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226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因为所有人都是参与者,所以就不用害怕鬼牌会因为这件事落在别人手里,或者在自己手里爆炸。

  想到这里,苏恩曦偷偷观察旁边少女的脸色。

  一如既往的平静。

  游戏已经结束有段时间了,女孩仍旧在盯着手里的牌,像是在发呆。

  …

  …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还记得那时候的花园总是一片草长莺飞,生机勃勃,而我则总喜欢偷偷摘一下朵小花,藏进‘佐罗’的‘肚子里’,不让任何人发现。

  那时候的雷娜塔不懂人心险恶,世态炎凉,不懂什么是恨,什么是爱。每天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看护她的护士人员总是对她语气不善,护士长也是时冷时热。

  她们除了供我吃外似乎再也没有关心过别的东西。我不像是住在这里的孩子,更是一个罪犯。

  曾经我也为此苦恼过,疑惑过,痛哭流涕过,后来我也能自己找到理由来安抚那颗尚且稚嫩的心。

  虽然我不曾拥有过父母的爱,但他们的疏远却在某种程度上给了我更多的自由。

  对于孩子来说,没有父母的爱只能像野草一样活着。

  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零号说我的全名叫做这个,是父亲加上母亲的姓氏,这让我重新拾起了对父母的期待,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他们的痕迹……和我以为的爱。

  我在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遇到了零号,至今都不为那天的决定后悔。

  那时候我们的活动场地只有那个小小的庭院,里面栽种着方圆几百里唯一的几朵花,大家都喜欢花。护士不允许我们靠近它们,只有我能偷偷摘下来带走。然后在晚上偷偷拿出来,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小孩。

  后来认识零号后,他总喜欢讲一些莫名其妙听不懂的话。

  现在我才知道,那些话都是书上看来的。他用临时记住的话来跟我说话,这样我就会很傻。

  但那又怎么样呢。

  零号总是拉着我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去,我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听我的。比如看到了北极的罂粟花……

第244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

  后来我们一起逃出了那个地方,相依为命很多天……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零号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从黑天鹅港辗转来莫斯科的一路上,每次我醒来,都看见零号坐在床边,兴致勃勃地端详自己。每一天我都在进化,身体的种种缺陷都随着血统苏醒而消失,有时候我会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从正面转到侧面,不敢相信那些完美无缺的线条属于自己。

  后来零号对我说了谎,我识破了他的谎言。他很擅长说谎,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值得他去说谎。零号告诉了我父母的事情,那段时间,我又想到了死。

  “听着!记住了!我已经花了十万卢布把你从你父亲手里买下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零号面目凶狠,“从今以后伱不姓契切林,也不叫雷娜塔,你叫……”他想了想,“你就叫零,你是我的东西,就用我的名字!如果非要爱什么才能让你有信心活下去的话,不如爱我好了!至少我不会像你那个人渣爸爸一样为了那点可怜的利益出卖你!我就算出卖你,也一定是为了交换很大价值的东西!”

  “好呀……”

  他用这句话把我救了下来。

  零号曾对我说过:在我对他还有用的时候,他是不会放弃我的。

  我对此深信不疑。

  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为这个约定而活,从没后悔,哪怕今天。

  于是零号从某种程度上完美弥补了我童年里父爱与母爱的缺失,也让我再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我曾经觉得这样的流浪会永远持续下去,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再失去什么。

  上天的教训来的是那么快,一场事件之后我失去了最后的朋友零号,我努力过了,拼了命的去努力,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上天的震怒超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刻,不仅抢走了我在世界上最后的东西,还牵连了我接下来的全部人生。

  从那时起我不再像从前那样乐观,也没有了原先的自信。虽然我想尽一切办法去带回零号,但终究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于是我年少时唯一的朋友就这么走散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上天对我的考验甚至说是惩罚才刚刚开始……

  那场事件后,很长一段的时间我都见不到任何人,看不到任何墙壁以外的东西,我开始学着收敛自己的表情,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了防止器官退化,我开始自己和自己说话。

  我开始让自己变得有用。

  很多年。

  这些年里,我见到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人类的欲望与爱情,善良与丑陋。

  习惯了杀人,习惯了枪械,也稍微懂了点人心……我曾经借助自己的体型接近过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所以情感扭曲,换言之就是萝莉控。我利用自己的优势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然后才离开了。

  我并没有杀死他,他也没机会触碰到我的身体。除了零号的原因外,也因为我讨厌任何一个男人的接触。

  其实这个人并不坏,看上去也老实本分,但我还是讨厌他,或者说,那时候出现的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会讨厌。

  这些年,我从没有考虑过男女之间的事,之前每天忙着想家,之后又总是想着零号,我甚至都没有对谁有过懵懂的少女之心。

  我连自己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个问题没有去想过,却已然要成为某个人的红颜知己。除了悲叹命运的不公外,我毫无还手的余地……因为这也是零号交给我的事情。

  得知这次任务没有时间期限,没有完成指标的那一刻——我明白了。我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雷娜塔再也不是那个雷娜塔了,她已经死了。

  现在,零只做个有用的人。

  即便是被丢出去。

  ……我收到的第一任务是观察一个男孩,挖掘他的秘密。

  我进入了那个第一眼就对我充满戒备的男孩班级,坐在最后一排不起眼的位置,开始观察他。

  嬉嬉闹闹的人群吵杂,窗外的阳光照在围绕在我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灿烂又腼腆的笑。

  在光找不到的阴暗处,那个男孩一手托腮,一手扶着课本,眼睛藏在课本后面,还在睡觉……没有人提醒他英文课早就结束了,他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游离于人群之外。

  这种无人在意,无人关心,毫无存在感的感受很不好。

  可在有人向他搭话的时候,那个男孩又会快速地醒来,懒散又认真地倾听每一个字。好似游戏中的NPC,永远固定在某个地方,有人唤醒就敬业地讲出自己的台词,无人就进入待机状态。

  放学后,他总是第一个走出校园,独身一人。

  却不见孤独与萧索。

  他会数台阶的数量、会停脚观看路边的小花、会摘下头顶的枫叶比作扇子、会帮助迷路的孩子、与脚踏车摔倒的阿姨……

  烂好人。

  这是我对他的评价。

  如果某天放学的路上见不到他,那他一定就在教室里替某个同学值日。他总是这样,只要别人给出足够的理由,就会天真的改变自己的行程答应下来。

  或许他也不相信那个理由,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所以,烂好人。

  有节体育课后,我经过走廊见到他,那个男孩从头到尾将目光放在我的大腿上,直到惊醒,露出呆滞的目光——看着他呆滞住的背影,我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波动,这是我的任务,我不会有怨言。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我与他取得了第一次联系。尽管我完全不想要这种联系,可她们已经在我尚未察觉的时候,完成了这一切。

  与我所想的不同。

  他避我如蛇蝎。

  尽管我并不想与他取得太深的联系,但任务就是任务,有了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不该被错过。更何况我也不喜欢欠人情。

  我们一起去了家名为「墨」的餐厅,点了最昂贵的套餐。我明白这个男孩的意思,以金钱还人情,因为点了最贵的一份,所以从此两不相欠,谁都不要有负担。

  我很喜欢这样的结果。

  他也吃的心安理得。

  我原以为这件事会到此为止,结果……发生了车祸。

  那个男孩猛地拉开了我的身体,把我放在了他的身后,奇迹就这么发生了。原本我这副厌恶所有人接触的身体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它也感受到了对方只是见义勇为的条件反射,所以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表情了,但这一刻,这种突然的变化却难以让我平静,我并不喜欢这个事实,所以露出了不太好的表情。

  我也看到了男孩受伤的表情,但却什么都没说,默认了这个结果,只留了个后背给他。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一种莫名到不可理喻的羁绊将我和这个男孩结结实实绑在了一起。

  濯啊,那时候的零太过偏颇,还不懂事,你不要怪她。

  你也确实没有怪她,你从来没有怪过我,即便从一开始就清楚我是带着目的来接触你的。

  但那时的零·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夫是个偏执的孩子,她心中的第一想法是‘自己被算计了’,而非别的……就那样,我和男孩带着各自的误会与偏见分开了。

第245章 ,从零开始写日记

  我确实看到了他欲言又止的受伤表情,像是经受了什么委屈又默默吞下。这份委屈是我给予他的,为此付出代价也是我应得的,不会怪到任何人。

  当时的我心中被别的事情充斥,就此与他别过。

  我见到了薯片,事情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一切都是薯片安排的,从一开始转学、挑事、让她上门、再到这次的接触……

  薯片自然不可能擅自做出这些事情。

  能命令她的人也只有一个。

  ……我很难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没有了价值,还是说做错了什么事情。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蹲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一动不动,任凭太阳从东边折腾到西边,看着门檐的横梁,我早已经哭不出来,仿佛能看到人生破败的结局,幻想着那里有一条通往来世的白绸。

  我的身体和精神因为这一连串的打击变得无比锋锐,但偏偏就有人这个时候不知死活的闯了进来。虽然他很快就走了。

  但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文京区夜晚的街头很安静,那个男孩深更半夜骑车出门买了一瓶饮料,又吭哧吭哧地骑车回去。他路过小巷的时候便会放慢速度,有意无意往里面张望,但小巷内已经空无一人。

  那张挂满汗珠稚嫩的男孩嘴里骂了两句脏话。

  这一切被躲在三百米外阴影里的我全程目睹。

  烂好人。

  第二天男孩就生病了,从他进入教室起就不对劲,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我认为这件事里也有我的责任。

  我原本以为,以这个男孩躲避自己的心理,想要还上这个‘不存在’的人情需要费很大功夫。但结果异出寻常的简单。

  在我拉住快要跌倒的他时,原本还摇摇晃晃、死撑着抓住栏杆的他立刻松开了手,只留下一句‘罗曼诺夫我会还你人情的’就昏倒在我怀里。

  奇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再次发生,身体同样是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

  而他睡得很安稳,不吵也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