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聘衔蝉
他现阶段没想去掌控整个西府,哪怕万仞山能容他,太后也容不了他。
老太监也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所以话题又跳到了另一处:“那禹王槊禹卿,马关刀王再明又是怎么回事?”
“你去问问太后她老人家。”
魏鸣岐语气懒散:“问她嘲天宫众是在明好,还是在暗好,是为朝廷所用好,还是像预言里的那样暗操天下势力预备当反贼好?”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眼见他有点生气,万仞山沉默片刻,突然叹了口气:“宫里我做得了主,只是你这样高调会让很多人狗急跳墙,白虎指挥使罗衡、朱雀指挥使陈沧日前已经出京,我想他们下次回来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我——”
“轻易不能离了这一片龙城。”
‘一片龙城’既是万仞山的江湖美誉,也是困囚他的牢笼,这点不仅他自己,连江湖人也心知肚明。
“无所谓——”
半大青年负起脊梁,昂起眉眼,嘴边不屑道:“你安心养你的老,万般因果,由我一肩担之。”
“……”
身旁老太监默然片刻。
“好。”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就再苦一苦苍龙指挥使,宫里贼人这案子往后也交于你了。”
“……”
魏鸣岐很想给这老头竖个中指。
区区一个正三品,也想他为朝廷出死力?
得加钱!
(本章完)
第27章 青梅凶猛【求追读】
星月交辉,冬风飒飒。
独自走在出宫的路上,魏鸣岐回想着万仞山刚才对他所说的关于西南使团的情报。
结果让他很有些意外。
那个所谓的使团代表的并不是西南小朝廷,而是小朝廷里面要‘弃暗投明’的几位权贵,其中最为关键的一个甚至被小朝廷封了列候,掌有兵权,还是西南军中第一高手,在小朝廷可谓位高权重。
‘疑似为魁’
这是东衙密探对此人的评价。
这种人物别说关中朝廷,就是任何一方势力都要请为座上宾,如今对方突然遣使要来所谓的弃暗投明,即便朝廷觉得其中有猫腻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所以老太监干脆把调查使团的差事交给了他,这样事情暴露不仅有回旋余地,而且也算对魏鸣岐隐晦表态,贼人这事儿真跟宫里没关系。
‘西南、东苑、施贵妃……’
魏鸣岐咀嚼着几个关键词,心里隐约捕捉到了脉络,但是与不是,还得回去看一眼详细情报才知道。
“咳——”
前边忽然传来一声矫作的咳嗽。
魏鸣岐回神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宫门前不远,前边还有个熟人在冒雪等候。
“魏——”
“没钱!”
魏鸣岐抢先开口堵住对方的嘴,随即才不慌不忙的解释:“月俸还没下来呢,正三品也没余粮,今天怕是让刘使者白跑一趟了。”
“你特么又升官了?!”
“嗯哼~不才方被万公拔擢为西府苍龙枢指挥使。”
“你真该死啊姓魏的!”
白面太监在雪地里急得跳脚,半晌才走到跟前咬牙的低声道:
“钱的事儿回头再说,跟我来,有贵人要见你,伱待会当点心。”
“贵人?哪位贵人?”
“能把你一撸到底的贵人。”
“……”
太后娘娘?
魏鸣岐轻皱眉头,跟着他来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车辇前,随即白面太监恭敬的垂首向步蹬方向,轻声道:
“魏镇抚使来了。”
“让他上来——”
辇里传来病怏怏的女声。
霎时间,魏鸣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脸色顿时变得极为精彩,也不顾白面太监在旁边狂使眼色,他自顾自的登上辇里。
推开厢门,热气扑面而来,魏鸣岐放眼过去,却见奢贵偌大的辇里放着两个火鼎,最里的软榻上还堆着厚厚的被褥,此刻在一名女官的帮助下,那团被褥蠕动一阵,从里钻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时隔多年,还是像个精致的瓷娃娃般可爱,还是一副垮着小脸,好像天下人欠她银子一样的表情,还是……像当年一样凶猛。
噔噔噔——
刚爬起床,一身黑色襦裙的少女不顾身上睡皱的凌乱还有额前发丝的慵懒,跳下榻抓起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剑就气势汹汹的走到他面前。
唰!
寒光出鞘,魏鸣岐肩上一重。
“说!你是不是要造反——”
只到他胸口的女孩咬着牙语气恨恨道:“才让你出去几天你就到处杀人!枢里还塞了一群嘲天宫的反贼,你忘了我当年警告你的话了?!”
魏鸣岐目光静静的打量着她,片刻以后他做了一个举动,让榻前的女官瞪大双眼怒声道:
“放肆!不准对陛下无礼!”
“……”
魏鸣岐将手从少女头顶拿回来,嘴里啧啧两声道:“三年了吧,真就一点没长啊?”
闻听此言,刚才还仰头失神的少女陡然脸色涨红,两只纤瘦的手腕将剑高举作劈砍状:
“我要杀了你——”
那把剑对她而言太过沉重,以至于举起时手在颤抖。
魏鸣岐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样子,忽然问道:“你这次过来找我是瞒着太后的?”
“你——”
少女抿抿嘴唇,语气愤愤:“你不要岔开话题!快说!你是不是要造反!”
她现在的样子和十几年后大相径庭,以至于魏鸣岐初次见她就觉得新鲜,老是会忍不住逗弄她。
“你知道太后为什么不让你接近我吗?”
“我说了,你不要——”
“因为她知道,如果我对朝廷心存怨怼,想天下大乱,那只需要找个像现在这样的机会扭断你的脖子,那关中朝廷就会不攻自溃,整个中原大地也将天降杀机,龙蛇起陆。”
“……”
他这话说的怪吓人的,不仅女官连忙上前将少女拽回到怀里,连车厢外也传来白面太监的咳嗽声。
“放开我!”
“陛下——”
少女从女官怀里挣出来,走到他身前倔强的仰起脸:“我要是怕,我就不来了!”
“……”
二人相处时间并不太久,零零散散也就两年,而且要么在吵嘴要么在打架,回忆并不算十分美好。
但,终究也算朋友了。
魏鸣岐这个人对朋友喜欢说点实话,所以便低头看她片刻,道:
“在你心里嘲天宫里都是反贼,可这次西府三枢不是他们杀回来的?朝廷在里面可没背一点骂名,谁捡了便宜?”
“……他们是因为你”
“不然因为你?他们原本在家也都是顺民,因为个狗屁预言就被破家灭门时,朝廷的法度在哪里?”
听到这番话,少女的脸上表情十分难堪,道:“天下未靖,地方上的势力你又不是不清楚,怎么能——”
“谁让她是皇帝?”
“……”
“既然为社稷主,责任也好,怨念也罢,她不背负谁背负?菜就多练,玩不起就别玩。实在不行退位迎回西南小朝廷也行,天下还能更安稳些。”
“……”
少女被他锐利的言辞怼的双眼失神,脸色也渐渐通红起来,可爱归可爱,但熟悉她的女官见状却连忙上前将她扶到塌上,还不忘转头怒视向魏鸣岐:
“你这逆贼!明明心知肚明却还这样伤人颜面!亏万公——”
“他说的对。”
少女脸色复又恢复如常,沉声道:“是皇帝没有驭好这九州万方,万般有罪,罪在朕躬。魏鸣岐,你回去吧。”
“……”
如果只把她看作一个少女,魏鸣岐可以留在这里宽慰两句。但她是社稷主,是皇权的存续,很多事情就只能留给她自己默默消化。
走下车辇,白面太监又送了他一段,只是一路上不停对心不在焉的他抱怨:
“陛下才十二岁,你怎么能说那么伤人的话呢?我虽没有随侍御前,但陛下的脾性宫里谁不清楚,跟肃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拿你当朋友不会冒险见你。”
“从登基那天起,就算在万公面前陛下也是称朕,唯独前后见你称我,你——”
魏鸣岐忽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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