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89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他转过身提起小菜篮,看着那里边其实还剩许多没有被怎么弄脏的肉菜,只是无比自然地就这么抱着她向着遍布阳光的巷子外边一路走去。

“祸——祸害!!”

那巷子里,恍惚回过神来的几个大孩子哆嗦着,指着祸斗像是换不择路般惊叫着。

“我就知道,你身上绝对留着那害人不浅的雷神的血!!祸害!!恶魔!滚出璃月港!!!”

一颗飞起的石头,向着祸斗的背影抛去。

……

……

……

“二师姐,为什么你要用石子扔祸斗来训练唔,砸到脑袋瓜好疼,你是不是讨厌祸斗……”

回忆的画面里,泪眼汪汪的祸斗坐在却砂木下自闭,轻柔地揉着脑袋瓜上小小的包子,吸溜着小鼻子看着那在身旁像是安慰自己的申鹤。

闻言,申鹤微微一愣,继而笑得真的很好看,堪称倾国倾城那般让祸斗都愣住,不知该如何做反应般由着她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

“小师弟,师姐不讨厌你,其实师姐很喜欢你,而且师姐本身也是很讨厌这些小石子的。”

她揉着祸斗的脑袋瓜,轻声解释着。

“小时候,师姐辨不清他人的好坏,只记得欺负我的人会用石子远远扔我,让我走远……我便知晓,只是躲开,他们不会停止抛出石子。”

“师姐最先学会的,便是把这些石子打掉,打回去,直到闭着眼睛背对着也能做到,师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关心。”

祸斗抬起小脑袋瓜,眨巴着眼睛听申鹤轻声解释,那眼底好看的光点越来越多,脑袋也不疼了。

“但是师姐希望,有天你的世界里不再有任何人会欺你弱小向你抛石子或是其他坏事,如果终究无法避免,师姐也希望你能学会反抗。”

那一刻,申鹤的眼底倒映出来的画面,是祸斗微笑着用力点头的模样,让她浅笑得如此动容。

……

……

……

一声清淡声响,石子被谁轻轻接落手底。

祸斗攥着那颗石子,漠然无比地回眸凝望着那在角落里惊魂未定的几个大孩子,那最凄惨的一位还在血泊里抽搐,但实际上无性命之忧。

最终那石头被轻轻抛回,平淡万分地落在了那些自食恶果者的身旁,扑起的也只有些许尘埃。

落定时,那少年脊梁笔直,迎着阳光下过往街坊与有人向他望来的眸光,一步一步只是走着。

腰间高悬的神之眼,于此刻化作纯粹紫色。

成型的雷光,浅浅跃动如新生。

……

……

……

……

……

下一刻,角落里那颗平淡无奇的小石子忽然炸开,飞溅的碎石深深嵌在了那些大孩子们的喉咙里,汩汩鲜血瞬间决堤般飞溅。

这些奄奄一息的大孩子们眼眸瞪大,无神的瞳孔涣散着,抽搐着瘫倒在血泊里时。

他们眼底窥见的,是短发少年回眸时眼底冰冷的淡漠与快意,如此残忍,如此毫不留情。

如他前世过往玩弄生命,被谁唤作恶魔之时的模样。

第一百九十一章:“可他杀人了” 悬赏20/80

一切落幕后,这渐渐弥漫血腥味的角落里。

白术扶着圆框眼镜缓缓走来,面无表情地端望着那躺在地上只剩下一丝声息的几个大孩子。

不只是感慨还是讥讽,话语如此冷暖不知。

“向母亲举起刀刃不是意外呢,不过仍是值得我投入研究的,祸斗小朋友,我就当为了七七。”

那话音落下,幽绿色的水泡已然缭绕四周,将那在地上不住抽搐的几个人影层层包裹,如生死人肉白骨般肉眼可见地平复着他们身上的伤口。

而他只是从腰包里翻出一把手术刀,轻轻地划开水泡,精准无比地轻轻划过这些孩子们的额头。

那一瞬间,似乎已然将他们记忆里的某些环节破坏,恐惧与创伤仍会弥留,这无可挽回。

但至少,他可以做到让这些侥幸死里逃生的可怜虫们忘记到底是谁将他们伤得如此惨痛。

“只是下次,要记得呼救……”

那淡漠的声音与吐露的话语,如此矛盾。

“或者,去做到滴水不漏。”

……

胡家府邸,光线昏暗的小房间内。

衣柜的柜门已经被缓缓拉开,红紫相间的那件歌舞伎戏服,被祸斗轻轻攥于手底摩挲,他那脸上的神色是如此复杂,唇抿得是那样紧。

“我杀人了……”

仿佛那缀着暗红的织锦却像是干涸的鲜血,让他回想起今天方才死在自己手底的那几人,哪怕他其实知道对方称不上如何大奸大恶。

与那一夜在珉林里,他亲手攥紧自己的发丝将海鲨狠命着活活勒死时不同,他不再像是被谁逼迫着,而本就是自己希望如此做着。

“国崩……这就是你想让我学到的东西吗,可是我心底真的不喜欢,我只想保护阿桃……”

祸斗抿着唇微不可查地呢喃,可那双钴蓝色的眼眸底,分明执着于指尖织锦绸缎时翻弄的触感。

“那最后,我明明只想把石头扔回到地上,就此离开的,那样的惩罚已经够了,他们知错了。”

他颇有些不知所措地捂着脸,像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陌生,心底有着什么正在消失。

那似乎的名为底线亦或是善良的事物,分明是他灵魂里无法割舍,但又显得多余的。

“为什么在抛出去的最后,我的指缝里会有雷光,我明明不想动用元素力……不想的。”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越来越不敢看那红紫色的戏服,仿佛越是凑近这身衣服,便能让自己偶尔回想起的那些时隐时现的过往画面变得更加清晰。

“获斗真的不想的!!为什么要逼着我,我不是国崩,我不想当坏人!!”

他抿着唇哭诉着,闭着眼眸淌落泪滴。

最终,那衣柜还是被缓缓关上,他不再愿意把眸光停驻在此,只是沉默地坐在了床上,缩起身子有些不知所措,下一刻又似有所感地望向窗口。

朦胧泪眼里,他看见那儿有条细长的白蛇。

竖眸底神色似笑非笑,朝着他吐着蛇信子便口吐人言,声音却没由来有些复杂。

“小祸斗,我嗅到你手上没洗清的血腥味了,若是事发东窗了你打算如何,这儿可是璃月哦。”

长生缭绕过窗棂,顺着墙畔一路蜿蜒着盘踞在床头,凑到了祸斗的身旁抬头望它。

“……对不起,长生姐姐。”

祸斗红着眼眶牵强笑着,声音十分轻微。

“大概我已经做好了去蹲大牢的心理准备了,但是我已经有了勇气面对这些了……”

“我知道我该付出代价的,明天,再过明天我就去总务司投案自首,至少今晚我想好好陪陪爷爷,陪陪阿桃,我不会逃避的……”

闻言,长生只是吐着蛇信,沉默良久。

“喊我姐姐可没用,我今天便是特意过来骂你的,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岩王恰好不在璃月港,恰好碰上了你做的这档事,你会怎样?”

它看着祸斗眼底的彷徨,看着像是一只犯错了事的小椰羊一般蜷缩着的对方。

“你的结局只是会在所有人失望的目光中被送去牢狱,在这敏感的时期里,你的一切会被与你的母亲挂钩,出狱后璃月再没有你的落脚处。”

“你会被驱逐赶出去,往生堂的声誉会因你一落千丈,你保护的那女孩子和你爷爷将会遭人冷眼一辈子不能抬头,你都带来了些什么?”

闻言,祸斗忽然如遭雷击般睁大双眸,继而又浅浅地低垂下眼睫,回应的声音如此轻微。

“这些我知道的,长生姐姐……我会在牢里自杀的,我已经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我相信帝君大人会念着我,而去帮助我往生堂开脱罪名,我对不起他,对不起爷爷和阿桃。”

抿着唇傻傻笑着,他蜷缩在了自己的膝间。

“可为什么……我那么做了之后,心里会舒服那么多,会那么轻松,就好像我的脑海里一点儿难过和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获斗大概真的,已经不再希冀自己可以当一个好孩子了吧……我一直在连累他人,所以我一直在想着,我的诞生一直就是错误。”

这昏暗的房间里,久久的都是沉默。

最后,长生还是伸长了蛇尾,轻轻擦拭掉了祸斗那眼角茫然落下的泪水,竟不知如何开口。

“小祸斗,你一点儿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它那蛇眸静静望着祸斗眼底的黯然,心里有些无力,寻察不到任何可以切入的开脱点。

如果可以的话,它希望对方回头,不要走那条它已经见证过的路,众叛亲离,客死他乡。

“我……我想陪着阿桃长大,想去寻得一个重要的人的原谅,去稻妻替赤团伸冤。”

祸斗一点一点数着,那都是他的遗憾,是他点点随着伤痕破碎的梦,他现在是罪人了。

愿望里再没有了成为璃月港的护法夜叉,因为他引来了自己的母亲,让璃月陷入了一场噩梦。

没有了成为胡老的骄傲,因为他没有守护好胡桃,也没能成为顶天立地的人,一直都很软弱。

没有了想陪伴谁人一生做一个永远温柔的童养夫,保护她那美好的梦想,那都太过奢侈。

“还有……我想去找回一个爱我的姐姐。”

其实那枚日落果,他不舍得使用的,那一定是花了很多功夫才为他找来的,他都不会用的。

像是背包里那堆积如山的摩拉、干粮与水、还有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他都不舍得用的。

好多好多,大抵是死也不舍得的……

不知这儿过了多久令人感到煎熬的折磨。

蜿蜒着蛇身,长生缠绕到了祸斗的脖颈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脸,就像是给他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