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真巧……我也想问问他到底是把我当做什么人来看待的。”
顷刻间山峦倾塌,逆卷扬升的尘浪此消彼长。
……
廊坊街,云来海码头一路。
“阿山婆婆,这个面具真的没办法修补了吗……小斗只喜欢这一个。”
胡桃捧着那破旧的狐狸面具,轻轻抚摸着那上边已经开裂的豁口。
她把期待的目光看向了阿山婆,希望对方能有所办法。
闻言,阿山婆只是轻叹着接过了那狐狸面具小心摩挲着,就已经知道这面具的材质都已经有些在中心处开裂,哪怕修补成了也迟早会皲裂成碎片。
“小桃,这面具是修补不了的……不是婆婆不愿意,小获斗那孩子也曾捧着它来问过我好几次,但是它伤得实在太深太严重了。”
她把那面具递还给了胡桃,慈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事物总是如此的,正是因为有始有终才会让人懂得珍惜,把这面具只是放着好好呵护,它一样是可以陪伴着人过上一辈子的。”
“有些事物在不同人眼里像是承载着独一无二的情感,本身也就是一种仿造的代替品,经历的那些波折并不能使其更坚韧,只会越发脆弱易碎。”
阿山婆唠叨着,那浑浊老眼望向对街却是微微一愣。
那朦胧中向着这里拼命跑来的祸斗,有那么一瞬间在她眼底就分明像是眼前这个面具一般遍布裂纹,却又像有什么情感一直在让他不肯倒下一般。
胡桃微愣着循着声响转过眼眸,那手腕下一刻就被祸斗紧紧攥着。
“阿桃……回家!!回家!!不要靠近港口,港口有海怪要来了!!!”
此刻祸斗那钴蓝眼眸里唯有深深的恐惧与阴影。
他那攥着胡桃臂膀的手都在发颤,只是扯着对方向那胡家府邸的方向走。
而胡桃闻言便呆呆地望向了码头的位置,可也只是见到那海面与天空共同照应着的云雨阴霾浓重,涌起的海浪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事物。
“等一下小斗,你的面具还没拿呢……”
她伸手把那狐狸面具轻轻从桌上拿起,下一刻那面具却被祸斗一把抓过,带着剧烈颤抖十分粗暴地摔到了地上,顺着豁口跌成了两瓣碎片。
这一瞬间,胡桃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完全怔住。
“那……面具…不重要了……”
祸斗发抖着,咬牙启齿地抬望起血丝密布的眼眸。
“赤团早就不在了……别胡闹了,快回家,这里危险……”
他还想继续说着,下一秒一个柔弱巴掌便轻轻拍到了他的脸上。
拍得真的很轻很轻,完全就几乎是在抚摸般轻拍。
那一刻祸斗的瞳孔紧缩着,其中倒映着的是胡桃咬着唇无声落泪的画面,那轻拍在他脸颊上的位置不知为何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
胡桃挣脱开了他的手,只是弯下腰把那面具的碎片一点点捡起着,落着泪没有说什么话,直到把那面具的碎片都拾起后紧紧抱在了怀里。
“但是……小斗一直守护的美好很重要,我相信小斗说这里很危险的话。”
她抿着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是再害怕,我也不能一个人逃走,璃月港的码头那边还有好多好多人,海怪来了他们该怎么办,我要去提醒他们,能救下一个人就是一个。”
“爷爷说过的,生而为人必须顶天立地,我现在是往生堂的堂主啦,遇见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跑开,我也很害怕海怪,很害怕哦……”
那话语带着哭腔,只让祸斗低垂下眼睫看着她那怀里面具碎片看了好久。
「啾~!」似乎有个小身影一身火红,在那怀抱里抬头像对他笑。
那一刻,他忽然也轻轻笑了。
也许他知道如今他在璃月最后的时光该如何度过了。
原来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没有活明白过来啊。
他缓缓走着,与胡桃擦肩而过。
那一刻少女回眸望他时眼底的光彩,分外照人。
……
下一秒,翻涌的雷霆自那半空中央孕育紫光照亮了整个码头。
惹得那站在码头中央的那些个水手们都吓得瘫坐在原地。
一抬眼眸却见那步伐轻踏,轻描淡写地一路擎着如雷鸣般的长刀来到这里。
那一顶造型奇特的斗笠后缀着两缕垂落的半透绸缎。
却遮盖不住此刻直视着海面的祸斗那双钴蓝眼眸里执着如烈火的笃定。
“借我一点儿力量用用吧,国崩……哪怕一点儿都好。”
攒动着雷霆的长刀遥遥对准了海面,仿佛要将其一分为二的寒芒如此凶戾。
“我要,把那带来恐惧与灾祸的事物……”
他的口唇轻启着,尖锐的牙齿把话语念得一字一句。
“通通一刀两断——!!!”
刹那间几乎如山崩般浓烈的雷霆将他的身形遮掩,惹得此刻璃月港码头的所有人都本能般万分恐惧地埋头狂奔跑远,空旷得仅剩他的身影。
亦是这一刻海面中央的漩涡像是感受到了威胁,终于不再蛰伏那般发出了剧烈的咆哮,从中钻出的那完全由蜿蜒水柱构成的海怪那嘶吼的声浪何其可怖。
半空中央的群玉阁微微晃动,凝光与刻晴远远眺望。
心底已然泛起惊涛骇浪,因为璃月港似乎已经数百年未曾有过这样的魔物来犯,她们并不知晓那海面上居然蛰伏着这般恐怖的存在
那其中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便是那感知力最为强大的甘雨此刻也已经在参与琥牢山东南方向的战场,并不身在璃月以至于感受不到魔神的存在。
“……若是《夜叉伏魔录》未记载错,这魔物名为奥赛尔,是与岩王帝君曾有过一战的漩涡之魔神,那便开启璃月港防御机制吧……还来得及。”
凝光紧锁眉头,仍是无比冷静地一声令下。
那瞬间群玉阁上金光四起,足足数百门归终机已然锁定向了海面位置。
而海面上波涛汹涌中,赫然有一艘旗帜火红的巨舰破开风浪,而屹立在那船首的北斗只是把那眼眸向半空默契一望,嘴角扬起的便是飒爽霸道的微笑。
“南十字——!!!备战!!”
北斗一声令下,把那号角蓦然吹响。
下一刻那巨舰后方又有数十艘舰船破开海浪,那上边一门门归终弩炮也已经遥遥对准了海面中央不断蜿蜒攒动的奥赛尔,毫无退却之意。
而此刻奥赛尔却只是把那无数触手般的涡流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此刻举起长刀与他体型相较悬殊的祸斗,分明从那如烛火般明灭不定的身影中感受到了威胁。
璃月港内各地,无数千岩军与街坊们的眼底已是亡魂大冒。
他们光是看到奥赛尔那如巨浪接天般骇人庞大的身形时就已经脚下发软,那手底攥紧的兵戈都沾染上冷汗,只感觉到一种名为悬殊天涯的绝望。
“都退后……离这快地方越远越好。”
那清冷的声音从每个人的耳畔响起,却不知从何而来。
定睛一望时,那远处码头中央缓缓攥住斗笠帽檐的祸斗回望过眼眸,那其中不断涌动的雷光如此浓郁,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霸道与凶戾何其陌生。
“那海怪应该是我引来的,它的目标是我……与你们无关。”
他早已从奥赛尔的眼眸中得知了对方来意,只是在把那话语说出口的那一刻,璃月港人们的脸上神色分明就已经精彩至极。
有人破口大骂着那挡在最前方的少年是祸害,竟然引来了这种魔物。
也有人觉得那不过是少年的一面之词,只是为了让他们可以心安理得置身事外。
唯有那齐齐后退的步伐如此依凭本能,人群中却也有向前迈步的身影。
“……锅巴?”
听到香菱声音的那一刻,锅巴缓缓停下步伐回过毛茸茸的小脑袋瓜。
卯师父抱着香菱,两人都用万分担心的目光只是看着它。
“卢卢卢~!(泥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锅巴笑眯起眼如此叫了两声,挺着圆滚滚大肚腩仍是向着璃月港码头的方向走去,忽然间它的头上却啪嗒一声被一颗红色的神之眼轻轻碰到。
兴许它的力量在这几年里恢复得不算太好,但对面不也是被镇压了几百年还没缓过气的魔神么,至于元素属性它会不会被克制,谁还管得来。
它又一次微愣着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此刻向着它微笑打气的香菱,把对方那送到它手上的神之眼紧紧攥住,那其中蕴藏着灶火的能量本就万分浓郁。
也许他某一次夜出找钟离叨叨的时候,也有人目送它一路走到夜里吧。
待他回眸望向奥赛尔时,眼底升腾的火焰已经万分浓郁。
阵阵轰鸣缓缓响起,声响似乎越来越大。
一道火墙笼罩了云来海码头的位置,使得街坊们又是惊骇又是愕然地一眼再看不到究竟,只知道那里似乎又有什么异变横生。
而祸斗微愣着回过头,只听着耳畔卢卢卢的声响似乎更加低沉。
他只看见一只还在慢慢变大的熊掌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似乎就在在等他跳上去与其一起迈步进大海与奥赛尔正面对碰,显然这码头就要容不下它还在变大的身子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大概还能分辨出模样的锅巴释然一笑。
“我一直都以为……那一次是我看错或是记错了呢。”
话语落下,海面已然炸开翻涌不止的水柱。
火墙消散,璃月港已然一片鸦雀无声,街坊们与一众千岩军个个眼眸睁大,像是傻了那般看着站在海面上也是身形庞大如山岳的马科修斯。
不同于进犯璃月时那火光的暗沉,此刻的马科修斯身上的火光分明带着几分金辉与清明,那巨大的脑袋瓜上还站着祸斗直视着奥赛尔的身影。
这对峙的势头,分明像是古籍中魔神之间拼杀的史诗传说于此刻再现。
那一头水浪接天,如都要把天穹撕扯下来的漩涡深邃可怖,伸展的涡流如巨蟒头颅那般死死盯着面前身影,只是动弹就让那一瞬间的海面都成真空炸响。
而这一边马科修斯只是拧巴了两下被火焰覆盖的熊掌。
它的表情仍是那般玩世不恭,似乎完全看不出魔神的意味,可从它身上落下的火焰却在海浪中翻涌几遍后都不曾熄灭。
“我的变身时间有限,小斗崽子……你得找好机会把它九个头同时剁掉咱们才能赢。”
那声音只有祸斗能够听清,如此清晰。
斗笠的帽檐被缓缓挑开,祸斗此刻那精致面容上微微扬起的笑容如此冰凉,而那双钴蓝色眼眸中攒动的雷霆,都无不怀揣杀意。
“只砍一刀……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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