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264章

第549章 ‘我乃雁门郡新任郡守’

　　雁门郡。

　　雁门关，这座抵御塞外狼族的桥头堡，始于赵武灵王时代。赵国最后一根擎天柱：李牧，正是自雁门关发家，训练出威震天下的赵边骑，大破匈奴二十万骑兵。

　　雁门郡的一切，皆是围绕着雁门关而来，整个郡，充斥着剽悍气息，即便三岁小孩子，也多半是在狼族的滋扰中生长起来的。帝国覆灭赵国后，因李牧在雁门郡威望卓著，任命李牧为雁门郡守，统兵五万镇守雁门关。

　　正因有李牧的坐镇，已恢复元气的狼族，数度进攻雁门关，都被李牧击退。然而，李牧虽为赵国的不败军神，在赵地拥有几可媲美神祇的威望，可他终究是一个人，不是神。

　　“呜呜呜。”

　　“武安君，武安君啊！”

　　“李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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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雁门关内。

　　李牧逝世至今，已有大半个月。但，悬挂在雁门关内外的黑幡白布，仍有大半未取下。因李牧独孙——李左车不在雁门，雁门关的人自发为李牧戴孝。哪怕过了十几日，仍有许多人腰间缠着一条白布。

　　念起李牧，雁门关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黔首嚎啕大哭。以致于在这苦寒时节，城中竟弥漫着淡淡水汽。

　　得！得！得！

　　倏然，点点马蹄落在铺着青石的地板上，汇聚至一处，分外嘹亮。伴着马蹄，更有灰尘飞扬，惹得无数人下意识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入目所及，百余骑汇聚而成的队伍，奔驰而来。马背上的骑士，容颜沐浴在阳光中，尽显豪迈英武。

　　“少将军，是李左车少将军！”

　　待这百余骑自身旁掠过，一名立于原处的退伍赵兵，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队伍中的一人，以惊喜口吻叫道。

　　“李左车少将军？”

　　“他终于来了。”

　　“等等，少将军为何不是第一位。难不成，陛下并未任命少将军出任雁门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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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左车的出现，如一记打在众人身上的强心剂，一扫哀氛，惊喜莫名的话语中，许多人更提出疑问。得益于李牧的强大威望，以及镇守雁门关的兵马中多有赵国旧卒，在李牧归天后，这些人所能接受的主将，只有一个。

　　那就是：李牧之孙——李左车！

　　察觉这支队伍中，李左车并不是第一位，一道突兀降临的阴霾落在他们心头。

　　将军府。

　　李牧的将军府，一如他的为人，低调内敛。

　　因李牧除了李左车之外，再无亲人。李牧病逝后，雁门郡内的部将为了不留遗憾，并未急着将李牧入土为安，而是将李牧的尸身收敛，静待李左车到来，送自家爷爷最后一程。当一行百余骑赶至将军府时，平素会客的大厅，犹自被装点为灵堂。

　　一口黑漆木棺材，摆在灵堂最中央，棺木前燃着雪白蜡烛，摆着一些本地特产作为贡品。

　　嘭！

　　紧赶慢赶来至此地的一行人中，英俊矫健的李左车走出，尽管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然接受了这一切。当真的看到自家爷爷的棺木，滴滴黄豆大小的泪珠，仍自李左车的虎目内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步履蹒跚，一步步走向那具棺材。

　　最后，李左车重重跪在李牧灵前，朝爷爷棺椁连磕三记响头，铿锵作响。当李左车抬起头时，额头已浮现血渍。随后，李左车自一旁取过香烛，为自家祖父上了一炷香。

　　“李左车，你有三日时间，处理李牧老将军的后事。”

　　待李左车为李牧上香完毕，随李左车前来的众人中，走出一名容颜清秀，气质平淡，腰悬宝剑，却让人怀疑，那是否装饰品的青年。俯瞰着跪在李牧灵前当孝子的李左车，自己也为李牧上了一炷香，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三日后，执行任务。”

　　“喏。”面对这名青年的命令，李左车没有反对的意思，垂首领命。

　　“这位将军，敢问你是？”

　　灵堂内，早在李左车到来前，就有人在为李牧守灵，皆乃李牧生前部将，抑或者受过他恩惠的人。见这名戎装青年命令李左车，一名早在赵国时代，就跟随李牧的将军怒了，语气不忿的质问其人身份。

　　“我乃始皇帝陛下任命的新任雁门郡郡守——韩信！”

　　面对这名偏将的质问，这人也不生气，嘴唇开合，道破自己的身份。

　　………………

　　楼兰。

　　楼兰，占据了西域最大的一片绿洲，得益于这在西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优渥条件。自传说中的黄帝时代开始，楼兰就是西域大地上首屈一指的霸主，在楼兰境内建立了一套简易的自给自足系统，拥兵数万。

　　西域三十六国，没有任何势力敢与楼兰争锋。然而，秦人的到来，破坏了楼兰在西域的地位。一条由郑国，这位传奇水工勘探、设计，并最早主持修建的运河之出现，更改变了西域亘古长存的地形。

　　岁月悠悠，如今在楼兰这片广袤绿洲之外，已不复遍地黄沙，一座座受沙尘暴摆弄的沙丘，开始固定。诸多沙子化为土壤，根根青草顽强的自沙地内冒出头来，带来本不属于这无尽黄沙的绿色。

　　奔腾流淌的运河，虽距楼兰这片绿洲足有百里，仍有淡淡水汽自百里外的运河传递过来，使那燥热空气中，多出淡淡水汽。以致于，诸多楼兰百姓走出上千年来的国境，于国境边缘处开凿出田地，种植起了粮食。

　　神殿。

　　楼兰的神殿最中央，供奉着一座高达十丈，褶褶生辉，通体是由一整块美玉细心雕琢而成，美轮美奂的神像，衣袂翩翩，随时都可破空而起，鹅蛋脸上五官搭配的恰到好处，正是楼兰尊奉的创世女神：九天玄女。

　　在九天玄女的雕像下，摆着一座神龛，香烟袅袅，瓜果贡品不断。神龛前方是一张椅子，其上坐着一名身材略显矮小，外罩大氅，有着小麦般健康肤色，容颜虽非绝美，但也称得上不俗的美女。

　　纤纤素手中，持着一根末端镶嵌着一枚红宝石的权杖，尽显威严。

　　楼兰之主，侍奉九天玄女的巫女，正名已遗忘在岁月长河中的大祭司！

第550章 叛徒吕老头

　　此刻，大祭司那张姣好容颜上，满满的都是愤怒。明澈美眸转动间，更有冰寒杀机碰撞，注视立于殿中那名秦人装束，形容猥琐的男子时，如在看一块木头，更如在打量砧板上的鱼肉。反正，根本没把这人当人看。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拍在宝座扶手上，经四周墙壁阻拦，化为在这座神圣恢弘的大殿内，久久不息的声浪。

　　锵！

　　随着大祭司的这一巴掌，把守在殿中的楼兰金甲战士尽数动了，腰间刀剑齐刷刷出鞘，锋刃对准这人，只待大祭司一声令下，就可一拥而上，将他剁成肉泥。双双眼眸注视这人时，眼中的怒火毫不遮掩。

　　这一切，全因此人带来的消息。

　　帝国四公子、无双君·天玄子，向楼兰大祭司提亲。只要大祭司愿意嫁给他，那楼兰在接受帝国统治这一前提下，风俗可以得到保护，对九天玄女的信仰也可保留。

　　尽管，谁都清楚，随着运河的出现，西域环境的改善，楼兰已失去抗衡帝国的可能。但，天玄此举，除了要大祭司的人之外，还打算将楼兰当成嫁妆吞下。而楼兰获得的，不过是得到相对的自由。

　　大祭司是侍奉九天玄女的巫女，甚至在一些人看来，与九天玄女在人世的化身几无区别。这位当代楼兰大祭司，虽号称楼兰第一美女，乃至西域第一美女，爱慕她的男人不知凡几，却没有几个人敢真的升起亵渎之念。

　　若天玄大张旗鼓的提亲，将大祭司作为正室娶回家，受制于目前的形势，楼兰人或许还能勉强接受。但，天玄却是要将大祭司当成小妾娶回家。这，就是楼兰人万万不能容忍的了。

　　“杀！”

　　大祭司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啊！”

　　随着大祭司的这道命令，凄厉绝伦的惨叫破空而起，数件兵刃无情刺穿这个使者的身躯，取走了他的性命。尸身不待坠地，已有更多兵器落下。须臾间，这座神圣恢弘的大殿，非但见了血，还多出一滩任凭是谁，都无法辨认的肉泥。

　　滋溜！

　　大殿一角，存有一堆巨大冰块，冬日采集的冰块中，趴伏着一头形如蛟龙，四肢粗壮的异兽，正是被外界称之为龙兽，在楼兰之内，则被称之为龙神，唯有大祭司才能操纵，性喜寒冷，胃口奇大，为神话传说中的应龙之原型的怪物。

　　龙兽置身于无尽冰块的拥簇中，本已陷入沉睡。但，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气，它的意识醒了数分。一条舌头自口中弹射而出，如生出了眼睛般，卷起沾染在猩红地毯上的肉泥，闪电般送入口中。

　　电光火石之间，萧何等人派出的使者，非但化为无从辨认的肉酱，还做了龙兽的一顿甜点。

　　“把吕老头找来！”

　　大祭司眉头紧皱，对下首之人吩咐道。

　　“大祭司，吕老头背叛楼兰，又拿假貔貅意图哄骗族人，您为什么还要见他？”听得大祭司的这道命令，在场的金甲战士中，一人不解问道。

　　十日前，吕老头重伤来至楼兰。

　　楼兰与无双城敌对多年，对这个被尊称为吕老伯的吕老头，自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吕老头苏醒后，先是表明了自己乃前代大祭司派遣，搜寻貔貅与龙魂之密探的身份，大祭司对照后，发现他的确曾是楼兰密探。

　　然而，吕老头拿出的貔貅，大祭司检查后，发现那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铜球。原本，大祭司等人就对吕老头怀有疑虑，待确定貔貅是假的，勃然大怒，认定吕老头非但背叛了楼兰，还意图给秦人当内奸。

　　暴怒之下，大祭司将吕老头拿下，命人严刑拷打，命他说出与秦人勾结的一切细节。然而，任凭如何严刑拷打，吕老头都坚称自己并没有背叛楼兰。之所以带回来的貔貅是假的，不是自己弄错了，就是被秦人掉包了。

　　好几次吕老头只差那么一点就被打死了，却仍坚持这个说法，令大祭司不得不相信了他几分。

　　“我知道他是叛徒，但他毕竟做了好几年的秦人走狗。无论他有没有背叛楼兰，论对秦人与天玄子的了解，我楼兰上下，无人能与他比！”

　　“喏。”

　　嘭！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浑身浴血，破损的衣物几近与支离破碎的肌肤合而为一，周身上下连一块完整的血肉都找不出的人儿，被几名金甲战士送到大祭司面前。

　　“大……大祭司！”

　　望着面前如女神般圣洁的大祭司，连日来不断遭受酷刑，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吕老头，睁大仅剩的完好器官——眼睛，目光闪烁激动，断断续续的叫道。

　　“吕老头，本座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大祭司端坐在宝座上，目光扫过已被拷打至不成人形的吕老头，语气冷漠如冰，“只要你说出你所知的，关于天玄子与无双城的一切，本座就给你一个痛快。”

　　“同时，在你死后，把你的尸体葬入楼兰人的坟地。”

　　“好！”

　　面对大祭司这严苛至极的条件，吕老头却没有丝毫不满。相反的，一抹激动自他那对几乎被鲜血涂抹为赤红的眼眸内浮起，一口应允下来。

　　…………

　　无双城，天玄观。

　　玄元殿。

　　庄严肃穆的殿堂，被天玄装点为喜庆之所，一张张长桌在殿中排列开来，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肴，更有一坛坛尘封的酒水开启，浓郁诱人的酒香逸散，使人醺然欲醉。

　　“诸位，请。”

　　天玄坐在最上首，端起盛满酒水的酒樽，冲下首众人示意。

　　“君上，请。”

　　“干。”

　　“君上，属下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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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何，曹参，陈平，周勃，郦商，樊哙，刘季等人，依照官职之高低，在天玄的左右下首依次入座。面对天玄亲自敬酒，众人不敢托大，纷纷端起酒樽，向天玄示好。辛辣酒水入腹，并未运功驱散酒气的众人，面上皆有晕红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