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步入先天。”
“难不成令君手里其实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让我在一夕之间步入先天吗？”
雪之下阳乃并没有多问令无疾为什么忽然想要加快进度，只是问他的方法。
第五卷：风雨如晦 : 第二十章：痕迹（2）
令无疾手上当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做到那种事。
世界上也没有这种东西。
假如真的存在那种灵丹妙药，就算是有什么灵气配比这种虚的，神秘侧又不是真的墨守成规，能大规模增长自己门派实力的手段为什么不用，灵气配比这种事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说到底，没有就是没有，正如同之前也没有手段可以让没有资质或者说资质没那么高的人跨过那道门槛。
“那么，令君准备怎么做呢？”
雪之下阳乃就问。
“我已经说了。”
“令君的意思是，让我领悟武道真意？”
令无疾就点头。
“但是令君不是说，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吗？”
“微乎其微也不代表完全没有那个可能。”
“但我一直很奇怪，令君，你并不是不认识像那位陆鹰化陆君一样的人吧？如果说之前华夏神秘侧的人对你或许还有不少疑虑，但现在多半已经对你心悦诚服了，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些人，反倒执着于我们呢？”雪之下阳乃眼神明亮地看令无疾，说。
“因为兼容性的问题。”
“兼容性……的问题？”
雪之下阳乃原本是在期待令无疾从他的个人私心的角度来回答，但却没有想到，令无疾说的居然是这种现实角度的问题，并且还给出了更具体的解释：“因为你们的数据一脉相承，可以兼容彼此的版本。虽然我给你们的《武经》在华夏境内确实有不少门派也在传授，但他们所传授的，其实是掺杂了很多门派中的前辈的极具个人特色的解读的版本，某些天才也会在修行过程中加入自己的见解……”
“那我们……”
雪之下阳乃其实并不想被当成是庸才。
她也想说自己在修行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的见解。
只不过她习惯性地把别人也拉过来做了遮掩。
但令无疾只是瞥了她一眼，对她的心思门清，就摇了摇头：“虽然我也承认你们的天分不错，但你们的个人见解其实都还在那个框架里，并没有超出那个范畴。”
“可如果我不是天才的话，令君又如何能说，我可以领悟武道真意呢？”
雪之下阳乃就笑吟吟地说。
“是啊，所以也只是试试罢了。”
令无疾只是叹了口气，说。
他抽出负在身后的腾空剑，转念一想，给这种后天武者喂招，用这种神兵利器真的好吗？于是他就随手在空中一点，利用天幕结界中东方乙木苍龙七宿相关的术法凭空生长出一根翠绿的枝条，随后将这根枝条削成木剑的模样。
而雪之下阳乃顿时看呆了：“令君，那是什么？”
“术法。”
“我也可以学吗？”
“除非你能突破到先天，否则我不建议你学。”
“真是严苛呢，令君，”那个女子大学生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说，“可我看到，像筱之之小姐跟奥尔卡特小姐好像也能使用术法，虽然并没有令君你用出来的那么神乎其神。”
“因为她们是我的信徒。”
“变成了你的信徒之后就能使用术法了吗？”
令无疾想了想，就说：“严格意义上来说，如果我选择开放天幕结界的体系的话，就算不是我的信徒，也能使用天幕结界上的术法，只要你能用对方法，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建议你那么做。”
“既然如此，我还有选择吗？”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
……
但事实证明，雪之下阳乃并没有学剑的天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令无疾太想在短时间看到成果。
但他并没有在雪之下阳乃身上看到这种资质。
所以在指点了这个女子大学生一个小时的剑术之后，令无疾就摇头，说：“按部就班，假以时日，或许能在五年内积累足够的经验来领悟，只不过，时间还是太长了一点。”
“所以，我这是被放弃了吗？”
雪之下阳乃喘着粗气，用手中的木剑驻在她家的地板上，时断时续地说。
此刻的她脸色通红，那头短发的发丝被汗水沾湿，黏在脸上，而在她站立的地方，底下的汗水已经将一大片区域浸湿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你不符合我现在的期望。”
雪之下阳乃就抬起头，看向令无疾，沉默了片刻，就说：“我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时候，我才能理解我那个妹妹。”
“那就祝你们姐妹关系会变得更好？”
令无疾只是说。
反正她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实在有够扭曲的。
“接下来，令君是准备去找筱之之小姐还有奥尔卡特小姐？”雪之下阳乃又问，然后不等令无疾出声，就说，“可在我看来，她们两个也跟我差不多吧？如果令君你不满意我们几个，你又打算怎么做？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去……”
令无疾就点头：“当然是去找新的人。”
雪之下阳乃就微微苦笑了一下：“居然还不够吗？”
“什么？”
“我是说，令君你还嫌自己的后宫不够大吗？”
令无疾对这种涉嫌诋毁他人格的说法蹙眉不已：“这跟那个没有什么关系吧？”
“难道令君你真的会选择男性来作为实验对象吗？”雪之下阳乃却非常笃定自己现在的上司的性情，说，“到最后，即便找到了更合适的对象，令君你也肯定会选那种青春漂亮可爱的女生吧？而且说不定还都是那种大胸长腿的美少女！”
“额……”
令无疾发现他居然没有办法反驳这句话。
如果有的选，他肯定会这么选。
“找到符合你条件的人选，扩大你的后宫，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呢？”雪之下阳乃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就直起身来，正视令无疾，说。
“我就不能两个都要吗？”
令无疾觉得他还是有任性的资格的。
“可像我这样的美少女的表白，令君好像一直都是视而不见吧？令君就真的那么讨厌我，想要把我排除你的后宫之外吗？”她眼神清明地看着那个少年说。
第五卷：风雨如晦 : 第二十一章：痕迹(3)
“你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想的是通过我来提高雪之下家的层次吧？”令无疾就说，“虽然我不知清楚最后局势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但你现在即便没有我，也能做到吧？如果之前你是为了那个目的才装成那种样子，但现在的你还有必要那么演吗？”
“所以，令君一直觉得我其实是在演戏吗？”雪之下阳乃就问。
“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如果你已经手握了命运所赋予你的钥匙，为什么还要驻足停留在过往的目标上呢？比如，”令无疾的眼神停留在那张被汗水浸湿了的精致的脸上，说，“提升你的家族的层次什么的，你既然已经明确了自己能在武学上取得什么样的成就，而且你多半也清楚你个人的能力可以让你站在这个时代的潮头上，但你还是准备为那个家族奉献自己的一切吗？”
“令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之下阳乃听到令无疾的言语之后也愣住了。
“就只是字面意思而已，如果你是为了自己的家族，那就没有必要接近我了，更何况……”
“更何况我听亚里沙小姐说，令君你以后会有后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雪之下阳乃像是想到了什么，平复后显得苍白的脸色又红了起来，说。
“虽然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所以，令君其实是想要测试我的真心吗？还是说，想要劝我远离令君你呢？”
令无疾叹了口气，说：“也许兼而有之？反正，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为了自己的家族就把自己当成赌注压上赌桌，最后家族的延续甚至都不是通过自己，这种做法实在过于封建了一点。”
“那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自己，才选择这么做的呢？”
“随便你吧。”
令无疾也懒得管她是不是嘴硬，就挥了挥手，想要再去看看另外那两个人的情况，但雪之下阳乃却拉住了他，说：“既然是随便我，那么我想要索取应得的奖励，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奖励？”
雪之下阳乃就把脸凑了上去，令无疾原本也没想要阻止，但很快他又发现对方身上的汗臭味实在太重了一点，就推开了她，然后雪之下阳乃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地说：“难不成令君你其实是在害羞？”
“是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了。”
令无疾实话实说。
“是吗，那我先去洗澡了。”
这个女子大学生居然还一边走一边解开身上的剑道服，临到浴室的门口，还风情万种地回过身来，说：“令君要不要也一起？”
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男性生物都不可能不心动。
只不过令无疾觉得这种情况实在有点诡异。
但他联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心想如果他真的要谈什么正常的恋爱，只怕是去找那些对他的神秘侧地位一无所知的人，不然的话，只怕也很难说得上是单纯的谈恋爱，而如果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估计也很难接受他这种脚踏多条船的现状。
虽然无论怎么看会接受自己的男朋友脚踏多条船的人也不是正常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概勉强能说得上正常的，其实只有浅上藤乃？毕竟她才是令无疾到日本后没有到现在这么离谱的程度时就认识的，虽然当时的他也只是觉得浅上藤乃对他的感情不怎么正常，但现在来看，她居然才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令无疾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选择留下，而是看了一下另外的两个人选的现状，那两个人当然都是在IS学院中，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筱之之箒是住在那种两人一间的宿舍区，而塞西莉娅·奥尔卡特反倒是自己住在那种豪华的校内独栋公寓中，作为已经完全继承家业的老牌贵族之后，她没有理由委屈自己，所以令无疾想了想，就先跑去找她了。
而雪之下阳乃见令无疾最终选择离开，并没有真的答应她的邀请，就在冲洗一遍自己的身体之后，把自己整个人没入到浴缸之中，最后才探出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也许是遗憾？
遗憾她没能跟那个少年更进一步。
也许是庆幸？
庆幸那个少年还是选择了离开。
她并没有真的准备好。
尽管她早就对自己的未来做好了准备，觉得自己的人生最终还是要跟那个少年绑在一起，也许从令无疾的角度来说，她可以选择脱离令无疾的势力之后自主去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但她对这种说法心有疑虑，如果令无疾掌控的势力在日后在整个日本变得遮天蔽日，那么作为“叛逃者”的她，又会承担起什么样的非议和困境呢？
当然也许令无疾也并不是让她脱离这个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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