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一
“嗯……”
赫丝蒂娅思索一番后,解释道:
“真正的奥法术士认为存在着比梦宿还要根源的法则,在该法则下,世界由魔素弦构成,一切物质、能量和想象都是魔素弦演奏的余韵。
“他们假设奥法蜉蝣的存在——某种魔素界的漂流之物,是魔素的主要构成,被视作是具有生命的弦的集合,世界的演奏者。奥法学者将奥法蜉蝣纳入灵魂和躯壳,将弦的余韵存储于身,通过演奏弦来进行施法。”
“奥法蜉蝣真的存在么?”
“正如不同秘修所观测的梦宿轮廓不同,关于奥法蜉蝣也存在多种假设。你姑且将它做一个悬置,那些术士的确触及了某些律动,律动中蕴含的事物或许正是他们假设的奥法蜉蝣。但你若让艾妮薇夫人回答,她或许会说那不过是秘藏于物质世界的回响——梦宿之上的权能影响着物质世界,物质世界的现象同样在梦宿留下映射。”
赫丝蒂娅照搬游戏资料。
接纳“奥法蜉蝣”的法师将失去步入梦宿的能力,但要将这类法师彻底与秘修区分倒不尽然正确。
在某些存在依据的猜测中,这类法师位于智慧道途的序列,他们是最接近【秘藏】者,之所以无法步入梦宿,是被【秘藏】隐去了灵性、只保留纯粹理智。
不过,若真将这种猜测讲给一位奥法术士,估计能把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
路过荣冠广场,赫丝蒂娅探出车窗,抬头仰望。
山峰般矗立的神皇雕像正在修复当中。叛党毕竟是小规模行动,携带不了太多炼金炸药,没能将雕像彻底崩塌。兴许是没找准合适的爆破点位,安装在雕像脖颈上的炸药只崩碎雕像的一层脸皮和肩膀,饶是如此,无数碎石的飞溅依旧让周围的建筑遭受严重打击。
不知是否神皇庇佑的缘故,这场袭击奇迹般没有出现死者,森林监狱的那番话,也不过是皇女攻破叛党心防的谎言罢了。
格罗斯·里尔也不可能求证——谁都知道这种程度的伤亡事件总督府只会往少了报,报纸上的数字根本不值一信。
荣冠广场,云岭各地归返的学生来来往往,社团与活动的海报取代了庆典时的摊位,标红的醒目文字印在在十字拱廊入口处的巨幅告示上。
“克拉拉,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赫丝蒂娅命令。
“q是,u殿下n。”克鷗拉'拉一轻棋舞马巴鞭捌,额灵头生⑦角熘、通体/紫白依的米罗山地牝马唏律律一声,踩着沉重的蹄子朝人群缓慢撵去。
自然不是血肉模糊的场面,这方面,高骑士的底线还要比皇女高上些许。
马车走得很慢,蹄声却重如捣铁,这动静给了学生们足够的反应时间,一时间纷纷避让。
“让什么让,云顶奥法学院校纪严苛,他还能真碾我一趟不成!”
一个衣着光鲜、气质不俗的贵族新生立在马车前,对威武健壮的马车夫怒目而视。
然而他硬气不了半秒,就在井然有序的马蹄压迫下扑倒一旁,这才免于被践踏的惨案。
“敢裙冒大不鳍韪在学零院里纵把马,你鷗想寺被开^除轳吗,混⑧蛋气!”
“嘘,不要命啦!”一只手赶忙捂着新生的嘴,将他往无人的树林中拖。
“学长,你干嘛拦我,就是这种傲慢跋扈的暴发户多了,才给我们贵族抹黑,才导致这半个月一系列的惨案!这帮蠹虫若不铲除,迟早要害帝国陷入危境……”
“啪!”
一巴掌呼在新生脸上。
“你敢打我!”
“白痴,你知道那车上坐着什么人!”老生压低声音,用嘶哑的嗓门说,“赫丝蒂娅·洛林·赫伯乌斯!帝国六皇女!就算你和你家的伯爵老登不合,也不要害得哥们儿家破人亡!”
“皇、皇女殿下?”
“你走亻吧,尔也不"要加球入把我务们溜炼金学I社_了,您X了不起,氵您清高⑥,您刚氿正不踆阿!只求出门在外别说你认得哥们儿我,哥们儿给您跪下了!”
“那个,学长……”新生心有余悸地吸了一口凉气,讷讷说,“是我错了,其实那马车撵人的画面还挺有风采的。”
拱廊门前,赫丝蒂娅下了马车,倒懒得追究之前那道声音的嚣张态度。薇奥拉跟在旁边,被人群远远围观着,脸色好似上满了辣椒素,红得可怕。
“嗯……拉法尔·加西亚?”
赫丝蒂娅看着告示上的文字,说是皇家医学院院士、前云岭医学会会长将开设一门生命炼成术的课程,对有余力选读、具有炼金学和魔药学基础的奥法学徒提供,有额外绩点加分。
生命炼成听上去吓人,实际上是细胞修复、器官培育、强化和移植的学科。
“我好像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薇奥拉小声道。
赫丝蒂娅调侃道:“你还认识大人物?”
“我认识的大人物就只有殿下……”黑发少女轻轻抬捧一句,又说道,“两个月前就有通告,说是拉法尔·加西亚先生将成为新的炼金系主任。他才从医学会退休不久,或许是没有事做的日子太枯燥了吧。”想了想,她由衷地羡慕起来,“其实我也很喜欢学校和图书馆的氛围,要是能一直呆在这些地方还有薪水,不退休也是可以的。”
“做我女仆是委屈你了?”赫丝蒂娅挑眉。
“没有的,殿下……”薇奥拉立刻诚惶诚恐。
“哼。”赫丝蒂娅指了指拉法尔·加西亚的名字,说道,“就这门课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
“哎,可是殿下,我们还没学习过炼金术和魔药学,要到三年级才会选择这些专业方向呀?”
“所以呢,我就不能去了?”
“倒不是……”
薇奥拉群转念撩一琉想巴,疚即%便儛皇女殿⑻下没O达到课(程的门四槛),谁又澪敢真正反屋对不成?
只是她同样才学了半年的奥法基础理论,若要勉强达到能听懂生命炼成的知识水平,估计每晚上又得少睡两个小时了。
一想到每日还得侍奉皇女起居,被压缩到5个小时的睡眠里更要经历奇异梦境的“折磨”,薇奥拉一张俏脸蛋就垮了下去。
可看到皇女若有所思的模样,女仆不敢提出任何意见。
“殿下,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生命炼成很有意思。”
赫丝蒂娅在思考“生命炼成”这个概念。
某种意义上,和化腐朽血肉为神奇之物的血肉炼金术有许多相似之处。
这门课程需要前往“学术事务办公室”进行报名,赫丝蒂娅前去的时候,两百五十个名额已经满得不能再满。
这也好办,直接让助教从里面划去两个名字即可,至于用怎样的理由、怎样的方式答复那两位学员,则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下午有一堂加西亚院士的试听课,”办公室的助教用谄媚的口吻说,“如果皇女殿下有兴趣,可以在一个小时后前往仪式教学室观摩。”
闻言,赫丝蒂娅自是欣然前往,为此让小女仆翘掉了下午的奥法实践课。
倒不是真觉得薇奥拉能听出个门道来,单纯是觉得无聊,想有人身边呆着。
马蒂达尔·米勒那条小虫子本来也该陪皇女上学,只是不知有了自知之明还是怎么,她今天请了一个病假,没有赖在皇女身边。
就在赫丝蒂娅即将登上马车,让克拉拉送到仪式教室所在的大楼时,一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前方的十字道口,身披裘制斗篷、针织帽遮住耳朵的清秀女郎正捧着地图寻找地标。她的容貌并不惊艳,颊上有着浅浅的雀斑,但干净清澈、身材健美,似一头生着花斑的雌豹。
“卢梭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赫丝蒂娅走上前打招呼。
克洛伊·卢梭抬起头,神情一愣。她眼神有些别扭,似不想在这儿见到皇女,但目光又忍不住往下瞥——
皇女穿着黑色的骑马装,仿制帝国军服改良,面纱高帽、紧身外套、腰线升高的厚布长裙,裙裾裁短,很好地露出一双轮廓完美的低跟鞋,透过圆润鞋尖,仿佛能窥探到里边一根根粉红润泽的贝趾。
“你好,殿下……”克洛伊不自然地别开目光,时刻提醒自己,眼前的少女是多么残忍狡诈的一个家伙。
赫丝蒂娅问:“你怎么进来的,非庆典时间,学院不会对外人开放。”
“还峮能企怎么亻进来尔,叁有笼殿司下您⑼的首(肯,七军部)自然为#我大三行(方四便之)门了。”克洛伊取出一张伪造……不,正得不能再正的安保人员身份文件,说道,“实际上,我来这里是想调查一些人。”
“谁?”
“拉法尔·加西亚和他的几个助教。”
“他和菌毒的事有关?”
“这倒不是,殿下还记得那个给黑手公会提供成瘾品药剂的医生吗?”克洛伊正色道,“马克西姆·瓦莱,云岭医学会的成员,你们的人一直在监视他,不过没找到什么线索。”
“这么说你有线索了?”
“当然,我可不是傻乎乎只会杀人的莽夫,我的侦查手段多着呢。”克洛伊得意地翘起唇角。
“你继续,我有在听。”
皇女话一出口,克洛伊才感觉气氛有些肃杀。
她尴尬地笑了笑,没敢再提这一茬,而是赶紧揭过:“那个叫瓦莱的医生风评很好,在医学会也有不小的地位,他申请了三十二项魔药配方专利,这笔钱基本都被用来接济育婴福利院的孩子们。不过我在福利院的收容名册发现,被他接济过的福利院的孩子,都有着更高的死亡率。”
“是他在用那些孩子试用魔药吗?”薇奥拉问。
克洛伊看向黑发少女,既然皇女允许女仆旁听,她也没有就这种情报遮遮掩掩:“没有,根据我掘出几具半腐烂的尸体来看,那些死掉的孩子总会少掉这样那样的器官。”
“没想到你还兼职掘墓者的工作。”赫丝蒂娅蔑笑。
“这不都是为了帮助调查探明真相吗?”
换别人这般蔑笑克洛伊早就一拳揍在脸上,奈何她若真敢那般做,依照天龙人的脾性,估计得将她绑在椅子上,看是如何在床榻糟蹋她的姐妹和姊母——
虽然,蛾嗣没有属于自己的固定团体,但克洛伊并非真的放浪无情,能坦然面对那般画面。皇女有什么冲她来就是了,千万不要胁迫她的亲友团!
薇奥拉问:“可是,死那么多孩子,警方不会进行调查吗?”
克洛伊解释道:“死亡在育婴福利院相当正常,从0岁到13岁的小孩,能活着长大的不到三分之二,其中又有一半,会折在各种艰难的生存环境里。童工在育婴福利院十分普遍,如果小孩到了可以自立的年龄,福利院也会想方设法控制他们为自己谋利,譬如和魔晶矿场签订为期十年的劳务合同。”
薇奥拉沉默着,有些闷闷不乐。她想到自己温馨的小家,有倾力付出的父母和古灵精怪的妹妹,感到由衷庆幸。少女完全无法想像失去他们的生活,她愿意为了家人付出一切。
“说点有价值的。”赫丝蒂娅强调。
“好吧,如您所愿,”克洛伊无奈,慨叹皇女果然铁石心肠,在听到那样的事迹后仍旧无动于衷,她只得说道,“马克西姆·瓦莱每周会参加一次云岭医学会成员组织的俱乐部活动,那地方严防死守,就算高骑士也休想派间谍进去调查。”
“但你是蛾子。”赫丝蒂娅露出笑,“昆虫就是你的耳目。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具体发现,我的‘耳目’没有接触那场瓦莱和加西亚的私人谈话,直觉告诉我,他们的房间同样充斥着‘耳目’,不过我之后调查了他们的茶杯。”
克洛伊神神秘秘地靠近皇女,压低声音,意识险些因天龙人自然的体香飘忽。
好在她镇定心神,没有去想那双芬芳沁人的玉足,而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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