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皇女不死于帝国暴乱 第103章

作者:廿一

  “并蒂欢剂,一种让你躯壳和灵魂放松的魔药,可以将一切知觉转化为正向的愉悦反馈,若本就是愉悦的,则会让情感在知觉的交互中传播。”赫丝蒂娅轻声笑道,“不过你我并非蛾修,效果会打上折扣……我想在你耳朵上穿一个孔,你觉得呢,阿芙拉小狗?”

  “无耻的贱人,你尽可以将我当成自娱自乐的玩具,这只会让我觉得你可憎又可悲,不配得到真正的爱。”阿芙拉冷笑道,“需要我来教你怎样折磨人么?”

  “不,当然不。”

  赫丝蒂娅取出皮具头罩,那是一只犬首的轮廓,凸出的面部挂着金属嚼子,一端连接缰绳,耳处做了改造,耷拉模样正好吻合暗精灵的结构。

  皇女为暗精灵套上,轻手盖上眼罩:“还适应吗,阿芙拉小狗?”

  “幼稚,天龙人也会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阿芙拉嗤笑。

  “喔,但我喜欢。”

  赫丝蒂娅拉动缰绳,迫使暗精灵脖颈后仰,试了试力道后,才折叠起她的四肢,弯曲直立。

  “会疼吗?”皇女温声问。

  “哼。”阿芙拉闷哼不语。

  “很‘愉悦’,对吧?”赫丝蒂娅轻笑道,“不用把这当作幻觉,这也不会对你产生切实的痛苦和伤害,听说过‘适应之路’么?”

  “蛾修。”犬首下传来暗精灵按捺的嘤咛。

  “没错,一些追寻自然的蛾修开辟了适应之路,使其能在必要的时刻发生躯体和灵魂的演化,从而更容易适应外界影响。因此,你的愉悦并不来自痛苦被掩盖的幻象,而是为了杜绝痛苦,你肌肉和神经进行了自主调整,以吻合原本产生不适的姿态。”

  “蛾修的东西……你怎会如此熟练?”暗精灵咬牙切齿,想要摆脱安逸的知觉。

  “微不足道的知识罢了,你不是以智慧和阴谋闻名的暗精灵么?猜猜我接下来会怎么做?”

  “哼。”

  “当然是打扮我的小狗——”

  “你你你你你!你做什么!”感觉到惊奇的异样,阿芙拉惊恐地扭过头去,然而在头罩的遮掩下,视野一片漆黑,只有知觉愈发强烈。

  那是……

  尾巴。

  尾下连蒂,有如鱼贯。

  皇女跨在新坐骑的背上,拉动缰绳:“现在,我们去后山逛一逛圈。”

  “你、做、梦。”

  强烈的羞耻和厌憎在心底盘旋,阿芙拉非但不会认输,抵触的情绪更加强烈。

  “你以为……我会屈从于欲望?”

  “不是么?给高贵天龙做小狗是什么令人为难的事?”

  “你做梦!贱巢!你做梦!”头罩下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你玷污我,你以为我会像恬不知耻的贱人一样从此献上纯洁?!”

  “难道你不喜欢愉悦一点儿的姿势吗?”赫丝蒂娅问。

  “我、会、杀、了、你。”

  阿芙拉的反应让赫丝蒂娅有些遗憾。

  欲望作战,失败。

第二卷:笼中鸟 : 捌九.血海深仇

  欲望作战失败。

  果然,对于喜欢不上的人,再怎么挑弄,都是喜欢不上的。

  但皇女从未想过用温和的爱感化她,欲望,只是她驯服恶犬微不足道的插曲。

  赫丝蒂娅同样使用了并蒂欢剂,但她不单是为分享欢愉,而是为了更深刻地感知阿芙拉的仇恨。

  折磨和侮辱会让暗精灵感到痛苦、感到羞耻,但很难让她心悦诚服。

  或许,驯服暗精灵,尤其是当中贵种,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赫丝蒂娅思索大半个月,对此已有头绪——暗精灵的仇怨,是她桀骜不驯的因子,但同样可以是她的最大缺陷。

  “杀了我你也会死。”

  赫丝蒂娅躺在紫皮小狗的背上,转弄长尾,叫嚣的狼犬霎时只剩低咽。

  “死,哈哈哈,可笑,嘶……不够,再来啊,贱巢!贱巢!贱巢!”阿芙拉自暴自弃地辱骂道,“继续啊,你不是想让我感到愉悦,那就快点服侍我!嘶,真是一条乖狗,让你做什么你就……咿!”

  赫丝蒂娅有些无语地松开尾巴,暗精灵的精神不是一般坚韧,若让其适应下来,彻底放弃一切廉耻,那还真有些不好收场。

  皇女转过身来,慵懒地趴在真皮鞍鞯上,柔荑漫无目的在逆悬的天峦生长:“你就不好奇,我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来找你,究竟有哪些发现?”

  阿芙拉抿唇不语。

  便听皇女顾自说道:“真灵易位,空夜司权,暗精灵内部想必进行了一场大换血,曾经追随藏灵支途的大祭司们,日子一定也不好过吧?”

  察觉阿芙拉娇躯轻颤,赫丝蒂娅便知自己猜对了。

  这其实不难。

  历史上靈的梦暗*精印灵追随鸸智笼慧{道途珊,陾其中l又i以藏n灵g支途为旗主,师行玐走在智慧和阴谋的暗影中。但游戏版本里,暗精灵是以虚寂道途的面貌出现在纷争舞台上,若说这中间没有血腥的权力变革,皇女是绝不会信的。

  但一个道途掌权,不代表要将其它道途赶尽杀绝。若让赫丝蒂娅易地而处,她多半会来个小明王落水的戏码,扫除大统阻碍即可。

  阿芙拉一定在暗精灵王国中拥有至关重要的地位,否则不足以解释,这样一位传承不俗的贵种为何会流落在外。

  “帝国哨隼还真是会讲故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芙拉皮笑肉不笑,尾巴再一翘,秀颈立刻昂了起来。

  赫丝蒂娅牵尾弄花,给狗儿狠狠鞭了一记,带去的却非剧痛,而是有违常理的愉悦感。

  “贱人!”阿芙拉咬牙切齿,任谁被这样冷不丁来一下,都会感到无地自容。

  “你应该说谢谢主人‘疼’爱,当然,我们可以慢慢来。”赫丝蒂娅说道,“真是奇怪,我明明和你无冤无仇,但你宁肯放着那些驱逐你的仇人不杀,也要和我在这儿死扛,是什么道理?”说罢,她贴在紫皮小狗耷拉的尖耳出,发出温热的细腻娇啼,“做皇女的小狗有什么不好,你今天伺候我,我明天就让你做暗精灵的女王。”

  “……”

  “动心了?”皇女再次撩拨阿芙拉的欲望,但她所能感知的,唯有仇恨。

  “你不觉得这种话十分可笑吗?亏能从你这样的贱人口中说出!”暗精灵荒谬、惊叹、歇斯底里地大笑道,“我从记事之日,就没有一天不颠沛流离,一千个日夜,一万个日夜,我们所做的只有迁徙、迁徙、迁徙!我们在冰冷的荒原和邪魔厮杀,和蛮人竞争,啃咬罗斯劫掠者的血肉,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帝国远征军去北境郊游,顺便抓两只暗精灵回去烧烤?”

  “……”阿芙拉怔了怔,旋即咆哮道,“是!你们屠杀手无寸铁者,你们残忍地折磨老人和婴儿,你们将暗精灵当牲畜驱赶!而我只是在逃,我永远在逃,我只能逃!是你们,你们让暗精灵灭国丧族,是你们让我家破人亡,我的母父,我的朋友,如果不是伪神,你们只配在暗夜的脚下俯首帖耳——”

  “嗤……”赫丝蒂娅忍不住道,“抱歉,我就是忍不住,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们真的好惨,哈哈哈……”

  “……去死。”阿芙拉说。

  “你们活该,”赫丝蒂娅擦了擦眼角,把玩着亮紫色的精致胴体,慵懒地说,“帝国最多不过仿效了暗精灵的历史罢了。”

  “是,我们活该,你可以杀了我,这是失败者的宿命。”阿芙拉浑身紧绷,像是极力压制着怒火,“但迟早有一天,你们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赫丝蒂娅·洛林·赫伯乌斯,我诅咒你,和你的帝国!”

  “错误。”赫丝蒂娅摇头,又把玩起暗精灵的耳朵,“帝国犯下的罪孽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如果喜欢,我现在姓蔓萝也可以,我知道暗精灵的雌性都很强势,倘若你表现体贴,我允许你每周可以强势一次,你觉得?”

  “做梦,我说得难道还不够明白?你赢了,但你你休想……”

  “嚓”的一声,阿芙拉感觉耳根传来轻微的痒意。

  不,那不该是痒意,那本应是一阵刺痛,她的耳朵——

  “好看吗?”

  赫丝蒂娅解开遮蔽阿芙拉视野的面罩,取出小小的镜子,照出暗精灵泪痕阑干的面容。

  原本无瑕、尖细、娇嫩的耳朵,此刻正溢出鲜血,一缕银发编织成针,洞穿了她的软骨。

  在暗精灵的文化中,唯有拥有配偶者,才会在耳上穿洞缀饰。

  尽管,暗精灵不似大部分精灵拥有专偶文化,但这并不妨碍誓约神圣、不容亵渎。

  尤其是,阿芙拉·蔓萝有那样干净一双耳朵,即便被皇女玷污之时,她也未如此失魂落魄。

  但一切疯狂此刻却显得极为平静,暗精灵像是失了魂般,僵死在原地。

  “阿芙拉小狗?”

  赫丝蒂娅笑眯眯地问。

  没有回应。

  “阿芙拉?”

  皇女换了娇腻的腔调。

  悄无声息。

  “就算你封闭意识,我也会把你揪出来,当着面把你弟弟妹妹杀掉喔?”

  终于,阿芙拉有了反应,眼眸重新聚焦:“去死。”

  “你就不关心自己的家人吗?”赫丝蒂娅笑着追问。

  她根本不知道这精灵有没有弟弟妹妹。

  只是听语气,这家伙娘爹多半被帝国做成烤肉,那么长姐为母,她大概率是家中老大,否则小明王落水也落不到头上。退一万步,就算她还有长姐,肯定也逃不了易溶于水的结局,她依旧是年纪最大的那只。

  这暗精灵看上去是重感情的一类,如果还能剩下什么牵挂,那也只能是更加年幼的家人了。

  至于眷侣?

  瞅了一眼才添污痕的耳朵,赫丝蒂娅觉得阿芙拉还没到谈恋爱的时候。

  “如果她们死了,那也是她们的命。”阿芙拉闭上眼,扭曲的泪痕仿佛一张痛苦画卷,“满意了吗,天龙人?接下来要什么,折磨我,占有我?来啊,反你已经做过了,不是吗?”

  暗精灵口中听不出半点儿诚意,那冰川般冷漠的口吻中,只有毁家灭族、不死不休的仇恨。

  当她放下个人廉耻和自尊,那具躯壳中将只剩下复仇的灵魂。

  “但还不彻底。”

  赫丝蒂娅呢喃道。

  “?”

  “嘻嘻,天龙人是你想使唤就能使唤的吗?”赫丝蒂娅拍了拍暗精灵的脸,翻身下地,说道,“走啦。”

  这就走了?

  阿芙拉一阵恍惚,她想要去追,然而关节折叠的蜷姿丑陋得像条瘸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