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禁术目录 第12章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天幕结界已经建造完成了吗？北斗劾魂注死术在天幕结界的相关术法中可是占据了相当高位的权限，而据华夏神秘侧的人的说法， 要完成天幕结界中的权限的分层并搭建好各自权限层的框架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可以完成的，这也是他们想要占有先机、汇集了远比仓桥家强大的力量想要重新夺回地脉的理由。

　　但事到如今，眼见令无疾可以使用“北斗劾魂注死术”，并且毫无之前在跟仓桥家对敌的心慈手软，下死手毫无顾忌，他们就已经心生怯意，很快就退走了，再也不敢于这片区域中跟令无疾作对。

　　而是筹划怎么把令无疾引出去。

　　而在经过半个月的缠斗之后，令无疾所在的区域内的神秘侧中人各自都清楚自己头上有一个堪称神明一样烛照千里的人，是真正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于是要么出逃，要么收敛形迹，不再惹是生非，而且令无疾多少还干了点实事，譬如把区内的妖怪都找了出来，一些小奸小恶的姑且放过了，让Scepter 4的人留籍造册并且教育改造之后就放了回去，大奸大恶的就直接击毙，在他跟Scepter 4的合作的管控之下，原本混乱的神秘侧秩序顿时为之一清，颇有几分海清河晏的气象。

　　“所以，你现在暂时有空了吗？”

　　但很显然，虽然非时院也默认了他在建成天幕结界后的作为，但非时院交给他的事务，是病毒方面的问题。

第一卷：光怪陆离的神秘侧 : 第二十四章：天启、虚空以及樱满集

　　令无疾感觉自己的生活的节奏突然加快了起来。

　　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

　　所幸进入到七月中旬之后，学校就快要放假了，所以令无疾在日本神秘侧针对他掀起的风潮逐渐平息下去后，就从淡岛世理的手中要到了天启病毒的资料，至于死体病毒的话，他倒是有所了解，不过他用壶中术看过那些被捕捉到的感染者，只见到他们的灵魂基本上已经被蛀空，就算被救回来，实际上也相当于死了。

　　而天启病毒则比较特殊一点。

　　这种病毒当然也是某种寄生的病毒，不过它们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自我复制，而是为了帮助人类“进化”，不过进化的方向就有点反直觉了，它会把人类或者其它生物的形体全都变成结晶，于是精神就可以会永远存活在结晶之中，甚至还可以跟同样生活在结晶中的同类互相毫无阻碍地交流——

　　这是理想的情况。

　　至于不理想的情况嘛，则是没完成进化就死掉了。

　　据令无疾从淡岛世理的手中拿到的资料来看，天启病毒来源于十七年前的一块天外陨石，然后病毒就在日本境内开始扩散，十年前，“失落的圣诞”事件发生之后，天启病毒就全面爆发了，而且诡异的是，日本的十七岁以下的新生一代基本上都是天启病毒的携带者。

　　也就是说，要是天启病毒发生突变的话，日本就几乎全完了。

　　这才是真正的灭世危机，对于日本来说。

　　相较之下，在非时院和IS部队的强权管控之下，死体病毒的治理——或者说防护——并不是难题。

　　令无疾有理由相信，国常路大觉会答应跟他的合作，其实就是冲着解决天启病毒这个问题的。

　　“只不过……”

　　令无疾打量了一下淡岛世理，然后摇了摇头。

　　作为青之王的氏族，她太没有参考性。

　　或者说，一切神秘侧的人物都或多或少地具备了天启病毒的抗性。

　　甚至于可以说，就算令无疾放开了身体的防护，任由天启病毒感染，像他这种跨过了生死天关的阴神，绝对可以撑过最后阶段完成进化。

　　“而普通人的话……”

　　令无疾用壶中术的视界观察了一下，倒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只注意到十七岁是一个明显的分界线，十七岁以下的人的灵魂中会通过天启病毒凝结出某种形状的物品，要是把那种东西抽出来的话，天启病毒是不是也会产生什么变化？

　　令无疾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

　　这种涉及到灵魂领域的手段实在过于危险，即便令无疾成就了阴神，但切割灵魂这种做法对他来说还是过于超前，除非他到了元婴的层次，否则这种事是想也别想，再说了，光凭他一个人的手段也没有意义。

　　然而以神秘侧的手段来看，他所能做的本来就不多。

　　“虽然以神秘侧的逻辑来看，这种天外陨石坠落地球，促成人类的进化这种事，简直充满了浓浓的宗教气息，何况名字还叫天启病毒，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出现神选者宣扬进化带来的的福音吗？可是看资料，最先发现那个所谓‘起源之石’的人樱满玄周早就死了，至于最初的感染者，他的女儿樱满真名似乎也辞世了，似乎有一个儿子，叫什么来着？”

　　樱满集？

　　这时候系统忽然久违地跳出了提示：

　　“任务：找到樱满集”

　　“奖励：北斗定魂延生术”

　　“北斗定魂延生术”，其实就是《三国演义》里诸葛孔明用来延寿的祈禳之术，虽然民间传说“南斗注生，北斗注死”，但“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有所祈求，皆向北斗”，意思是说人的一生其实是早就注定好了你能活多长，所以你想求星君给条活路，就得向掌控了你的终点所在的北斗星君去求。

　　但令无疾看到那个奖励后，顿时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既然已经发了壶中术，为什么还有这个所谓的“北斗定魂延生术”？以壶中术的手段来说……

　　令无疾仔细想了想：

　　貌似壶中术确实也只是可以医治形体上的问题，但神魂上的问题就爱莫能助了。

　　那么，还是要去见一见那位樱满集？

　　“他不会真的是什么神选者吧？”

　　令无疾心说。

　　但当令无疾向淡岛世理询问那个樱满玄周的遗孤的消息的时候，淡岛世理也迅速向Scepter 4本部的人下达了指令，很快就有人从数据库中找出那个人的信息，但令无疾看到之后一时间也愕然不已：

　　“有参加恐怖组织活动的嫌疑？被拘留后当天监狱就被恐怖组织袭击？目前正处于失踪状态？”

　　有内味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创立什么末世宗教，以宗教领袖的身份宣扬末日的到来，只要加入他们就能得救？

　　但令无疾也搜了一下他疑似加入的那个恐怖组织，就是那个“葬仪社”，不过这个组织倒是没有什么宗教气息，似乎就只是一群社会底层的人聚集起来的组织，宗旨是反对非时院和IS部队对天启病毒疫苗的垄断，以至于让他们自己或者亲人在没钱继续买疫苗后死于病毒的重度感染，所以对当下的日本社会满怀怨恨，就号召所有感染者们团结起来——

　　有一说一，令无疾虽然是非时院的合作者，但也觉得这种事做得实在有点缺德：日本社会都已经这样了疫苗还不能免费供应，是有多难生产？非要挣这种全民都需要的疫苗收取费用吗？

　　不过这个葬仪社能在非时院和IS部队的镇压下还能继续存在，不是背后有大人物在支持，就是他们自己手段了得，这个樱满集在其中到底是不是扮演了什么关键角色呢？

　　令无疾颇为好奇。

　　注：《罪恶王冠》第一季中确实有这种“只有十七岁以下的病毒感染者才能抽取出虚空”的设定，不过后来也有守墓人从成年士兵的胸口中抽出虚空的镜头，这种乱七八糟的前后冲突也有不少，比如前面说要看向被抽取虚空者的眼睛才能抽取出虚空，后来“学生会政变”的时候却只是随手从身后的黄毛胸口里抽出飞镖……

第一卷：光怪陆离的神秘侧 : 第二十五章：周末的对话

　　“所以你是想要找到他？”

　　坐在令无疾对面的淡岛世理就问。

　　时下正是周末，令无疾跟淡岛世理约见在了某家装潢朴素的咖啡厅中，这两个人颇有点神经质地在周末也穿了制服出门，不过，对淡岛世理来说，她现在跟令无疾的交流就是在工作，所以不会把私人的情绪和状态摆到工作中，而令无疾则纯粹只是嫌麻烦，他连衣服都懒得多买，所以就还是随便选了一身夏季的校服。

　　“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令无疾问她。

　　他多少觉得对方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说，按你的风格，不是只会自己对病毒闷头研究吗？如果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对你来说，那也只是一个特殊的病变体吧？你要研究的不是整个日本天启的病毒吗？你要拯救的，不是整个日本的所有感染者吗？”

　　“如果我真的是个科研工作者，也许会按你说的那样，”令无疾挑了挑眉毛，“但问题在于，我只是个初中生。”

　　“有像你这样的初中生在日本境内，也不晓得对于日本来说是幸还是不幸，”淡岛世理面无表情地说，然后又问他，“那么，这位初中生，找到他，对你的研究有什么意义吗？”

　　“现在还不确定。”

　　“也就是说可能会完全没有意义。”

　　令无疾点头。

　　淡岛世理顿时也挑了挑眉毛，然后轻声呢喃道：“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时候？”

　　“什么叫我也有这种时候？”

　　“在我的印象中，你跟室长都是那种从来不会迷茫，也不会选择那种不确定性太强的方向的人。”

　　“宗像的话，他是不会容忍自己做错事和做无用功，我倒是没有什么所谓，”令无疾摇了摇头，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从根源上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彻底解决？也就是说还有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我自己就可以治啊，不过，从定位上来说，我的手段更近似于外科手术，而不是疫苗或者药物这种可工业化生产的手段罢了，累死我也不过治好那么些人，没有什么意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你医治的方法公开，让大家来学习呢？”

　　“让大家来学习？”

　　令无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顿时就伸手捂住了脸，不让自己笑出声，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说：“你知道从古至今，在神秘侧一共有多少种修行体系多少种标准吗？”

　　“这个……”

　　令无疾也没指望半年前一个纯的不能再纯的世俗侧的人进入神秘侧之后就能回到这个问题，就说：“答案是数不胜数，根本就没有人能回答清楚这个问题。华夏跟日本虽然是一衣带水，安倍晴明的阴阳术多少也带有一点华夏道门的影子，但本质上和符箓派已经不是同一种体系了，再说了，就算能当成一个体系，全日本能找出多少个够得上阴神标准的阴阳师？又有多少可以将‘壶中术’修行到可以解决病毒的程度呢？

　　“顺带一提，不要拿我当标准。而且要我对阴阳师公开壶中术，那是在资敌，我才不会干这种事。”

　　令无疾的话说完之后，淡岛世理就沉默了下来。

　　“可是，找到这个人，跟病毒有什么关系呢？”

　　不久后，她又问。

　　“你觉得，起源之石到底从何而来？真的是从天外的话，为什么生物病毒可以在宇宙真空中存活？”令无疾把视线看向咖啡厅巨大的落地窗之后的天空，说，“这确实不是科学的领域，而是神秘的领域。而神秘虽然也讲究事实，但更本质的，是意识。”

　　“你的意思是？”

　　“这种事件，按神秘侧的逻辑，背后多半有某些存在的意志作祟，”令无疾摇了摇头，“更不必说，病毒的作用某种意义上还是促成人类的进化或者淘汰人类。”

　　淡岛世理就问：“你是说，‘神’吗？”

　　“我不信神，何况就算是神，不也被弑杀过很多次了吗？”

　　淡岛世理顿时就想到了令无疾跟某个弑神者的恩怨。

　　所以这话对他这种连弑神者都敢妄加评断的人倒也不算太出格。

　　就在这时候，她也不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孤身一人从自己熟悉的故乡跑到这个危险的国家，故乡的弑神者对他来说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在这个国家里估计也有不少人对他怀有杀意，她无意评断令无疾在地脉上的所作所为的孰是孰非，可现在的令无疾却还是那种态度，那种漫不经心、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的态度。

　　即便他是在考虑日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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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这个国度对他或许并不友好。

　　于是她就先说了一句：“我会让室里的人去查的。”

　　“哦。”

　　令无疾倒没抱什么期望。

　　“说起来，今天是星期六，你就没有什么安排吗？”

　　淡岛世理顿时放下了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温和得像是他的姐姐一样：“你在学校里就没有朋友吗？女朋友呢？为什么周末不跟他们一起去玩？”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令无疾摇头。

　　“那么，那个曾经帮了你不少忙的浅上呢？”

　　对于淡岛世理提到的这个人，令无疾却有一点犹豫：“我不晓得应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