起，将之还给吕老伯。

　　“谢谢。”

　　自曹参手中接过铜球，吕老伯那对浑浊老眼绽放发自内心的感激，小心翼翼的重新塞入怀中。

　　“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面对吕老伯的插科打诨，萧何这位都护府长史面上满满的都是无奈，如是道。

　　恰时，刘季停止摇晃手中的赌盅，将竹制赌盅狠狠拍在身旁桌案上，发出清脆声响。伴着脆响，刘季面上浮起名为朝圣的神情，缓缓掀开赌盅，亮出里面的骰子。

　　刷拉！

　　除了吕老伯之外，身在这座玄元殿内的众人，齐刷刷目光投向刘季的赌盅。映入他们视野的，是六枚清一色六点向上的骰子！

　　…………

　　呼！

　　议事结束，西域都护府的一众高层，各自散去，无人敢在天玄观内久留。年事已高，随时可能步郑国的后尘的吕老伯，在十几名随从陪同下，返回萧何等人安排给他的府邸。返回卧室，命随从退下后，吕老伯面上老态散去，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遍布那张褶皱脸庞。

　　一记沉重的粗气，吕老伯面上浮起冰寒，浑浊老眼尽是散不开的杀机。

　　“天玄子要回来了。”

　　“天玄子回到无双城，要向楼兰动兵。”

　　“无双城这些年虽未大规模扩展兵力，常备兵力只有三万。但，刚刚萧何说了，始皇帝调派了三万兵马给天玄子。加上西域都护府这些年的经营，只要给天玄子一定时间，他可以拉出十万大军。”

　　“此地不可久留，我必须返回楼兰，将貔貅送回去。”

　　……

　　唯有吕老伯自己才听到，裹挟无尽慌乱的话语，自吕老伯口中吐出。说到最后，吕老伯垂下那颗苍髯白首，打量着手中的铜球。这些年，吕老伯无论走到哪里，都将这枚铜球带在身上，萧何、刘季、陈平等人问时，他说这是自己用来健身之用的健身球。

　　咯吱吱！

　　吕老伯视线紧紧锁定手中铜球，仿佛这颗铜球是他的棺材本，甚至十代单传的独孙。不知过了多久，吕老伯方恢复过来，迈开双腿，以完全违背别人认知的灵巧速度，在房中搜索起来。

　　换洗的衣物，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金银珠宝！诸多事物丢在一起，以一张包袱皮裹住，负在肩上。随后，吕老伯按动了平素睡觉的木床上，一头雕琢出的猛兽之眼睛。兽眼被按下，木床在刺耳声响中，缓缓开启，现出一条黝黑幽深的暗道。

　　“再见了！”

　　将包袱背在肩上的吕老伯，跃入这条他亲手挖掘出的暗道，最后一刻，浑浊老眼带着一丝不舍，更多的却是释然之神光，环视着他住了好几年的房间，幽幽一语，臃肿身躯没入地道。

　　待吕老伯没入地道，被设置为暗门的木床落下，将暗道遮掩。外界，存有最少十名护卫，以及数十名侍奉吕老伯的丫鬟仆从。就是在这种环境中，这位已病逝的帝国畜牧大王——乌氏倮派给天玄的向导，就这么在众人眼皮底下离去。

　　“吕老头，你终于还是选择了背叛君上！”

　　吕老伯借助暗道离开此处，依照常理，最快也得等到傍晚时分，才会被人发现。但，他离去后不久，紧闭的房门陡然被打开。容颜艳丽如女子，身穿一件深红色长袍，神采飞扬，双目幽深，仿若双眼内藏匿着两座深不见底之深渊的陈平，施施然走进来，望着已空无一人的房间，陈平说出惋惜之语。

　　站在陈平身后的曹参，却未能在陈平那张姣好动人的面上，捕捉到丝毫惋惜、不舍。

　　“陈平，你为吕老头安排了什么？”曹参一只手扶着腰间佩剑剑柄，随口道，“要不要我安排人追杀？”

　　“老曹，”陈平也不与曹参客气，“明日，你安排人沿着吕老头的逃亡路线追杀。记住，一定要让吕老头活着逃回楼兰，但只能给他留一口气。”

　　“没问题。”曹参一口应允。

　　“呵呵，”请曹参安排人追杀吕老伯之余，陈平面上露出曹参最不愿看到的神情，阴鸷笑声自那不点朱砂仍有一丝红润的嘴唇内发出，“老曹，你说吕老头九死一生的逃回故乡，结果却没有得到英雄的待遇，而是被他的族人当成叛徒。这，是不是很有趣？”

第548章 ‘一定是次数不够多！’

　　无双城。

　　春风徐徐而来，驱散了冬日的料稍苦寒，取而代之的，凋零之树冠、干枯的地表，皆有碧绿青翠的嫩芽生发，蕴着勃勃生机。尽管，初春的第一场雨尚未降临，令这些年陆续出现在无双城周遭的农人，尚无法使用墨家发明的诸般农具，种下农家研发的各式作物。但，较之冬日的天寒地冻，生机寂灭，终究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晨曦的光辉，落在涂抹了水泥的无双城城墙上，整面城墙就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将光线反射出去，使人无法直视。一如既往，无双城的四面城门，大开门户，但西城城门却被封锁，使想通过西城城门出入城的人儿，只能绕路远行。

　　萧何，刘季，曹参，陈平，周勃，郦商，樊哙等天玄一手栽培的心腹，依照身份之高低，立于西城城门口处，每个人都换上合体的官服，周遭环绕数百名形容干练，孔武有力，身披铁甲的秦军将士。

　　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最迟午时，对他们恩重如山，将他们自不名一文的江湖人士，变成帝国官吏的无双君·天玄子就会赶到。尽管一大清早就要等候在此，但这些人面上没有丝毫不满，张张脸庞悬着一般无二的恭敬。

　　“萧何！”

　　等待半晌，刘季感觉双腿发软，左顾右看确定天玄短时间不会出现，冲一旁的一名心腹努了努嘴。接收到刘季的讯息，这名沛县刘家出身，算起来是刘季族弟的秦军什长，取出几个木制的马扎，送至众人身边。

　　面对刘季送来的马扎，众人也不拘泥，纷纷一屁股坐下。牛高马大，曾是一名屠狗者，浑身遍布腱子肉，俨然一头人立之大狗熊的樊哙，坐在小马扎上，使得小马扎发出刺耳声响，随时可能完蛋。

　　待众人入座，刘季悠然开口。

　　“三日前，君上派来的信使，要我们代他向楼兰大祭司下聘礼。只要楼兰大祭司点头，她就是君上的侧妃，楼兰会被变成楼兰郡，楼兰子民也可以保全。你觉得，那位大祭司会答应吗？”说到最后，刘季面上尽是好奇与八卦。

　　萧何微微一笑，以斩钉截铁的口吻道：“绝无可能！”

　　陈平抿了一口送上的茶汤，淡淡道：“我们和楼兰打交道这么久，对楼兰的风俗也有了几分了解。大祭司非但是楼兰的统治者，有实无名的女王，更是楼兰人信仰的创世女神——九天玄女在人世的化身，在楼兰人眼中，有不容亵渎的神圣地位。”

　　“君上要娶那女人，对楼兰人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侮辱。等书信送到，楼兰人一定恨不得与我们拼命！不出意外的话，那名使者死定了。”

　　萧何不以为意道：“反正派出的使者，其实是韩国余孽安插在这里的奸细，死了就死了呗！”

　　萧何与陈平，一者精擅内政，一者善于玩弄阴谋诡计，乃这些人中负责筹划战略、战术，准备粮草、军械的人。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刘季、曹参、周勃等人听在耳中，面上皆浮起跃跃欲试的神色。

　　得！得！得！

　　直通这座城门的水泥大道上，忽而响起清脆马蹄声，伴随着马蹄声，面朝远方的众人，双双眼眸先是捕捉到一条漆黑如墨的黑线。旋即，黑线以肉眼难辨之速度，化为一片卷动的乌云，不，应该是呼啸不休的黑风。

　　毁天灭地般的黑风中，一面面旗帜迎风招展，其上的篆体‘秦’字活灵活现，蕴着不可言喻的威势。

　　【君上，来了！】

　　原本，萧何、刘季等人推测，天玄会在今日正午到来。怎料，大队兵马比他们推测的早到将近两个时辰。坐在小马扎上放松的众人，眸光交错间，眼中浮起一般无二的意味，触电般离开座下的小马扎。

　　张张脸庞露出欢欣激动，面朝奔驰而来的大军。

　　“哈哈哈，本君又回来了。”

　　浩浩荡荡的大军内，天玄骑着一匹通体漆黑，连一根杂毛都没有，其汗如血的汗血宝马，身上穿着一件螭龙黄金甲，三千青丝并未被头盔遮掩，受狂奔影响，尽显飘逸，腰悬绝世神刀——鸿鸣刀。

　　奔驰在千军万马内，领略风驰电掣之感，天玄油然升起无尽豪情，在即将抵达无双城前，发出畅快莫名的笑声。滚滚笑声，得深厚功力之助，传遍方圆千丈。

　　刷拉！

　　天玄的身后，亦步亦趋的随着一辆由两匹马拉扯的马车。由班大师亲手设计的马车，无论行走在何等崎岖的道路上，皆可如履平地，且最大程度减缓冲击力。尽管，天玄本人并不怎么喜欢坐马车，相对于马车，他更青睐战马。

　　但，身娇肉贵的女子，不愿如他般策马狂奔，更喜欢乘坐舒适的马车。

　　天玄纵声大笑时，垂落的帷幕被掀起，数道温润如水，内藏无尽情愫的视线自车厢内射出，锁定马背上的天玄，恨不得融化在天玄的飒爽英姿中。

　　焱妃，月神，大司命，少司命！

　　雪女即将临盆，自是不能随天玄长途跋涉。加之，就在天玄出发的前一日，雁门郡传来消息：雁门郡守，赵国不败军神，帝国武城侯——王翦生平第一劲敌：李牧病逝。雪女算是被李牧抚养长大的，一直称李牧为爷爷。

　　得知李牧病逝的消息，雪女情绪激动，险些难产。在端木蓉帮助下，缓过那口气后，雪女说自己要为李牧戴孝三月。

　　弄玉舍不得离开她为天玄所生的长子——嬴钰，紫女自然是陪着自己的好姐妹。作为侍女的小虞也被检查出怀上身孕，只能留在天玄观。故，天玄只能带着阴阳家四美出征。

　　【为什么其他女人先后怀孕，就是我们迟迟没有？难道，是我们的身体不行？不，一定是次数不够多，只要肯努力，一定能怀上的！】

　　四女统共八道的温润视线，牢牢锁定天玄，沉醉于天玄的飒爽英姿之余，更念起被留在天玄观的那几个女人，不约而同的暗自发誓。随着心绪的波动，落在天玄身上的视线骤变，自柔情似水转为似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