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一
“呜呜,爱丽儿好坚强,孤身一人闯荡伦德,面对物欲却不卑不亢,即便受到精灵女主人的迫害依然不屈服……”
“这是泰兰时下比较流行的题材,控诉肮脏权贵、描绘贫民苦难之类的,很有现实意义,热门文学家或多或少沾点儿这些调调。”
“这本书写得很好,如果是我的文字,一定会被出版社拒稿的。”
“那是那帮钻进钱眼里的白痴没有眼光,你的文字就像美酒,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酝酿芬芳。我相信你能的,亲爱的安妮,不巧我名下就经营着一家杂志社,你想发表什么我可以帮忙。”
“我、我可以吗?”
“相信我,你只是需要一点时运,就能成为弗兰文学界的新星!”
“对了,怎么没见到第二卷呢,爱丽儿最后有逃出那座城堡,摆脱仆人的宿命,成为她梦想中的伦德甜点师了吗?”
“唔……我记得三楼的藏书室有这个系列的全套书籍,要不我带你去找找?”
“咦,可以吗,我记得三楼只有贵宾才能……”
“正如这位作家所描写的那样,精灵和人类、权贵和平民,在人格和尊严上从来是平等的!所以不存在什么贵宾不贵宾,你,就是我的贵宾!”
“你真好,阿罗莎女士,明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对一个陌生人这样真诚。”
“你太见外啦,我的安妮。你知道吗,虽然我是贵族,名下颇有资产,但我恨那些趾高气扬的权贵,恨那些颐指气使的官僚,我恨我身处利欲熏心的樊笼之中,我恨不得我一无所有!……只有这样,我才能看清我自己,看清最本真、最善良的一部分,看清……你。”
雍容女客的手愈来愈下,挽住住眼镜女客的小腰,俏脸凑拢,含情脉脉。
“谢谢你……我从来不知道我也能那样好。我们可以现在就去看第二卷吗?”
“当然可以,顺便再酌两杯小酒。”
“酒就不用啦,我不太会喝……”
“必须要!只有你才配得上红酒之乡的至味,很甜的,和果汁差不多,你会喜欢上的。”
赫丝蒂娅目送两人一路上楼。发现自己错得彻底。
这就是特么的狼窟啊!
什么恨不得一无所有,本皇女是不是还得就地给你修一座凡尔赛宫?
“女士,这个香水的味道好像和你很搭。”
另一边,观察环境的伊雅娜已经在小伊兰侍女的推销下挑选起商品。
顾名思义,伊兰人带有猫科生物的特征,大伊兰人更为健壮,小伊兰人则娇小柔媚。
“我找人。”赫丝蒂娅推开侍女,沉着脸,担心自家女仆也被这里的畜牲拐跑了。
虽然伊雅娜的妖精之躯已经脱离凡人层次,朝着神话生物迈进,不至于被不三不四的女人灌醉,但毕竟是皇女的仆人,真要是傻到轻信于人,丢的还是她的脸。
“呃,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侍女瞄了一眼赫丝蒂娅工艺精湛的熊皮氅衣,又看向皇女英俊的容貌,顿然露出殷切的笑容,“香水俱乐部是为淑女提供服务的休闲场所,我们有专精养颜驻寿的奥法宗师做顾问,您可以在这里享受云岭最先进的美容护肤、水疗保养、时装设计和私人茶话会服务,我们也定期举办文学沙龙和艺术展,邀请泰兰和弗兰的女性名流参与。您有贵宾卡吗?没有的话可以和我来前台办理,正好我们在进行庆典活动,白金会员卡预存一百金盾后,还可以领取五十金盾的优惠券和……”
“贱人闭嘴,”赫丝蒂娅没好气地呵斥。“我找克莱尔·卢梭。”
当畜生皇女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随便骂人不怕还嘴。
事实上,这世界的权贵基本都是这种态度,什么恨不得一无所有,都是哄白痴的鬼话。
即便是挨骂的侍女也没有觉得不妥,而是立刻诚惶诚恐地躬身道歉:
“对不起,我马上为您查询!”
小伊兰侍女委屈巴巴地回到前台,在同伴拍拍头的安慰下查阅起记事簿,随后带赫丝蒂娅二人登上三楼,打开一扇花鸟虫鱼雕饰的白色橡木门。
“您要拜访的客人也是刚到不久,希望您能在香水俱乐部享受一段愉快时光……”
小伊兰侍女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用生涩的口音维持工作态度。
“拿上你的小费可以滚了。”赫丝蒂娅摸出一枚金币,随手弹到地上。
小伊兰侍女立马转哭为笑,千恩万谢告退。
“殿下……”
“你守在门口。”
赫丝蒂娅看着鸟语花香的温室庭院,目光放在坐在窗沿边的女人脸上,瞳孔微微收缩。
女人约莫十捌九岁,还未完全脱去青涩,褐色长发微蜷,摘下的大檐帽握在手中,她身着束腰马甲和衬衣,贴身马裤将一双矫健若豹的长腿修得笔直,一件大衣搭在臂上。
一见赫丝蒂娅,女人眼中还闪过些许拘谨和警惕,没察觉出皇女古怪的目光。
这女人长得是有些熟悉来着……
赫丝蒂娅盯着女人的脸,将她与一个少妇风韵、长姐操守的野性NPC渐渐重叠。
“你……”皇女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
这特么不就是茧衣姐妹会的开趴达人,让姛玩家排对赶趟过CG的秘修看板娘,传闻中最年轻的【连蒂姊母】,二十年后开发了一个又一个新人姐妹的导师……
执相,蛛蛾。
第一卷:梦想家 : 20.蛛蛾
温爾室庭院久明媚`如⊙春吾,陕几条从岜屋顶铁妻铸框架亿延厁伸靈下?来梦的枝条绽放新芽,郁金香开满阳光房的花圃,轻盈多姿的蜂蝶在夕阳的余晖中缭绕。
赫丝蒂娅紧紧注视着远处的女人,那张缀着些许雀斑的脸颊不算精致,却显出历经风霜而不凋零的傲然,剪裁得体的曲线蕴含爆发性的美感。
像一只才开始独自狩猎的雌豹。
和她熟悉的那位NPC导师不同,眼前的女人尚存一丝稚气,尽管掩盖的很好,但面对传闻中的天龙人时,眼中仍旧会露出一抹紧张。只是那丝紧张感很快被果决的性格覆盖。
赫丝蒂娅抽来一张绒面布料的胡桃木扶手椅,在靠着窗台的茶桌边上坐下,她一言不发,意识深入魔女之书,灵魂飘于交界地的高空。
“果然是蛛蛾,和那夜在山庄见到的如出一辙……”
赫丝蒂娅俯瞰拱廊街下那尊生长羽翅的阴影,此刻正如蛹一般紧紧包裹着蜷缩的躯壳。
她突然想到,既然交界地的象征性变化来自物质世界的灵性,那么,她此刻在交界地触及那尊阴影,是否就能直接沟通克洛伊·卢梭的灵性?
而女巫,恰巧是捕食秘修灵性的存在。
不过赫丝蒂娅并未仓促实验,而是先观察了整条拱廊街的环境。
除了弥漫的堇月光辉,沿着墙面浮动的高骑士纹章外,整条大街都结满缤纷的茧,无数只仿佛交尾的蛾与蝶构成一面面马赛克壁画。分不清到底代表着哪些个体。
“还真是捅了姐妹老巢。”
赫丝蒂娅嘟囔着,意识穿透交界地唯一的光点,回归物质世界。
见皇女帬一直不⑤率先开衣口,被⒎盯得头V皮发"麻的克I洛伊·I卢梭I深吸⑧一口气冷,尽?可能|不露怯齐。
可是,以秘修的身份和帝国皇室打交道,几乎等同让对方将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她又哪能真的波澜不惊?
“听说瘤皇捌女殿久下'想^见我洽,所紦以玲我来师了澪,”克焐洛羣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将外套和大檐帽放在窗台上,走到皇女参上两杯热茶,“我想这足够代表我的诚意。”
“你这话说的,好像不是帝国在雇你办事,而是你想捞点别的好处,难怪答应得如此爽快。”
赫丝蒂娅并不因为电子秘修的经历昔日导师抱有丝毫宽容。
又不是什么主线角色,除了给玩家发布任务、转职晋升外,唯一的功能就是组织修炼仪趴,让新人爽看CG。
克洛伊露出些许尴尬的笑,不待她回话,赫丝蒂娅又敲着茶桌说道:“但你的诚意显然值得质疑——这是你挑选的地点,因此是我来而不是你来,我将高骑士拴在距离海滨路四百米外的桩子上,而你,却让好姐妹们将这里团团包围……”
话音未落,皇女越过茶桌,猛地欺身上前,滚烫热茶掀湿了克洛伊的胯股。
她不给对方反应的时机,直接揪住领子,眼睛几乎抵在对方的鼻子上:“我劝你收起作对的想法,让那些偷窥的小姐妹滚出我的领地,然后叫有资格说上话的主事来见我。”
“这算是一个下马威吗?”克洛伊笑得有些勉强,看不出皇女的具体实力。
“这是‘诚意’。”
“……我知道了。”克洛伊紧抿有些干燥的唇瓣,起身告歉,“很抱歉,皇女殿下,这是我们第一次和帝国皇室打交道,所以在某些预防措施上难免会紧张一些。”
她拍了拍手,紧接着,阳光房的蜂蝶散去,攀援墙壁的绿萝凋萎,空气中响起一阵阵悉索的声音,之后便静得落针可闻。
赫丝蒂娅坐回去,仰在椅靠上,她熊氅下是一件深黑色荷叶边半身裙,裙褶凸显出薄丝包裹的交叠玉腿。
克洛伊盯着皇女裙摆下一双缀着兔绒的皮靴,心想哪怕天龙玉足,这么厚的靴子,掏出来肯定也是一滂臭汗。
“……”
真想扒下靴子瞧上一眼呀!
克洛伊吞咽舌津,将作死的念头憋回心底。
面前的群皇女美鸸则美矣酒,邻却是一~条吴喜怒无I常的I冷血I毒蛇。:她克婆(好龙,八要)真(看天七龙)人亿当氵场蜕衣,保准跑得比狡鼠三窟的鼠人记者还快。
赫丝蒂娅问:“所以你是这里的主事?”
“并不是,我刚来云岭行省不久,”克洛伊摇了摇头,“但我能说得上话。”
“你比我想象中更年轻。”赫丝蒂娅不冷不热说道,“年轻人往往是不成熟的代名词,如果你仅仅是想攀附皇室门楣,做一条摇尾乞食的狗,那对我而言便没有丝毫价值。”
“我当然不会空手见您,”克洛伊摊手道,“虽然我没有带来什么礼物,但我掌握着一些您会感兴趣的秘闻,至于您希望调查的案件,与我们的某些行动正好不谋而合。”
“什么秘闻?”
“轻易说出来,就会失去它的价值,”克洛伊恢复从容的微笑,试探起筹码的分量,“交易循序渐进才比较合适,殿下认为呢?”
“和我提条件?”赫丝蒂娅失笑,目光陡然间凌厉,“你提条件,也得有提条件的底气,高骑士的情报网遍及帝国各域,让你去调查,并非帝国不能做,只是不想动静太大、打草惊蛇罢了。还是说,你真以为靠着茧衣姐妹会几个成天和女人打滚的小姐妹就能盖过帝国的情报网?”
克洛伊神情一怔,精神骤然紧张:“皇女为何知道……”
“这里是帝国,是赫伯乌斯的天下!”赫丝蒂娅气吞山河,俨然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你以为你是谁,能瞒得过高塔的眼睛?”
闻言,靈克洛夢伊的呼依吸渐陾渐林沉重:,她目珊光⑵凛然,霖对皇女旗的泗印把象也从一开始的俊美冷冽变成了深不可测。
她本来想将自己掌握的秘闻作为筹码进行谈判,却不曾想帝国鹰犬的情报网恐怖如斯,竟连她们结社组织的名字都一清二楚!
可茧衣姐妹会的作风向来隐晦,只有她们从名媛贵妇身上撬金子的份,还不曾被什么人拿捏把柄!
“茧衣姐妹会的秘修以‘姊母’为枢纽,通常不会离开‘姊母’所在据点太远,你却是刚来云岭不久,既非‘姊母’,也非‘茧女’,而是……”在克洛伊不安的目光下,赫丝蒂娅悠然张口,似恶魔吐出邪恶的呼吸,“极少数执行对外任务的‘蛾嗣’,对吗?”
皇女一字一言宛若惊雷响在克洛伊心底,女人有些失态地问道:“竟然连这个都……你还知道些什么?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我说过,高骑士的情报网大到你无法想像,”赫丝蒂娅重新砌上一杯茶,从容自若,“谁告诉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无法提供让我感兴趣的秘闻,那我就只能让我的府邸添几位打上高塔烙印的女奴咯。”
一边品茗,赫丝蒂娅一边意味深长地砸了砸嘴:“你或许会喜欢给皇女做狗的感觉呢?”
“绝不可能!”克洛伊噌的一声弹起来,“姐妹也不会屈于外人的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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