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83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兄！”

　　“师叔！”

　　“师叔，您没事吧？”

　　……

　　天玄苏醒的关口，晓梦连同其他守在外面的天宗弟子，尽数奔入殿中，手忙脚乱的将天玄包围。尤其将清玄带来的晓梦，一双明澈眼眸尽是散不开的后怕之色，目光上下扫视天玄，晶莹于目中隐现。

　　“放心，我没事。”

　　天玄暗自感知体内情况，察觉至刚至阳的先天罡气已转为阳中抱阴的少阴，虽有些失望，未能成就阴阳相济之境，但也明白，这已是最好。最起码，无虞体内再发生阴阳交战这种情况。甚至更进一步，每逢月圆之夜，先天罡气的亢龙有悔估计也不会发作了。

　　竖起手掌，对众人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你，为什么要杀我？”

　　天玄双目一凝，不解的目光落向那被自己以天霜拳、排云掌重创，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人宗弟子，如是问道。

　　刷拉！

　　天玄此言，也是其他天宗弟子，共同的疑问。话音甫落，包括晓梦在内的众人，纷纷将不解、疑问的目光落在清玄身上。

　　“我……我名魏无伤，为……为魏国王室公子。”清玄，不，他已是魏无伤，挣扎着让自己倚靠在一根冰寒刺骨的柱子上，迎着天玄的双目，断断续续道，“秦……秦军灭……灭我魏国。天玄子，你……你乃是秦将，虽未参与此战，但我找伱报仇，有错吗？”

　　说到最后，魏无伤面上浮起充斥绝望的苦笑。

　　【我闭关了好几个月吗？】

　　魏无伤此言，对天玄而言，唯一的意义，就是让他初步确定一下，自己闭关花了多少时间。

　　“简单点来说，你杀不了灭你魏国的人，偏偏我是秦国人，还是将领。”心生此念之余，天玄目光染上一抹鄙视，望着身负重伤的魏无伤，一针见血的道破关键，“所以，你就把亡国之恨转移到我身上了。”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懦夫罢了！”

　　‘懦夫！’

　　这个极具侮辱性的词汇，刺痛了只剩最后一口气的魏无伤那敏感的自尊，使他双目凸起，一脸恼怒，嘴唇开合间，就待反驳。然而，天玄造就的伤势委实太重，不待反驳之语出口，魏无伤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清玄！”

　　尽管，清玄利用晓梦对他的信任，行刺天玄，已将晓梦对他的好感摧毁殆尽。但，毕竟相处了一段时间，勉强称得上朋友，见清玄毙命，晓梦脸颊浮起一抹伤痛，不禁叫道。

　　“你们两个，把魏无伤的尸体送回人宗。”确定魏无伤已死，天玄指了指身旁的两名天宗弟子，“把前因后果都告诉逍遥子，不得隐瞒。”

　　“喏。”

　　“晓梦，你随我去见师傅和掌门师兄。”

　　随着先天罡气转为少阴之象，天玄对功力的控制力增进。伸手一招，掉落在地的长生诀偕同那个铜盒一并飞至手中。继而，天玄小心翼翼的将长生诀放入铜盒内，再将盒盖紧闭。

　　“师兄，这是什么？”随天玄向外行去的晓梦，望着被天玄托在手中的铜盒，好奇的问道。

　　天玄一脸凝重：“一件你目前用不到的宝贝！”

　　说话间，师兄妹俩已离开太清观的主殿。恰巧，启明星在东方隐现，宣告着夜晚即将结束，白昼重启。天玄的目光为东方之启明星吸引，只觉充满希望的未来，正在向自己招手！

　　………………

　　“师傅，掌门师兄。”

　　及至东方天际转为斑白，天玄在位于悬崖峭壁上的屋舍内，见到了自己的恩师与师兄。

　　双手捧起放着长生诀的铜盒，递了上去。

　　赤松子接过铜盒，轻启盒盖，确定长生诀完好无损，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

　　道家秘宝——长生诀，理论上虽只有掌门才可参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天玄这样的精英弟子参悟，也算不什么大事了。可，道家秘宝若是遗失、损坏，那就不好交代了！

　　“小师弟，你下手未免太重了。”收起长生诀后，赤松子念起甫得到的消息，无奈道，“无论如何，那魏无伤都是人宗的弟子。就算是他要杀你在前，可你就这么杀了他……”

　　天玄傲然道：“掌门师兄，人已经被我杀了。逍遥子要是想给他徒弟报仇，就尽管来吧！”

　　“师兄，你打得过逍遥子师兄吗？”天玄此话，蕴着磅礴朝气。但，话音未落，就有一桶冷水浇上去。晓梦眨动那对明艳眼眸，好奇问道。

　　天玄白了晓梦一眼，没好气道：“晓梦，师兄就算打不过，但总能跑得了！”

　　“对了，”话说到此处，天玄忽想起一事，“紫女和弄玉呢？我怎么没见到她们？”

　　晓梦一五一十的答道：“师兄，有一天早上，紫女姐姐突然对我说，她遇到了急事，要带着弄玉姐姐离开一段时间。如果，你出关了，大可前往咸阳。她们得到消息后，自会去找你汇合！”

　　“是吗？”

　　紫女和弄玉，来到天玄身边，可谓莫名其妙；如今，以一种更为莫名其妙的方式离开，天玄虽有些惊讶，却不觉得意外。随口应了一声，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第172章 再离

　　“师傅，掌门师兄。”天玄正色道，“我杀魏无伤时，听魏无伤说魏国被秦国所灭。除此之外，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魏国！

　　一个曾叱咤风云，隐然为第一强国的国度，就这么被灭了。若是旁人，提起此事，定会感慨万千，乃至惆怅惋惜。可，崇奉超脱出世的天宗之人，却不会在此事上费心。天玄此言，未能对北冥子与赤松子，造成任何情绪波动。

　　“小师弟，”赤松子笑眯眯道，“要说大事的话，最近真的没有。倒是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处理！”

　　“掌门师兄，什么事？”天玄被赤松子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分外不自在。

　　他既无妻子儿女，又无兄弟姐妹，能称得上有关系的，除了天宗的同门之外，只剩阴阳家的那几个女人了。

　　赤松子道：“秦国长公子扶苏数度派人前来，请你出关后，立即回关中一趟，他有一件好事找你！”

　　“有一件好事找我？”天玄更糊涂了。

　　秦法森严，他闭关多时，并未再立功劳，政哥更不可能平白无故给他加官进爵。除了加官进爵之外，天玄不觉得还有什么称得上好事！

　　“我明日就启程返回咸阳城。”虽然不解，但既然某种意义上成为公子扶苏的人马，对方数度召唤，天玄没理由不去，将心头的疑惑压下，天玄做出明日就离开终南山的决定。

　　晓梦闻言，拉了拉天玄的衣襟，一脸可怜兮兮的神色：“师兄，伱不能多留几日吗？”

　　“不能啊！”天玄摸了摸晓梦那残留着婴儿肥的脸蛋，叹道。

　　“不过，”天玄看到晓梦这幅不舍模样，“今天，师兄也不做什么了，陪你整整玩一天，怎么样？”

　　“好啊！”得到了天玄的保证，晓梦立即转悲为喜，拍着双掌叫道。

　　…………

　　翌日。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清凉的朝阳，自东方变幻莫测，连绵无穷的云海内脱出，照在天玄的木屋上。随着阳光的突入，昨夜很晚才睡着的天玄，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足，回首望着躺在自己床上的晓梦，目光充斥怜爱。

　　然念起昨夜被晓梦缠了一晚，陪她玩各种游戏，又吐槽道。

　　天玄有心无力，晓梦年纪尚幼。

　　对天玄这个师兄依依不舍的晓梦，昨夜索性在天玄的房中睡下。此时，这个小丫头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将一块以羊皮制成的被子抱在怀中，嘴角流下了口水。

　　“晓梦师妹，再见！”

　　吐槽过后，望着躺在床上，如寻常小女孩般的晓梦，天玄小将覆盖了她之娇靥的银白发丝弄开，摸着晓梦的小脑袋，柔和说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尽管，这些日子晓梦如一个小跟屁虫般，整日缠着天玄。但，对这个聪明可爱的小师妹，天玄若说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他自己都不信。手掌在晓梦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天玄就将手掌收回，最后深深望了晓梦一眼，为晓梦将被子盖好，甫跨步向外行去。

　　咣当！

　　尽管，天玄关闭房门的动作极其轻微，可声音响起的刹那，紧闭着双目的晓梦，仍下意识睁开双眸，珍珠般的泪珠自眼眶滚落，娇美的小脸蛋上，尽是发自内心的不舍，喃喃道：“再见，师兄！”

　　“师弟，给。”

　　告别了晓梦，穿戴整齐的天玄，顺着蜿蜒曲折的青石山道，向山脚处行去。待来至一处山道拐角处时，忽有两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拦住天玄去路。定睛一看，正是赤松子与北冥子。

　　在赤松子的手中，持着一柄连鞘宝刀，正是老苍头传给天玄的兵刃——残月刀。

　　北冥子、赤松子师徒知晓天玄要走了，特意在此等他。见面的瞬间，赤松子就将手中的残月刀，向天玄递过来。

　　“多谢掌门师兄。”

　　接过宝刀，天玄散去面上愁绪，小心翼翼的将之负在身后。随着宝刀归位，天玄气势大变。若言，片刻前的他，是一名充斥离愁别绪的道人；现在的他，纵然穿着一件灰黑色道袍，仍难掩那自战场磨砺出的铁血气息，尽显战将之威。

　　“天玄，你的马，已在山脚下备好。”北冥子将爱徒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眼底虹光转瞬即逝，“老道知道，你选择了这条路后，很多事已身不由己。老道只希望，你记住‘不滥杀’这三个字！”

　　“弟子明白。”天玄重重点头，示意自己将北冥子的话记在心里了。

　　“但愿你是真的记住了，”北冥子又道，“天玄，老道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武安君·白起！”

　　武安君·白起！

　　‘武安君’一个原本普普通通的封号，如苏秦，项燕，李牧等人都曾受封为武安君，可在天玄的前世，武安君这个封号似成为白起的专属。白起纵横一生，征战数十年，从未吃过败仗。据梁启超考证，二百多年的战国时代，各国征伐战死的士兵，统共两百万。其中的一百万，都是死在白起手中的。

　　尽管，此世白起死因不详，但何尝不是他杀孽太重，所得之业报。

　　北冥子以不希望爱徒成为第二个武安君·白起劝说天玄，可见他对天玄的一片慈爱。

　　“师傅，请您放心，弟子绝不会成为第二个白起！”天玄自然品得出北冥子的循循善诱之意，心头遍布散不开的暖流，感动道。

　　“师傅、师兄，弟子告辞了。”

　　该说的已经说了，终南山距咸阳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既然坐骑——火云已送至山脚处，沿途又有旅店、城池打尖，最迟明日就能返回咸阳城。不喜繁文缛节的天玄，虽心头对温暖的师门很是留恋，仍向师傅北冥子、师兄赤松子告辞。

　　“一路小心。”

　　“有时间的话，别忘回来看看。”

　　北冥子、赤松子也未曾再行挽留，凝着温情的话语中，师徒俩让开了路径。

　　“天玄，希望这不是你我师徒的最后一次见面！”

　　待天玄的身影在弯曲起伏的山道上渐趋模糊，凝视他之背影的北冥子蓦然开口，百感交集道。

第173章 逍遥子

　　得！得！得！

　　抵达终南山山脚处的天玄，骑上自己那名为火云的坐骑。镶嵌了马蹄铁的马王，于春日的无尽碧绿中狂奔。清脆马蹄声，回荡在天地间，骑在马背上，双脚紧紧夹住马腹的天玄，探目看去，四野一片空旷。

　　驰骋于天地间，天玄不禁升起磅礴豪情，仿若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

　　【公子扶苏连着几次找我，还说有好事？到底是什么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