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一
“你的前辈没有告诉你，见到我的第一时间应该跑路，而非螳臂当车么？”
克拉拉也有些迟疑，不敢挪动寸步。
一般来说，这种送死流叛党肯定另有目的。大多是绝望时为同伴争取逃跑时间，也有少部分例外，为的是掩藏他们更深层的目的，比如谋杀皇女。
所以，克拉拉没有立即展开屠杀，而是谨慎地观察树林中隐秘的环境。
“这不可能，诅咒明明夺去了你的天命，你这条天命的狗，你这条——”
埃拉怒不可遏，她的脸上传来痛彻心扉的挤压感，但她通过对高骑士指力的引导，勉强将其力量卸于全身，不至于被刹那捏爆脑袋。
她挣开高骑士，撕下两片皮肉，纵身腾挪，却未逃跑。
滔天怨恨充塞心灵，她无法相信自己苦修二十年最终只有这样的结果。
凭什么？
凭什么她毫发无损？
这是什么邪术！
埃拉从未这般失态过，她以为自己掌握了高骑士的弱点——
“你！”撩。
“为！”刺。
“什！”砍。
“么！”扫。
“不死！”
“撕拉！”
最后一击，克拉拉攥住埃拉那条佩戴袖剑的胳膊，像撕扯布偶一般，将她的肢体和躯干分离。
血流如注。
“为什么？”
埃拉躺倒在地，无神地仰望天空。
“你的秘术有些效果，但你犯了蠢。”克拉拉不为所动。
“旗我窥见亻那尔道变化山之门,冥行"于变私化之久变泣化,伞我在黄`金斯流沙中裙得到聊淬延,我是力量的驭者,你不过区区一条顺服高塔的走狗,凭什么不受影响!”
“正因我是高塔的狗。”
“呃……”
克拉拉如此理直气壮的一句话，呛得埃拉毫无反驳空间。
“通晓者，于根源之海接受洗礼，得到法的灌注。你想阻断我和法的联系，然而法就在我之内。”克拉拉微微摇头。
“也就是说，只要以更强的力量……”
“初入窥秘的你还不配。”克拉拉说罢，终于让开一道身位，“殿下，请您对罪人施予审判。”
“窥秘的附魔者啊。”
赫丝蒂娅打量着奄奄一息的埃拉，她被克拉拉一撕一摔，体内的骨头和内脏早就成了碎片。
都说刃修极具野心、好斗残虐，是唯一能和高骑士正面亮招的战狂，现在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赫丝蒂娅从腰间枪套中取出转轮手枪，指向埃拉：“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我呸——”
埃拉啐了一口血，被皇女轻易躲开了。
“队长！”
男性青鸸年怒陵目而视把,他,从呜衣冥袋揪中取③出药(剂一饮六而)尽,`紧^接镹着,皮灵肤表盟面开始出现石质化的硬壳。
他们不是秘修，但也算接触超凡力量之人。如同黑手公会那些影侍。
尽管没有成为秘修的天赋，但勤加修习，还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使用秘修赐予的力量。
化作石人的青年一举冲向皇女。
克拉拉微微屈膝，收肘、出拳。
石颅迸碎。
“高尔！”女青年颤抖着看完全幕，她连连倒退，呼唤着伙伴的名字，“埃拉队长！”
这一声似乎让埃拉清醒些许，她眼中闪过惊恐、焦急和懊悔，最终声嘶力竭地吼道：“快逃！”
“啊啊啊啊啊——”
其实不用她提醒，幸存者已经转身朝树林深处逃去了。
不多时，她从赫丝蒂娅背后出现，与皇女相视两秒，再次尖叫着朝其它方向逃跑。
“啊啊啊啊啊——”
重归原点，却是从不同的方向。
埃拉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扭曲罗盘会……”
幸存者仍旧再逃，她已经疯了，不顾一切，直到嘭的一声，半截身体和双腿剥离，在爆炸中升空又凋落。
皮埃尔和格罗斯·里尔从一个方向走出来，拾起地上的扭曲罗盘，手中牵着扯断的引线：“威力真吓人啊，啊，贝莉，我很抱歉……”
女性青年张了张嘴。
皮埃尔心领神会：“啊，你说罗盘么……贝尔纳死了，只有我知道操纵罗盘的仪式和石偶方位，调换一些石偶的位置，修改一下坐标不是理所当然么？”
“杂碎。”格罗斯·里尔颤抖着低吼，恨不得冲上去掐断皮埃尔的脖子，“她已经投降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即便他想过透露埃拉的消息，也未曾想将事情做得如此决绝！
“她是叛党，里尔，我希望你明白我这样做的苦衷。”皮埃尔悲悯的目光掠过贝莉的半身、高尔的石壳和埃拉，他的队长，最后看向白海男爵，“忠义终难两全……”
“嘭！”
格罗斯·里尔一拳将皮埃尔砸翻在地。
“如果这样能让你对叛党的同情心消解一些的话。”
皮埃尔揉了揉脸，没有还手的意思。
躺在地上的埃拉绝望闭上双眼。
“白海男爵说了你父母的事。”赫丝蒂娅说道，“事出有因，我得替帝国说一声抱歉。当然，他们也为谋杀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帝国的错、他们的错都已结清，将仇恨带到秩序以外的地方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这个……屠夫……”
“屠夫？噢，我远比绝大多数人温柔。我没有无穷的物欲，也不屑于欺负手无寸铁的平民……嗯，除了一些例外。”赫丝蒂娅笑了笑，“无论如何，杀了我是对弗兰人的损失，因为帝国没有比我更温和、更能带弗兰人走向光明未来的贵族了。”
埃拉惊诧于皇女竟然这般厚颜无耻，仿佛她才是天命的救世主一般，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力气反驳了。
这却是赫丝蒂娅的真心话。
正史上，即便最后没有帝国，自由意志的内讧也会让弗兰四分五裂，在天灾和人祸下变成惨绝人寰的地狱。
更别说混沌入侵后，大量活不下去的弗兰人被新生诸国征召入伍，改造成对混沌异魔作战的“怪物”。
“你帬不能<算是坏留人,当捌然也镹不午算爸好人磷,”赫I丝蒂娅V想了邻想,黑.洞洞的⑤枪口指着埃拉眉心,“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
埃拉望着残阳散尽、灰蒙蒙、昏沉沉的天空。
她不想向天龙人屈服，但是，她熟悉的伙伴、她的朋友们呢？
不是所有人都是怀揣觉悟的战士。咖啡馆招待客人的女仆、做清洁的大婶、每天运送物资帮忙传递消息的马车夫……
“不要牵连无辜的人。”她说。
“喔，我想云岭子民会感受到皇女的仁慈。”赫丝蒂娅点了点头，“克拉拉你觉得呢？”
“殿下素来尊重英勇的战士，她虽然愚蠢，但勇气可嘉。”克拉拉顺着皇女的话。
“那就这样吧。”按动击锤，赫丝蒂娅即将扣动扳机。
“像我这种扑火的飞蛾……”
埃拉喃喃自语。
赫丝蒂娅静候下文。
尊重就得给足全套，免得别人议论她两面三刀不是？
然而她等了许久，却不见埃拉再说话。
她死了。
“死了？”
赫丝蒂娅愣了愣，旋即连开数枪。
“嘭、嘭、嘭、嘭、嘭、嘭！”
死了！
皇女震惊了！
她缺的技能找谁补啊！
第一卷：梦想家 : 49.自由之鸟
看着被高骑士特制转轮手枪打成残渣的队长尸体，皮埃尔心有余悸地将脸别到一边。
他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否则死无全尸的人，还得添他一位。这是一场愚蠢而鲁莽的刺杀，即便没有他的“背叛”，估计结果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救……”
贝莉的半截身躯躺在地上，她喉咙发出虚弱的声音，竟未彻底死去。
“皮埃尔，你真该死啊！”格罗斯·里尔怒不可遏。
“勋爵阁下请你明白，你究竟是效忠皇女殿下，还是要站在叛逆的一方。”皮埃尔擦拭溢出鲜血的嘴角，很快代入走狗的角色。
他不与格罗斯·里尔争执，同时不断用言语激怒对方。
上一篇：斗罗：从铁锈矛到弑帝战矛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